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妈没有出事之前,夏不悔认为诗雅的失踪是刘妈做的,刘妈的死让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如果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刘妈为了阻止诗雅跟张家伟结婚而采取非常诡秘的手段把诗雅藏起来,发生在张家的闹剧到此也就该收场了。
可是,刘妈却突然被神秘人杀死了,而且经过验证,出现在刘妈家里的男人脚印跟在张家小楼里发现的脚印特征非常相似,很可能是同一个人的!这就说明极有很可能是从张家小楼逃出去的那个诡秘的男人到三姓村杀了刘妈,刘妈的死又跟张家小楼扯上了关系。
夏不悔隐隐觉得,诗雅失踪案跟刘妈的被害有着错综复杂的联系,很有可能这两件案子是同一个罪犯所为,在诗雅失踪案的背后有一只无形的黑手操纵着,失踪的诗雅只是这只黑手掌控的一颗棋子,也就是说,诗雅失踪案的背后藏着更大的阴谋,谁察觉了这个阴谋或者是妨碍了这个阴谋的实施谁就得死。因此,刘妈成了这个阴谋的第一个牺牲品!
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刘妈都是一个谜,她本身就是个来历不明的神秘女人,想查明她的真实身份都无从下手。而她心中所藏的秘密就更让人无法探究了,因为她已经是个死人,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夏不悔突然觉得刘妈活得可怜死得可悲,她狠心抛弃了自己的女儿,却用本应给予自己女儿的母爱将别人的孩子养大,她荒废自己的青春隐瞒自己的身份在张家做了20多年奶妈究竟是为了什么也许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刘妈死了,被她遗弃了的诗雅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这个时候夏不悔却认为,失踪了的诗雅反而可能是安全的,因为劫持她的凶犯肯定是有目的的,在凶犯的罪恶目的未达到之前,他还会用诗雅这颗棋子掌控局面。换言之,这个凶狠狡猾的罪犯会利用诗雅的失踪来混淆人们的视线,牵制公安人员的追踪,必要时还能把诗雅当做保护自己的筹码!
诗雅失踪案带出了刘妈被杀案,案子变得更为复杂,当然案子的性质也由一桩离奇的治安案件上升为诡异的凶杀案,诗雅的失踪在清风镇的百姓中引起了鬼怪之说,而刘妈的死更是在百姓中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直惹得人心惶惶谈鬼色变!
更让夏不悔感到忧心的是,张家伟发病住院后,诚信集团公司的经营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可他的病情不但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日益严重,张家伟见到医生和护士就会发了疯似的死死抓住不放,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对人直吼“我是谁?”,他的样子吓得胆儿小的护士不敢去他的病房。清风镇医院经过慎重考虑,建议将他送往市精神病医院进行治疗,夏不悔把他的情况向诚信集团公司的管理层通报之后征求了他们的意见,最终大家同意了清风镇医院的建议。
张家伟被送到市精神病医院的消息无疑在诚信集团公司内部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一个资产十多个亿的大型集团公司突然失去了自己的主人,就像一列飞驰的列车没了车头,或者说一艘在汪洋大海中航行的巨轮竟然失去了掌舵的,这样的状况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诚然,诚信集团公司的管理层精英们对公司还是格尽职守的,可是,他们在公司内各有各的分工各有各的权限,而公司的业务林林总总庞大繁杂,诸多涉及到决策性的事项便没有谁敢越权决断了。
因此,企业不断丢掉一个又一个的项目,失去一次又一次的发展机会,公司原有的业务也相继出现了滑坡现象,随之而来的是公司上市股票的大幅度下跌,企业在风雨飘摇之中岌岌可危。清风镇政府为了企业的稳定,指派主抓工业的梁副镇长常驻诚信集团公司办公,帮助企业稳定局势,仍是收效甚微。所有的人都在盼着张家伟能早日康复主持公司大局。可是,经市精神病医院的专家确诊,张家伟已经由初发的失心疯发展为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按照最理想的治疗手段,他的康复期最快也要几个月时间,而这不长不短的几个月时间,足以让庞大却几乎处于失控状态的诚信集团公司轰然倒塌!
