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每次相遇都是带着故事而来,或多或少、或长或短。倘若你以聆听的姿势走近它,给自己安插一个角色,一坡黄菊向暖给予你的岂止是那些花开又花谢的的风花句子……
坐在冬天的阳光下写着暖色调的句子,在花荫上洒下一层层金黄的阳光,一想到这样温馨的画面,就心生温暖。室外的白云轻轻地敲打着窗玻璃,老家对面山坡上那些鹅黄的小野菊,以及浓浓的清香漫过层峦叠嶂,跃过高楼大厦从门缝里挤进来。清代纪晓岚曾经写道“一人独占一江秋”,而这时的我游荡在万倾碧波中独揽的不是单单的一江秋色,而是人间烟火的味道。
世间的每次相遇都是带着故事而来,或多或少、或长或短。倘若你以聆听的姿势走近它,给自己安插一个角色,一坡黄菊向暖给予你的岂止是那些花开又花谢的的风花句子……
山坳里的野菊往往在秋深时还肆意地绽放,在山风紧一声、慢一声的吹哨中,你看到的不是枝梢簌簌而落的花瓣以及一并捎走的秋光,而是一抹温暖的色彩,在你的途中,向你缓缓招摇。这时的你,会不会以欣喜、以雀跃亦或是激动的心情,去接纳它的风情与万种。
我突然恍然,原来万物来到你的面前绝不是偶然的,是有一定的缘由。如果你用心去发现它,并给予它生命中的呵护,也许有一天在你穷途末路或者阡陌纵横的旅途中,就会为你生出一条路。那时候你迷茫的泪水,瞬间开出了晶莹的花朵。
“我是嗅着野菊的味道长大的!”这是二十年前,那个乳名叫菊的女孩的声音,也是我的声音。菊是我的发小,也是小我一岁的同族侄女。我俩经常在周末爬山采摘野菊花,做成花环带在头上。秋末时节一起上山,带着镰刀收割野菊,捆成一大捆背回家晒干,然后垛成柴火垛。那天我高举一束野菊,望向长空,望向远处一座座层层叠峦的山顶,迷茫地问她山外的城市和平原到底是什么样子。她说也许是像课本上画的样子。于是那一天,我们俩相约一定好好读书,长大了去看一看山外的城市,看一看那里有没有野菊满地飘香,炉火里有没有飘着野菊花的味道。
时过境迁,当年的发小如今坐在高楼里,每天过着喝茶打牌的悠闲日子;我每天在窗格子前,追赶着阳光,敲打着温暖的文字。每一片叶子、每一朵花、每一段过往、每一个故事都四季如春。然后,栽上一种种从老家山上挖来的野花,看着它们一朵一朵地看,再看着它们一朵一朵地谢;再做成花茶,一口一口地细品。汪曾祺老先生在他的《人间草木》中写道:“菊花还是一棵一棵地看,一朵一朵地看。”
“一种风流谁得似”,汪曾祺老先生如是,我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