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9月25日星期一
今天雨比昨天的大,雨几乎没有间隙地下着;打在人行道上的雨水不停地朝马路上淌,又流进阴井里。即便如此,路上洼地还积着足够盖住脚背的水潭。
我到单位后,收起大黑伞,雨水顺着伞尖像瀑布一样地往地上冲下。于是,我像大家一样,把雨伞放在门口的雨棚下,先淋掉一点水。
此时,老张正在单位底层与人聊天,我便凑上听了。
老张说:“这雨在我小时候,那就有劲了。家里、学校里、马路上积水肯定过膝盖!我下课、放学后的全部活动就是‘玩满大水’。”楼下的业务员大多数是外地来的中青年,不晓得我们过去所说的“玩满大水”的意思,便纷纷问之,老张一时也不知怎么解释,便抓耳挠腮了起来。
我因为听过爸说过他小时候“玩满大水”的事,便插嘴说:“‘玩满大水’就是在大水中走来走去。”大家听了笑起来了,纷纷说这有啥玩的。
老张便认真地说:“我们小时候,实在没地方可以玩水呀!上海的黄浦江和苏州河的水虽然不少,但是很臭,别说跳下去玩水,就在旁边闻闻,也吃不消;再说黄浦江和苏州河的堤坝也高,跳下去基本上是爬不上来。上海有一句骂人的话,叫‘侬跳黄浦江去!’为啥这是骂人话?因为跳黄浦江就是自杀的意思呀!”
老张讲得很起劲,所以,也没在意我在旁边,或者没空与我打招呼了。
我估计伞淋雨水时间差不多了,便拿了伞上楼了。
我在办公室才坐定,财务她来我办公室问:“生泉,金主任呢?”因为金姐是办公室主任,所以,财务她总这么称呼她。但是,我与静也分别算技术部和总务部的主任,可财务她从不称呼我和静“主任”的。我和静对此也不计较,因为我们知道:我们都是无权的“光杆主任”。
我:“她在办公室嘛!”因为我进办公室时,见她办公室门打开着。
财务:“门开着,人不在。”说着,就在老张办公桌前坐下,并说:“她可能在厕所,我就在你儿等她了。”
我知道财务找金姐,肯定是关于节日发放东西的事,便问:“要发了?”
财务:“不晓得!这权在金主任和领导那儿!我只晓得,有钞票可以发!”
我:“多伐?”
财务:“再多也不能全发掉呀!”恰好见金姐走过我办公室门,便跟了过去了。
我对发放东西并不感兴趣,因为发少了感到不满足,发多了驮回家也是力气活。我最希望多发点钱,或购货卡之类的东西。
午餐了,雨下得更大了。金姐提着花伞不敢出单位门,因为她担心这漂亮的花伞挡不住这么大的雨。
金姐见我提着大黑伞下楼了,便说:“还是与你合用你这不好看而实用的大黑伞吧!”在我打开大黑伞后,她就钻入伞下,并双手抱住我撑伞的右手手臂。这样,我的大伞便右倾,害得我左臂被大雨淋得透湿。
午餐时,金姐对我说:“你介绍的家政阿姨,做事别说有多利索,就是价格喊得太高。你是不是再为我找一个?”
我:“她是上海人?”
金姐:“你怎么知道?”
我:“你说,她喊价高嘛!”
金姐:“上海人不一定喊价都高。不过,我还是喜欢上海阿姨。”
我:“回掉她了吗?”我很想问这阿姨有没有双胞胎女儿,可是,就扯不到这话题,所以,继续发问。
金姐:“没有。让她做一个月再说。”
我这时发现高大威猛男进餐厅了,而且,金姐已经注意上了他,只等高大威猛男目光转到我们这儿。我觉得:此时再不问,一会儿就没机会问了,但我总没法开口这样问。就在我这犹豫中,高大威猛男目光转向了我们,金姐忙起身招呼高大威猛男过来了。
我就是这样的人:在大学,有老师曾这样说过我:“你如果做事前少一点想法,那么,你就是一位做事果断的人。”当时,我没明白老师这样说我是为什么?现在,我才明白:我正是因为做事前想法太多,所以,做事总是果断不了。然而,现在我要改这缺点,却相当难。这就像习惯用右手吃饭的人,很难换成用左手吃饭的道理一样。
我起立欲离开,好让金姐安心与高大威猛男聊。
高大威猛男则喊住我说:“怎么不一起坐坐?”
金姐:“他有事去?”看来,金姐急着要我走。
高大威猛男:“他有什么事?”
金姐凑近高大威猛男耳朵说:“他要帮我打电话找家政!”然后,又对我说:“你去办公室打电话联系, 一会儿告诉我呵!”
我离开了,是非常失望的离开,因为我知道了:靠为金姐找家政方式去找玉女妈,是一件不可能达到目的的事。
回到办公室,看到我搁在桌上的手机已经留下常胜将军好多的呼号。我心想:他一定又来催问何时去看老崔女儿演出的事。
我没回常胜将军电话,而是给娟娟打了电话,让她再帮金姐找一个价格低一些的家政阿姨。
娟娟:“她心理价位多少?”
我这时才想起没问金姐的心理价位,便说:“我忘记问了,一会儿问她后,再者告诉你。”
我才挂了娟娟电话,常胜将军就打来了电话说:“你和玉女是在哪儿认识的?”
我:“你问这干啥?”
常胜将军:“我请了一位私家侦探去找玉女。他说,他要知道你在哪儿认识玉女的。”
我:“怎么去私人侦探了?侬把事情搞得太大了吧!”
常胜将军:“你想让娟娟告诉你玉女去向,真是痴心妄想了!找一个私人侦探不就花点钱嘛!我可以给你付的!”
我:“谢谢侬!我吓!再说,万一玉女知道我动用私人侦探找她,也会吓坏的呵!”
常胜将军:“既然这样,我再想其他办法。”
我:“谢谢了。”
常胜将军:“小崔演出事敲定了吗?”
我便说:“一有消息就告诉你。”
常胜将军说了“谢谢”后,又表示会把找玉女的事放在他心中。
午休后,我去金姐办公室问她“心理价位”。她却心事重重地说:“找阿姨的事,还再说吧!”说着,便称要去楼上与老戏骨商量事情,估计是商量关于国庆发放东西的事。
下班前,老张来办公室与我聊了一些闲话,突然想起出差的事,便说:“我去楼上问问领导,这出差事究竟定在啥辰光(沪语 什么日子的意思)?”说着,就上楼,而且到下班时间,还没下来。
我只得心事重重地独自回家,因为如果在国庆前出差,那么,我就不能去看老崔女儿的演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