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音视角)
自红桃Q事件之后,我便再没见过景庭。他有意躲着我,我感觉的出来。
今日下课后,我朝一条比较隐蔽的小巷走去。小巷内有一幢简单的复式小洋楼。虽是复式,但年代已久,很是不起眼。看到它的第一眼,我便决定买了它。我朝上迈了两个台阶,轻轻叩门,先两声后三声,听到里边开锁的声音,左右看了一眼,走进去。
洋楼内有一位大婶,她站在门口对我轻轻点了点头。我叫她刘婶儿,她是‘那一年’,我从乡下特意带回来的。
“刘婶儿,小玮最近怎么样?”我急切问道
“放心吧,孩子很乖,比以往能吃饭,也长高了许多;就是最近时常想你。小玮越来越大了,看着其他小朋友,妈妈天天陪在身边,总在问我妈妈为什么总是很忙,有时看着孩子的眼睛,我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你要是有时间,就常回来看看。”
我心疼的点点头,我也很想一直陪着他;但我的信仰与使命同样需要我!
我走到他门前,将手放在门把上,轻轻打开门轻声喊道“小玮?”
他迈着小短腿,咚咚咚向我跑来;用他柔弱的小手用力抱住我的腿,用那双乌黑的眼睛喜悦的看着我,喃喃叫了声‘妈妈’。他只有五岁,但坚定的样子却像极了他的父亲。
我将孩子抱起来,深深搂进自己怀里;将额头贴在他婴儿肥的脸蛋上哽咽道:“我的孩子,妈妈很想你。”
小玮将自己的小脸蛋微微离开我的额头,朝我的脸上亲了亲;小嘴巴上满是口水,却温暖了我的心;他用自己的小手,擦了擦我湿润的眼睛、用小胳膊抱住我,用小手轻轻拍着我的颈椎骨;我知道他想安慰我,但是他太小了,这就是我的儿子;他用自己稚嫩的声音说道:“我也很想妈妈。”
小玮是我与景庭的孩子,那年他登上了英国的客船,那年我有了小玮。
他回来后,曾数次试探我,想知道消失的那一年,我究竟做了什么?无数次冲动我都想告诉他,那一年我们有了小玮。
他说自己在为日本人做事,可我知道,他并不是那样没骨气的人。他与我从小一起长大,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他骨子里的硬气,这辈子即便是死,也不会为日本人卖命。我爱的男人、即便是落魄也是风骨犹存!我将眼睑低垂下去,他是谁,其实、我猜得到。
(完)
收到电报波段,是又三个月后的事情。景庭接收到新电波时被狠狠吓了一跳。他从未想过红桃Q被抓后,这个电台还会有‘出山之日’。这种时候只有两种情况,一、出现了新的联系人,二、红桃Q叛变了... ...
电台不停发出声音,试图联系景庭。景庭并没有及时回复,他将电台拿起,朝车库走去。将电台放在后背箱,一是防止被家人发现、二是怕连累他们。在无数次考验以后,他终于决定取得联系。他将电波翻译成文字:三弄、茶馆、三天后、上午巳时四刻。
三天后,他按电报信息,去了指定地点。景庭比要求的时间来的早了些,找了个没人注意的早点摊坐下来,点了碗馄饨,暗暗观察对面那间茶馆。
茶馆门口大大写了个‘茶’,与普通茶馆并无么区别,这间茶铺不光喝茶,还卖茶。
来来回回一上午,人虽不多,但也没闲着;他整理好衣服,走进茶馆。
他来回踱步,看着里边喝茶的人,以及柜台上放着的样品茶叶,最后买了碧螺春和毛尖;茶铺的掌柜出人意料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动作利落,没几分钟便包好了茶。他将掌柜手中的茶叶接过,看了一眼四周,随意问道:“今年收成怎么样?”
小掌柜:“今年雨水降的勤、气温尚好,茶叶收成也好;给您包的这几包更是清明前的茶,是上等中的上等。不论送人还是自备,都是拔尖顶好的。
这位客官,您喝了我的茶,下次一定会再来的;我这儿就是回头客多。”小掌柜年龄虽小,但说话伶牙俐齿,很是得体。
景庭点点头:“你给我包的这几种茶里面,最好的是哪一种?”小掌柜挠挠头,傻乎乎的笑着:“都好、都好。我们家茶叶,逢人进来不管谁喝、喝哪种、都说好。您要真问哪个最好,都好!”
景庭又笑了笑,继续问道:“这安徽毛尖儿、西湖碧螺春,我都喜欢。能不能帮我把这两种介绍介绍?”
小掌柜楞了一下,看似随意打量了一下景庭笑着说:“赶巧了,给我们送茶的大叔今儿个还在后院,您随我来。他种茶五十余年,可是这方面的行家。”
景庭随着小掌柜走进后院,前门店铺看着只是一个小茶馆,但进入后院却别有一番天地,院子很大,中间有一个小湖;院内四周坐落着几间木屋,小掌柜将他引进上房,向外关上门后,便退了下去。景庭朝内走去,正前方背对他站着一位身穿灰色大褂的中年男人,大约50岁左右。
“打搅了,请问您就是茶农?”景庭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