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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蕙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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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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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宙》连载

第二十二章 第二部:缝茧1.潆魄与离魂

邀天将玄落在各处搜集还原的七弦玉叶悬梦琴奏响,栀垩终于天地开阔,四处笙歌。

蝶扇疑惑地问:“这首曲子,不正是传说中墨皓为馥杯亲自做的那首吗?”

谁都不知道,原来,栀垩国封印的解除,也得用七弦玉叶悬梦琴。

很久之后,当栀垩国民众快要遗忘玄落王的时候,突然有消息爆出,他是被囚禁在了梦域之巅的最高处。

天空解除封印的喜悦,突如其来,忘情的狂欢之中,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领主为何突然消失不见。

栀垩国的子民们在很长时间里都以为,玄落只是禅让退位了。但他们有一天还是知道了真相,他们的王,为了他们,一个人被囚禁在梦域之巅的锁魂塔里,顾影自怜。得知真相的所有人,全都企图再见邀天,请求她放过他们的玄落,可是七弦玉叶悬梦琴得来哪有那么容易。无数的人,神术师、将士、医者、占卜师、琴师、谋士、剑师……付出了他们最重要的一切,健全的躯体,甜美的爱情,漫长的时间,高昂的尊严与荣耀……才换来圣灵天大门的又一次开启。

仅仅是那么一次,而且稍纵即逝。

栀垩国举国悲痛,悲伤的因子漫开在整个帝国,程度堪比整个国家的沦陷。就在民众不知所措的时候,栀垩国迎来了新生,帝都里最年迈的长者倬苦,这个已经从长老席上退位很久的却暂列王位的神术师,从邀天那里得来秘方,只有心爱之人的鲜血才能开启梦域之巅的锁魂塔,陌药和施云当然知道这不可能,因为潆魄早就在潋星国处以极刑。

不知道神灵被圣灵操纵,圣灵又被谁操纵。总之,奇迹在圣灵天处罚的神域也节节恒生。

自从由圣灵天回来,玄落只要进入睡眠并开始做梦,元神就散落在神域各处,像是凡世里的地神,守护着神域的一切。玄落原创的神术——双涯则魂:一个神可以在睡眠中操纵多个自己的化形。让他们完成众生对自己的祈愿。就算一个化形在南天的尽头,另一个在北天的尽头,也依然自如。

其实在玄落得知邀天从灵魄里分离出馥杯时,他就意识到也许自己的灵魄也可以分割。所以在他从圣灵天返回栀垩国的路途中,就把自己的灵魄割裂了。连栀垩国最好的医者陌药都没有察觉。不自觉被他人分割灵魄很轻灵,可是自己分割的灵魄却痛苦万分。

因为他始终相信,可以救潆魄回来,她答应过他,会永远陪在他身边的。

而潆魄,她的灵魄真的没有寂灭,她在“清”字戒中的坟墓里,像是被关在冰钻花瓶中。她像是做了一个绵长无际的幻梦,她在真实的幻梦中耐心地等待。她的灵魄却出不去,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是手脚被系在一个翠玉做的床上。她不知道这绳子会不会幻为千年禁锢的藤锁。

玄落日日都来,想尽方法打开死亡给潆魄的封印,他早就私下见过潋星王,除了下葬时应有的仪式,居然,坟冢不知道从哪多出别的附加封印,有一天玄落终于想到,翻出哪本典籍查找方法,可是最终找到的方法只有一种,而且好难好难。

潆魄的元神是“仙蒂贝星”,可惜现在元神碎裂,需要“明灵奉昙”修复受伤的创口。可是明灵奉昙花,这花踏国独有的花,大约每亿万年才会开放一次,只在月明之夜开放。而现在,距离上一次开放,已经过了几千万年。

