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黎阳红哥的头像

黎阳红哥

网站用户

小说
202307/23
分享
《罪恶的遗嘱》连载

第五章 冤魂附体

诗雅失踪案毫无进展,家伟每天如坐针毡,他无心去管诚信集团公司的经营,独自守在小楼里等着派出所找到诗雅的消息。好在他的公司有一批精明能干而又责任心很强的管理人员为他打理各项业务,诗雅失踪后公司内部暂时倒是没有出什么岔子。但是,张家伟由于诗雅的失踪无心过问公司的事情,他向公司的管理层交代,在诗雅没有找到之前,任何人都不许打扰他!因此,许多需要他决策的事项因为没有得到及时处理,公司的业务还是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他的两名得力助手王振邦和李兴国虽然心急如焚,但在这种时候却又束手无策。

“曼如”在张家小楼出现,诗雅也在里面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很多人认为张家的小楼里有鬼,家伟手下几个贴心的经理也觉得小楼里不干净,他们纷纷劝家伟不要住在家里了,可是张家伟执意不肯。诗雅是在这里失踪的,他要在这里等她回来,何况这里是他的家!

起初的几天,小楼里非常安静,好像这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可是,一个人住在里面的家伟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他从小就住在这里,对这所宅子里的一草一木,对这座小楼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那么熟悉,张家的这所宅院是镇子上最显眼也最气派的豪宅,住在这所豪宅里的人无疑是高贵的,也是快乐的。

张家伟有个无忧无虑的童年,父亲张厚道对他疼爱有加,加上有曼如跟他做伴增添了不少童趣,他的少年时代意气风发,大学毕业后更是激情满怀,真可谓老天眷恋,让他在养尊处优的环境中长大,什么事都是一帆风顺。

在家伟的眼里,这座宅院二十多年都是那么温馨那么平静的,张家宅院很少有人来叨扰,家里除了刘妈,就他们一家三口,小楼一直显得很安静。

是张厚道的死打破了这里的平静,准确地说家伟的心里起了无法形容的波澜,自己亲切地喊了20多年的“爸爸”原本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自己只是个没有来历的养子!

家伟偷偷地去查自己的身世,结果是没有任何结果,张厚道的死留给他一个解不开的谜,而自己不明不白的身世也成了家伟无法释怀的心结。

可是,事情还没有如此简单,他发现自从张厚道死后,家里的人好像都变了,他发现刘妈和曼如的眼神变得是那样神秘,而且神秘中透着诡异。

20多年的相处让他太了解曼如了,她是那么单纯而又有点儿任性的一个女孩子,对自己可以说是毫无顾忌无话不谈,当然这里面掺杂着她对自己的暗恋,对此家伟早就有察觉,只是没有说出来。也许是曼如对家伟的这份秘而不宣的情感,才使得她对自己的这位“哥哥”极尽温柔百依百顺。

正是因为家伟太了解曼如,才让他在张厚道死后察觉到了曼如的变化,张厚道在遗嘱里说得很明白,曼如是他唯一的亲生女儿,所以才把张家的遗产传给了她,还用心良苦地让自己照顾曼如一辈子。

可是,家伟却吃惊地发现,曼如好像对父亲的死很冷漠,甚至连张厚道下葬的时候都没有去!张厚道死去已经两年了,他的女儿张曼如连自己父亲的墓地都没有去过!

在家伟跟曼如结婚前的一年时间里,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曼如的变化,表面上看来她很开心,可实则却是心事重重,更为奇怪的是,自从她的父亲张厚道死后,曼如居然莫名其妙地得了恐惧症,她害怕独处,害怕黑夜。家伟不知道曼如在害怕什么,曼如也从来不说,她好像时常受到惊吓,而且想逃都逃不掉!

张厚道死了一年后,曼如就催着家伟跟她结婚,当时家伟心里很矛盾,因为他仍然把曼如当成自己的妹妹,他对曼如的感情更多的是兄妹之情。张家伟之所以答应跟曼如结婚,并不是想图张厚道留给张曼如的财产,而是因为张厚道在遗嘱里的交代,何况他也知道曼如对自己的感情是真挚的,他有责任照顾她。

与此同时,张家伟也感觉到曼如的变化跟张厚道的死有直接关系,很显然曼如对自己隐瞒了非常重要的事情,他认为曼如隐瞒的事说不准跟自己的身世有关!

