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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阳红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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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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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的遗嘱》连载

第七章 断魂鬼楼

自从张家伟得了失心疯住进医院以后,清风镇上风传张家豪宅是一座凶宅,而那座张曼如在里面自杀后冤魂显现,诗雅也在里面神秘消失了的小楼便成了人们谈之色变的断魂鬼楼。

还有人说,张家伟住院后,周围的邻居有人在半夜的时候听见小楼里有女人的哭声,人们猜想着是张曼如的鬼魂在哭……

夏不悔放着宾馆不住,却执意要住在张家的这座断魂鬼楼,林所长和小马好说歹说没能拦得住,林所长和小马都在夏不悔手下当过兵,他们知道夏不悔的秉性,他决定了的事是很难改变的,

只好给他在小楼的大厅里放了一张折叠床铺了被褥由他去了。

他的两个下属还是不放心,非要陪着夏不悔一同住在小楼里,结果被夏不悔给赶走了。虽然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已经掌握了不少情况,他还是想静一静好好理一下头绪,毕竟自己心中的推断还没有足够的证据。

夏不悔住在小楼的另一个原因是为了辟谣,清风镇不少人都认为张家小楼出了鬼,虽然他们的想法不切实际,但也不是毫无根据空穴来风,发生在这座大院儿里的事情确实让人难以理解。

林所长和小马走了以后,夏不悔锁了院子的大门,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儿进了小楼,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思考诗雅失踪的案子。

在清风镇很多人们看来,诗雅失踪案就是曼如的冤魂把她带走了。而在夏不悔眼里,那个在二楼出现的“曼如”只不过是个幌子,也就是在人们眼前所用的障眼法,罪犯用曼如的鬼魂迷惑人们的同时转移了人们的视线,才便于达到自己的目的。

诗雅是在小楼里失踪的,却没有人知道她是从哪里出去的,这是引发人们认定楼里闹鬼的真正原因。林所长已经对小楼进行了几次细致的勘察,确定小楼内没有机关暗道,出现在楼上的“曼如”和跑进楼内的诗雅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

夏不悔白天刚进小楼的时候就发现了一楼大厅后面有道封死了的小铁门,他仔细查看了那道门,发现是三道保险的防盗锁,而且并没有被人撬过的痕迹,如果不仔细留意的话,小铁门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但是夏不悔却发现锁闩跟门框上的锁隼处有不易被人发现的新痕,这说明这道门近段时间曾经被人打开过!

为此,夏不悔分析在二楼出现的“曼如”和跑进楼的诗雅应该都是从这道小门出了楼,不然的话她们没有道理不翼而飞。

可是,据当天在场的人亲眼所见,诗雅跑进楼顶多一两分钟后,家伟就进楼找她,并在二楼新房的床上发现了诗雅穿着的婚纱,人们由此断定诗雅上了二楼进了新房,并由此推断出诗雅是在二楼新房和那个诡异的“曼如”一起消失了的。

按照时间推算,诗雅上楼进到房间大致需要一分钟左右,如果在房间里发生点儿什么事,张家伟已经该到房门口了,可是据张家伟介绍,他到了门口房间里已经没有任何动静,接着他的几位经理就到了楼上,他们把门撞开后里面已经没了人。

张家伟还说他上楼后发现婚房的门是从里面反锁着的,但把门撞开进去以后却发现房间里没有人,夏不悔仔细查看了婚房的门锁后发现,那把锁已经被人做了手脚,锁芯遭到了破坏,门碰上后门外的人就是用钥匙也打不开了。这说明一切都是家伟和诗雅举行婚礼的时候,楼下的人们看到的那个出现在婚房窗前的“曼如”精心设计好了的。

假设诗雅跑上楼后被屋子里的“曼如”挟持下楼的话,上上下下快了也要两三分钟,这样的话他们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张家伟应该正好撞见,可是没有!而且,这里还有一个细节,那就是放在床上的婚纱,“曼如”在二楼出现制造混乱的目的是劫持新娘子,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劫持者根本来不及也没必要脱掉诗雅身上的婚纱再把人带走,所以,留在二楼婚房床上的婚纱根本就不是诗雅身上的,而是劫持者早就准备好故意放在里面的,这样做很明显是有意要人们以为诗雅上了二楼并且到过那间婚房。