像是每一个很平常的深沉的夜,玄落从灵魂中割裂出另一个魂魄,从锁魂塔中出来,去到花踏国,白天太阳初升的时间,他还要回到锁魂塔。明灵奉昙在山上像水母般招摇,上空一枚贝壳在长成,金色的流线未画完,栀垩国的领主玄落在另一座山上等待,明灵奉昙只有在贝壳的金线长成之后才可以取下,明灵奉昙花是给潆魄续命的。一个神秘女子在另一处看着玄落与明灵奉昙,挥手促成了贝壳金线的长成,转身而去。

玄落等明灵奉昙开放,一个人站立在高寒的山上,千年万年不饮不食,并且彻夜不眠。不敢错过一丝一毫一分一秒,花不开,他不睡。他和邀天分割出馥杯不一样,他同时操纵着此处彼个两枚灵魂,其中任何一个灵魂都没有入眠。对明灵奉昙极度渴盼。最终,悠宙的隐藏力量还是在暗中帮了他,一个女子,用血液里最红一点温热,凝成了月光,月光洒在天际,贝壳长成,明灵奉昙,在不经意的瞬间,开了。

此处彼个两枚灵魂合而为一。

玄落拿着花朵去融化开了放置潆魄的冰棺。潆魄被玄落复活之前,灵魄一半在玄落身上,一半被安放在“玫瑰之门”中,一张花床,布满封印,潆魄于门内,练起了神术,各种原创技能,有时封印化作各种利器,会不小心刺痛防御不当的她。

玄落与潆魄不止互换了魂魄,而且他们的灵魄,将永生永世交缠。

这得益于无限魂位,邀天有叠魄,所以作为她的“后代”,玄落的魂魄也不止一个。如果不小心,那么其他灵魄寄宿,就会抢占主魂位,不过还好,邀天和玄落,并没有遭遇这样的神劫。

神与常人有着无数的区别,比如银壤沙的流动,比如修习神术,比如……神的“死亡”只是去到了不同空间罢了,神是永生不死的。可是,神与常人也有一定的相似,比如三魂七魄,一共排列了十个。

潆魄与玄落交换了一魂一魄,她和玄落的灵魄交换,陪伴着彼此。必要时会低低耳语般告知对方解决难题的方法;孤单时逗彼此开心;遇到危险时魂魄相互交缠,变幻出新的神术;中毒时可以解毒,阴阳调和。他们用自己方式将无限魂位转变为双魂位,可以无限御灵,既可聚灵,又可散灵。灵魄聚散,形成神术星悦映花。

封印潆魄的床头护栏之上,仿佛是七弦玉叶悬梦琴的琴弦,潆魄的长发扫过护栏,像是扫过琴弦,居然有泠泠乐声,像是在拨动竖琴成音,潆魄唱一曲《念念相缠》,身上由利器所成的伤口,迅速愈合。

《念念相缠》

灵魂一人一半,悲喜相参,彼此身边感受冷暖

歌尽千帆,生死不断,永生永世为你撑伞

姻缘回旋婉转,倾覆命盘,星辰日月颠倒轮换

历尽孤寒,洗掉墨染,只剩一幅全彩画面

利剑斩杀邪念,镇守心关,深海之遥落满鳞片

雨撕风烟,甘褪清甜,金色昙蕊锦贝之巅

代替寰宇承难,梦深念幻,绝崖之处血花开遍

虹彩现天,浣羽未完,月光冷落云层翻卷

念念相连想见,粉朵紫颜,星芒冰钻蝶立指尖

寥寥时迁,潆洄水涧,手中握着针形长箭

只为缝茧

一声清叹喉咽,万神默然转扇,层叠护界包裹里面,信念永载无变

枯枝也能堕仙,至涯至角至边,至善至纯至美至坚,皓月昨弯今圆

没说相知相伴,但是繁花星点,全都藏在心房里面,保护彼此童年

永恒无变

恋恋相念相牵,心跳心动心间,心碎心酸心痒心恬,千载万世流传

鹄鸟共眠

在潋星国偷取琴弦之后有一个瞬间,其实有一天潆魄心口受伤去找过玄落,她在潋星国最后一次使用秘术,将自己送往栀垩国,却看到玄落正在为一个女子戴纯金梳子做的钗,潆魄悲痛欲绝地扶着墙走了,她刚刚走掉,玄落面前的女子就消失了,而金梳子做的钗掉在了地上,变成了曾经潆魄给玄落的那柄纯银做的梳子,玄落拾起来,想着,要是潆魄真的在,就好了,果真我神术化形的她停留不久。

