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邓羔看到金操这段时间极其烦恼,便走了向前,对金操偷偷地私语几句。
然后就看见金操,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着说:“老了,老了。若不是你说起,我几乎要忘了。”说完,便又心情愉悦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原来邓羔告诉了金操,金操使用的智能决策机,已经有很长时间不用了,若要解决疑难问题,其实并不难,无须愁眉苦脸。
看来因人浮于事,纠结太多,便容易让人忽略得太过了,忘了那杀手锏了的,现在拿了起来,自然会通畅无阻的。
邓羔对金操的这么一个提醒,竟然让烦恼的金操突然间就愁云尽扫,开心如初了。
且说,叫了大眼瞪前去解救二狗不成功之后,大狗近日闲来无事,此时正躺在狗窝里那摇来晃去的吊床上。
有狗人来报,说是红的王远直接爬到常青树上,坐在那摇摆着的树枝条上,摇摇晃晃地在上面喝酒,时不时还在树上,掏个本子写些什么似的。
大狗听完,坐了起来,哈哈大笑说:“想要像蚂蚁上树的人,怎么会是他呢?我原先以为,只有那璀璨的星星,不经意会从天上掉了下去。现在看来,想要从天上跳下去的人也太多了,不屑一顾。他爱摇就摇吧,爱喝就喝,跳不跳下去,也不关我的事。”
大狗也不准备前去观看,懒洋洋地又躺回了那吊床上,也在那一摇一晃的,伸手叫狗人也拿了酒来,一边喝着,一边也在摇晃着。
大狗翻了几次白眼,又目空一切地说:“要摇晃着喝酒,用得着爬那么高吗?像我这样的,不是更加的舒畅和惬意吗?”
大狗正懒洋洋地准备再无聊一些时候,又有狗人前来说,金操叫他速到月球上去。
大狗听了,十分不情愿地坐了起来,跳下吊床。披了件外套就往月球去了。
大狗到了外星人元宇宙游乐场门口,确实看到很多人围在常青树旁边,指手画脚,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叽叽喳喳的。
大狗抬头往树上看了看,看见王远正躺在摇曳的树杈上,翘着二郎腿,一边摇晃着,一边喝着酒,一副旁若无人的神情,逍遥自在,自得其乐。
大狗想想,如此看来,确实是情志高雅而且有趣,难怪王远要追求这样的一种境界,算得上人家王远是个“识货”的人。
大狗不敢在那里多逗留,直接到了金操经常跟人说事的杂物房,因为金操喜欢呆在那里。
一见面,金操就语重心长地说:“狗人的前世是狗,今生为人,如果没有了灵魂,下辈子还是狗。倘若能好好做人,还是做人好,谁愿意做畜生?”
听到金操如此说那狗人的前世今生,在大狗的脸上,也瞬间略过了一种不屑。意思可能是说:“金公,您也好不到哪里去,您的前世应该也算是畜生吧。如果不是猩猩,就是猴子的。您能断定下辈子,就一定不做畜生了吗?”
金操接着又说:“大家都叫你兄弟俩为大狗二狗的,只是为了区分你俩,没有人敢违背你祖宗的意思,也不敢给你俩取名字,所以你俩都还叫狗人,这一个狗人共同的名字,没有变化的。大狗二狗也不是什么恶名,没有人敢强加给你们。”
大狗低声地说道:“没意思。”
金操确实没听清,顺口问道:“你说什么啊?再说一遍。”
但是,他问这句话的意思,却给人的感觉是他已经听清了,反问了你竟说如此不堪的话,还敢不敢再说一遍。
金操说的话,大多模棱两可的,有时候既可以给你台阶,让你好好下来;有时候也给你时间,让你好把前面的话,再说清楚了。
大狗中了招,慌了,连忙说:“没关系,没关系。”
金操说:“什么‘没关系’的,谁做了对不住你的事了?”
大狗糊涂地看着金操,显然好像是应付不来似的。
在金操的面前,大狗常常会举足无措,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什么错什么,说得多也错得多,就算不是说错了话,总让大狗觉得怎么说都不合适,非常的怪事。
大狗乱了精神,只好整理了一下心情说:“一切听从金公的教诲,以后再不敢造次。”
金操则趁胜追击,声音又大了点说:“以后敢不敢造次,还得看过才能知晓。前不久怎么就毁了人家酒店了呢?”