跟曼如结婚是张厚道死前的安排,曼如能把张家的巨额资产交给自己打理,说明她对自己的真心真意的,可家伟答应跟曼如结婚不仅仅是因为遵从张厚道的遗嘱,他想结婚后曼如会说出她藏在心里的秘密,他想通过曼如查出自己的身世!

然而事与愿违,跟曼如结婚后家伟不但未能如愿,反而更加清晰地意识到曼如是在有意对自己隐瞒什么,他知道,她不想说,不管自己怎么问她都不会说的!

曼如对家伟的戒备不得不让他对自己的妻子产生了怀疑,同时也让他觉得对曼如越来越感到陌生,一对儿新婚不久的夫妻很快变成了最熟悉不过的陌生人。

受到一种逆反的心理作用,家伟故意夜不归宿,并且有意在外面拈花惹草,俨然成了一个玩世不恭的花心男人,当然,他这样做不是来真的,而是在刺激曼如的神经,他要给曼如这样一种感觉:既然你有事瞒着我,就是没有把你的丈夫当回事儿,那就别怪我怎么怎么的了。

没想到家伟的这招儿起到的效应却是一个戏剧性的结果,曼如居然为了试探他把诗雅推到了他的身边,而且还让诗雅做自己的“情人”。

当然,家伟跟诗雅结婚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自己喜新厌旧,而是因为曼如自从张厚道死后所表现出的种种异常。起初,张家伟对发生在曼如身上的事只是怀疑,但很多事在曼如死后得到了证实!其实,张家伟跟曼如离婚并不是出于真心,而是想用这种极端的方式逼着曼如说实话,没想到却让曼如丢了性命。

短短的几年时间,小楼里发生了太多的变化,张家真正的主人先后离开了人世,而那个在张家生活了20多年的刘妈也因为曼如的死伤情离开,偌大的宅院里只剩下一个好像捡了个大便宜的张家伟,怎么能不让清风镇的人们对他乱生猜疑呢!

如今,张家小楼可谓是人去楼空空留念,张家伟睹物思人,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什么滋味都有,茫然的失落夹杂着锥心的痛楚不断地吞噬着他麻木的神经,让他寝食难安彻夜难眠。

一连几天过去了,诡秘失踪了的诗雅没有一点消息,派出所也没有找到有关诗雅的线索。由于心情焦虑,加上严重缺乏睡眠,家伟开始觉得精神恍惚,尤其是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他就昏昏沉沉地好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张家伟多次梦见自己的妻子曼如流着泪站在自己面前,张着嘴不停地对自己说着什么,可是他却什么也没有听见!

张家伟手里拿着曼如死前留给自己的遗书,一个字一个字地在心里读了一遍又一遍,可他还是搞不懂曼如在遗书里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曼如一再说她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指的是什么呢?她为什么要说自己罪孽深重生不如死呢?虽然曼如并没有说明白,但是家伟从她的字里行间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曼如一定是在死前中了魔,而那个魔就藏在张家的这座小楼里!

家伟呆在小楼里一刻也不停地胡思乱想着,想死去的曼如,想失踪了的诗雅,可是,他始终想不明白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是越想越想不通,越想越糊涂,渐渐地,他的思维也混乱了起来。

一天夜里,迷迷糊糊的家伟坐在没有开灯的大厅里,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发呆,暗淡的夜光透过门窗映着楼内朦胧的一切,神思恍惚的家伟好像丢了魂儿的僵尸一样一动不动。

午夜的钟声响了,家伟的眼前仿佛影影绰绰地晃过一个诡秘的黑影,那个黑影到了楼梯口停了一下,然后随着钟声一步步走上楼去。家伟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这个时候谁会到这里来呢?

“一、二、三……”钟声有节奏地一下一下响着。

“十、十一、十二……”钟声停了,另一个声音仍然继续。

“咚、咚、咚……”是楼梯的响声,可家伟却认为是自己的心跳声。

楼梯的响声到了十八下戛然而止,家伟的心一紧,他好像突然窒息了一般。他心里清楚,从一楼到二楼的楼梯正好是十八个台阶!

