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日子说不上甜蜜,也说不上别的,老实的栓子从心里满足于这样的家庭,这样的媳妇,他在老家的生活清贫,打小没有父亲,他的心灵特别脆弱,胆子也比一般人要小一些,而来到这个家庭,有爹有娘有个俊媳妇,他还有哪里不满足?这满足不只是表现在他对米儿爹娘的听话,还表现在下地干活上,米儿爹娘娶了这上门女婿也是满足的,毕竟算是有了儿子吧,里里外外一把手,比起孝顺,真比个儿子都是要强的。唯独米儿隔几天就去找闺蜜去玩,玩到很晚才回来,栓子干一天活,也没心去问她,唉随她去吧,栓子安慰自己,有时候栓子需要了,米儿一脸僵硬着,但也会尽妻子的义务,这样下来栓子也就又知足不少。
柿子树结果的日子,米儿浑身懒散起来,早晨也不愿意起床,中午炒菜时,不是吃个蒜瓣,就是拿醋瓶子喝一小口醋,米儿娘看在眼里,和栓子说,米儿八成有喜了里,你快当爹了啊!栓子喜的一蹦老高,守着老人便一把抱起米儿,这强壮老实的大男人哭了,他栓子有孩子了,管他是儿子还是女儿,他都高兴,米儿也高兴,可也不知道怎么高兴,她并不知道这个孩子,是陆生哥的,还是栓子的,她有些不知所错,上个月她和陆生哥在一起了几次,栓子也就一次,并且自己也没有尽力配合,可是这种事谁能知道啊,一切都是天意,没法预知的事。
米儿怀了孕,晚上一般也就不出去了,她并没有推辞陆生,她觉得她俩才是最真挚的爱情,栓子是自己的丈夫,可他并不是自己爱的人,她跟着栓子说到底是为了父母为了这个家,仅此而已,陆生也知道米儿怀孕了,但米儿并没有说孩子是陆生的,米儿是孩子母亲,米儿不说孩子是谁的。谁能认定就是自己的里?米儿不说,也就不可能是我陆生的,但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陆生有些厌倦了,米儿有自己的丈夫,现在又有了孩子,自己到头来什么都还没有,这也不是个事啊,寻思着也就想了要出去闯闯,东北他小姨家开厂子日子过的好,他小姨只有一个女儿,早就想让陆生去东北,帮他小姨夫管理厂子,那么在这个麦垛里,陆生和米儿最后抱在一起的时候,陆生就把想法说了出来,米儿哭了,她说她愿意做陆生一辈子的女人,陆生也哭,他哭人这命,主意拿下了,他也就没再动米儿的身子,他想着明天就走,心也就硬下来,米儿咬着陆生的嘴唇,她主动去脱陆生的衣服,她要最后一次做他的女人,陆生近乎挣扎着也顺从着,两人缠在一起,深秋的夜有了凉凉的露水,忽然就有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两人立时吓了一跳,激情嘎然而止,这是有人看到我们了,俩人急促地分开。一前一后离开了麦垛,离开了这些年他俩的爱巢,见证青涩见证他俩成熟的地方,然后他俩一前一后进了村里,农村的夜很静,天空高而深,几只土狗看清是村里自己人,便礼貌性地叫了几声,重又卧下来,用警惕的眼睛注视着村里更黑暗的地方,它们尽着看家护院的职责,那怕有一点动静也是要竖起耳朵,去听去看去咬。狗是最忠实的动物,特别是村里的土狗,米儿和陆生并不知道,他俩急切的离开麦垛后,一个黑影打了打火机,足足燃烧了大半夜的麦垛,在清晨去下地干活的村里人才发现。没人去扑火,四周并没有可燃烧的东西,都是空地,烧就烧了吧,村里人不缺这把麦秸,米儿是害了怕的,昨晚的事被人发现了,人家没靠前没说话,那是人家给咱脸啊,米儿感激人家,可是昨晚栓子咋去了?米儿睡到很晚栓子才家来,米儿理亏的钻他被窝,栓子嘟囔句累,便呼呼睡去了,米儿捉摸着这些事,却是再无法去睡,难道是栓子看到了?天啊?这可怎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