既然这种假设不可能存在,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解释“曼如”和诗雅的失踪了。那就是诗雅跑进楼以后根本没有上楼就被藏在暗处的“曼如”挟持,并很快从大厅后面的小铁门处逃走,出门后再把小铁门带上。

这样分析虽然说得过去,但却又有了新的问题,那就是她们从大厅后面的小铁门出去后,小铁门应该只是碰着的,现在却是锁的三重保险都在,这说明出去的人是在外面用钥匙把门的保险锁上的,夏不悔仔细查看了小楼外面小铁门的锁眼证实了这一点。

这样的话,问题就出来了,劫持诗雅的“曼如”应该是对张家很熟悉的人,而且还有小铁门的钥匙!

根据刘妈向小马反映的情况,在张厚道生前,小铁门的钥匙只有他自己才有,家里其他人从来不开那道门,而张厚道已经死了两年多,不可能是他假扮曼如劫持了诗雅。

为此,夏不悔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跟张家关系密切却又不属于张家的人,这个人就是刘妈!

经过中午的时候在刘妈家里明察暗访,又在吃饭时对刘妈察言观色多方试探,夏不悔从刘妈飘忽不定的眼神和稍纵即逝的慌乱中看出她心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尤其是刘妈说到诗雅失踪的时候,不自觉地避开了夏不悔的眼睛,还有意回避说出诗雅的名字,夏不悔认为她这样做正好暴露了她极力想要掩饰的东西。

夏不悔在刘妈家里发现的那张小女孩儿的黑白照片,让他进行了大胆的设想,他在潜意识里认为,刘妈跟失踪了的诗雅很可能有着某种联系,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诗雅的神秘失踪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所以,他带着小马去了诗雅的父母家,虽然夏不悔从没见过诗雅,但是诗雅的父母给他看了诗雅长大后的照片时,他就从诗雅的照片里找到了跟刘妈相似的神态,那时候他心里已经有了谱,当他在诗雅的养父母家里找到了跟刘妈家墙上挂着的那张同一个底版洗出来的照片时,他已经断定,照片上的小女孩儿就是现在失踪了的诗雅,而诗雅十有八九就是刘妈的亲生女儿!

诗雅比曼如和家伟小两岁,她被现在的养父母收养那年正好是刘妈到张家做奶妈那年,刘妈那时候刚刚死了丈夫,又狠心抛弃自己的女儿,难道仅仅是为了去张家做奶妈吗?

刘妈的丈夫跟张厚道同一天忌日已经够巧的了,而更巧的是死去的曼如居然安排自己的丈夫家伟跟自己的情敌诗雅在她的父亲张厚道忌日那天举办婚礼,而且新娘子又在那一天失踪,太多的巧合已经告诉夏不悔,这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巧合,其中肯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东西。

小马已经把曼如留给家伟的遗书复印件交给了夏不悔,夏不悔手里拿着张家女主人的断魂遗言看了一遍又一遍,虽然他跟张家伟看这份遗书的感受不一样,但他的想法却跟张家伟看过之后的想法不谋而合,张曼如死前留下的这份遗书在向人们暗示着什么。

夏不悔只身独处张家这座断魂小楼,设身处地地分析诗雅失踪案可能牵扯的人,他越来越觉得这座小楼里确实藏着很多诡异的东西,曾经在这座小楼里住过的人也一个比一个诡秘起来……

来到清风镇已经一整天没消停了,夏不悔冥思苦想了半夜终于想通了诗雅失踪案的诸多疑点,心里大致有了一个破案的轮廓,因为实在太困太乏,他不知不觉斜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夜色越来越浓,秋风卷着丝丝凉意从门窗的缝隙中钻进小楼,小楼里亮着的灯突然熄灭了,一个鬼魅般的黑影从熟睡了的夏不悔身边飘逸而过,紧接着,小楼的门无声无息地开了一条缝……

天刚蒙蒙亮,夏不悔就被冷飕飕的晨风吹醒了,睁开眼还看不清屋里的东西,却听到了外面淅沥沥的雨声。

“这鬼天气,昨天还好好的晴空万里,今儿个却下起雨来,一场秋雨一场寒,怪不得我被冻醒了啊!”夏不悔嘴上嘟囔着,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他扭了扭腰摇了摇头活动了一下全身的筋骨,正准备出去看看,却忽然间想起了什么,立即警觉地四下瞅了瞅。

他明明记得自己昨夜是开着灯在大厅的沙发上睡着了,现在怎么灯灭了呢?难道说是因为后半夜下起雨镇上停电了吗?

