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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边吃边说话。向景阳说：“这里景致还真不错，凉风习习，碧草青青，常春藤缠绕，还真有点儿学院气派！”
白秀娟说：“浪漫吧！比起你从前的大学，这里的环境怎样？”
向景阳说：“我的学校在北方，你们学院在南方，各有千秋，但都有情调。我每次来你们学校，都有一种故国神游的感觉！”
白秀娟笑着说：“还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吧！臭美！”
向景阳便嘿嘿地笑了两声，低头吃饭。
白秀娟问：“今天找事去了吗？”
向景阳无精打采地说：“找了一个上午，跑了好几家招聘单位，都没有中意的，推销员、广告工之类，我觉得不合适我。”
白秀娟说：“你这人还真够挑剔的，你想干什么事呢？你看我周末打工，不也是干服务员？”
向景阳说：“我想干带有智力性和知识性的脑力工作，不然那简直是在服苦役。”
白秀娟突然笑得将饭喷了出来，接着伏在石桌上直咳嗽。向景阳边给她捶背，边埋怨说：“真不斯文，呛成这样！”
白秀娟用手指着向景阳，喘着气笑着说：“还不怪你说话惹人笑！你总是放不下架子，总是那么清高傲慢，与众不同，遗世独立，与社会格格不入，可是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重，这事不干，那事不干，你到底能干什么事呢？”
向景阳说：“总得要发挥我的兴趣与专长吧！不然又怎能有利于自我的发展。塞那尔说过：工作是高贵心灵的营养。我想：工作只有能够有利于自我的完善与进步才能算得上高贵心灵的营养，否则只能是扼杀自我荼毒心灵的毒药。”
白秀娟说：“那你说你有什么兴趣、爱好和专长呢？写作？可你又写不出能变成铅字的作品，市场社会，写作贬值得无人问津。你还有什么专长？”
向景阳说：“唱歌呀！亏你我还算同村人，对我一点也不了解！哎，这只能怪我混得差呀！”他随手将空饭盒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看来我已经和这白色污染一样不被人关怀以至于弃之如敝屣了！”
白秀娟一撇嘴，“哟！就你那破锣嗓子，还唱歌？老跑调，吐字、咬音都不准，别吓坏了人！”
向景阳急得白眼直翻，说：“你这是对我有成见！远香近臭，张学友要是和你是邻里，你也会嫌他是吊嗓子！”
白秀娟将饭盒放在石桌上，说：“好好好！我不跟你辩论，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别王婆婆卖瓜，自卖自夸，人民大众是最公正的裁判！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耳朵是灵敏的。”
向景阳不服气地说：“遛就遛！你听着，我唱一首……一首……”
白秀娟强忍住笑说：“你就唱一首刘德华的《忘情水》吧！看我这一关能否通过。”
向景阳笑着说：“要是通过了怎么办？”
白秀娟想了想说：“要是通过了，我替你介绍一份歌手的工作，一晚上五十块钱，好吧？”
向景阳高兴地说：“你可不准反悔！”
白秀娟说：“我们拉钩！”
向景阳说：“拉就拉！”两人都伸出小手指钩在一起，异口同声地喊：“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向景阳说：“你可不能食言而肥呀！”
白秀娟说：“你才食言而肥哩！我可告诉你，要是我这一关通不过，你就拜拜吧你！唱吧！”
向景阳还想说什么，他想问“拜拜”是什么意思，但他又觉得不妥，于是就将话咽了回去。他清了清嗓子，便唱了起来：“曾经年少爱追梦，一心只想往前飞，寻遍千山和万水，一路走来不能回。蓦然回首情已远，身不由己在天边，才明白爱恨情仇，最伤最痛是后悔。啊，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夜不流泪……”
白秀娟高兴地拍着手称赞不绝：“看不出，你果然唱得不错，我可以介绍你去当歌手。明天恰好礼拜六，我带你去应聘！”
向景阳说：“怎么，你早就有地方安排我了？”
白秀娟扮个鬼脸，“想不到我居然会这么神通广大吧？”
向景阳笑着说：“想不到，难怪你在休假日能找到事做。哎，真是青出于蓝而甚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一辈新人换旧人，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后生可畏啊，与你比起来，我虚长你七岁，惭愧啊！”
白秀娟笑得花枝乱颤，她打了向景阳一下，说：“你又贫嘴了。其实我也并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能耐，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介绍你到我打工的那家酒店当歌手。这家酒店的歌舞厅正缺一名优秀的男歌手，算你走运，正好赶上了。”
向景阳说：“你打工的是哪家酒店呢？”
白秀娟说：“还能是哪家酒店？就是我伯父当总经理的那家金丝猴大酒店呗！你以为别的酒店还能让我这样自由进出，想干就干，想不干就不干，就像菜园门一样对待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