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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零零七便拿过麦克风唱了起来，唱的第一首歌是《真的好想你》。她唱得并不是很好听，但是她的乐感很好，音唱得准，字咬得清，几乎每一首歌都会唱，一首一首接连着往下唱。向景阳知道她是有些素质的，至少也受过相当教育，也许从前从事一份好工作，后来下了岗，就操起了这个皮肉生涯。古代的妓女就有雅俗之分，像苏小小、李师师、柳如是、杜十娘、陈圆圆、董小婉等，虽然身处红尘，但是往往比大家闺秀国色天香还要吃香，所以连皇帝、达官贵人也往往拜倒在她们的石榴裙下。这些高级妓女并不仅仅以容貌闻名的。所谓的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姿、一顾而倾城、再顾而倾国的绝代佳人，往往很容易过上好日子，享受不尽那荣华富贵；但是如果由于命运不济而沦落风尘，她们也不会甘心与一般的妓女们一样得过且过、自甘沉沦，以青春做赌注，拼命挣钱，这样等她们年长色衰失去挣钱的资本之后，她们就会赎身从良，以自己卖身得来的积蓄作诱饵，找个老实可靠的男人，度过余生。但凡天生丽质、聪颖过人的女人，即使身在红尘、沦落娼妓，她们也不会向命运低头、屈服，而是与命运抗争，在才艺上往往达到很高的造诣，这样她们才能有幸成为名妓，所以李师师能够得到宋徽宗的宠幸，陈圆圆引得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引清兵入关，落个千古骂名，而董小婉据说害得顺治帝爱新觉罗·福临出家五台山（正史当然是说顺治乃因天花而夭折）。实际上越是上层社会的人，越不在乎名分，而只在乎女人本身的资质，相反的，只有高不成低不就的中下等阶层才真的对女人的贞洁看得无比严重，所以李甲必然要使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总之，就是当今这个多元化、鱼龙混杂、牛鬼蛇神与人同行、人与狼共舞的时代，妓女依然是分三六九等的。
向景阳一边听零零七唱歌，一边杂念丛生、胡思乱想。零零七则紧紧地将他挤在沙发的一角，他便下意识地伸出左手去搂住了她那粗壮的腰。他感觉她的身上冰凉冰凉的，仿佛是具尸体。也许他是因为心情抑郁、没有情趣的缘故，零零七并不能激起他的欲望和原始的冲动。他知道这并不是自己的问题，也不是什么柳下惠式的坐怀不乱。既然到了这个乌七八糟、见不得人的肮脏场所，也就不必再想什么清纯高尚了，只能以食色性人之本来自慰。他也想自己在这个场合能让肉欲横流，就像当初与关丽霞在一起一样亢奋。如今他则是看到白秀娟甚至想到她都充满激情与美好的感觉了。这样想着，他却忽然感到内疚了，他觉得自己来这种地方是对白秀娟的一种伤害与不忠。但是他又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想这也许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吧！他能够明白：自作多情的爱，其实只不过是一厢情愿，但是坠入爱河的人却总是执迷不悟、自欺欺人，最终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