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读高中时就是班里的尖子生,且一直担任班长。上了大学仅仅一个月就显现出了她的聪明才智,马上就被班主任老师看中,要正式扶她做班长,可她却婉言谢绝。老师只好采取班级自由选举的办法,结果柳絮以高票当选,而她仍然拒绝当班长,并以自己不住校还得勤工俭学为由只同意担任副班长。由于她主意已决,班主任老师也只得同意。
金月欣非常崇拜柳絮,尽管柳絮入学前已经失身,但她从来没有歧视过她。特别是进入大学校园之后,柳絮仍然非常出类拔萃,很受同班同学们的爱戴,让金月欣更加佩服。所以金月欣几乎一有时间就和柳絮粘在一起,像一对亲姐妹似的。
开学两月后的一天,秀枝在街头拣破烂时被家乡人看到,这消息马上传回了家乡,并传到了柳树村。
债主们纷纷找来,首先找到秀枝的是两个弟弟大柱和二柱。他们是尾随秀枝到了出租屋,大柱对姐姐说:“姐,还点钱吧!要不你弟妹要和我离婚了!”
秀枝耐心地说:“你们等等吧!美丽在上大学,她的费用还得靠勤工俭学。我也只是拾些破烂来卖,哪里有钱还你们。不过你们放心,欠你们的钱我们肯定还,但不是现在。”
大柱说:“姐,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种地要钱,孩子上学也要钱。”
二柱说:“是呀姐,村子里那些人还让我们弟兄俩给你带句话,说你要是不还钱的话,他们就去大学里找柳絮去要。”
秀枝气愤地说:“这不是往死里逼我们母女吗?”
柳絮从饭店回家后,两个舅舅就坐在床上,仍然在挤逼着秀枝。
柳絮对大柱和二柱说:“你们是我妈的亲弟弟,怎么可以这样挤逼你们的亲人?”
大柱说:“美丽,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呀!否则我们花上路费跑这冤枉腿干什么?”
柳絮只好说:“你们先回吧!柳四判刑坐牢,他不可能还你们,可狗也是我们家的,谁让我们倒霉呢!放心,这钱我来还。不过,现在没有,等我上完大学找到了工作肯定还。”
二柱说:“那得好几年呀!人家不等呀!”
大柱也说:“是呀!都等着用钱呢!”
柳絮说:“那没办法,眼下我们母女连生活费都挣不够,哪里有钱还你们。”
就在大柱二柱挤逼柳絮母女俩时,金月欣来了,进门就认出了柳絮的两个舅舅,坐下听了两句就听出了门道,她气愤地说:“你们好歹也算柳絮的娘舅,怎么这么不通人情世故?她们母女俩现在连生活都成问题,哪里有钱还你们呀!你们不能这么往死里逼她们母女吧?”
大柱二柱被金月欣一席话噎得上不来气。
大柱只好说:“那就给我们写个字据吧,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是呀!要不回去该咋说呢!”二柱也这么说。
金月欣在一旁劝说道:“柳絮,你就给他们写个欠条,反正也得等你们母女挣了钱才能还,是不是?”
柳絮一听也是,写个欠条把他们打发走算了,反正她不还就得母亲还。她便写了欠条给了两个舅舅,好歹算是把他们打发走了。
随后又找来好几个债主,柳絮只得都用同样的办法打发走了。可她拿什么来还人家?八万多块钱外债呢!她们母女到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呢!
柳絮在没有踏进大学之前,确实想过要找一个大款嫁人算了,一来可以还清外债,二来也可以苟且过日子。自从杜保和金月欣去家里看过她之后,她才彻底打消了寻死和嫁人的念头,她决心要和命运抗争,要拚博,要奋斗,混不出个人样来誓不罢休!
一天早上,柳絮和往常一样走进教室上早自习的时候,发现同学们用异样的眼光在看她,有卑视也有同情。只有金月欣和往常一样热情地与柳絮打招呼,并且悄悄告诉她说:“不知道哪个不道德的家伙,把你失身的事说出去了,班内一片哗然。”
柳絮的脸一下黑了,再也不敢抬头看周围的同学们。
金月欣说:“不要去理会,不是你的错。”
柳絮说:“可、可我怎么面对同学们?”
