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彻底倒了,母亲把它变成了一块菜地,栽种一些蔬果,一年到头绿茵茵的。每次去桥头,母亲都要摘一些装在袋子里,让我带回小城的家里。
在山村从教,想起我的学生,就有一种无形的沉重袭来,我努力着,我坚信着,有一天,想起我的学生,没有沉重,只有轻松。
父亲走后,留下母亲孤零零一个人,守在她的三间平房里。每次回家,我总是看见母亲独自坐在大门角落,呆呆地望着门前那条路。有一天,村里来了一些人,开着车子,他们高声大气地喊买
花儿谢了,又开;果儿落了,又结。日子就是这样无穷无尽地轮回,生命就是在这样地乐而不止。
石头里的江南,望眼欲穿,坚硬如水。
村里人天天围坐在柴火边,烧粑粑吃,闻着血豆腐的香,春天推门走了进来。
特别是春节即将到来,再穷再困的人家都会为吃穿备办。冬天虽然寒冷,但是,有了春天的期盼,漫长的日子也就跑了起来。
逢着赶集,村里人把车开到场坝上,打开车子的后备箱,摊开粮食蔬果、日常百货,转动高音喇叭叫声,每一声都是人间烟火氤氲,生活的喜乐溢满心间。
父亲走了,留下我的母亲孤零零一个人。母亲说,她一处都不去,只想守住村里的那个家。每年我的生日,母亲的灯,就会亮在故乡祖屋的神龛上,照着脚下的路,守望我前行……。
那年冬末,春天即将来临,父亲却永远离我而去。没有父亲的岁月,举手投足之间,我总是禁不住想起父亲。特别是在农历的节气里,特别想念父亲说的透土雨,那雨下得壮怀激烈,下得酣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