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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臻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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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文学
2024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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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镆与兕(第一部)故宫一号案》连载

第七章 烎,飞天大盗落网了

01

另一个嫌疑人落网纯属一张车票。

下午,一列由上海开往北京的特快列车停靠在天津站内,按照惯例,列车员逐一检查乘客的车票。列车员发现,有两个农民装束的店员紧张地躲闪查票,于是将他俩拦

住。

“你俩的车票呢?拿出来我验一下。”列车员说。

两人边摇头边回答:“没有,俺没买。”没什么说的。列车员和同事一起把他俩送到了天津市公安局红桥区分局治安科审查。两个农民小伙儿看起来年纪都不大,那个大一点儿的好像见过点儿世面,虽然见了民警也害怕,但是还不至于哆嗦。那个小一点儿的吓得浑身颤抖着哭了。民警问那个大一点儿的,叫什么姓名?多大岁数了?从哪儿来?

“俺叫武庆辉,20岁,山东寿光县北洛村委会北孙云子村的,他是俺本家弟弟,叫武良玉,一个村儿的。”

“你为什么不买票?”乘警问。

“身上没钱,扒火车来的。”武庆辉回答。

“没钱?把兜里的东西都掏出来。”乘警似乎不相信武庆辉的话。

武庆辉一听乘警说让自己掏兜里的东西,紧张了一下,下意识地用手去捂自己的口袋。

“把兜里的东西掏出来吧,什么宝贝见不得人呀?”乘警说。

武庆辉更紧张了。

乘警站起来,走到武庆辉身边:“掏吧!”

武庆辉没办法,只好慢吞吞地掏出兜里的东西。

武庆辉脏兮兮的手把东西放在乘警面前。黄灿灿,乘警没见过,拿起来细看,倒吸了一口冷气,黄金!碎黄金,上边还有字!

黄金是哪儿来的?民警马上问武庆辉。乘警心里明白,这个盲流不简单,有大文章了。

武良玉见到武庆辉拿出来的东西也好奇,他只知道这次出来是跟着武庆辉先到北京,然后再上新疆找工作,其他的一概不知道。

“是祖传的,俺爹给俺留下的,俺爹去年三月份去世了,临死前,他叫俺到他跟前,说俺家西屋门口埋着一个罐子,罐子里有黄金。俺爹不让俺告诉别人,俺哥俺嫂也不让告诉。俺爹死了后,俺把罐子挖出来,拿了一点儿黄金,剩下的又埋了回去。”武庆辉说。

“是吗?是真的?还是瞎编的?”乘警见武庆辉说话的时候眼睛滴溜溜转,很难相信他的话。

“是真的。”武庆辉肯定。

第二天,749局专案组接到天津市公安局的电话,立即派刑侦技术科的技术员带着从珍宝馆提取的指纹足迹赶去天津,经过比对,珍宝馆文物被盗现场的指纹就是武庆辉留下的,碎金子也正是故宫被盗金册的残片。

749局专案组赶往山东寿光县北洛村委会北孙云子村武庆辉的家。武庆辉家的西屋门口并没有埋着什么装黄金的罐子,749局倒是发现武庆辉住的耳房地面可疑,于是挖出来一个木箱子,打开一看,里面躺着5页金册和5把宝刀。

武庆辉在家是老小,因为父母双亡,备受哥哥姐姐的呵护。他也算争气,从小学到初中,学习成绩都不错,顺利考上县里高中。上高中要住校,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了高中后,武庆辉经常尿床,弄得宿舍里臊气烘烘,招来同学白眼,于是退学回家。被哥哥姐姐惯坏了的武庆辉从心里不愿意干农活,他吃不了那个苦,受不了那个累。于是,7月的一天,他跑到北京找姐姐。姐姐命好,嫁给一个军人,随丈夫住在北京永定门外西河沿。

02

姐姐虽然心疼弟弟,但没有户口要想在北京找工作根本就不可能。

武庆辉原以为,住在北京的姐姐日子比老家好过多了,吃穿不愁,每天有零花钱。可他看到的是,姐姐生活也挺拮据的,姐夫在部队,虽然不在家吃住,但是薪水很低,姐姐又没工作,还带着一个孩子,粮食和副食品都限量供应,姐姐不得不省吃俭用。虽说让弟弟出去玩儿,可是姐姐从不多给他零花钱。