其实潆魄没注意,她当时穿着的裙子是玄落最爱的紫,而玄落用神术化形的她却穿着潆魄最喜欢的粉色。

玄落流失了大片大片的鲜血去复活潆魄,从玫瑰之门到操纵神术解除死亡封印处,步步血泊,他没有疼痛难忍,潆魄却受不了了,她哭:“玄落,不,我见不得你这么痛苦,我宁愿不复活……”玄落打断她:“没有你让我怎么活下去,为了你这一点付出根本不算什么,马上就好了,你乖,不要太着急好么。”

一地的血色,步步艳红,像是能从绝处开出纤美的花朵。直到玄落的血像是要马上流尽了,潆魄的封印才解除。

潆魄从“清”字戒中婉转而出,“清”字瞬间变为“青”字。她的额际出现上神的神印。她看着同样额际浮现上神的神印的玄落,泪流满面。玄落虽然眼含热泪,却比她故作坚强,轻轻拉过她的胳膊,温柔地抱着她,说:“小傻瓜,我在呢……”

他们将身上的伤养好,潆魄血洒锁魂塔的门口,她知道,只有心爱之人的血,才能打开封印。而玄落的双涯则魂,可以在夜晚去到花踏国帮她摘取明灵奉昙,躯体却不能够走出锁魂塔,因为,在当时玄落的另一个灵魂,还在锁魂塔中呢。

他们手牵着手回到了栀垩国,倬苦见到他们,仍是礼貌地行礼:“玄落,我的王,臣下就知道你会回来。这王位仍是为你而留,而我,还是去寒冰玉上接着修葺银壤沙吧。”

人们很少见到玄落这么开心,他笑容深沉地宣布:“这是我未来的王后,潋星国的公主,潆魄。潆魄是我给她取的名字,她真正的名字,叫做幽兰珈。”

玄落,他又一次被整个王朝顶礼膜拜。仙花像海水蔓延,覆盖了他周围所有的空间。整个悠宙都说,他真是一个伟大的领导者,深沉、温和、善良、睿智并且气宇轩昂,他是一个血液中有着深深忧郁的神,在栀垩孤独了几百年,有着一位帝王所应有的一切好品格。

虽然幽兰珈的名字很美,可是潆魄还是喜欢玄落送给她的名字,还可以和玄落的名字押韵。

神域诸神,神术一般只能一个人练,有的神术只能一个人使用。“粉耀星华”,潆魄与生俱来就会的招式,曾经的栀垩不见星星,潆魄的神术发不出来。“紫心金照”,玄落的元神。他们的元神和神术相互映照,仿佛与生俱来就设定好的一般。

从锁魂塔中出来时,潆魄与玄落就有了上神的神印了,而他们的神印一样,是一柄竖琴,金芒,实际上,是七弦玉叶悬梦琴的虹光催生而来,当两人的技能每每提升一点,神印都闪耀一次,绯烁流金。

在栀垩国天空封印咒语解除后,漫天粉色、紫色与白色的栀玲花,再也不见绿茎,独角兽们再也不用吃绿茎而导致流蓝血了。

玄落在栀垩只有一头坐骑,就是独角兽噬雪,唯一一头只吃粉花瓣,可以辨认绿茎而不吃的独角兽,玄落有时会点亮它的角,一圈星光。到了银错国收获一只羽飘,留给潆魄,后来,一对独角兽额心也有同样的神印。

潆魄在潋星国裁痕塔里,某一天看星星,看到一朵栀玲花从天边一闪而过,颜色粉色,是潆魄父母在另一时空安抚她变出,他们知道她最喜欢栀玲花了,栀玲花消逝在星空深处。潆魄却以为是玄落来了,她喃喃自语:“玄落,是你吗?”