就在张家伟送往市精神病医院治疗,诚信集团公司内部人心不稳业绩急剧下滑的时候,公司的另一个大股东香港林诚公司向诚信公司总部提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议案,他们要以低于市值5%的价格收购诚信公司的全部股份,对诚信公司进行资产重组!
香港林诚公司的做法虽然明显带着乘人之危趁火打劫的意味,但从诚信集团公司目前面临的局势来讲,也不见得是坏事,当然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几年前张厚道组建诚信集团公司的时候,吸收了香港林诚公司30%的股份,当时香港方面出于对张厚道的极度信任给出了非常优惠的条件,并在公司章程里明确规定,由控股方的张厚道自主经营诚信集团公司的所有业务,香港林诚公司只关注投资的增值和丰厚的回报。但是,香港林诚也提出了一个附加条件,那就是在诚信公司因经营不善导致经营业绩明显下滑时,香港林诚公司有权以各种形式介入公司经营,其中当然包括对公司进行资产重组。
两年多前张厚道去世,张曼如继承了父亲的遗产成为诚信公司最大的股东,并把经营权交给了张家伟,香港林城公司对此没有提出异议,张家伟经营诚信两年多来,公司的业绩稳步增长,香港林诚从诚信公司拿到了更多的分红,他们对张家伟这位年轻有为的总裁非常满意。
然而,眼下张家伟因病住院无法主持公司大局,诚信集团公司几近瘫痪状态,香港林城公司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要对诚信公司进行资产重组,虽然所有的手法有点儿“狠”,但也算得上在情理之中。
自打张家伟发病住院,不到半个月时间诚信集团公司的股票大跌,跌幅已经达到60%,如果公司不能及时遏制这种局面,还大有迅速下跌之势,公司的很多散户纷纷把自己手里日益贬值的诚信股卖给了香港林诚,香港林城公司在诚信集团公司的股份比例一直在增长。
张家的财产绝大部分都投在诚信集团公司公司的股份上,虽说现在已经缩水大半,但若不及时出手,很可能还会遭受更加惨重的损失。
可是,目前张家伟是唯一对张家财产具有处置权的人,他却成了个神经病躺在医院里,按照国家的有关规定,患有精神病的人因为不具备正常人的行为能力,他所做出的任何决定都是无效的,何况现在他也做不了什么决定。
就这样,香港林诚提出的资产重组方案未能顺利实施,只好暂时搁置下来。
如此一耽误不要紧,诚信集团公司乱成了一锅粥,诚信股票一降再降,很快就失去了它原有的价值,十几个亿的股份在短期内几乎变得分文不值,眼看着张家在诚信的巨额投资打了水漂,诚信集团公司频临倒闭。
这时候,香港林诚公司直接跟清风镇政府交涉,主动承担起诚信集团公司所有的债务,并很快以零资产收购的方式把诚信变成了自己的下属公司,至此,张家在诚信投入的巨额资产化为乌有,从张家伟发病至今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曾经身价十数亿的张家伟就成了个穷光蛋。
谁也想不到由于张家一连串的变故居然给诚信带来了灾难性的覆灭,而且来得那么急。
诚信巨变不但给清风镇的经济带来了很大的影响,而且惊动了全市,市领导对此也是极为关注。
很明显,诗雅失踪案是引发诚信巨变的导火索,没想到案子还没有着落,却又发生了刘妈被杀凶案,案犯究竟是谁,他杀人的目的何在,对负责案子的夏不悔等人来说还是个谜。
夏不悔心里清楚,由于诚信公司发生的变化,自己手里的案子已经成了烫手的山芋,成为人们议论的敏感话题,中间掺杂着带有迷信色彩的传言,在社会上影响很不好。
为此,夏不悔专门回了趟市局,对自己在清风镇用大半个月时间所掌握的案子的情况向市局领导作了详细的汇报,这件扑朔迷离的案子很快引起了市局领导的高度重视,鹤市公安局领导班子达成了一致意见,指令夏不悔动用必要的刑侦手段,将诗雅失踪案和刘妈被杀案合并为一起综合性的绑架凶杀案,并限期一个月破案,以消除清风镇老百姓头顶的阴云,破除人们思想里的迷信,惩恶扬善,还清风镇一片晴朗的天空!
