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又将马车寻回,一切结束后,三人已是疲惫不堪,三人见少女仍旧昏迷不醒,便在溪畔找了个宽敞的地方落座,大熊将马车上的干粮分给二人,此时天佑才有空暇观察奇装少女,但见少女,身材小巧,弯月眉,一双扑灵扑灵的大眼睛,皮肤白皙、晶莹剔透,似吹弹可破,脖颈挂一块锁状宝玉,短短的衣袖露出藕节般手臂,左右各挂着三个金镯子。头裹花巾帕,一头乌黑长发整齐的躺在花巾帕下,身穿宽大五彩开襟衣,边绣着三道金丝梅花边,下身着八幅罗裙,脚踩青兰绸子鞋,鞋尖各绣一只五彩蝴蝶。腰间挂着一把三尺长刀,像极了爷爷说的戚家刀,但刀尖却又不像,刚才砍伐竹子像切豆腐一般。身旁白杆枪更是奇特无比,它不似其他长枪,反倒更像是先秦时用的戈,只是枪身通体发白,见刚才舞动时韧性十足,又不缺硬度,却不知是什么上等木材所制,枪长六尺有余,枪头近一尺,枪头后有一半尺多长的钩镰,皆是双面开刃,枪头与钩镰连接处隆起,像是一个锤子,想来刚才砸击便是它的功效。
奇装少女看见祁天佑不停地打量自己和自己的兵刃,甚是不悦,用浓浓的川音说道:“喂,你个龟儿子,看个锤子看,再看老子就把你罩子抠下来喂猪猡猡。”祁天佑一听好像一下子忘了刚才的杀戮,笑的前仰后合。少女又羞又恼,怒道:“笑个锤子笑,再笑信不信老子拿刀砍你个龟儿子。”说着便装腔作势的拔刀,凌空挥了挥。
祁天佑刚想转移话题,不料这少女一双怒眸看向正在抠衣服上红白之物的大熊,骂道:“你个龟儿子,杀个人让你杀得好恶心,害的老子吐了好半天。现在吃饭你个龟儿子竟然抠血渣渣”。看大熊不理她,又气呼呼的说道:“你个龟儿子,别在那抠了,给老子滚远点抠,看见就恶心。”祁天佑心想,这少女倒是个直性子,端得是个真性情。
祁天佑只好出来打圆场道:“好了,别闹了,我道歉,消消气,吃点干粮。”说着便递了一块干粮,女孩没好气的接过,道:“龟儿子说谁闹了,老子不用你道歉。”祁天佑吃了个闷亏,无奈的转头又对大熊说道:“守岳大哥,你也是,杀个人也就罢了,非杀得到处乱喷,去那边抠去。”说着指了指远处一块石头。
大熊一听,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饿了,于是伸出那只满是血渣子的手一边朝干粮抓去一边说道:“少爷,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也饿了。”这一套组合拳打的祁天佑着实崩溃,努力的咽了咽口水,压了压胃里的不适,严重怀疑他是故意的。就在大熊手要碰到干粮的时候,只听啪嗒一声,一把刀鞘凭空出现将那只粗糙的大手打偏,祁天佑十分无语的扔给他几块干粮,大熊喜滋滋的抱着干粮跑远了。
祁天佑把干粮朝奇装少女推了推,示意她吃,心想‘陈大熊这个没脑子的,这一下自己是吃不下了’。再瞅瞅少女,只见少女也是直砸吧嘴,没有吃的想法。于是没话找话的说:“在下御寇山庄祁天佑,不知姑娘怎么称呼?”少女不小心又瞟到干粮,胃里接着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努力的咽了咽唾沫,站起身一抱拳说道:“老子四川忠州人氏,姓冯,名月宝。”接着疑问道:“御寇山庄是哪个?”祁天佑心中万马奔腾,又见她一口一个老子,一口一个龟儿子,便没好气的说道:“乡下小地方。”冯月宝却一脸得意的笑着说:“我晓的,还是有点名气的,就知道你这龟儿子不厚道,想骗我,没门。”祁天佑差点没气笑了,心想姑娘不是有点名名气,是很出名好吧,于是斜了冯月宝一眼。冯月宝就跟踩了尾巴的兔子,一蹦老高,噌的又拔出那口长刀,对着祁天佑说道:“你个龟儿子,你要是再斜楞老子,信不信老子活劈了你。”
祁天佑都无语了,心想这姑娘就是个炮仗,一点就炸。于是干脆不理她。这时大熊又屁颠屁颠的凑了上来,偷偷的瞟了瞟冯月宝,说道:“我还想吃。”冯月宝看见他就一肚子火,那把抽出来的刀横在大熊面前,大熊缩了缩手,祁天佑又递给大熊几块干粮。
祁天佑待大熊走远,笑着转移话题道:“月宝姑娘,为何沦落至此呀?”冯月宝撇了撇嘴,说道:“老子要你管,还有月宝是你个龟儿子叫的吗?”说着便恶狠狠地瞪了祁天佑一眼,心想“老子是背着家里偷偷跑出来玩的,会告诉你个龟儿子吗。哎,本想跟着……”觉得自己说话有点过火了,忙说道:“就是离家后走错了方向,想来反正出来玩,于是就溜达溜达来了呗。”祁天佑感到一阵无力,从四川到泉州,少说上千公里,竟然说溜达溜达就来了,也是个神仙般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