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千户见此脸上挂满了讥笑,并没有将四人放在眼里,仿佛四人都是蝼蚁一般,冷声说道:“尔等何人,胆敢与我沐王府作对?”
祁天佑暗暗思量脱身之法,却也不敢将家门泄露,抱拳说道:“大人,都是误会,我们四人不小心冲撞了那位大哥,实在是对不住。”
秦千户冷笑一声,冷冷的说道:“误会?如果识相就把那个丫头交出来,我还能留你们一个全尸。否则......哼哼”。
祁天佑心知无法善了,唯有硬闯,转头朝冯、陈使了个眼色,几人相处数月,早已生出默契,二人立刻明了。
祁天佑突然大喝一声:“杀”。大熊首先冲出,手中双锤翻飞,沾着就伤,碰着就死,如猛虎冲入羊群,刹那间血光飞溅。
骑士本来围了一个直径二十来步的小圈,完全没想到四个少年竟敢率先攻击,顿时乱做一团。一旦骑兵失去冲锋优势便失去了骑兵的作用,而手中短弓早已失去作用,短暂的混乱过后,纷纷下马、拔出腰间长刀。
冯月宝护住杨琳儿,跟着二人身后。祁天佑已然加入战团,一路朝着秦千户杀去,此时只有秦千户及周围四名亲兵仍稳稳坐在马上,冷眼看着战场。
就在这时天色一暗,雨水如丝连成一片,像是将天地织在一块,地面立刻出现一个个小水坑,坑中的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又彼此融合。无数的小水坑再次汇成一条条小溪,卷着随生随灭的小水涡蜿蜒向前。
大熊用袖子蹭了蹭脸上的雨水,大吼着朝前方杀去,转眼已击倒五人,正应了那句话,“锤棍之将不可力敌”,敌方兵士见此纷纷后撤,战马反倒落于人前。祁天佑这边也是发了狠,手中长枪刺、点、拨、扎,耍的虎虎生风,枪尖的水珠也随着枪身的舞动形成一条水线,四下翻飞,竟是一副拼命的样子,秦千户面前一下子聚了十来名甲士,有攻有防,一时间倒是打了个不相上下。
大熊瞅准时机,猛抢几步,手中大锤左右一分,一招“开天辟地”,一众甲士吓得赶忙后退,接着一击“泰山压顶”,地面被狠狠砸出两个大窝,接着便被雨水住满,甲士再次后退几步,一时间大熊身前倒是空出五六步的空地,马匹已在大熊身后。
冯月宝赶紧拉着杨琳儿上了一匹马,大熊拽着四条马缰绳,翻身上了一匹,高喝一声“驾”,战马四蹄翻飞朝人群外冲去,右手大锤也砸向甲士,像是宣扬自己威名。祁天佑见计谋得逞,一击“青龙吐珠”刺倒一人,接着一计“威震八方”,甲士纷纷后退避其锋芒,不料却见祁天佑回身朝奔跑的战马追去,就在这时候,嗖嗖两声,祁天佑不敢托大,立刻就地一滚,两支羽箭插在刚才的位置。
祁天佑回头望去,只见秦千户一脸冷笑的看着他,身边两名亲兵再次弯弓搭箭,祁天佑一阵火大,感觉自己被戏弄了。可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再次冲向战马,又是嗖嗖两箭,祁天佑中途拐了个弯,转身爬上另外一匹战马,这次其中一支箭矢射中马匹,马匹应声倒地,四蹄在地上乱蹬一气,弄得水花四溅,大熊忙撒开手中缰绳。
祁天佑一夹马腹,战马随着大熊三人而去。转眼间雨幕便将两方人马隔绝开来。
变故转眼之间,秦千户冰冷的脸庞也漏出一丝惊讶,心想“四人倒是果决”。不待秦千户发话,身边一名亲兵立刻催马前冲,高声大喊“上马,跟我追。”
一众甲士纷纷上马,留下十来骑守在秦千户身旁,另外约有二十几骑追入雨幕。
大雨遮住了视线,眼前一片混沌,再者四人都不是马术好手,只好伏在马背上,任由马匹狂驰。
片刻后竟然来到一座木桥,前方便是一片竹林,雨水敲打着竹子,发出咚咚声不绝于耳,如不是追兵尚在,停下欣赏一番倒也别具风味。
祁天佑喊住大熊,说道:“大哥,把桥砸断,休让贼兵过了河”。此时河水已经爆涨,隐隐已有漫过桥面的势头,大熊勒住马,转身来到桥头,对着桥头就是一顿乱砸,也不管是栓子还是柱子,顷刻间木桥这头便已离岸,接着大水将木桥冲垮,扎着猛子顺河而下。
对面的骑士已然来到桥头,驻马不前,一时间骂声不断,领头的亲兵高喝道:“放箭放箭,射死这帮孙子。”一时间无数箭矢射入雨幕,箭矢射入雨中后,被雨水打湿却偏了准头。大熊,见此狠狠的朝骑士吐了口痰,倒拖着大锤扭头就跑,不多一会四人便消失不见。
领头亲兵还想渡河再追,却被秦千户派来的另一名亲兵拦下,说道:“千户有令撤兵。”原先那领头亲兵一脸不愿,但也没办法。新来的亲兵说道:“千户还说别忘了任务,这几人都是小鱼小虾,抓住那人才是大功一件。”于是一众骑士转马冲向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