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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阳红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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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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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的遗嘱》连载

第六章 无字墓碑

夏不悔他们到了刘妈家里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看到他们身着警服,手里提着水果饮料之类的礼物,刘妈先是一愣神,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刘妈今年50来岁,但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得多,小马把夏不悔和林所长向刘妈一一作了介绍,听夏不悔说来自己家里只是来看看她,她一边赶紧热情地把夏不悔三人迎进屋里,一边慌着要给他们准备午饭,夏不悔本想推辞,却临时改变了注意,答应在刘妈家里吃午饭。

刘妈去厨房做饭去了,林所长偷偷地问夏不悔:“夏队,你要我买东西换这顿饭是别有用心吧?”夏不悔笑而不答。

趁着刘妈在厨房忙活,夏不悔把刘妈的家里里外外看了个仔细。刘妈因为早年死了丈夫在张厚道家里做奶妈一呆就是二十多年,自己家反倒因为经常没人住有点儿荒废了,还算结实的老房子被足有两米高的院墙圈着,院中两棵桂花树正值花期,满树淡淡的清香在屋子里就能闻到。林所长和小马哪里想得到,就是这两棵本属于南方种植的桂花树引起了夏不悔的注意,才使得他决定留下来在刘妈家里吃午饭。

刘妈住的屋子虽然破旧,但屋子里一应俱全,看上去显得陈旧的家具非常考究,看款式不是本地制作,这些家具在20多年前只有比较富裕的城市家庭才有,还有就是摆在屋子正中八仙桌上的一台黑白电视机,夏不悔上前仔细看了看机身后面的标签,生产日期标的是上世纪八十年代。20多年前,这些东西对农村人来说算得上是奢侈品了。

可是,就是这些早年农村人极为少见的东西夏不悔却在刘妈家里见到了,这些东西使他的眼睛又是一亮。刘妈在张家住了20多年,可以说把那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她一个妇道人家不大可能在这期间给家里置办家具和电视机,也就是说这些家具是在20多年前就有了的。

挂在后墙上的一张很旧的黑白照片引起了夏不悔的注意,照片里只有一个一两岁大的小姑娘,可是,据林所长说,刘妈年轻时死了丈夫,并没有一儿半女,这张照片里的小姑娘会是谁呢?

夏不悔特别留意了刘妈,发现她言谈举止之中透着一种说不出的东西,那种东西在普通的农家妇女身上是找不到的,即便是她在清风镇最富有的张家生活了20多年,可这种东西不是做奶妈的人应有的!

据此,夏不悔推断,刘妈在去张家做奶妈之前,她应该是个很富裕的女人,而且不是个普普通通的乡下女人。在来刘妈家之前,夏不悔就听林所长介绍说,刘妈在嫁给自己的丈夫第二年就成了寡妇,她那时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为什么没有改嫁呢?还有就是,从眼前自己在刘妈家里所看到的状况可以看出,刘妈并不是因为生活所迫才去张家当奶妈的,她为什么要丢下舒适自在的生活不过而去张家伺候别人呢?

夏不悔正在因纳闷而沉思的时候,刘妈端着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进屋了。

“警察同志,来乡下净是些粗茶淡饭,没什么好吃的,你们就凑合着吃点儿吧。”刘妈说话很是客气。

小马赶忙帮刘妈把饭菜在屋子中间的小方桌上摆好,三个人重新落座,刘妈却笑着说:“警察同志,你们慢慢吃,我到厨房去一下。”

夏不悔赶忙站了起来,诚恳地说:“刘妈,您坐下跟我们一块儿吃吧,我们到这儿就给您添麻烦了。”

刘妈犹豫着点了点头坐了下来,夏不悔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尝了一口,赞道:“嗯,这道榨菜炒肉丝味道不错,地地道道的粤菜风味哦!”

“我在张先生家呆的时间长了,他在广东生活了好多年,特别喜欢吃广东菜,所以我就学了几道菜。”刘妈解释说。

夏不悔尝了刘妈做的几道菜,发现都是粤菜风味的,他边吃边跟刘妈聊了起来。

“刘妈,我看你家院子里的两棵桂花树应该有好多年了吧?”

“哦,那是我丈夫从南方移植过来的,到现在已经20多年了,南方的东西在我们这儿不好养,每年冬天还要用东西包起来保温,不然早就冻死了。”

“怪不得你家的家具都不是本地的款式,想必也是从南方运过来的吧?”