鹤市公安局局长赵大虎跟夏不悔不仅是工作上的战友,又是私交很好的哥儿们,他知道夏不悔身上的担子不轻,便主动提出让夏不悔在市刑侦大队挑几个得力干将跟随他到清风镇破案,结果被夏不悔谢绝了。
夏不悔向赵大虎解释说,清风镇派出所林所长和指导员小马以前跟着他破过大案子,他知道两个人的底细,有他们在清风镇,他对破案还是满怀信心。
同时,夏不悔这样做也是顾全林所长和小马的面子,他考虑到小林和小马到清风镇任职时间不长,辖区内就发生了影响这么大的案子,如果自己带着刑侦队的人破了案,他们也会丢了面子,在上级领导面前怎么交代呢?
辞别了赵大虎,出了市公安局的大门,夏不悔连家都没回就直奔市精神病医院,他想看看正在接受治疗的张家伟。
在市精神病医院的一间特护病房里,夏不悔见到了正在熟睡的张家伟,专门负责为他治疗的张医生悄悄告诉夏不悔,张家伟刚被送来的时候每天神志不清大呼小叫的,逢人便问自己是谁,可是近几天却特别反常,张家伟表现得出奇地安静,大多时间是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一声不吭地一个人发呆,有时候他能连续在病床上呆坐几个小时,像个泥塑的雕像一般。张医生对张家伟进行了一次全面的检查,发现他的情绪相当稳定,大脑活动正常,只是人明显表现出痴呆症状。张家伟不跟任何人说一句话,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张医生把夏不悔拉到远离张家伟病房的地方对他说:“夏队长,根据我对张家伟几天来的观察,结合对他的检查情况分析,我觉得他的病症非常奇怪,尤其是近几天来的状况表明,他现在的病情要比刚进院时我们预测的情况要好得多,如果他本人能积极配合治疗的话,我相信他很快就能康复出院了。
夏不悔问:“张医生,凭您多年跟病人打交道的经验,您认为张家伟的病情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奇怪的变化呢?”
张医生想了一会儿,回答道:“夏队长,像张家伟这样发病的病人,一般都是受到非常大的刺激后引发的神经错乱,也就是说不是先天性的,这种病的病根是心情郁结所致,如果他的心结解不开,他的病就很难好转。说实在的,他现在的情况我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儿。”
“张家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平静下来的呢,难道之前就没有一点儿征兆吗?”夏不悔又问。
张医生想了想回答道:“今天是9月29号,他是从24号那天下午突然平静下来了,负责看护他的护士小赵觉得很奇怪才告诉我的。”
“您知不知道张家伟在24号上午的情况呢?”
“这个我也问小赵了,她说当天上午张家伟在病房里闹得特别凶,一个劲儿地大呼小叫问自己是谁,小赵进去几次都控制不了他。他喊了一个上午,最后喊得筋疲力尽嗓子都哑了。临近中午的时候,两个中年男人到病房看他,他们在张家伟的病房呆了将近半个小时,小赵给张家伟送午饭时他们才走了。自打他们走了之后张家伟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声不响了,直到现在都是这个样子。”
夏不悔急切地问:“张医生,您知不知道那两个中年男人是谁?”