紧接着,家伟听到楼上有悉悉索索开门的声音,他想上楼去看看,可是身子却不听使唤,坐在客厅里一动也不能动……

接连几天,每到午夜的时候,家伟总是做噩梦,他不止一次地梦见死去的张厚道在小楼里上上下下,梦见他在二楼曼如的房间进进出出。

他认为自己是在做梦,因为梦醒之后他什么也没看到,小楼里仍然只有他一个人。

可是他又总觉得自己不是做梦,每天夜里他的思想好像都在梦游,自己的人虽然无法动弹,可他相信自己的头脑还是有意识的。梦中所见的情景他在曼如死了之前就曾经想到过,那时候的猜想有些荒诞,他也为自己产生那种龌龊的想法感到深深自责,虽然如此,他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对把自己养大成人的养父张厚道产生了一种说不清的憎恶,以至于在张厚道的忌日他都有意躲着,他不愿意看到那座阴森森的墓碑,更不愿想起坟墓里埋着的人。然而现在,他确确实实听到了楼梯上的脚步声,而且梦中所见竟然跟自己以前所想一模一样!

联想到曼如肚子里死去的那个孩子,他突然好像明白了曼如为什么会得了恐惧症,为什么有那么重的心事瞒着自己不说,她是难以启齿无法对外人讲,更无法对自己说。他隐隐约约觉得曼如的死跟自己做的这个梦有关,而且他也开始怀疑曼如的身世,怀疑张厚道是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他甚至会想,自己的妻子张曼如是不是跟自己一样是个身世不明的人!

每到天亮意识稍微清醒的时候,张家伟的思想就会很矛盾,他想把自己夜里梦到的情况告诉林所长他们,因为这个情况或许对破获诗雅失踪的案子大有帮助。可是他又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说什么也不能把自己梦到的情况说出去,因为这不但关乎着张家在清风镇的影响,更直接关系着曼如的声誉。

家伟希望自己是在做梦,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不切实际的臆想,希望在自己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张厚道早就不在人世了,他怎么会出现在小楼呢?

由于张家伟连日来忧心忡忡急火攻心,加上一个人独处小楼焦灼不安,他已经是身心疲惫,脑子里再胡思乱想的,对一些事真假难辨,他总觉得自己的灵魂在不停地游荡,不知不觉之中,家伟已经到了精神崩溃的地步。

在诗雅失踪的第八天夜里,神志不清的家伟在小楼里再次见到了死去的张厚道,他亲口告诉家伟说曼如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家伟在震惊之余,急切地问他自己的身世,张厚道却摇着头说他什么也不知道!

等家伟再次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清风镇的医院里。林所长他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昏倒在小楼的大厅里,手里还紧紧地握着张曼如留给他的那份遗书。

家伟虽然醒了,可是他对以前发生的事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看到谁都扯着嗓子问:“我是谁?”医生诊断说他由于过度焦虑导致神思混乱得了失心疯,已经谁也不认识了。

突发的变故让林所长感到蹊跷,他猜度家伟在小楼里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不管怎么问,家伟都是重复着那句话,“你告诉我我是谁?”

一个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的人肯定是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诗雅失踪案没有着落,眼下家伟又成了这个样子,林所长他们的工作进入了僵局。

可是,失踪的诗雅一天找不到就会多一份凶险,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经过跟小马小张商量,林所长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准备把诗雅失踪案上报给市局,并书面请求市局派自己的老领导,也就是市刑侦大队大队长夏不悔亲自到清风镇出马破案。夏队是侦破此类悬案的行家,有了他不愁案子破不了!