邀天让玄落进入锁神塔,更重要的原因是读书,蝶扇用秘术把晴隐的书卷全给玄落送进了锁神塔。

潆魄在裁痕塔里并没有受到酷刑,而是有无数本潋星国从古至今的书,全都看完之后,觉得无聊,想着,玄落小王子,什么时候再见?换书啊。在潆魄心中,玄落,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小王子。

玄落听了她讲述,轻笑着逗她:“叫什么玄落小王子啊,应该叫什么啊?”潆魄羞红了脸,说:“夫……夫君。”

玄落跟邀天约定解除封印之后,栀玲花从白色的紫色的花朵从天而降,变成了一树一树的花开。潆魄复活之后,把家从潋星国搬到栀垩国之后,一树一树白色的紫色的花开,变成了一树一树粉色的白色的和紫色的花开,而大地上,暖色不再是禁色,从此栀垩开始了新的历法《新落栀历》。

梦域之巅银雪幻莲山的列国神术考时的监考老师皆用化名,有时故意隐藏自身所有的特殊标记,当潆魄和玄落再次去故地重游时,看到了雪团子。玄落问潆魄:“有什么心愿吗?”潆魄回答:“我祈求雪团子把你运送到我身边。”

玄落笑起来:“傻瓜,我已经在了啊,你的意思是不是——让雪团子把我运往你的窗前……”这个时候玄落单膝跪下来,抚着潆魄的手,他的眼睛像是无星月的夜晚恒亮的灯,纯澈、明亮、没有隐瞒。他说:“潆魄,我会永生永世陪着你的,嫁给我好吗?”仙花魄在他的怀里闪闪发光,空无澄澈犹如最清滢的冰钻。

鸾翠鸟衔着栀玲花成群结队铺天盖地而来。远处一个大大的桃花晶中显示着整个栀垩国的子民为他们而祝福。而后是月窥国、翠爵国、原枕国、浣绸国、银错国、幽御国、潋星国、尘随国、花踏国……还有许许多多个连潆魄都念不出名字的国家……他们都以他们的方式来为玄落和潆魄而祝福……祝福这承载万年的恢弘的誓言,再没有什么如此溢彩流韵。

潆魄的脸,宛若开不败的昙花,芳香迎风,她幸福得快要晕掉了,忘记了去说话。玄落抬头看着她:“潆魄……你回答我啊……”

潆魄这才回过神来:“好,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想嫁给你……”

潆魄看着戒指,是非常难得的玉黛琳螺,是幽御国深海最深处纯天然生长的贝类,极少有人能够取得,它的外壳就仿佛彩虹降落,七彩夺目,光艳照人。潆魄喃喃地问:“你什么时候去取的啊?太危险了。”

玄落笑着:“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奈何我神术高强,只是轻伤。”

传说,用玉黛琳螺做戒指成婚的夫妻,将永生永世在一起,永生永世相缠。

成婚典礼繁琐复杂,极尽华美。玄落给了潆魄最好的仪式。

从潆魄婚前住的宫殿前往玄落住的宫殿的路上。沿路有许多别国观礼的仙子,撒下了各种各样又仙又美的花。潆魄最喜欢花了,她觉得幸福来得荡气回肠。

潆魄与玄落成婚那天,潆魄在婚床之上设置了好多层帘幕,一层又一层,一层又一层,玄落看着好笑,不解地问:“都快有九十九层了……你就那么害羞吗?”