夏不悔犹疑着走到了墙壁开关处看了看,发现开关还是开着的,心想肯定是全镇子停电了。

可是他很快又觉得不对,因为他从半开着的门缝里看到了墙外邻家亮着灯。而且让他更为吃惊的是,昨晚自己把林所长和小马送走进小楼后,随手把门关上并插了门闩的,现在门却是半开着的!

“有人在自己睡着的时候从小楼里出去过!”夏不悔的意识里马上闪现出这个结论,这个念头让他心里猛地一紧。

“我怎么能睡得那么死呢,居然有人从自己跟前过去都毫无察觉!”夏不悔在心里责备自己,从事刑侦工作已经五六个年头了,他自信自己的警惕性还是很高的,刚到刑侦队那会儿,他睡觉时仍然能够迅速地觉察到周围细小的响动,难道说几年时间自己“嗅觉”的敏锐性就大打折扣了吗?

职业的本能让夏不悔很快冷静下来,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屏住呼吸听了听楼内的动静,确定没有异常后,才顺着刚才走过的地方回到了沙发前,很快拨通了林所长的电话。

“小林,两件事,一是马上落实昨夜电管站有没有停电并让他们尽快来人到张家大院儿查一下线路,二是让小马带上办案工具来我这儿勘察现场。”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大约十多分钟后,小马在张家大院的大门前看到了正低着头蹲在雨地里的夏不悔,不用问他就知道夏不悔在干什么。

小马二话没说,从车里拿出勘察仪器就开始工作,这时候夏不悔抬起头说话了。

“小马,院门被人趁我睡着的时候打开了,可惜雨下得时间太长,脚印已经被雨水冲没了,你跟我到小楼里看看吧!”

正如夏不悔所说,小马在雨地里什么也没有发现,他跟着夏不悔进了小楼,在门口站住了。

“夏队,您没什么事儿吧?”小马担心地问。

夏不悔有点儿尴尬地笑了笑说:“我能有什么事啊,只是我太大意,让鬼从身边溜走都不知道啊!”

“啊?您是说这座小楼里真的有鬼?”

“是啊,我们昨天晚上把鬼堵在了小楼里,因为我睡得太死,又让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啊!”夏不悔的话中带着几分惭愧更多的却是惋惜。

接着,夏不悔就把自己今天早上醒来后所看到的情况大致跟小马说了一遍,小马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原来昨天傍晚夏不悔临时提出要住在这座小楼里,殊不知他住进来的时候小楼里竟然藏着一个人,夏不悔前半夜一直在客厅坐着,楼内的人没有机会出去,后夜的时候夏不悔犯困睡着了,楼内的人才有机会逃了出去。

夏不悔一直在想,张家伟住在医院,谁会到这座闹鬼的小楼来呢?

这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只是因为阴雨天小楼里的光线还是有点儿暗,小马弯着腰打着手电在大厅里一寸一寸地搜索着。

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把夏不悔的思绪从疑团中拉了回来,林所长在电话里向他汇报,虽然昨天后半夜下起了雨,但清风镇电管站并没有停电,他已经接到了电管站派来的工作人员,很快就赶到张家大院了。

林所长带着电管站的工作人员来到小楼的时候,小马已经上楼继续勘察去了,夏不悔趁着电管站的人员检查小楼线路时简单向林所长通报了这里发生的情况,林所长听了先是吃惊接着就后怕起来。

“夏队,从今天起你的饮食起居必须由我安排,一会儿你就从这里搬到宾馆去住,即使不住宾馆也要住在我们派出所内部招待所,我有责任保证你的安全!”