本来,夏不悔是负责刑侦工作的,他管的大多都是凶案要案,可是,诚信集团公司不但是清风镇的经济支柱,还是鹤市的重点企业,在市里的影响举足轻重,正好这阵子鹤市的社会治安相对稳定,全市范围没有发生大的刑事案件,所以,经过市局领导研究,并征求了夏不悔个人的意见,最终同意夏不悔到清风镇帮助林所长破案。

事隔一天,夏不悔一大早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他到清风镇的第一天,就听人们说全市闻名的诚信集团公司总裁张家伟因冤魂附体人事不省躺在医院里。

“这都是镇子上人们的谣传,张家伟是因为诗雅的失踪急火攻心导致失心疯,暂时神志不清罢了。”林所长向夏不悔解释道。

夏不悔笑了笑说:“这个你不说我也清楚,还是赶快说说张总的新娘子失踪案的情况吧。”

林所长和小马详细地向夏不悔汇报了诗雅失踪的经过,并介绍了他们介入案子前后的侦查情况。

夏不悔听完案情,对林所长说:“小林,你马上安排一下,今天我要去四个地方。”

林所长怔了怔说:“夏队,不用这么急吧,我已经和小马商量好了,今天中午好好给老领导接风,下午你休息一下,案子的事咱们明天再继续。”

小马赶紧在旁边随声附和道:“夏队,你一路上鞍马劳顿,我们又有段日子没见面了,是该好好为你接风洗尘了。”

他们以前在一起工作过,彼此说话也不用太客气,林所长和小马说的都是实在话。

没想到夏不悔一听反而火儿了,他瞪着眼睛看看林所长又 看看小马说:“案子都这样子了,你们还说不急不急,你们想过没有,诗雅现在无影无踪不知道是死是活,人家父母家人该有多急?如果真的不急,张家伟能躺在医院里吗?”

看见夏队真的发了火儿,林所长和小马相视一笑反倒乐了。

“夏队,我就知道我们这样对你热情你肯定要熊我们一顿,一年多时间没听到你训我们了,我们却没什么长进了,要不然我们能厚着脸皮把你请来吗?”林所长笑嘻嘻地说。

小马接口道:“如果我们摸不清夏队办案的脾气,我们还能在警界混吗,夏队,出警的车早就安排好在院子里候着呢!”

夏不悔故意拉着脸说道:“这还像个所长和指导员的样子!”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林所长紧挨着夏不悔,拉了拉他的袖子悄声问道:“夏队,我知道你今天第一个要去的地方肯定是诗雅失踪的案发现场,第二是要去看看医院里的张家伟,第三是要去刘妈家,可是这第四个地方我想破了头都没想出来啊!”

身后的小马接口道:“是啊,我也正纳闷儿呢,夏队,我们除了林所长说的三个地方外,还要去哪里呢?”

夏不悔神秘地笑了笑回答:“到时候你们就自然知道了!”

林所长和小马互相看了一眼,没好意思再问下去。

张家大院儿离派出所没多远,几分钟时间就到了。夏不悔在小楼的前后左右里外上下仔细查看了一番,看到的结果跟林所长他们汇报的情况基本一样,在离开小楼的时候,夏不悔留意到一楼大厅后面有道紧闭的小铁门,于是随口问道:“林所长,这座小楼后面怎么留道门呢?”

林所长答道:“哦,这个我倒是问过张家伟了,他说小楼的后面是张厚道的老宅子,他早年外出闯荡,老宅子就荒废了,20多年前张厚道回来后把老宅子拆掉重建,然后在老宅的前面拉起这个大院子建了这座小楼,张厚道打小没了父母,老宅子是他父母留下的,他在小楼的后墙上留了这道小门是为了方便自己去老宅看看。”

林所长解释了这么多,夏不悔却没说一句话,他不说话的时候是在思考问题,了解他的林所长和小马也就不吱声了。

“你们现在能不能打开这道铁门?”夏不悔突然问道。

小马赶忙说:“张家的奶妈刘妈在离开张家的时候把小楼里所有房间的钥匙都留给了张家伟,诗雅失踪后为了便于我们破案张家伟已经交给我们了,里面应该有这道小铁门的钥匙,我这就去拿过来。”

趁着小马去拿钥匙的时候,夏不悔仔细对小楼大厅后面的小铁门看了几遍,不一会儿,小马取来钥匙打开了小铁门,夏不悔看到小楼的后面有一片杂树林,杂树林中间一条小道通向一座青砖绿瓦的老宅子,老宅子的建筑风格跟这里的很多民房很相似,只是院子比镇子上一般的民宅大得多。

“诗雅失踪那天我们接到报案后马上就赶过来了,当时这道小铁门是锁着的,而且案发当天参加家伟和诗雅婚礼的人们在这片小树林以及张家老宅里都找遍了也没发现新娘子,我们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林所长指着小树林解释道。

夏不悔皱了皱眉头问道:“这么说,新娘子失踪后的现场全被破坏了吗?”