张医生回答:“由于我们精神病院的病人情况比较特殊,所以医院对探视病人控制很严,所有到过这里探视病号的人门岗都有记录。小赵跟我说了张家伟的情况后我查了一下记录,知道那天上午到张家伟病房的两个中年男人是清风镇诚信集团公司的,他们一个叫王振邦,另一个好像叫李兴国。”
这个消息让夏不悔精神一振,他向张医生道谢后马上离开了医院,驱车出了市区奔清风镇方向驶去。
半个小时后,夏不悔在诚信公司总部办公大楼见到了公司人事部经理王振邦和财务部经理李兴国。由于诚信公司刚刚被香港林城公司收购,两位经理正在忙着整理公司以前的文件资料。
在王振邦的办公室,夏不悔跟这两位曾经是张家伟最得力的助手进行了一次长时间的交谈,从他们那里夏不悔了解到了很多张家伟的个人情况以及有关诚信公司的事情。
在谈话即将结束的时候,夏不悔才提起他们几天前到市精神病院探视张家伟的事。
“王经理、李经理,两位是不是在24号上午去市精神病院探望了你们的张总?”说话的时候,夏不悔不经意地发觉办公室的门口有个人影一闪。
王振邦和李兴国互相看了一眼,李兴国走到门口向外看了看,然后迅速关上门回来了。
“夏队长,现在是多事之秋,我们不想让公司的人知道我们去看过张总这件事,希望您能理解我们现在的处境!”王振邦压低了声音说。
王振邦的话里有话,夏不悔也从他和李兴国的神情中看出了什么,他点点头站起身来,大声说:“耽误两位这么长时间很不好意思,我也该回去了,你们忙自己的事儿吧!”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低声对跟在身后的王振邦和李兴国说:“两位请留步,今天晚上两位要是有什么事提前安排一下,我想在晚饭后跟你们见个面,到时我会电话通知你们。”说完,出了人事部办公室的门离开诚信集团公司回派出所去了。
晚上八点钟,夏不悔把王振邦和李兴国约到了镇子外一处僻静的小树林边,见面后夏不悔开门见山地说:“两位,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呢?”
王振邦看了看李兴国,李兴国冲他微微点头,夏不悔看出来了,两个人来这里之前肯定已经碰过面统一了意见。
果然,王振邦说道:“夏队,有些话在公司的时候我们不方便说,因为公司内部有人在监视着我和兴国的一举一动,其实我们俩已经商量过了,就是您不找我们,我们也会去找您的,因为我们总觉得公司这次重组有问题。”
“哦,你们觉得哪里有问题呢?”
王兴邦让李兴国在周围到处看了看,确定除了他们没有人了,才压低了声音说:“夏队,我们怀疑香港林诚公司这次兼并诚信集团有问题是有原因的。首先,香港林诚公司原来是诚信集团公司的第二大股东,他们在诚信的股份占全部股份的30%,我是负责公司人事工作的,有件事情我觉得非常奇怪,在香港林城公司没有提出对诚信集团公司进行资产重组之前,我没有见到香港方派来一位管理人员,即使他们出于对张家的信任不干预企业的经营权,可按照常理,把几个亿的投资放在诚信,总该派人监督公司人事、财务和供销这几个核心部门的工作吧?可是没有!而且更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自从几年前诚信集团公司组建成立以来,我还从未见过香港林诚公司的老总来过清风镇,即使在公司成立的剪彩仪式上,香港林诚公司也只是派了一位代表过来。但是让人费解的是,诚信集团公司的诸多商业机密以及公司内部的动向香港林诚公司却是了如指掌。兴国是负责公司财务的,不瞒您说我们都是张总最信任的人,绝对不会泄露公司的商业机密,香港方在没有派人监督公司工作的情况下是不可能获悉这些情况的,这是疑点之一。
