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只觉口干舌燥,浑身酸痛无比,努力的想撑起身子,却又再次躺了下去,挣扎的声响在安静的小房间中回荡。正在这时房门从外面轻轻打开,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高挑女子端着脸盆蹑手蹑脚的走进来,生怕惊醒床上之人。
当看到祁天佑醒了,忙放下水盆,从盆中拿出一块布巾,轻轻捏了捏,拿着布巾来到床旁,轻轻按了按祁天佑,把布巾放在祁天佑额头上,轻声说道:“躺好,别动,我给你倒些水来。”声音婉转空灵,甚是好听。
祁天佑昏昏沉沉的,一只小手扶在脑后,有些温热的茶水一点点灌进自己嘴里,一条带着少女芬芳的丝帕又在嘴角蘸了蘸,这才松手。
祁天佑忙问道:“姑娘,这是哪?我的同伴在哪?”少女答道:“这里是青岚山谷呀,至于他们嘛,可能在吃苦头。”像是为了验证少女的话一般,外面传来大熊的哀求声,“老爷子,饶了我吧,我这都蹲了一上午了。”
祁天佑以为大熊吃了亏,再次挣扎的想要坐起来,少女赶忙过来搀他坐起来,说道:“没事的,爷爷正教他习武呢。”屋内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人,仅一会的功夫屋里就站了满满的人,大熊凑了凑说道:“感觉怎么样?得亏老爷子,要不然八成你就迈不过那个坎了。”突然感觉背后一凉,转头看见冯月宝正用吃人的目光看着他,赶忙挤到了一边。
祁天佑忙给老人行礼,老人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不必,祁天佑也顾不得不适,忙在身上摸索,老人拿出一封信抖了抖,笑道:“小子,你在找它吗?”
祁天佑点了点头,说道:“想必您就是武爷爷,我爷爷让我到您这来学学手艺。”说着就要爬起身跪下。
武老爷子连忙喊停,笑骂道:“教呢老头子肯定教,但是拜师就算了,我跟你爷爷打了一辈子交道,临了差点让他算计了,平白让我矮他一辈儿。”众人听了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武老爷子继续说道:“你小子命硬,昏睡了两天终于算是醒了过来,哎,总算能给老兄弟个交代,等你好利索了,只要不嫌弃,老头子就教你两手。”
突然祁天佑想起来石洞中的东西,忙在四下摸索,武老爷子也是个人精,慢条斯理的说道:“你的东西都在枕头底下,放宽心,我们都没动。”祁天佑掩饰不住脸上的尴尬,解释道:“武爷爷,您别误会,主要是......”武老爷子一伸手制止道:“别,我们没兴趣。行了,你养伤吧,我们继续了。”说着看向大熊,大熊吓得一哆嗦,刚想跑,就被武老爷子抓住了后脖颈子。
三天后,祁天佑烧也退了,身上也不再酸痛,只是腿伤还需一段时间的疗养。
这日,听到外面对练的声音,祁天佑终是忍不住,拄着拐棍走出房门,刺眼的阳光照的遮蔽了一切,只觉得眼前亮堂一片,忙用右手打了个凉棚,这才渐渐恢复视线。眼前是几间简陋的小茅草屋,屋子中央是一个数丈大小的演武场,地面是夯实了的三合土,演武场中两名少女你来我往互相攻防,场地边缘横着一张摇椅,武老爷子一脸笑意,悠闲地翘着二郎腿躺在上面晃来晃去,嘴里叼着大烟袋,随着吧嗒吧嗒的声响,烟袋锅子里的烟丝跟着忽明忽暗。
大熊一脸痛苦的蹲在老爷子身旁扎马步,稍有放松大烟袋锅子就炷在他腿上,烫的他赶紧蹲好。见祁天佑出了大熊忙朝他挤了挤眼。
场中青衣少女明显技高一筹,逼得冯月宝连连后退,冯月宝瞟见祁天佑出了,往后一跃,气鼓鼓的说:“不打了,不打了,太气人了。”青衣少女也不追赶,随即收招,朝着祁天佑点点头。
冯月宝看了更气,一路小跑跑到祁天佑身旁,气呼呼的说道:“怎地,伤可是好了?这就出来招惹蝴蝶?”祁天佑心道“姑奶奶,我这刚好点你就找茬?”嘴上却是说:“误会,我这不是听到打斗,就想出来瞧瞧吗?”
冯月宝还以为他笑话自己输了,一跺脚说道:“哼,都欺负我。”转身朝房间跑去。
这时杨琳儿从厨房出来,见冯月宝气呼呼的跑了,忙叫住她说道:“月宝妹妹,饭好了。”又转头对众人说道:“开饭了,开饭了!月宝妹妹,这时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众人收拾好碗筷开始吃饭,正应了那就话“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山里面无非都是些蘑菇、竹笋之类,经过杨琳儿的手,倒是成了一盘盘美味佳肴。当然最开心的莫过于大熊,一个人抱着个盆子,奋力作战,哪里还有刚才习武偷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