林所长答道:“基本上是这样的,我们在勘察现场时也只是小楼的大厅里找到了诗雅脚印,脚印到楼梯口就没有了,当时我们的注意力都在楼上,而楼上的婚房里除了诗雅穿着的婚纱外,居然没有发现她的脚印。”

夏不悔带着林所长和小马到小楼后面的杂树林以及张家老宅又看了一遍,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测算着小楼到张家老宅之间的距离。在张家老宅,林所长让夏不悔看了张厚道在自己老宅里的那间密室之后,夏不悔问道:“诗雅失踪之前,这间密室的钥匙在谁手里?”

小马回答道:“张厚道死后,这座老宅子就没人来了,钥匙都在刘妈手里保管着,可是她在离开张家的时候都留给张家伟了。”

林所长接着说:“按理讲,刘妈是最有作案嫌疑的,但是她在诗雅失踪时却在墓地祭奠她的丈夫,墓地的管理员是亲眼看到了的。”

回到小楼后,夏不悔问林所长:“小林,诗雅失踪那天,从她跑进小楼到大家进去找人中间间隔多长时间呢?”

“据张家伟说,诗雅跑进小楼后他随后就进去了,中间间隔的时间顶多也就一两分钟。”

“这么说,诗雅根本就不可能上楼,她应该是被人从这道小铁门带出去的!”夏不悔十分肯定地说。

“可是,她的婚纱却在楼上的婚房里呀!”

“小林,你怎么就不想想,如果当时诗雅上了楼进了房间,然后再从二楼下来,肯定会被随后进来找她的张家伟看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在楼上房间里看到的婚纱只不过是个道具罢了!”

林所长和小马对看了一眼,低下头不说话了。

从张家大院儿出来,夏不悔他们直接去了镇医院,还没到张家伟住的病房门口,他们大老远就听见病房里传来大喊大叫的声音,引得门口挤满了人踮着脚尖探着头往里看。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呀?”走到近前,夏不悔听到了这句话。

“张家伟又犯病了,他在医院醒来后就一直问自己是谁?”林所长叹了口气说道。

这时候,小马已经驱散了门口看热闹的人们,夏不悔抬脚进了病房,听见背后有人在小声议论着:“这位没良心的张总冤魂附体,是被他害死的老婆找他算账啊,不然的话,他怎么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呢!”

夏不悔在张家伟的病房里一直没说话,他仔细观察了一阵家伟发病的情况就带着林所长和小马走了。

在去刘妈家的路上,小马感慨地说:“说起来这位诚信集团公司的张总也够难过的,因为要娶年轻漂亮的诗雅跟前妻离婚,他的前妻怀着即将出生的孩子割腕自杀,为此招来清风镇人们的唾骂不说,现在又因为新娘子不见了,自己也成了这个样子!”

“他为什么要跟前妻离婚?”夏不悔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小马回答道:“还不是因为要娶诗雅嘛,现在的社会有钱的男人花心的还少吗?”

夏不悔扭头看着林所长问:“小林,你也是这样看吗?”

林所长怔了怔,说道:“眼下清风镇的人大多是这么以为的,不过我觉得张家伟的情况跟一般的有钱男人有所不同。”

“哦?说说看,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呢?”

“首先,在张家伟的前妻张曼如自杀之前,确切地说张家的财产并不是张家伟的,张家财产的法定继承人是他的前妻张曼如。奇怪的是张曼如因为张家伟跟他离婚而死,却在自杀之前留下遗书,把属于自己的家产全部交给了人们指责的负心汉张家伟,这从情理上分析是有悖常理的啊!”

“这么说,你不赞成小马的说法咯?”