就是姐姐给他零花钱那次,他去了故宫。先到了北海和景山公园,然后买票进了故宫。转了几个大殿后,他买了一张珍宝馆的门票,进去观看。

武庆辉家里穷,从没见过金银珍宝,这是第一次,而且那么多。看得武庆辉的眼睛直放光,心想,要是能把珍宝馆里的宝贝弄出来些,不就能换钱了吗?换好多好多的钱,那时候,就不用为钱发愁了。

主意打好后,他又向姐姐要了钱,把姐姐家的一把钳子装进一个花书包里带上出了门。他看好了,珍宝馆那些宝贝就放在玻璃柜里,用钳子一砸,就能拿到手。他也想好了,那些大件的玉器什么的不好拿,将来也不好卖,拿就拿金板和镶宝石的刀子,好往出带,将来也好卖。

怕引起注意,他先是在别的大殿里转悠,下午4点左右,他进了珍宝馆的南门,仔细查看了地形,发现夹道里的一个公厕很不起眼,于是钻了进去,心想,先藏在厕所里,等珍宝馆关门后再干。

武庆辉在厕所里提心吊胆地藏了三个多小时,等天渐渐黑下来,他听见工作人员都走了,才蹑手蹑脚地出了厕所。他拿来几块木板,支在墙下,顺利上了墙头,跳进了养性殿的院里。踢碎了门上的一块玻璃后,赶快躲到东边的大柱子后边观察。

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就像狗一样从门下角的破洞里爬进了养性殿。因为着急,左脚腕被门框上残留的碎玻璃割下一块皮也没觉得疼。黑暗中,他摸到展柜前,用钳子砸碎玻璃,拿了8页金册和5把宝刀,装进包里,原路出了养性殿,撬开养性门上的锁,离开养性殿院子,往南到了宁寿宫,宁寿宫正在修缮,他攀着宁寿门东侧搭着的脚手架上了围墙,在围墙上爬来爬去,寻找出路。

也不知道爬过几个院子,终于有一个墙角能下来了,他慌忙跑到一个门前,门没锁,只上了一个门闩。他不知道,这个门是锡庆门。门闩被他轻易抽下,又左转右转,终于走出迷宫一样的故宫。

天一黑,姐姐就开始着急起来,往日,弟弟这个时候早回来了。她抱着孩子到门口张望了好几回,也不见人影。

夜里11点了,弟弟还不回来,姐姐只好睡下了。刚躺下,就听见门外有响动,她赶忙去开门,弟弟钻了进来。

“你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姐姐责怪地问。

“转转,没事。”武庆辉回答。

“没事不早回来?这里是什么?”姐姐拿起武庆辉放在桌子上的包,“这么沉,是什么?”

“姐,我上故宫了,这是从故宫里拿出来的。”武庆辉对姐姐说了实话。

“从故宫里拿出来的?”姐姐把包里的东西倒床上,八块黄灿灿的板子,5把闪闪发光的小刀子。

“我的天!你惹了大祸了!你这不是找死吗!你是存心不让我在北京住了!你就不怕给抓住?”姐姐的声音都变了调。

“北京这么大,哪儿就能找到这儿?”武庆辉咕哝着。

“你这个蔫土匪呀!赶紧给人家送回去!”姐姐又气又怕。孩子被吵醒了,她抱起孩子哄着。

“这上面也没刻着记号,谁能找着?!”武庆辉捧起那宝物,举到姐姐眼前:“姐你看,这能换钱,能换好多的钱。”

03

都说金子贵重,家里穷,姐姐从没见过金子,这回看见了,黄灿灿,金闪闪的。好东西看到她眼里,她立刻改变了主意。是啊,这上面也没刻着记号,北京又这么大,人这么多,哪儿就找到兄弟头上了?!

