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杰新把同学们送走之后,忽然把门关紧。随后她用一双焦灼的眼睛望向尹奕阁:“怎么办,奕阁,他们如果知道咱们的演出计划就太不值了。”
“我是不是惹祸了?”兰杰新转过身面对着阿风。
阿风依然佯装着乐观和大度:“没关系,他们造他们的谣去。音乐这种东西,又不是故事,也不能转述,没事,你就好好的期待咱们表演就行,鸿飞,好好练!”
柳鸿飞说:“是啊,阿风说的对,小兰,别担心,是他们方式方法不对,但是你做的事是有意义的。刚才我还听见他们的资料里有京剧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说法呢!这也启发了我要好好练琴啦!”
说完,只听尹奕阁深沉的咳了几声:“阿风,我和兰杰新这些天来,为大家造出了不少声势,当然,也冒着一些舆论和风险,当然,这些都是小事。但,我知道你的顾虑,也不是没有想过我们的宏伟计划……”
尹奕阁说着看了看兰杰新:“我们四个永远是一家人,小兰,对吗?”奕阁说着,拍了拍柳鸿飞的肩膀,笑了。
柳鸿飞低下头,看看自己手里的吉他,笃定了意志,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将这几个和弦练熟。阿风看着柳鸿飞,小兰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自己心中对尹奕阁的嫉妒一扫而光。
阿风说:“目前,我们还有一个空白等待填补,就是鸿飞说的,我们需要在这歌曲里面加鼓。关于这个,我们还得讨论一下,谁有好的意见?”
奕阁说:“对,差点忘了!对于它,我们几个可是都不会啊,而且什么鼓种还有待讨论。而且如果需要买的话,以后就放在这个小办公室里,我们现场演奏音乐的时候,播放也能派上用场。”
一晌沉寂之后,柳鸿飞若有所思,他问道:“你们觉得这首曲子的风格是适合爵士一点的架子鼓,还是民族大鼓呢?”
阿风先说:“我认为加民族大鼓为妙。毕竟,里面有京剧,保守做法就是民族大鼓,如果加架子鼓的话,就会有点不伦不类。”
兰杰新愣了一下,说:“我并不完全同意传风的说法。”
鸿飞问:“怎么说?”
兰杰新说:“别忘了我们这个保留节目,是传统和现代的结合。前面的部分是正常,中间有戏腔,最后又加入了英文的部分,如果有机的看,应该是三个不同部分的融合,两种鼓比较合适,但是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我们最先考虑的应该是受众的喜好,而不是自己。”
阿风说:“什么意思?”
尹奕阁接着说:“小兰的意思是,如果咱们大学同学们都是比较成熟的成年人,可能会理解我们这种略微反传统的做法,加入民族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们面对的是青年人,他们可能更加喜欢节奏快一点或对比反差更加鲜明一点的东西。”
柳鸿飞说:“明白了,咱们是为了让京剧变得流行,而不单单只是让歌曲变得大火,所以,需要更多的考虑一些反差的东西,来让歌曲不突兀的凸显京剧的元素。对吗?”
尹奕阁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是吧,小兰?”
兰杰新说:“对,时间不多了,鸿飞,你还能不能找到你那个叫凛岩的哥哥,他应该精通各种乐器,我们可以把他请过来,在音乐会节目上作为外援出演。”
柳鸿飞说:“应该没有问题的,他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关键是鼓,不能让人家自己搬鼓来,咱得给人家准备。”
“奕阁,麻烦你了,我们随后出校还要去那边的去西洋器乐店看一眼。鼓有外借服务。买的话,估计是买不起的。”兰杰新想到了之前未去的西洋器乐店。
尹奕阁依然沉思着,他和阿风此时此刻都在为一件事犯愁,那就是——经济。
关于经济,是四个人的难事。小兰的父母也都是县城的农民和打工仔,而父母都是公务员的阿风,此时又和自己的父母不甚来往。柳鸿飞的家庭也近乎平常,他更是不用考虑。只有尹奕阁,家里比较有钱,但是偏偏他的家庭最特殊也最“困难”——父母离异。
涉及到钱的问题,对于还未赚钱,也未获奖学金的大学生来说,是梦想的最大仇敌。在这个资本的社会中,最终的金字塔顶端还依然是能够集中大多数资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