林所长点了点头说:“我也说不好,小马的说法代表了清风镇大多数人的想法,很多人还风传张家伟为了谋夺张家的财产害死了老婆,当然这只是人们的猜测,因为张曼如死的时候肚子里怀着即将临产的孩子,张家伟不至于连自己的孩子也要害吧,何况据我们调查,张曼如死亡的时间张家伟在省城,他谋害妻子的嫌疑完全可以排除。我只是觉得张曼如死得蹊跷,一个即将做母亲的女人即使自己不想活了,也该顾恋自己的孩子吧。还有就是刚才我所说的那样,张家伟为了娶诗雅跟她离婚,而张曼如却以怨报德把张家财产送给背叛了自己的丈夫。我看过张曼如死前留下的遗书,她在遗书中还极力为张家伟开脱,真是有些不可思议呢!”

“回头把张曼如的遗书想法搞出来看看。”夏不悔说。

小马接住话头说:“这个好办,张曼如的遗书虽然在张家伟手里,但是他在接收张家财产前,在市里的法律公证处有复印件存档,我马上联系让他们传过来一份。”说着拨通了法律公证处的电话。

夏不悔等小马打完电话又问:“你们说说,为什么张家伟从张家小楼到医院后就成了这个样子,他嘴里一直喊‘我是谁’,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林所长思索了一会儿道:“诗雅失踪后,张家大院儿里只剩下张家伟一个人,由于我们为了破案不允许外人进那个院子,所以也应该没有人到小楼里去,张家伟一个人呆在小楼里一连七八天不出门,只是每天都给我打电话问案子的进展情况,他的病很可能是愁闷出来的。”

“不对!”夏不悔听完立马对他的话做了否定。

林所长瞅着他问:“夏队,哪里不对啦?”

夏不悔不答反问:“你说张家伟每天都给你打电话?”

林所长点点头,“他每天早上八点一次晚上七点一次,都是问我有没有诗雅的消息,在他住进医院之前,诗雅失踪了七天,他给我打了十三次电话。”

“这么说第七天的晚上他没打电话给你?”

“是的,我也因此觉得奇怪,担心他出了什么事,所以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带人去了他家,结果发现他已经昏倒在大厅里了,谁知道在医院醒过来后却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夏不悔这才解释道:“刚才我说不对,指的是张家伟得失心疯的病因。”

“你是说他不是因为愁闷才得的病?”

“应该不完全是,根据我的判断,张家伟的病不是在医院里醒来时才得的,而是在小楼里已经是那个样子了。”

林所长不解地问:“为什么你这样认为呢?”

夏不悔回答:“失心疯大多是因为病人受到大的刺激才突然失去神智的,你刚才说张家伟每天都会在早上八点晚上七点给你电话询问诗雅的案子,这说明那个时候他基本上还是正常的,可是,第七天的晚上他没有打电话给你,也许就在那个时候他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

小马试探地问:“夏队,你的意思是说张家伟在他家的小楼里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夏不悔点点头,为了让林所长和小马更明白些,他分析道:“我们都知道,张家伟这段时间的麻烦事一件接一件,这种事发生在谁身上都会感到愁闷不堪的,可是,接二连三的打击并没有让他发病,他一个人住在小楼不肯出来是在等着他的新娘子回去,他每天两次给林所长打电话问情况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们完全可以理解,独自呆在小楼里的张家伟的心理负担是很重的,但是他还是忍受住了。如果他不是遇到了突发情况,以至于本来就很脆弱的神经承载不了这种刺激,他是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林所长和小马连连点头,夏不悔接着说:“张家伟一直在问自己是谁?你们说他还能是谁,他又是在问谁呢?”

经过这么一提醒,林所长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小马没听懂什么意思,着急地问:“林所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放明白了说呀!”

林所长也学起了夏不悔卖关子的模样,慢条斯理地说:“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多想几遍不就明白了吗?”

小马被搞了个大红脸,不说话了。

夏不悔解释说:“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张家伟在张家的身份啊,他由张厚道的儿子变成了张厚道的女婿,这个变化之中肯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东西,而可悲的是,连张家伟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张家伟发病后一直问自己是谁,说明他心中最为困惑的是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我怀疑他在小楼里肯定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而这个刺激十有八九跟他的身世有关,于是他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小马这是才完全明白了,心中释然之余,他随口问了一句,“他究竟会是谁呢?”

夏不悔马上接口道:“问得好!张家伟不是张家伟,要是能弄清楚他是谁,或许我们还能收到意外的收获呢!”

本文连载章节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