刘妈点点头说:“这屋子里的东西大多是我那短命的死鬼20年前从广东搞过来的。”

因为刘妈的丈夫早就死了,夏不悔很想知道刘妈的丈夫的情况,可是这个问题却又不能直接问刘妈,他只有拐弯儿抹角地问些跟刘妈的丈夫有关的东西。

可是,刘妈好像有所察觉,她对自己丈夫的情况一字不提,夏不悔看出来刘妈对自己产生了戒心,他本来还想问墙上照片的事,见到这种情况也就不再问下去了。

吃过午饭,小马帮刘妈把盘子碗筷送到厨房,趁着刘妈洗刷的功夫,夏不悔悄悄跟林所长交代了几句。

几分钟后,刘妈收拾完了回到堂屋,在屋门口坐下后,没等林所长开口,她就先说话了。

“夏警官,我知道你们今天来不是为了吃顿饭的,你们是为了家伟的新娘子失踪的事儿来的对吧?”她顿了顿看着小马接着说:“我知道的情况上次马警官来的时候已经跟他说了,自从曼如出事儿后我就离开了张家,临走的时候我把曼如的遗物包括她和家伟的结婚照都放在了曼如小时候住过的房间里,那间房现在是曼如小姐生前的储藏室,房门的钥匙留在了小楼大厅里的茶几上,我离开张家的时候除了身上穿的衣服外,没有带任何东西。家伟和那个叫什么诗雅的姑娘结婚那天是我丈夫的忌日,我要给丈夫上坟也就没有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婚礼上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清楚,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夏不悔知道刘妈这样说话的意思是在下逐客令了,他陪着笑对刘妈说:“刘妈,今天我们来不是为了专门办案,而是想跟您聊聊一个人。”

刘妈不解地问:“聊一个人,他是谁?”

夏不悔马上说:“这个人是张家伟,我们找您就是想弄清他是谁的!”

“张家伟就是张家伟,他还能是谁呢?”刘妈有点生气了。

夏不悔向前倾了倾身子,平静地说:“刘妈,我知道您会这么说,可现在的情况有所变化,张家伟很可能不是张家伟了。”

刘妈这下子吃惊了,她赶忙问:“夏警官,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张家伟不是张家伟他会是谁,他出什么事了?”

夏不悔回答:“张家伟现在得了一种怪病躺在医院里,他逢人便问自己是谁,您不感到奇怪吗?”

听夏不悔这么说,刘妈的表情很复杂也很难过,她叹了口气说道:“夏警官,说实在的这孩子也怪可怜的,他和曼如从小都是我带大的,我到张家做奶妈的时候只知道他是张先生的亲生儿子,谁知道张先生死后留下遗嘱却说家伟是他收养的孩子。这样说吧,不管他以前是张家的儿子还是以后成了张家的女婿,张先生对他可是没有当外人看,在他和曼如没有结婚之前,我还是挺喜欢他的,可是自打他和曼如结婚后他做的那些事儿,别说是清风镇的人们看不惯,就连我也看不过去呀,说白了这也是我离开张家的原因。张家伟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为了娶诗雅跟曼如小姐离婚,小姐是他逼死的呀。所以他现在得了怪病也好,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也罢,都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啊!”刘妈的话跟清风镇大多看不惯张家伟的人们所说的口气完全一样。

夏不悔等她说完,平静地问道:“刘妈,您所说的情况我们已经掌握了,我们今天来找您是想知道一些张家伟其他的事。”

“家伟还有其他的事?”刘妈诧异地问。

夏不悔解释道:“我们想了解一下他的身世。”

刘妈马上回答道:“夏警官,你要是问这个我可就不大清楚了,我刚才已经跟你们说了,我到张家的时候也以为他是张先生的亲生儿子,只是后来张先生死了以后留下遗嘱才知道他是养子,至于他是张先生从哪儿抱回家的,他的父母又是谁,我是真的不清楚。”

“可是据我们了解的情况,张厚道在深圳的时候的确有一儿一女,既然他在遗嘱里说张家伟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张厚道有没有说过他的亲生儿子又是谁呢?”

“夏警官,张先生生前从来没有提到过这件事,而且他在遗嘱里也没有交代,所以这个情况我就更不知道了。”

夏不悔见从刘妈这儿问不出什么来了,只好打住话头,跟刘妈闲聊了几句就带着林所长和小马走了。

车子出了村子后,林所长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夏队,现在可以说我们要去的第四个地方了吧?”

