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亲友眼中无英雄。然而,在姚高民、雷迎春夫妇的亲友同窗们的眼中,他们既是可亲可爱的亲人,也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当我们聆听他们说起姚高民、雷迎春夫妇时,又开启了一个全新的视角。
乡邻刘廷瑞如是说——
刘廷瑞,小名叫铁牢,是姚高民的邻居,也是他的老大哥,是与他曾经共事二十多年的老员工,今年已经七十五六,2015年才从姚高民的公司回来。
2022年6月13日,已是仲夏,晴日炎炎,我和文雄与他约好,就去他家了解情况。
刘庭瑞的家收拾得很周正,不愧为做土建的大把式,门前冬青国槐,门内一道“龙凤双福”木屏风。室内房屋简单,但很大气,让人不免轻松。老人很健谈,热情地我们都不好意思。
我们说明了来意,老人款款而谈,不亦悦乎,说到兴致处,兴奋地仰头大笑,说到动情处,声音低了,语速慢了,身子情不自禁地直往前倾,仿佛在向我们讲述的同时,也要把自己对高民的情感也一并托出。
我叫刘廷瑞,小名铁牢,1946年生,今年76岁。我和高民是同村,也是近邻。1961年到1962年,我在大樊学校上初中,学校突然就停了课,我们还没毕业就散了伙儿。回到村里,我开始跟着别人学泥瓦匠手艺,在村里给老百姓盖房子,后来逐渐开始包工。
高民他哥叫胜民,因为家里穷,几乎没有上过学,十二三就给人干活儿,后来跟着我做工,由普通小工一直干到泥水匠,后来他也自己包活干。开山炸石后,他买了拖拉机上山拉石头,起早贪黑,没黑没明地干了好多年。他父亲去世后,家里的所有活儿都压到了胜民身上。
高民的思路与常人截然不同。他大学毕业,没干几年就辞职下海了。当年,他在三原县还做过熏鸡。1995年,我就去了长安南山的大坝沟,在高民的工地以打工。后来一直跟着他,甚至还在吉尔吉斯斯坦工作了三四年。
当时,整个社会都恓惶,大家吃粮紧张,高民家因为人口多,但女娃也多,家中劳力少,吃粮就显得越发紧张,每年都是借着吃粮,打着还粮。也就是说,农业社每年分了粮食,高民父亲几乎全都还了账,然后寻思着再借。
说到这里,我想起我和高民父亲出去借粮的情景。
一次,我两个路过耀县东门外,忽然看见一个人骑着自行车人正往前走,自行车上系着的黄色挎包里掉出一个黏黄的谷面馍。这时候,一群人疯了一样去抢,庆幸的是我年轻、有力气,也离得近一点,那个馍被我抢到了手里。我两个一人吃了半个,高兴地走了几十里路回到村子。
还有一次,我两个去庄里借粮,在庄里镇东门外一户人家讨碗水喝。那家就一对老年夫妇,听口音是河南的。他知道我们要水喝,为难地说,“我们今天没水,不过锅里还有一些‘扁食’汤。”我两个当时没反应过来,不知扁食是啥,一问才知就是我们常喝的面汤。老人端来面汤,我两个一人喝了两碗,千恩万谢地走了。一路上,高民父亲和我一路走一路谝,向我发着感慨,喋喋不休地说了好多遍。“那碗面汤美得很!”
村里人一提起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难得高民这人,他干的事情别人想都不敢想,根本做不到。别人再有钱,却没有他那么多想法。”
刘廷味如是说——
我和高民都是桥上堡的,我1955年生年,今年68岁,几年前当过村上的主任。
高民比我小好几岁。不过,我们两家关系很好,多年来一直走得很近。他父亲姚正印,官名叫万兴,我平时叫他“叔”。那时候,他们家里娃娃多劳力少,在那个凭工分的时代,经常没有口粮,家庭情况很不好。
我们上学那阵子,刚好碰文革,一天到晚闹腾地乱乱咚咚,我念了多年书都没拿过课本,用的都是前多年的课本。高民念书好,可是家里穷,主要是他哥供他上学。
他哥最早在村里的工队当土工,跟着我铁牢哥学泥瓦匠。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没几年,我们这里就烂了社,开始实行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农民一下子有了自由,开始发展家庭经济。这时候,我铁牢哥也组建了自己的工队,开始在周围村堡承包建筑活儿。那几年,胜民也早已出师,而且还是整个工队的主要把式。他们刚开始搞乡村建筑,工价也很低,给村里人盖房,1平方米房面也就十几块钱,算下来一个普通小工一天就挣1块5毛,匠工多一点,不过也就2块5毛钱。
