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校园内听到了玉兰和高校长对话的学生,也把这件希奇事儿传得沸沸扬扬。教室内不少学生来到后,也在议论这件事儿。加上集体备课办公室老师们的翻江倒海般的炒作,于是没用多久,关于白羽和玉兰的“丑事儿”像风一样传遍了整个校园。李妍妍所到的地方,学生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侧目,摇头,眨眼,嬉笑,指点,扮着各种各样的鬼脸。
这天上午,李妍妍刚到班,全班学生的眼睛齐刷刷地向她望去。李妍妍见到到学生们不同寻常的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心情惴惴地来到座位,偷偷地问同桌王琳:“大家怎么这样奇怪地望着我啊?”
王琳吞吞吐吐地说:“那谁知道啊!我刚到也不清楚!”
李妍妍不相信地说:“你真的不知道?你告诉我吧,我们可是好朋友啊!”
同桌别过头去,声音细细地说:“真的不知道!”
李妍妍知道既然大家这样看着自己,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她虽然不追究了,但心情忐忑,前两节课她都没有安声地上课。
课间活动时间,李妍妍一个人非常郁闷地到厕所去,沿途不少别的班级的同学也对她指手画脚,神秘古怪,弄得李妍妍心中恐慌不已。就像自己偷了人家的东西被发现让人指着脸谩骂或暴打似的。她几次想停下来问个究竟,可是她都忍住了。
李妍妍心中生气,当她路过校园中心十字拐角时,几位外班女学生仍对着她挤眉弄眼,有意挑衅,肆无忌惮,嘴内还发出稀奇古怪的声音。
李妍妍已走过了她们,她们还对着李妍妍脊背指点着,品头论足。李妍妍也是年少气傲,这样被人家莫名其妙的议论轻慢,气不过,她突然回头,怒目而视,厉声责问:“你们这是干什么?背后说人家坏话,算什么?”
一个看似高大的女生,嘻嘻哈哈笑着看着李妍妍,油腔滑调地说道:“没说什么啊?”
李妍妍见她当面抵赖,满脸鄙视,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用手指着她道:“你……你……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那位高个子女生对着同伴呵呵笑道:“你们哪位姐妹发现我或我们欺负这位小妹妹了!”
所有在场的学生一起嘻嘻笑道:“没有啊!谁看到了!”说罢,她们又是一阵咯咯咯咯地夸张的大笑。就好像天下最好笑的事儿被她们猛然遇到了,不大笑就会遗憾终身似的。
这时又有一些学生围拢过来,把李妍妍围在中心,趁机起哄。
尽管阳光高照,热气袭人,好事儿的学生们也没有了感觉。
“你看看她的眼睛,是不是像白老师一样啊,又大又圆有神韵啊!”
“你瞧那鼻子细腻坚挺,怪象白老师的!”
“还有她双眼皮,白老师也是双的吧?”
“可不是吗?还真像啊!”
“那还能不像吗?谁的女儿当然像谁啊!”
学生的目光像钉子一样死死地钉在李妍妍的身上,钉在她的五官上,李妍妍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学生的议论,好像在议论白老师还有自己,他不知道自己和白老师有什么事儿,值得大家说三道四,议论纷纷,还满城风雨。隐隐约约,一种可怕的念头钻入了她的脑海,她甚至有种更可怕的想法。
李妍妍就像一个孤军深入的战士,面对强大的敌人,他有种被出卖,被解剖,被践踏的羞辱。她六神无主,手足无措。
刚才直言相询的勇气这会消失得没有了踪迹,她恨不得立刻逃之夭夭,跑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大哭一场,可是周围竟然被学生围得风雨不透,水泄不通。每一位学生都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
上课铃声清脆地响起来,也把李妍妍从水深火热的漩涡中解救了出来;学生们也顾不得热闹,瞬息跑得干干净净,就像被大风吹得一样干净。
只留下满脸委屈的李妍妍站在原地,她真的被这场意外的不知名的灾害搞懵了,眼泪 竟然无声无息地滚出,晶莹的泪珠顺着莹白的脸上,沿着脖颈滑下。
“李妍妍,上课了,怎么还站在这里啊?”
一个熟悉亲切的声音进入李妍妍的耳中,李妍妍悚然一惊,不由得抬起头。
“哦,怎么哭了!怎么回事啊?”
李妍妍就像见到亲人一样,竟“哇”地哭出声来,语无伦次地说道:“老师,她们欺负人!”
“为什么啊?”白羽和蔼地问。
“我也不知道,我从这里经过,她们在背后议论我!”李妍妍哭得更伤心了。
“能告诉老师,哪些学生议论你吗?”白羽问道。
“我不知道她们的名字!好多学生!”李妍妍双目红红的,望着白羽,说道,“咱班的学生也在议论!”
“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吗?”白羽有些好奇,被人家莫名其妙地议论,当事人被蒙在鼓里。
“我问王琳,她不愿意告诉我!”李妍妍仍然唏嘘不止。
“说不定同学是在夸你呢!”白羽想让李妍妍心情轻松一些,便安慰她。
“她们的眼睛就像刀子,难道还是夸我吗?他们一定不怀好意!”李妍妍动了气,她还沉浸在学生给她带来的伤害里。
“哦,你先到教室上课吧!老师有课,等下课我问问是什么情况,好吗?”白羽心中觉得好笑,人家说几句就这样耍小孩子脾气,值得哭得像花猫似的吗?
李妍妍也没有什么主张,她只有顺从地点着头,便擦着眼泪,随着白羽边向着教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