林所长本来想说,幸亏夏队只是有惊无险,一旦出点儿什么事,他这个所长也别想做了!可是,看到夏不悔一脸严肃,镇定沉着的神色,林所长又把话咽了回去。

夏不悔当然理解林所长的心情,他的这位部下是在为自己的安全担心。可是,如果不是自己昨夜非要住在这座小楼,又怎么能发现小楼里藏着人呢?夏不悔现在考虑的是小楼里藏着的人究竟是谁,他来这里的目的是干什么。

“小林,咱们看看小马在楼里发现了什么没有,其他的事随后再说!”

话音刚落,小楼里的灯忽然亮了,电管站那名工作人员满脸带笑地从大厅后面走了出来,大着嗓门儿说:“林所长,这里的线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楼内的总开关可能跳闸了,我已经把开关合上了,这灯也就亮了嘛!”

林所长把那位工作人员送到大门口,也顾不上开车送人家,让人家冒雨自个儿回去了。回到小楼,看见小马手里拿着放大镜,和夏不悔正在盯着小楼里的线路总闸开关看。

接着,小马说:“夏队,这个开关上只有刚才那位电管站的同志合闸时留下的指纹。”

夏不悔又仔细看了看,问道:“小马,这个控制着小楼内所有电路的开关是不是平时没有人动的啊?”

“那当然,没事儿谁动它干嘛呀。”

“如果开关平时没人动的话,它的上面应该有一层灰尘的对不对?”

小马恍然大悟地说:“是啊,可是这个开关却是干净的,说明被人擦拭过,怪不得上面只有那位电管站的同志留下的指纹呢。”

夏不悔非常肯定地说:“小楼里断电不是这个开关跳闸,而是有人故意关掉的,因为他要从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脱!不过,这也说明一个问题,昨天藏在小楼里的人不是劫持诗雅的人,因为劫持诗雅的人手里有大厅后这道小铁门的钥匙,他可以从小铁门逃走的。”林所长和小马都赞成夏不悔的看法。

“小马,在楼里有没有其他的发现呢?”林所长问小马。

小马回答道:“小楼里确实发现一个陌生人的脚印,而且这个脚印在二楼也有,根据脚印的尺寸判断,应该是个男的!”

林所长瞪圆了眼睛说:“原来昨晚夏队住进来的时候这座小楼里就已经藏着个鬼啊,都怪我们太粗心,安排夏队在这儿住之前没有对小楼进行排查,要是夏队出了什么事儿,我,我……”

小马风趣地说:“我们夏队怎么会出事儿呢,你别忘了他可是捉鬼的行家,小鬼儿们见了他还不吓得屁滚尿流,赶紧绕着走啊!”

小马说这句话的本意是想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没想到他的话反倒提醒了夏不悔,让他突然变得异常紧张起来。

“小林小马,我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啊!”

“夏队,怎么不对劲儿了?”林所长和小马异口同声地问道。

“你们说藏在楼里的那个鬼从这里逃走后会去干什么呢?”

“他当然是有多远跑多远逃之夭夭了呗!”小马不假思索地答道。

夏不悔轻轻地摇了摇头,低沉着声音说:“不对,我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

话音刚落,林所长的手机响了,他背过身接听电话,接完电话转过身来的时候脸色已经变了。

“夏队,你的话应验了,真的出事儿了。”

“出什么事儿了,你倒是说明白啊!”夏不悔紧张地问。

“昨天傍晚我派了一名民警去刘妈家附近监视,刚才那位民警打来电话,他一大早发现刘妈家的院门儿敞开着就进去看了看,结果发现刘妈在自己家的屋子里悬梁自尽了!”

夏不悔听完马上喊道:“还愣着干嘛,我们赶快过去看看啊!”

