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霞皱着眉头说马上就过年了,家里的卫生还要人做,根本找不到人,找李姐求助来了。
李姐心想:这么巴掌大的房子,卫生不就是三下五除二的事情,何必兴师动众呢?自己早就花了两天时间,擦玻璃,洗窗帘,打扬尘,清理卫生死角,搞了个干干净净。但是转念一想,人家毕竟以前是官太太,哪里能够适应普通劳动人民的生活?于是在脑子里搜索着合适的人。灵光一闪,还真有一个,一栋五楼东头刘爷爷家的保姆,就是那个爱好书法的刘爷爷家里的几乎春节不回家过年的住家保姆陈阿姨。刘爷爷对她的政策很宽松,除了可以出去打打麻将,还可以挣点外快。陈阿姨也乐此不疲,只要能够对付得了的工作任务,都可以毫不含糊地应承下来。
李姐一个电话打给陈阿姨:“陈姐,麻烦你一个事,这要过年了,能不能来帮忙搞卫生?”
电话那头说了一通客套话,还是婉言谢绝了。
挂断手机,李姐为难地说:“你看陈阿姨看到刘爷爷阳了,跑得比兔子还快回老家了,说不定还不来做事了呢!家里孙子出生了,根本忙不过来。”
晓霞第一次感觉到钱不是万能的,这阳了以后,没有亲人贴心照顾陪伴,哪里有人愿意冒着被阳的风险来共度时艰?今年与往年太不一样了,在没阳的时候,觉得过年还早,不如到时候再说,可是阳了以后,世界全变了。似乎健康占据了生活的全部,真正到了过年迫在眉睫了,又觉得卫生还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氛围越来越浓,尤其是烟花怒放的瞬间,完全破防了,岁月静好,依旧可以不再按下暂停键,按照以前的节奏来生活。拿着钱请不到人的情况居然发生了,不是眼见为实,谁又会相信呢?
晓霞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习惯了做大卫生有人打理,忽然要亲自披挂上阵,真的太不适应了。瞧瞧那些窗帘,好几层又长又厚,自己怎么取下来都是个遥不可及的技术活儿,更别说晾晒和安装了,还有那些玻璃,也是高处不胜寒,没有一块可以轻松搞定的。叫大年吧,一个癌症病人,能有多大用处?叫孩子回来呢?更加不现实,他们已经自顾不暇,还能有什么多余的精力?她在脑子里搜索着可以帮忙的人,思来想去,联系了许多,终于总算在娘家的远房侄女中找了一个愿意马上就来的。她的名字叫做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