这样过了两年,胜民也开始承包建筑活,而且责任制已经实行了好几年,老百姓几乎家家都开始翻新房屋,他们一家很快就看还清了父亲几十年来欠下的债务,过上了让许多人羡慕的好日子。
高民在外面念书、工作、办公司,他的脚步甚至走遍了世界各地,这些年也在外国干事,可无论他走到哪里,总是时刻念叨着我们北陵堡子,时刻想着为村里办福利,做资助。
比如说,我们村的水泥路比周围任何一个村子都修的早,我们村的太阳能路灯也是他装的,据听说当时仅仅一个路灯就值万把块,如今已经用了十五六年还好好的。当然,他后来为北陵做的事情更多。如今二三十年了,也没算过他到底给村上贡献了多少资金,干了多少事。
同窗好友由卫国如是说——
我当年和姚高民同在曹村中学上学,我俩是同桌,关系十分要好。1979年,我俩一起参加高考,高民考上兰州大学,我考上了渭南市蒲城师范学校,我上的是高中专,两年就毕业了,1981年参加工作,就在他们北陵学校教书,两三年后又被调到雷村初中,并担任学校的团委书记。再后来,我上了两年电大,毕业后依据政策,调入政府部门,在富平县基层乡镇工作。
我们同窗多年,他家的情况我也清楚。我们上学时,我家的情况稍微好一点,因此又是在经济上多多少少就帮他一点。比如请他吃顿饭,给他买学习用品。当然,高民人缘好,班里许多人都帮他。我记得上学时,我们几个约定俗成,头一天大家都吃高民背的玉米面馍,然后又和他同吃大家带的麦面馍,如此直到高中毕业。而且,几个同学每次都会有意识多带两三个麦面馍,说白了就是为了让高民吃。
我参加工作后领了第一个月工资,就给他寄去10块钱,而且,我两个经常书信往来。他大学毕业那年,曾开口向我借钱,其实我当时手头也紧张,但考虑到他肯定被啥事情绊住了,就没敢向他拒绝,而是悄悄从雷村信用社贷了35块钱寄给他。我在基层工作,收入也不大,可那些年,只要高敏向我借钱,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为他排忧解难。
我对他的帮助也是出于多年的同窗情谊,也没有别的想法,更不会想我们彼此的事业能发展到什么程度。而让我欣慰的是,高民不单是对我好,他对许多人都好,只要有人有求于他,他几乎从未让对方失望。
那一年,我在富平县城买房,当时不到二十万元,我想着首付一部分,剩下的去银行按揭。高民知道后,他没有让我办按揭,而是替我付清了所有房款。后来,我家孩子在北京工作,我需要给娃在那里买套房,高民听说后要给我付房款。你们想,我们关系再铁,我也不能一个劲让他出力呀。我开始拒绝他,最后他问了我的情况后说,“既然是这,一半按你的意思,一半按我的意思。”而他所说的意思就是,给我出三分之一的房款,算下来也是三四十多万元。
当年,我没有经住姚高民的“蛊惑”,也辞去公职,进入大德公司,这一干不觉就是二十多年。
为什么要和他在一块共事呢?我当时有两个想法,一个是我们同窗多年,知根知底,无话不说,相互之间常有帮助,我非常了解他的为人,另一个是他在外面闯荡,又是初入商界,需要信得过的人和他共打江山,而他的胆略和卓识也给我注入了信心。
姚高民经常给人说起我两个当年的交情,迫使他多年来不得不将我家的事当成自己家里的一样看待。也确实是这样,几十年来,我们作为同学同事,不仅迎风抵挡风雨,也并肩欣赏彩虹,一路走过来,早已成为患难与共的战友。而他,更是值得我敬佩和学习的人。
大学同学石欢虎如是说——
我是富平庄里镇人,当年和姚高民一年考入兰州大学,早先在……干过。后来进入大德集团,几十年时光说没就没了。不过,我们在一起,合作起来也算十分默契的。
这些年我担任集团副总经理,每天看着姚总两口废寝忘食地干事,我也被迫着兢兢业业地干好分内之事,把自己当成公司里的领导干事,不敢有丝毫马虎。
这些年来,姚总几乎所有的公益性活动,包括资助、扶贫、建校、修路等,我几乎全都参加。每次参加完活动,我就扪心自问,“为什么他愿意把自己的钱财无偿地捐赠社会,他的站位和举措有几人能懂?有人说他这是作秀,可就算是作秀,那说这话的人也可以拿出自己的真金白银做一下秀么!”当今社会,大多数人手里多少都有点钱,尤其是那些从商之人,让他们拿出五千一万,拿出三万五万,不见得让他们伤筋动骨,可是他们宁可拿这钱过纸醉金迷的挥霍,也绝对不会慷慨地向社会施舍一分一文。
那些人或许并没有错,可我从骨子里看不起他们。跟着姚总干,而且能干这么多年,我看重的就是他的这种桑梓情怀,看到的就是他对社会反哺似的回报。甚至我每年也向社会,想我的家乡做一些事情,虽然出了钱物,但是我愿意,我心情舒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