三个人上了车,林所长给所里打电话,要值班民警马上派两个人到张家大院儿保护现场,警车呼啸着冒雨向刘妈住的村子飞驰而去。

十多分钟后,夏不悔他们赶到了刘妈的家,由于林所长事先派人盯着,所以现场保护得非常好。

夏不悔走到门口便见到了还在屋梁上吊着的刘妈的尸体,做了多年的刑侦工作,见过各种死法的死尸,夏不悔已经称得上半个仵作,如果不需要解剖尸体进行化验的话,他完全可以从死者的身上找出死亡的原因。

小马不用吩咐便开始对现场进行细致的勘察,林所长打电话通知所里马上来车准备拉死者的尸体。夏不悔围着刘妈的尸体看了许久,然后让在这里执勤的民警把尸体放在屋子中间的地上,接着,他戴上白手套蹲在尸体前,仔细观察死者的头部,当他的眼光落在刘妈的脖子时,他的眉头蹙了起来,很快凝成了一个疙瘩。

“小林,你过来看看!”夏不悔大声喊了一句。

林所长凑到跟前,夏不悔一手拿着手电,另一只手用力抬起死者的下颚,林所长清晰地看到,刘妈的脖子里除了上吊的绳子勒出一道黑紫色的血痕外,还有一道不易发现的细长的伤口,伤口处渗出的血迹已经变成了黑色。

“夏队,刘妈不是自己上吊自杀而是他杀!”林所长非常吃惊地说。

夏不悔默默地点了点头,慢慢地站起身,活动了几下酸麻的双腿,声音低沉地说:“从现场的状况分析,刘妈在被害前并没有反抗的迹象,这很可能意味着杀害她的人跟她很熟,刘妈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下了毒手的。杀害刘妈的凶手先用很细的线状物将她勒死,然后制造了上吊自杀的假象,这个凶手非常狡猾,作案的手段相当老练,看来我们又要伤脑筋了!”

林所长急得直搓手,气呼呼地说:“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诗雅失踪案还没有着落,又出了这桩人命案,看来安定了好多年的清风镇开始不太平了啊!”

小马把刘妈家屋里屋外全部勘察完了之后,只在屋子里提取到两个不太完整的脚印,他惊异地发现,经过拼凑侯的脚印尺寸大小竟然跟在张家小楼里发现的脚印一致,可是小马仔细辨别后发现,在刘妈家里发现的脚印不但残缺不全而且非常模糊。他把这个意外的情况跟夏不悔说了,没想到夏不悔一点儿也没有感到意外。

“凭我的直觉,刘妈的死很可能跟诗雅失踪案有关!小林,安排把刘妈的尸体拉到所里进一步鉴定死亡原因,我们回去后把所有的取证综合以后再作打算吧!”临走的时候,夏不悔带走了刘妈家的那个装有诗雅小时候的照片的镜框。

夏不悔他们回到派出所不久,林所长就给他送来了有关刘妈的档案情况,夏不悔一口气看完后,对自己昨夜在张家小楼里所做的推测又产生了怀疑。

刘妈住的村子名叫三姓村,村子不算很大,据说是因为村子里住着赵、王、陈三个姓氏的人家而得名,庄子里三个姓氏的人家都是明朝年间从山西省洪洞县大槐树底下迁民过来的,三姓村发展了数百年,到现在也就百十户人家千把口人。

刘妈是20多年前才在三姓庄落户的,但是村子里的人谁也没有见到过她的丈夫,当然也没有人见过她有个女儿,而且刘妈在村子里住了没多长时间她的丈夫便死了。

林所长查了刘妈家的户籍档案,发现刘妈家的户籍档案存在着重大纰漏,户籍上登记的户主是刘妈的名字刘桂香,却没有登记他丈夫的名字,只是在她丈夫一栏中注明了“死亡”两个字。

根据林所长了解到的情况,由于20多年前派出所还没有电脑,户籍档案管理混乱,像这种见怪不怪的事儿多了去了。前几年,派出所配备了电脑统一户籍管理,负责户籍清查的工作人员找到刘妈核实她丈夫的情况时,刘妈说自己的丈夫人都不在了登记姓名也没什么意义,说什么都不配合,由于刘妈是张厚道家里的奶妈,她的丈夫又死去20多年了,工作人员没办法只好空下姓名在备注里注明死亡。也就是说,刘妈的丈夫户籍档案是不清楚的。

可是,通过在三姓村打听,林所长还是多少了解到了一些关于刘妈和她丈夫的情况。村子里的人说刘妈刚到村子落户时听她说话的口音便知道是从外地过来的,但她从来没有对村子里的人说过自己的原籍是什么地方,她拿钱找村长在村头买了几分地,建起了现在的院落和房子,因为刘妈暗中给了村长好处,又不要村子里的耕地,村长便帮她在派出所落了户。