夏不悔要去看的最后一个地方是位于清风镇西头荒坡的墓地,自从清风镇破除旧俗禁止土葬后,镇政府就在这片荒坡地里划出100亩地指定为公墓,墓地也是张厚道生前投资的,算是为清风镇的父老乡亲又办了件好事。

张厚道的墓碑在墓地的中心位置,是整块墓地里位置最好,墓碑最大,所以也最显眼的一块。他的女儿张曼如死后就葬在这块墓碑的旁边。

“夏队,我们到墓地来看什么?”小马不解地问。

林所长这次学聪明了,他给小马使了个眼色悄声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他心里清楚,夏不悔既然带他们到这种地方来肯定有他的道理。

果然,夏不悔围着张厚道的墓碑转了好几圈儿,突然停下来问道:“林所长,从墓碑上看,张家伟的新娘子失踪那天正好是张厚道的忌日,虽然张家伟不是张厚道的亲生儿子,可张厚道毕竟养了他20多年,他怎么能选在自己的养父忌日那天结婚呢?”

林所长也很吃惊,他蹲下来看了看墓碑上刻着的日期说:“是啊,天下哪有这样的事呢,这可是对死者大大地不敬啊!”

这时候旁边的小马插话了,“夏队,我想起来了,张家伟跟诗雅结婚的日子不是他们定的。”

夏不悔问道:“哦?他们结婚却不是他们定日子,那会是谁给他们定的呢?”

“是张家伟的前妻张曼如,我看过她写的遗书,她在遗书中特别交代张家伟在那一天跟诗雅结婚的!”

“这可就更奇怪了,难道张曼如不知道那天正好是自己父亲的忌日吗?她为什么非要张家伟选在那一天结婚呢?”

林所长说:“张家伟和诗雅按照曼如指定的日子举办婚礼,新娘子却在结婚当天不见了,现在联想起来,这一连串怪事总不会都是巧合吧!”

夏不悔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冲林所长和小马说道:“不仅如此,还有更巧的事在后面呢,你们去把墓地的管理员叫来。”

不一会儿,墓地的管理员找来了,夏不悔让他找到了刘妈的丈夫的墓碑,然后向他询问了诗雅失踪那天刘妈到墓地上坟的情况。

墓地管理员回忆说:“我记得那天刘妈来的很早,她给自己的丈夫烧了纸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直到临近中午的时候才走的。”

夏不悔问道:“你怎么确定刘妈来过之后到11点多这段时间就没有离开过呢?”

墓地管理员马上回答道:“那天刘妈来的时候提着一个篮子还带着一个包,她进来的时候把她的包和家里的钥匙放在了我这里,说走的时候再拿,还对我说她要好好跟自己死去的丈夫‘说说话’,她是11点半的时候来我这里取的东西,所以我知道她一直在墓地里。”

夏不悔又问:“就凭她11点半到你那里取包,你就确定她一直呆在墓地里没有出去过吗?”

“是啊,我想着她不会把自己的东西丢下就走的啊!”

夏不悔不再问下去了,他交代了那位管理几句,让他对今天的事保密,然后就把他打发走了。

“刘妈丈夫的忌日也是在张家伟结婚的那天,事情怎么就这么巧呢?”林所长皱着眉头自言自语。

夏不悔弯腰仔细看了刘妈的丈夫的墓碑,然后站直了身子说:“事情何止是巧,还怪得很呢!”

他用手指着墓碑,林所长和小马近前看清楚了,墓碑上居然没有刻一个字!

也就是说,刘妈的丈夫叫什么不清楚,可是据刘妈所说,她丈夫的忌日竟然跟张厚道的忌日是同一天,而且也是诗雅失踪的日子!

“这些情况肯定不是巧合那么简单,小林小马,你们也看到了,张家不管是去世的还是在世的,每个人身上都透着一股子怪气。我听说张厚道两年多前是得了怪病自焚而死,他的女儿又怀着孩子割腕自杀,张家伟现在的情况就不用说了,在他们家生活了20多年的刘妈更是神秘,虽然我们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我总觉得她的心里藏着很多秘密,这些秘密不仅仅是张家的,很可能还有跟张家有关的什么事,只是这位刘妈对我们警惕性很高,她所掌握的情况我们很难得到!”

林所长也说:“是啊,我也看出来了,刘妈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虽然她不说,但在她家看到的情况已经告诉我们,她的丈夫不是个一般的农民,而且刘妈20多年前的家境很富裕,她的丈夫刚去世她就到张家当了奶妈,这一点我是怎么都想不通。”

一直没有怎么发表意见的小马接着说:“刘妈的丈夫是在20多年前死的,而张厚道却在20多年后的同一天死了,而且是得了怪病自焚,现在想起来他的死会不会有点儿不正常,所以我想,刘妈在20多年前到张家做奶妈会不会跟他死去的丈夫有关呢……”

夏不悔摆手示意没让小马说下去,回到清风镇派出所后,他交代林所长马上安排对刘妈和她死去的丈夫的情况进行彻查,然后带着小马又出去了。

十多分钟后,夏不悔和小马到了离清风镇几公里的一个村子,在小马的指引下很快找到了诗雅的家。

诗雅的父母看到他们,赶紧把两人让进了屋,还没有坐稳当,诗雅的母亲就焦急地问:“警察同志,我家诗雅有消息了没有,我们就这么一个闺女,她可不能出什么事儿的呀!”

