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蓝的事业蒸蒸日上,在县城是数的着的。挣钱多了,人的心理就会想更大更快捷的投资渠道,投资商也就应了多数有钱人的愿望,一夜之间,县城开了十多家投资理财公司,那叫一个火啊,是啊,利息比银行高好多倍,并且利息随着就给,一时之间,有钱的没钱的都积极运作,米蓝也不例外,她手底下有三十多万,这钱栓子是不知道的,栓子知道公司有钱,有多少他并不全知道,而米蓝是不肖告诉他的,钱是自己挣的,和他也说不着的,米蓝是这样想,也是这样做的。
但米蓝不仅仅只是米蓝,她的骨子里是米儿,米儿是稳重,胆小的女人,她看不准的事是不会冒险的,这是钱啊,三十万啊,米蓝想了很长时间,她觉得做买卖有赚就有赔,不如把钱分散开,这方面做投资,赚了钱不往外提,驴打滚的利,不出五年,这些钱就能全款在市里买套楼房,到时甜甜要是考上大学,留在市里上个班,首先有自己的房子,那将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
她不会轻而易举地把钱投给投资公司的,这是几十万啊,她的全部心血啊,那几天她开车在十多家投资公司周围转圈,她看看到底那一家公司去的客户多,客户的档次是什么级别,有时候她看着刺眼的投资公司的新牌子,那油漆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耀眼的光环,米蓝就是在那个午后,那个阳光铺满整条街的午后,她见到了,她心里的佛,她供在心里十多年的佛,她的恋人,她的男人,她的全世界,她的陆生。
陆生是站在那家投资公司门口的,那天午后的阳光照了他,米蓝看见他时,他就像一棵修直的树,若不是米蓝专注于这些投资公司的门面,她是绝没有注意的,现在她看到了楼上晃眼的蓝漆牌子,便也看到了牌子下的人,她下来车,她的心颤抖着,她看到陆生往她这看,但是她看到他并没有认出自己,他是在看表,他的手表同样散发着光环,照着他的一身黑色的西服,米蓝管不了自己,她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什么,她认准了那是陆生,他的帅气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她进了屋,在四目相对里,她的头撕裂开,把自己扔在那里,没有问也没有回答,静,在这个迷惑的午后,坐下来超度每一个灵魂。
陆生看着这个贵气的女人,他不再静止,他搬过她的头,他撩起她的长发,他找了她的两页唇瓣,他觉得自己死了,他在泪流满河的脸上,他的米儿,此刻他的米儿,闭了她的眼,她的唇线揪了他的心,他用毕生的小心,探上去,她们没来的及说话,她们没来及牵手,她们便融化了,她们用十多年的分别,攒下这河泪水,如今让他们尽情的流尽情的漂泊吧。
她们并没有过海枯石烂,也没有山崩地裂的誓言,此刻米蓝是米儿,她和陆生失散十多年,她的心等这一刻也十多年,她们的心还在那个低矮的散发霉味的麦秸垛。
陆生说跟我走吧米儿,米儿不说话,和十多年前的自己一样,她愿意跟在陆生身后面,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用说,只管走。
她们去了县城最好的宾馆,陆生像要把十多年的想念一古脑倾泄出来,他咬着米儿的嘴唇,他并没有太大的野性,他以往的野性,被那个东北媳妇折腾光了,他用了他最深的爱搂米儿,米儿的脸涨红着,像一朵发艳的桃花,陆生亲着,叫着,米儿我的米儿。
米儿那晚没有回家,栓子打电话,米儿说去市里了。栓子并没多想什么,他在大排档吃了肉串喝了啤酒,他兜里还有几百块钱,他去了足疗店,那个小小巧巧的女孩在上班,他的脚这些天有些累,他给米蓝说了,他去修修脚,米蓝答应着。并没管,女孩按他的左脚。他便涨了他的酒劲,用右脚去蹭女孩的胸,女孩扭了栓子的腿。栓子满足的笑了,栓子感恩女孩让他找了些许男女式的愉快,临走就给了她一百块钱小费,女孩殷切着他再来。而栓子抱了那怀春梦回家了,他还不敢有大动作,他爱米儿更怕现在的米蓝,米蓝没管过他这些,但他就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