让三姓村的人们感到奇怪的是,他们只听刘妈说他的丈夫叫二木,经常在外面做生意,却没有人见过二木本人,刘妈在村子里住了没多久,忽然有一天悲戚戚地从外面抱着个坛子回来,对人们说她的丈夫在外面死于非命,坛子里装着她丈夫的骨灰。因为刘妈是新搬来的住户,在这里举目无亲孤单一人,好心的乡邻便帮她把那个坛子埋在了清风镇的公墓,更让人们稀罕的是,刘妈不让刻碑匠在丈夫的墓碑上刻字,所以墓地里就有了那块独一无二的无字墓碑。

根据这些情况,夏不悔初步断定,第一,刘妈到三姓村落户不是为了过日子,她到清风镇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第二,刘妈和她的丈夫很可能是广东人,因为刘妈会做一手地地道道的广东菜,而且她家里的很多东西都是广东产的;第三,诗雅是刘妈在三姓村落户之前遗弃的,她到三姓村落户的时候,很可能她的丈夫已经不在人世了,她之所以谎称丈夫在外做生意,是为了掩人耳目,如果只是一个单身女人找村长落户,村长很可能会为了避嫌而拒绝。

夏不悔把跟刘妈有关的情况全部串联起来分析,最后归结为一个结论,那就是刘妈到三姓村落户的目的是为了到张家,她到张家的目的虽然还是个疑问,但十有八九跟她死去的丈夫有关!

近几年来,张家接二连三发生了很多让人捉摸不透的事儿,是不是都跟这位神秘的刘妈有关呢?

尤其让夏不悔不解的是,自己经过调查认为,诗雅十有八九是刘妈的亲生女儿,可是刘妈好像对诗雅的失踪毫无反应,刘妈应该知道诗雅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为什么她表面上却无动于衷,还要有意隐瞒呢?

为此,经过昨天夜里半夜时间的思考和推测,他原以为是诗雅的失踪跟刘妈有关,因为刘妈对张家伟的所作所为极为不满,她可能担心自己的女儿诗雅跟家伟结婚后曼如的悲剧在女儿身上重演,才用诡异的手段把诗雅劫走藏了起来。既然刘妈知道诗雅的下落,她自然不会因为诗雅的失踪慌了神。

夏不悔昨天夜里是这样想的:刘妈在曼如死后就离开张家回了三姓村,并有意闭门不出,给村子里的人们制造了没有离开村子的假象。家伟和诗雅结婚前的那天上午,刘妈一大早先去了墓地,并故意把自己的包和钥匙留在墓地管理员那里,目的就是让那位头脑简单的墓地管理员证明自己一直在墓地,其实她在丈夫那座无字墓碑前烧上纸之后就马上离开墓地到了没有人注意的张家老宅,当人们从小楼出去到了院子里参加婚礼仪式的时候,她用事先配好的钥匙悄悄地从后面的小铁门潜入张家小楼,然后迅速到了二楼的新房换掉墙上的照片,并在婚床上摆了一件跟诗雅当天穿着一样的婚纱,这种婚纱款式基本一样,随便在哪里都能买到。在婚礼正在进行的时候,她用早就准备好了的道具假扮曼如的鬼魂在二楼新房出现,从窗户上扔下家伟和曼如的结婚照之后立即下楼打开大厅后面的那道小铁门,在一楼等诗雅跑进楼随即将诗雅从小铁门带出小楼藏了起来,之后又悄悄返回去了墓地。夏不悔已经仔细观察过小楼后面张家老宅的情况,他原以为诗雅是被刘妈带出小楼后藏进了张家老宅里张厚道的密室里,随后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又将诗雅转移走了。

可是,就在夏不悔自以为就要破获诗雅失踪案的关键时刻,刘妈突然死了,而且是被人害死的!刘妈的心里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她的死也许就是这些秘密造成的,可是谁会对她下毒手呢?

一个又一个疑团萦绕在夏不悔的心头,在没见到刘妈的尸体前他还以为诗雅到现在没有一点消息是刘妈藏起来了,可是现在他又觉得有些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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