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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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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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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人间》连载

第一十六章 【睡莲】有莲在眸

万物皆有灵性,只要用心去面对它,它便会疾驰而来,与你说着最贴心的悄悄话

 

假日里沥沥秋雨,把我锁在了书房里。我一杯星巴克,开启了写芄兰和睡莲的文章。下芄兰的题目,花瓶里的莲子便迫不及待地跳进我的杯子里,溅我一身咖啡的香。这惊鸿一瞥的跳跃,想必是它要抢先走进我的文字里与我来一场最贴心的悄悄话。

莫奈的《睡莲》如雷贯耳,他用睡莲为我们呈现一个美好的世界。有莲在眸,我的每一个文字仿佛都被它窥视着,不敢以亵渎。

 睡莲称为子午莲,其花午时开子时敛,或子时开午时敛,故名还有别名睡莲菜、瑞莲、子午莲、茈碧睡莲花开的姿态,往往是浮在有缺口的叶子间,莲花千瓣,或白或紫或黄,端庄俏丽,像一位纯洁的少女静默在那里

我把雨声关在窗外,静心读着《诗经》里关于睡莲的文字,寻找它上千年的足迹。

睡莲在上古就有。它是早春沼泽植物,浮在水面,极其鲜嫩,是人们种植狩猎之外,自然的另一种恩赐的野生食品。上古山海经·西山经是先秦重要的古地理书籍曾写之“而西流注于洛,其中多茈碧”清代《云南通志》记载:茈碧花产浪穹县宁湖中,似莲而小,叶如荷钱,茎长六七丈,气清芬,采而烹之,味美于蒪菜。八月花开满湖,湖名茈碧以此。”“茈碧这种植物被现代植物学家证实,是最古老的野生睡莲。

在中原先秦时代,睡莲又叫作”“大苹”,在南北朝和唐朝归在白苹之类。《诗经》中的《小雅·鹿鸣》中写有呦呦鹿鸣,食野之苹”;另有《诗经·召南·采苹》“于以采苹南涧之滨于以采藻于彼行潦周朝的女子晚春初夏出嫁前,要在河水里采集水中最鲜嫩的草祭祀祖先,感念祖先逐水草而居的艰辛。清代医学家赵学敏有特别考证,睡莲就是上古的大苹,用以周朝的食用和祭祀,水草部入苹,以为此即大叶之苹也。古人以为食品,祭用苹。今浙人呼为子午莲”(出自纲目拾遗》)

常见的睡莲有紫、黄、白、红、蓝色,《纲目拾遗》明确记载:“睡莲布叶数重,叶如荇而大,花有五色,当夏昼开,夜缩入水底,昼复出……蔬部载睡菜,而睡莲独遗,故补之。

宋朝时期,广泛种植睡莲,主要用于欣赏,从而众多文豪为其留诗。北宋张舜民在开利寺写有《所寓开利寺小池,有四色莲花青黄白红,红者千叶,皆北土所未见者,也惜其遐陬有此异卉》,宋·李纲《东京五岳观后凝祥池有黄莲》“道人庵外万竿竹,何似小池千叶莲”,南宋·陆游《暑中久不把酒盆池千叶白莲忽开一枝欣然小酌因赋绝句二首其一》写之“千叶芙蕖白玉肤,一樽沆瀣碧琳腴”……

青州古城欧阳修纪念馆、李成纪念馆还有南门大街两侧小溪流水潺潺,朵朵睡莲轻摇着秋日的精美时光。让你忍不住蹲在花前,去读每片花瓣、每根蕊丝,去读它的清洁与高雅。这座文化底蕴深厚的城市,每朵睡莲的绽放,都成了一道道齐文化。

始建于洪武年间的阜财门前,两座大青石缸里栽着黄色和红色的睡莲,其中一朵睡莲竟然开出了黄红两色花,行人都以惊喜的目光围着它。那些接二连三的笑声纷纷打包,“扑通扑通”地落在水面上,溅起朵朵花香,涌入我的镜头里。

那天下午也是小雨纷飞,在没有阳光的日子里,我见证了睡莲开得最美的样子。管理部的退伍军人小伟,第二天早上八点半赶过来,发现睡莲还在沉睡。他着急地给我打电话,怎么还没开呢?何时才能开呢?我想这子午莲或许是昨天为了我开得有点肆意,累得睡过头了。在偶园牡丹园里,栽着一株“二乔”牡丹,今年开出了三朵红粉二乔,特别清丽。故此,何姐让我写一篇《睡莲也有二乔》,但是一个多月来,我不知改以怎样的笔墨去触摸它。

在一朵芬芳里沉醉,世界便赠予你万般灿烂。满月为面,有莲在眸,我们在彼此的瞩目里盈盈一水,在彼此的光影里垂钓着世间的美好。

这时我才想起,关上门窗,就能把雨声锁在窗外了吗?那些敲打着心扉的声音,足以让一粒莲子逐渐膨胀起来。等待花开的那瞬间,送出最美的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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