大狗赶紧把以前狗窝被查机器人大闹的事,又重新提了一遍。并说了这次并没有伤及任何的无辜,只是查人应得的报应,就像自己的灵魂化身被廖沟给毁了一样,各有果报而已。
金操神情又严肃地说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大狗张了一下嘴,还想辩解着说点什么,却看到金操示意,大狗可以回去了。大狗只好什么也不说便走了。
一直站在一旁的邓羔,对金操说:“金公,我看大狗这次谈话,多有不服了。”
金操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说:“要学会那经典的格局金句,多说‘没关系’,少说‘没意思’。知足了吧,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正在此时,有人进来报告金操,说红的王远爬到那常青树顶上去了,躺在树杈里摇摇晃晃地喝酒,谁叫了他也不愿意下来。
金操一听是如此怪异之事,便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邓羔说:“这是大狗进来之前的事,我让报信的人,等你和大狗说完话再进来报告。”
金操说:“这种事,下次先让他进来报告,有时不知道事情的紧急程度,会被耽误了的。”
邓羔点了点头,便跟着金操前往观看去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且说,金操和邓羔到了常青树下,抬头一看,这个王远的,十足的是不正常了,好端端的,爬那么高干什么?而且还专门躺在那左右摇摆的树枝部分,虽然会更加的刺激,但是也会更加的危险。不知道那树枝结不结实,要不结实怎么办?自然又要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金操诧异这些来了弯月的人,到底怎么了?动不动就要爬得那么高,之前毛斯基爬上了水塔,然后又跳了下来,好在是有惊无险。如果不是那样,那这弯弯的月上,岂不成了大家的伤心之地了。
金操示意邓羔想办法让王远下来,邓羔开头只是一个劲地叫王远下来,没想到的是,这王远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的,搭都不搭理邓羔的。
邓羔一看直接叫他下来,一点也不凑效。便直接拿了那望远镜观察王远,看看他究竟在那树上面干吗?
邓羔看到了,在王远的旁边,还放着一个葫芦,是喜欢逍遥的人,装酒的那种葫芦,看见王远时不时还会喝上几口,估计是酒。
不可能是拿了些水上去,在上面假装逍遥,扮潇洒的。如果万一不小心掉了下来,就只有傻了,哪里还会有什么潇洒的,谁会看到你潇不潇洒,只会觉得你可不可怜罢了。
眼看那王远,一边喝着,一边还摇晃着,自得其乐,多少像是有点自残的意思,是不是受了什么特别刺激了吧?
邓羔用望远镜还看到,王远好像在写什么似的,便又去找了一个扩音的喇叭,朝着王远喊话,说了:“尊敬的王远科学家,有什么要写的,下来了再写不行吗?偏要在那么高的树上写吗?那么高很危险的,快下来吧。”
这回王远好像是听着了,回答了邓羔一句,听不清是说了些什么?看王远的意思,是叫邓羔也爬到树上去。看来是真疯了,叫别人也爬到那么高的树上去。
树底下来的人,越来越多了。每个人一到树底下,就着急地问了树上的那个人是谁?几乎是一样愤慨地说,说在树上摇晃着的那个人,如果不是疯了,就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吧。
怎么弯月上的人,都很有优越感吗?动不动爬得那么高,尽管跟地球比起来,从树上掉到月球的表面,的确是没那么容易被摔痛了的,但还是相当危险。
正在众人无可奈何之至,王往和班资来了。班资朝树上面喊了两句,王远可能没听到,还是怎么了,一句也没回答。
班资又要了邓羔的喇叭,朝树上喊起话来说:“王远科学家,丢人现眼丢到这里来了,尽管可以不顾自己的那张老脸,但是还要顾着一下孩子吧。”
王远像是听到了,也没说什么话,就从树上悄悄地下来了。树底下的人说了,看来还是怕老婆的人多,牛了这么大半天,终究还是乖乖地下来了。
邓羔看到王远下来了,问了一句说:“在树上面写的什么呀?又摇又晃的。”王远随手就丢给了邓羔,说是送给邓羔的。说完,头也不回地跟着班资和王往回去了。
这次的王远爬树事件,被金操形容为蚂蚁上树,不但爬树者危险,而且还作了一个相当不好的示范。后来这棵常青树被金操用铁丝网给围了起来,树底下除了那一首纪念弗兰克的诗外,还在旁边警告地写着:严禁攀爬此树。
想不到的事,天天都在发生。没有人会想到的是,这一发不可收集了,连邓羔也喜欢上了,这种爬到高处,在那里战战兢兢地喝酒写程序的了。
啊?原来王远是在树上面写程序啊,真是一个风流的程序员。如果不从树上掉下来,那肯定是“高风亮节”的程序员了,怪不得天下有那么多没见过的美妙算法了。
从那以后,邓羔还经常邀约王远,前去爬豆基地的水塔,爬得更高了的。据说是因为在常青树上,王远把一个新的算法丢给了邓羔,邓羔觉得只有那高处摇曳的感觉,再加上那酒,才会产生这么漂亮的算法。
到底是什么算法,让邓羔给出如此高的评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