“好看也不是咱的东西!你还是给送回去。”姐姐的口气缓和下来。

“我偷出来差点儿没摔死,你让我送回去,不摔死也得给抓住!”武庆辉说。

“不送回去也行,你快把它给我拿走!回老家去吧,北京不能呆了,以后别再来了!”姐姐赶快帮弟弟收拾东西。

“姐,你留两块。”武庆辉递给姐姐两块金册。

姐姐不敢接,但也没拒绝。武庆辉把两页金册放在姐姐的床上。

第二天,姐姐叫来丈夫,让丈夫送弟弟上了火车。

回到老家,武庆辉老老实实在家猫了半个月,实在猫不下去了,他拿出一页金册,剪碎,不敢在本县卖,拿到益都县人民银行卖了一些。当银行员工把 116块钱递给他时,他的心里开了花,一点儿碎金子就换了几百块!回去后,他又带了一些碎金子去了潍坊市人民银行。这次,银行员工把厚厚的一沓钱送到他手上,让他当场数一数,他数了半天也没数清。回到家又数了好几遍才数清!

他觉得自己从穷光蛋变成财主了,他给自己买衣服,买鞋,买好吃的,还买了一个自行车,又给了哥哥200块,给姐姐寄了些去。

没钱的时候,武庆辉都不愿意在家乡当农民呢,有了钱,他更不甘心在家受苦受累了。两个月后,他认为风平浪静了,动员本家弟弟武良玉和自己一起到新疆去找工作。他之所以想到新疆去,是怕北京刑警不罢休,万一破了案,到山东抓他去就糟了,躲到遥远的新疆去,刑警就找不到他了。

想到一旦去了新疆,就不能轻易回老家了,见北京的姐姐也不容易了,于是,他决定去新疆之前再去看看姐姐,顺便打听一下北京有什么动静。不承想在天津被抓住了。

雷大侦探审理完,立即把案情汇报749局专案组领导。

这起闻名全国的“飞天大盗”故宫一号案告破。

04

但在铁的事实面前,任何狡辩都是没有作用的。

幻影飞天最终将盗走故宫的国家一级文物镆心陨石交出,但是送信的“城隍”还得追查下去。

749局专案组认为,“城隍”还没有落网,而且“城隍”的身后有个“夏天王”,隐藏很深,危险系数很大,这个案子还不能结案。加密汇报公安部,指令是引蛇出洞,让“夏天王”显形。

雷大侦探眉毛一挑,叹了一口气,案中案,凶险十分。

忽然捕捉到一个线索,京城破获了一个文物贩子跟“城隍”团伙有关联。

749局专案组立马展开行动。

经侦破,有两个河南人,为了给盗墓的文物贩子更好地提供服务,决定在北京开办一家盗墓商场。地点选得不错,就是古玩街,他们与盗墓贼合作,神不知鬼不觉,就等着收货了。不料,这两位老板用了个不着调的保安,结果被轻易破获,749局专案组大呼此案破得容易。

大家都看过电视里头的黑社会商场,为了安全期间,总有些孔武有力,但有头脑简单的家伙担任保镖兼杀手一类角色,被成龙或者洪金宝打得四处乱飞。这位傻胖子,就是干这个角色的。

话说盗墓商场的傻胖子玩了北京某少的摩托车,对方一看这么个土头土脑的家伙骑自己摩托玩就不干了,过来理论。说起来这个车主有点儿得理不饶人,还瞧不起外地人,说话比较呛。不巧的是,那个傻胖子来自广东,还带点儿黄飞鸿的遗风。双方一言不合当街动起手来。

能在文玩街商场当保安,手上都有两下子绝活,三下两下骑摩托这位就吃了亏。

说起来,当街放翻地头蛇,放哪个影片里头都是件很涨面子的事情,傻胖子的动作也很帅气洒脱,够拍电影的资格。不料被打的京城少爷并非江湖之人,当然也没有江湖人愿打愿挨的豪气,变成熊猫之后居然一家伙报警了。

双方动手之后不到二十分钟,走在路上的傻胖子让朝阳派出所的警车给提了。京城这地界儿十好几万个探头盯着,没有大侠的生存空间。

当天晚上,749局专案组集中力量,先便衣奇袭,再加警车呜呜作响助阵,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举打掉那个尚未开工的秘密盗墓商场,老板惊呼神兵天降。

问题是,从玩人家摩托被抓到端盗墓商场,这中间总有个过程吧?