“其次,前阵子诚信公司出现经营滑坡,其真正原因并不是经营不善造成的,而是由于张总住院无法决策,以至于误了商机,此间我和兴国以及公司几位对公司非常忠诚的高层管理人员曾经数次致电发函给香港林诚公司,对多项涉及公司重大决策的事项提出了合理的建议和切实可行的实施方案,恳请香港方临时代张总行使决策权,或是直接来诚信公司指导公司经营,结果都是石沉大海音讯皆无。如果当时香港林诚接受我们的联名建议,履行公司第二大股东的责任和义务,及时召开股东大会临时推举一位主持大局的总经理或者指定授权决策人的话,是完全能够迅速稳定诚信集团公司的混乱局面的,可是他们非但没有那样做,却又雪上加霜,在诚信公司最脆弱的时候提出全部收购诚信股票的议案,还在媒体上大肆散布消息,人为地导致了诚信股市的崩盘,这个时候张总已经被送进市精神病院接受治疗,香港林诚应该知道他已不具备正常人的行为能力,林诚公司这样做的目的非常明显,就是坐等张家在诚信十多亿元的投资化为乌有,诚信公司完全瘫痪,这样就可以大明大亮地开始向诚信集团‘逼宫’,顺理成章地以全部接受诚信集团的债务为条件换来零资产的方式收购诚信了。从表面上看来,香港林诚是用‘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对诚信来了个‘蛇吞象’,其实他们是使了个‘空手套’,白白捡了张家用几十年心血积累起来的财富,香港林诚抓住了张总住进精神病院这个当口痛施‘杀手锏’,不用吹灰之力就把诚信变成了香港林诚摆在桌子上的‘美餐’。
“还有,如今诚信集团公司已经不存在了,香港林诚成了东道主,可直到今天,我们仍然没有看到香港林城公司的掌舵人露面,他们也只是派了几个工作人员过来办理公司各项手续的交接事宜,这么大的事儿,香港林诚居然举重若轻,更加充分地证明他们蚕食诚信是早就策划好了的,香港林诚对诚信集团公司所谓的资产重组是个天大的阴谋!”
王振邦说到最后已经是义愤填膺,即使是遇事一贯沉着冷静的夏不悔也悚然动容!
这个话题本来不是夏不悔要关注的,他只对跟破案有关的信息感兴趣,何况他的职责范围跟诚信公司资产重组的事毫无关系。
可是,诚信公司的这次变故是由于张家伟的发病引起的,他在市精神病院了解到张家伟奇怪的变化后,就感觉张家伟病情的突然变化跟诚信公司有关。眼下听了王振邦一席话,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
“两位,不瞒你们说,今天上午我见到了你们的张总,听说几天前两位已经去看过他了?”
王振邦回答道:“是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和兴国很快就会被‘请出’公司了,这几天我们察觉一直有人在暗中监视着我们,他们这样做是因为我们对公司的事知道的太多,了解的也最透彻,他们应该是担心我们会发觉了他们的阴谋,在公司里搜集证据才对我们俩严加防范的。可是,我们在诚信集团公司工作也有五六年了,不管是已经过世的张总,还是现在身陷囹圄的张总,对我们俩都是非常信任的。所以在我们离开公司之前,我们有责任把自己看到的和想到的告诉他,虽然张总他现在神志不清,我们的做法也许只能是对牛弹琴,可我们这样做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啊!”
夏不悔又问:“这么说,你们刚才所说的情况你们在医院都对张总说了?”
“是的,虽然张总现在神志不清,但为求心安,我们必须这样做!”
夏不悔点了点头说道:“振邦、兴国,你们做得很对,我相信张总日后明白你们做了什么肯定会感激你们的,即使是已经过世的张厚道先生泉下有知的话,也会为公司有你们这样的忠诚之士感到欣慰的!”
谈话结束后,夏不悔亲自开车把王振邦和李兴国送回了家,并交代他们暂时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他们的谈话内容,他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了他们,要他们有什么事随时跟自己联系。
跟诚信公司这两位经理的见面,让夏不悔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他隐隐约约地感到,诚信巨变已经刺激到了张家伟的神经,下一步他会有什么反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