夏不悔安慰了老人一番,说道:“大娘,您放心,我们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诗雅找回来,不过这还要你们两位老人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啊!”

诗雅的父亲马上表态:“警察同志你们放心,只要用得上我们两口子您就尽管说话,你们是在帮我们啊!”

夏不悔点点头问道:“你们家里有诗雅的照片吗?”

“有,有啊!”

“能拿出来给我看看吗?”

“当然能,您等一下,我这就给您拿去。”诗雅的母亲颠着小脚跑进了里屋很快就抱着一个相册出来了。

夏不悔把相册翻了一遍,抬起头看着诗雅的母亲问:“还有别的吗?”

“没,没有了啊,诗雅的照片全在这个册子里的啊!”

夏不悔笑着说:“大爷、大娘,你们好好想一想,诗雅小时候你们有没有给她拍过照片呢?”

诗雅的母亲马上回答道:“警察同志,俺家闺女小时候我们家很穷,哪有钱给孩子照相哦!”

“孩子她娘,我倒是想起来了,我们把诗雅抱回来的时候她的身上就放着一张照片咧……”诗雅的父亲插话了,可诗雅的母亲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诗雅小时候根本没有照过相,哪儿来的照片呀?”说着给丈夫递了个眼色,诗雅的父亲马上低下头不吭声了。

诗雅的妈妈这个奇怪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夏不悔的眼睛,他心里有了数,却不动声色地说:“既然是这样,我们只好想其他办法了,本来想在你们这儿找到破案的线索,看来是白跑一趟啊!”说着,站起来就往门口走。

“警察同志,您是说有诗雅小时候的照片就能找到她吗?”看到夏不悔要走的架势,诗雅的母亲着慌了。

夏不悔扭过身说:“我们现在要了解的情况很重要,说不准就是找到诗雅的线索,她小时候的照片只是其中的一个。”

诗雅的母亲犹豫了一下,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说:“警察同志你们等一下,我再去好好找找,兴许能找到呢!”

夏不悔和小马会心一笑重新坐了下来,也就是抽一根烟的功夫,诗雅的母亲从里屋出来了,她的手里紧紧地攒着一个破旧却很精致的小木框子。

“你们是不是要看这个?”她把手里的小木框子递给夏不悔。

夏不悔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心里马上明白了一件事,为了进一步证实自己的判断,他故意沉着脸问道:“大娘,您刚才不是说诗雅小时候家里没钱给她照相的吗,这张照片是从哪里来的,我希望这次您能跟我说实话!”

诗雅的母亲瞅了瞅旁边的老伴儿,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我这个老头子刚才说漏了嘴,你们可能也听出来了,索性我就全告诉你们吧……”

原来,诗雅并不是老两口的亲生女儿,她在一岁多的时候被人扔在了村头,恰好被路过的老两口发现抱回了家,诗雅的养母因为身体原因无法生育,他们便把诗雅当做自己的亲生闺女养了起来,为了掩人耳目,诗雅的养母还呆在家里大半年没有出门,对外称自己怀了孕生下一个女娃,老两口当时这么做就是不想让外人知道诗雅是他们捡到的!

诗雅一岁多的那张照片是把她扔在村头的人留在她身上的,老两口曾经商量要毁掉,免得日后孩子长大了她的亲生父母凭着照片找人。可是几次都没有下得了手,毕竟那是孩子身上唯一的信物,于是他们就商量把照片藏起来,永远也不再拿出来给人看,就连现在失踪了的诗雅他们也没让看过。

回到派出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夏不悔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证实,他对诗雅失踪案的思路也越来越清晰,回到派出所,夏不悔跟林所长交换了一下意见,准备第二天再去刘妈家,必要的话就把她“请”到派出所问话了。

吃过晚饭,林所长和小马要送夏不悔到镇上的清风宾馆休息,他们早就为老领导预定好了房间,没想到却被夏不悔拒绝了。

夏不悔让林所长把宾馆的房间退掉,他提出要去休息的地方不但让林所长和小马想不到,还着实把他们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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