话说傻胖子大侠让警察扣了,还有点儿不服气的样子,可能觉得自己挺有理的。事情巧之不巧,此人走进派出所的时候,一抬头,正看见雷大侦探站在那儿。

那傻胖子后来自述,说我一看见他在那儿,就知道完了,中了警察的套儿了。

05

傻胖子认识雷大侦探?当然认识了,他在一起关中盗墓案中被抓?干这行整天看这几位死神的照片,他怎么会不认识?

说时迟那时快,这傻胖子带着背铐(提他的时候这位跟警察小小的动了一下手,知道他有功夫,所以给他上了背铐)弯腰一个前空翻,铐子已经到了前面。跟在他身后的两名警察伸手去抓,被他左一个猴子摘桃放倒一个,右一个猴子摘桃又放倒一个,双手一伸,如风似已经拉住了窗户上的铁栏杆,小腹一提气,两脚一尖向外就跳……

雷大侦探抄起电警棍一个“鹞子翻身”啪一下正顶在傻胖子后腰上。

一分钟以后,这位大侠已经是小便失禁,翻白眼儿在地上抽搐的形象了。

有道是板砖破气功,火枪破武术,告诉您,到局子里这电棍什么都破。

有功夫还真是不一样,电这位的时候往起一蹦脑袋差点儿能撞着房顶的灯泡。

不管怎样,对这样不老实的不能客气,那俩被放倒的警察捂着两腿中间起来,对这傻胖子何等态度就不用说了。

雷大侦探笑笑,他在一边儿乐。

他怎么来了?

朝阳派出所所长是他战友,人家三十大几生儿子,老战友来贺个喜不犯法吧?

进来这位他本来也没在意,等看着打完了他忽然觉得起了点儿爱才之心。雷大侦探也是个能打的,他是特种兵出身,身体素质好,论动手749局大队排在前三,有点儿惺惺相惜的意思――如今这样黄飞鸿式的人物可不多见呢。

于是,他跟所长问这人是怎么回事儿。

等一听是玩摩托打架进来的,雷大侦探就觉得不对了――他本来以为这小子是街头文物贩子或者盗墓进来的,所以见了自己害怕。你一个玩摩托打架的看我749局大队的跑什么啊?不对,这小子不是黄飞鸿,是黄药师吧?

你把这小子带来给我审审,他身上肯定有大案子。

后面的事儿,还用说吗?

这种案子,虽然风光,但过程无惊无险,在749局大队也就是个日常工作。

雷大侦探难得早早地上了床。结果夜里三四点钟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上级告诉他,别睡了,准备准备,明早执行任务。

几点走?

八点飞机。

去那儿?

广东有案子,先飞重庆。

跟谁去?

你自己去。

啊?……

雷大侦探直觉感到这事儿有点儿蹊跷,留了个心眼,说我走不了,还有事儿没交代完呢。上级说不用你管,跟我的车走,去机场路上交代。

两人在车上一路交代工作,等到了飞机要起飞,才发现到南边干什么上级一句没谈。问一句,上级说我不跟你谈,你到了重庆,那边有个总队长来接你,她会跟你谈。

一头雾水的雷大侦探上了飞机,忽然觉得心里咯噔一下――我这工作交代得怎么跟交代后事似的?

到了重庆,果然来了个英姿飒爽的女总队长接他,随行的还有一个大队长,两人热情得很。

下车先吃饭,雷大侦探忍不住了,说姐,让我来这儿干吗阿?我们局长可没交代。

女总队长一乐,说:先给你三天时间,什么好吃吃什么,什么好玩玩什么,反正就是吃喝玩乐,都找重庆最顶级的消费,所有的开销我买单。

后来才明白,不仅是吃喝玩乐,要真吃喝嫖赌,这位大姐也会给买单。

雷大侦探这回觉得彻底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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