潆魄跺着脚:“你是坏人,我不理你了。”

玄落从怀中拿出半心形血红色的宝石:“潆魄小傻瓜,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夫妻了,漫漫余生,请多指教。”潆魄拿出另一个半心形血红色的宝石,与玄落的对在一起,两个半心形光芒闪耀,瞬间合成一个完整的心形,像是谁把星星采了下来,被两个人拿到手上,两人说着:“愿得一个你,从此不相离。”这是栀垩国结婚时必要的仪式,半心形宝石叫做仙花魄,合成之后叫做凤羽凰,由两个人的心头血所浇灌,两个人把各自的心彻底交付,合而为一。

穿越岁月无尽的尘埃,他们终于得以相守。

圣灵天的安排各有时机,可自从潆魄和玄落婚礼之后,他俩的神术级别就远超圣灵天和先圣灵主了,所以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们的神术一直保持着亘古不变的上升姿势。

清香的花从天而降,粉色、紫色的栀玲花,再也没有暖色被封印的时刻。

再深重的伤,只要最爱的人在侧,总会疗愈,即使暂时走失不见,最爱的人也会找到你。

各国因为血统不同而各有缺憾,像有的种族看不见紫色,有的种族没有独角兽……等等等等,于是侵略他国争抢资源,但玄落游说各国:“你们有什么所缺,我们共同分析一下为什么有所缺,及怎么补缺憾。打来打去越打越缺少资源,不如相互交换。”列国的战争愈发少了。

潆魄的物理攻击之一是:拿出长针向空气中一刺,便知陌生人最爱的一件衣衫,衣衫可以控制陌生人的银壤沙,名为“针回霓裳”,银壤沙不流动了,可以限制躯体的移动、灵力的催生、神术的使用。

日月飞星,墨皓最喜欢的一招神术,栀垩没被封印前可用,非常强大。当墨皓化为的魔魅打遍整个神域,搅扰众神,打到栀垩国时,潆魄一招长针的物理攻击针回霓裳打伤了墨皓化为的魔魅,他看着针起落下掉在地上的衣摆,拾起,若有所思。潆魄曾在桃花晶里看到过,这片衣衫,原是馥杯亲手为墨皓织就的。

当魔界组团从远处向潆魄和玄落袭来,两人看了它们一眼,便对着天空观赏星子,魔魅们意外地停住,面面相觑,诧异地想,难道他们没看到我们?当两人再回看魔魅们,所有魔魅化为花火星零般的灰烬,两人只是在向星子汲取金芒,询问星子,魔魅们适合居住的时空,送往前去。

一次,潆魄和玄落打走了魔魅之后,收获了很多的西红柿,在潆魄眼中,就是红宝石,快快藏在床底下,别送去国库,私藏,潆魄的私藏。除了西红柿,潆魄最喜欢紫玥霜方糕。

流星雨纷纷降落的夜晚,潆魄举着有流苏的伞遮着玄落的头顶,玄落见状,把伞变大到正好遮住他们两个人。玄落问:“没有下雨啊,怎么打伞呢?”潆魄说:“不是正在下流星雨吗?”玄落轻轻笑起来。潆魄说:“万一有流星向我们袭来,伞就成了最佳的防护武器。”

因为潋星国是潆魄的故乡,几百年来潆魄多么渴望在栀垩国也见到满天的星星,现在因为玄落的努力,这个愿望终于成行。

潆魄看着满天浩瀚的星辰,柔和的眼眸犹如温泉,花香和星光交织成长空,星子沦落成天空散落的景象。玄落看着潆魄的眼睛,星辰不断转动,里面似乎有整个悠宙。

世界上没有最完美的梦境。花已充满禅意,风已入定,让所有的星光一起永恒吧!

潆魄为了玄落,曾经默默地承受一切痛苦。其实当初玄落坚定地走遍八国,不只是为了栀垩国,不只是为了琴弦,他有着他的私心,他无法舍弃绵长的束缚与牵绊,他还为了寻找消失已久的潆魄啊。

就算穷尽悠宙,仍要与你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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