天快黑的时候,闻医生才过来给刚嫂挂吊水。他是个热心而勤快的人,来的时候,连声向刚嫂和婆婆道歉:“不好意思,卫生所里病人太多了,始终抽不开身,现在总算清闲了!”
闻医生忙着给刚嫂稀释药物,婆婆又到厨房刷锅,这时候白羽吃过晚饭过来探望,手里拎了把经过改装的椅子。
婆婆就连忙迎了出了。
“我来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没!顺便给嫂子送把椅子过来!”白羽扬了扬手中的椅子笑着说。
“多亏你啦!大侄子真是勤快啊!”婆婆瘪着嘴说道。
“大婶说得什么话啊?左邻右舍帮帮忙,也是应该的!谁能没有点难处啊!”白羽笑道。
“大侄子说的是!你到屋里看看吧!闻医生在扎针呢!”白羽来到房里,刚嫂正斜靠在床上。见白羽还搬吧椅子,问道:“咋还搬把椅子呢?”
“看病人怎能空手啊!”白羽笑道。把椅子放在床边,指了指椅面子,刚嫂立马会过意来。原来这把椅子的面子上掏了个不大不小的洞,刚嫂瞬时明白了白羽的用意,虽然有些难为情,但还是感激地说道:“兄弟真是个细心人,嫂子不知道该说啥!”
“那就什么都别说!”白羽笑道。
婆婆拾掇好厨房,再把鸡鸭喂好,给饿得乱哼哼的猪上了食。
“娘,太黑了,你回去吧!你和爹身体都不好,要是再熬出个好歹,可该怎么办啊!”刚嫂对着进屋的婆婆说。
“我回去了,你怎么办啊!我还是在这看着你吧,这样我也放心!”婆婆犹豫再三。
说实话,婆婆也放心不下老头子。老头子是多年的肺结核。没有照顾是不行的。他只要动久了,就会不停的喘息,有时真让人担心,一口气上不来,他就会去了。
平时他也只是在屋子周围活动活动,十多年来,从来没有走出过村庄。他们家住在老宅里,刚嫂家是在她和白刚结婚时在新宅上盖的。离婆婆家比较远。老头要想到媳妇家看看,也不容易。平时刚嫂经常到婆婆家探望,帮助做些家务,问寒问暖。
“娘,没事的!你不放心我,难道你就放心我爹!这里还有闻医生和白玉兄弟,他们也可以帮帮我!”刚嫂劝道。
婆婆扫了一眼白羽和闻医生:“能行吗?”
“咋不行啊?娘你就回家吧!你在这里,我也不放心爹呢!”刚嫂笑着劝道。
白羽接着说:“大婶,嫂子说的是!反正放假了,我闲着也没有事儿啦!”
“大婶,刚嫂说的是,这里没事儿的!”闻医生也劝道。
“这样行吗?”婆婆还在犹豫。
“娘,有什么不行啊!白羽也不是外人……”
婆婆犹豫了半天,半信半疑地望着闻医生和白羽,有些不放心地向门外走去。
过了一会,婆婆又走了进来。“娘,你怎么又回来啦?”刚嫂好奇地问道。
“我还是等你吊完了水再回去吧!”说话间,看了看白羽和闻医生。
这时候闻医生已经给刚嫂扎好了吊水,因为卫生所里太忙,他没敢停留就急匆匆地回去了。
刚嫂明白老人的意思,但她顾及公公的安全,为了让婆婆回家照顾公公,她顺手把钥匙给了白羽。白羽一惊,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白羽看到老人怀疑的眼光,会心一笑,起身告辞。
婆婆看着白羽走了,也没有考虑其它,向刚嫂打了个招呼,就从外边锁上门走了。刚嫂心想,这瓶水吊完,下一瓶咋吊啊!摇头苦叹,人老了,真是糊涂了!
