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刘曼与景庭,昨晚在小树林抱住了!”一女生说道。
“我也听说了,学校都传开了。”女生二附和道。一时间,景庭与刘曼的传言四起;人们一边感叹二人发展之快,一边同情诗音的遭遇。
刘曼最近表现确实明显了些,非但没有避讳着漆雕,反而比他订婚之前更主动了。脸上也总是泛着红晕,一瞧便是恋爱中女子。那些之前爱慕他的男子,也停止了追求。
“太无耻了!怎么说她也是接受过新思想的女子,那么多男人她不要,偏偏纠缠个有妇之夫,真给新思想丢人!”果儿气愤道
“你怎么还有心坐着看书,大小姐外面都着火了!你们三个关系被传得沸沸扬扬,里外你才是漆雕家承认的少奶奶。这要是赶在以前,你可是大房,即便她真进得漆雕家,也得看你的意思,哪能轮到她耀武扬威!”说着果儿就要拉起我出去瞧。
“果儿,算了。”我没抬头,继续看书。
“怎么就算了?大小姐,您起来挪两步。”果儿说道
我沉默了一小会儿,将书轻轻合上,抬头冷静看着她“果儿,就算我真的站在她面前,又能做什么?这婚怎么订的,别人不知,你还不知。我和他的事从来没瞒着你,要是那晚他真的来蔺家,这婚.. ... 怕是已经退了。
你是新学会的副主席,宣扬新思想、新思潮。我们这会儿跑过去,和刘曼比谁的位分更高,你是要自己打耳光不成?”
果儿傻傻站着,她确实没想这么多。
“你啊,什么事都想得很通透,我看你比那刘曼强多了,漆雕景庭怎么就看上她了!你真不生气?放下他不后悔?”果儿坐下,沮丧说道。
“嗯。生气能怎样、不放下又能怎样?我们这一代崇尚的就是婚姻自由,讲究的就是你情我愿。再者... ...果儿我真的尽力了。”
“不喜欢他了?说放手就放了?”
“怎么能不喜欢,喜欢了那么多年,已经成为习惯了。只是,君子有成人之美;他要是另有所爱,便放他走;这应是我能为他做的最让他快乐的事吧。”我无奈自嘲道。
“诗音,你有没有认真仔细想过,漆雕景庭为什么没有退婚,或许,他对你是有感情的。或者... ...你在欲擒故纵!”果儿惊叹道
“漆雕景庭不是只要你欲擒故纵,就能让他喜欢的人。喜欢他的人那么多,怎么有时间看别人欲擒故纵?更何况是我。果儿... ...我是真的要放他走,只要再一次,只要他再与我提一次退婚的事,我就应了他。”
“哎...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这几天找他商量商量,看怎么快速把这婚退了,长痛不如短痛。退婚可不是儿戏,你俩想个办法一起提。”
“傻果儿,我是在等他给我个结果。喜欢了他这么多年,和他退婚是件残忍的事。忍着痛放他离开已是不易,主动提出会要了我的命。”我声音有些哽咽。
“这也不行,那也不成。那要怎样?万一他不提呢?万一你们就这样结婚呢?你要一辈子忍气吞声,默默承受?那个喜欢新思想,向往新生活的蔺诗音哪里去了?”果儿抓着我肩膀问道。
我摇头:“果儿,你不了解他;他是最向往自由的人。若他真的喜欢刘曼,他一定会提出退婚。给我一个适应期,让我和这段感情好好道别。”
“你... ....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爱情真可怕。你呀,可怎么办是好。”果儿叹气道
我努力笑了笑,不再说话。
我与果儿谁都没有注意到,教室外漆雕一直靠墙站着,将我们二人的对话听了个全程。他将领口的扣子解开,深深地吸了口气,再小声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