白羽从刚嫂家回到自己家里的时候,狼狗紫电从窝中跑出来向他呜呜呜呜地问好。他看着彪悍的紫电,弯下身子,抱了抱它的脖子,拍了拍它的头,和它亲了亲,回身到房内拿出准备好的食物,放到窝门口的食盆里。
到楼上的卧室,脱去衣服,来到洗澡间。刚才在刚嫂家,出了不少汗,身上很不舒服。
淋浴喷头里的热热的水,喷洒到身上,有一种又麻又痛的感觉,顿时觉得舒心极了,他很享受这样的爱抚。
无奈,他关掉电脑,躺到床上。感到阵阵寂寞潮涌而来。
刚嫂的面容又出现在眼前。她的朴实的弹性极好的脸孔,会说话的眼睛,厚实而性感的嘴唇。
白羽猛然想到刚嫂给了他一把钥匙,给钥匙是什么意思,不用想就能明白,除非是傻瓜!但他就感到自己想歪了,莫非刚嫂有事儿求自己,也许是这样吧!
想到刚嫂,就想到刚嫂不能行动,孤独无助地躺在病床上,空荡荡的院子,空荡荡的房间,还有那些要照顾的畜生,她该怎么过啊!
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这男人心也是海底针啊!他还是穿好衣服,拿起刚嫂给他的钥匙,锁上大门,腿不自禁地向刚嫂家里颠去。
他轻轻地打开大门,又轻轻地关好;刚嫂的小花狗见有人来,呜呜着走出来,嗅到是熟人,没有声张,就向暗处隐去。
刚嫂听到院中的响动,下意识地喝问:“谁?”
白羽已经打开堂屋的门,正推门走进堂屋。小心地答道:“大嫂,是我,白羽!”
说着话,白羽已经关好了堂屋的门,推开东屋的角门走了进来。
“怎么不看看电视啊?”
“人家哪有心思看电视啊?”
“想刚哥了吗?”嘿嘿的笑着,一副欠揍的模样。
刚嫂一见白羽进来,嗔怪道:“想他做啥啊?想你了,行了吧!”
“这话还像样!”白羽看了看吊水瓶就要滴尽了,顺手拿过来床头柜上的那瓶冲好的吊水挂在竹竿上的铁钩上,弄好了吊水,“你一个女人家,又有伤在身,怕有事,照顾不了!……”白羽充满爱意的眼睛看着刚嫂的眼,暖暖的声音,让她又是一阵激动。
刚嫂装着生气:“我能有什么事儿?乌鸦嘴,咒我呢?”
刚嫂,说话从来不饶人,不忌讳,大大咧咧的,她喜欢和别人开玩笑,别人也好打趣她。当然和白羽见了面,也没少磕兑他。在村里,她的人员极好。
“我怕,你家里进贼啊,特别是是淫贼!”白羽把“淫贼”说得特别重。看得出,他在逗她。
“我屋里已经来了个淫贼,哪个淫贼还这么不开眼,向枪口上撞啊!”她撇了撇嘴,睁大眼睛,满脸笑意。
白羽赶紧用手在自己嘴上拍了两下:“你看看我乱说,我惩罚!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刚嫂一脸的承认。
白羽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注视着她:“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好多了!你真是个好男人!心细如发,对女人照顾周到!”刚嫂感叹道。
“白刚大哥难道就不周到吗?”白羽笑道。
刚嫂一脸的不认可:“娟娟他爸就不是这样的人!他除了挣钱,什么也不问,一个男人可能把女人放在家中一两年不回家一趟!他就是那样憨憨的,傻傻的,没心没肺;嘴又笨,连个知冷知热的话都说不好,就像个闷葫芦!……”
“刚哥不像你说得这样糟糕吧?”
“真的!但咱嫁给了他,就只好爱他,信他!依他!”刚嫂眼中含泪。
白羽心里醋意顿生,神色黯然。他问道:“大嫂,给我钥匙让我来,大概是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吧?”
刚嫂看到白羽寡欢,知道他的心情,也不道破,说道:“你为我忙上忙下地有些感激地话当着外人的面也没办法说出来,心里只想和你说说话,还有件事儿拜托你,打扰你睡觉,不会怪大嫂吧?”
“有什么话非得也里说!”白羽不以为然。
刚嫂望着他说道:“我答应小锁明天上午到学校找老师交了暑假补习费,可我腿伤了,一时半会也没有凑齐,嫂子想请你到学校去一趟,和老师打个招呼,说说我的情况,请老师宽限一段时间,我腿好了,凑齐了,立马给送去。兄弟能帮帮大嫂吗?”
“当然行啊!这又不费事儿,跑一趟全当锻炼身体了!”白羽笑呵呵地说道。
“太谢谢兄弟了!你真是个好人啊!嫂子好了,一定请兄弟喝一盅!”刚嫂由衷地感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