“一如既往,用不着去解释什么,也用不着害怕,你就是你。”金月欣劝说道。
话虽这么说,可柳絮每天面临着巨大的压力,来到学校老老实实坐到座位上一动不动,抬头望着老师讲课,低头看书学习或者写作业,不愿和同学们搭话,更不愿意与别人交流,过去那么活泼开朗的性格眨眼间变成现在的沉默寡言,不仅让喜欢她的金月欣感到痛心,也让班主任老师为她担心。
为了开导柳絮,金月欣没少花心思,但她无法解开柳絮心灵上的枷锁,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求助于班主任老师。
老师把柳絮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耐心地开导她,讲了许多道理,老师说:“过去的事情不是你的错,你应当挺起胸膛往前看,光明正大地学习,问心无愧做人,勇敢面对自己的人生。”
柳絮听了班主任老师的话心情好了许多,精神稍微放松了些。可是每当她走进教室看到同学们的异样眼光时,她的心再次抽紧了,无形的压力使她精神格外紧张,脑海里便开始胡思乱想。
班主任老师在私下分别找班干部谈话,要求大家伸出友谊之手帮帮柳絮,多接近她开导她。
班干部们分别找柳絮谈话交心,有的还带她到公园去玩,借游玩的机会开导她;有的班干部还亲自陪她到家里,想尽办法让她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
班长袁平平三番五次地找柳絮谈心,与她一起逛图书馆,还买了礼物到家里安慰,并且与秀枝沟通,让她也开导柳絮,劝她顶住压力专心读书,争取把大学顺利读完。
秀枝听了之后才知道有人把柳絮失身之事向校方透露了,气得浑身发抖,送走袁平平之后,她说:“我要到学校找领导说说此事。”
柳絮却说:“妈,你不能去。”
“咋不能去?我要让学校找到这个嚼舌根子的人,然后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妈,无论是谁告诉学校的也不是人家的错。”柳絮叹着气说。
“怎么不是他的错?怎么能把这种事往学校说呢?”秀枝仍然在坚持自己的态度。
柳絮耐心地解释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张三不说李四说,纸里包不住火,谁让我这么倒霉呢!”她边说边抹起了眼泪。
柳絮自从进入大学校门之后还是第一次流泪,毕竟大学生活给了她一种新鲜感,也冲淡了笼罩在她心头的阴霾,特别是入学之后自己的表现和学习成绩赢得了老师和同学们的认可,这就无形中给她的学生生涯带来了新的希望。然而开学刚刚两三个月,自己失身之事便在学校传开,她毕竟是个刚满二十岁的姑娘,同学们那种卑视的目光让她不寒而栗,尽管班主任老师和一些好心的同学站在她一边,但她仍然无法抵御那些可怕的目光。
这一晚,柳絮通晓未眠,往事像烟云一样在她脑海中飘过。
秀枝常说自己是个苦命人,这话不假,从柳絮记事起母亲秀枝就没过一天舒心的日子,秀枝和柳四不和,为什么不和柳絮说不清楚。秀枝不对她讲,她也搞不清楚,就她观察而言,他们俩不像夫妻,倒似一对仇人。柳絮四五岁时就常常为父母的吵架和打闹而战战兢兢,他们的打闹往往发生在夜间,她被惊醒时就看到他们在一起厮滚,最终往往是母亲败北。柳四就把母亲骑在身下剥脱她的衣服,然后就是一顿欺凌。到了十来岁,柳絮开始明白了些,原来母亲不愿意和柳四睡觉,所以他们为此而打仗。无数次柳絮在夜幕抑或月亮的照耀下好奇地窥视着他们,先是厮滚,然后柳四就把秀枝衣服剥尽,继而就是起伏和喘息。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导致柳絮的初潮来得比较早,比别的女孩子早,十二岁不到就见了红,而且还有了那种欲望。
柳四人品不好,村里人都叫他四泼皮,为人凶狠刁钻,恶毒霸道。就是他的凶狠和霸道才霸占了村里最漂亮闺女秀枝,而且是从知青闫春(作家野草)手中夺走的。柳絮是从已故的姥姥嘴中了解到的,母亲至今不对她讲那段痛心疾首的往事。柳絮的姥姥那时就很讨厌柳家以及柳四,想也想不到后来柳四会娶了她的闺女。柳絮的姥姥听说秀枝要嫁给柳四时当场气倒在地,半身不遂再也没有爬起来。柳絮上小学前姥姥去世了。姥姥曾经对柳絮说,你妈这辈子算是倒霉透了,跟上四泼皮不要想好过。我是看不到了,你将来会明白的。柳絮的姥姥实际是让她母亲气死的,但姥姥哪里知道母亲的苦楚。柳絮的姥姥至死也不见柳四,不准柳四登她的门。其实柳絮的姥姥痛恨柳四和柳家所有人是有原因的,姥姥做闺女时曾经被柳四的父亲奸污过。她本来是要告状的,可姥姥的母亲不让,说柳四的父亲是大队干部,侄儿又是派出的民警,你告不倒反而坏了自己的名声。柳絮的姥姥性烈但也好面子,听从她母亲没有上告,但她从此把柳家往死里恨,寻找机会报复柳四的父亲。有一次,柳四的父亲把柳絮的姥爷打发出了远门,他就偷偷来找柳絮的姥姥,企图再次占有她的身子。那是一个大白天,柳絮姥姥一个人在家做衣服,见柳四的父亲进来就笑了笑。柳四的父亲也笑,上前就要抱柳絮的姥姥。柳絮姥姥说大白天小心有人进院来看见。你等等,我去把大门拴上。柳四的父亲信以为真,就在炕上等。柳絮姥姥出去真的就把大门拴上了,进门后直接到了锅台前,搂起菜刀就砍向那个男人。柳四的父亲赶紧躲闪,并且想逃跑,但他还是跑得慢了些,柳絮姥姥的菜刀照他的后脑勺砍去,他下意识的躲闪,菜刀砍在了他的肩膀上,鲜血马上流了出来。柳四的父亲逃出柳絮姥姥家时被人看到。柳四父亲与柳絮姥姥的事也就在村子里传了开来,包括他奸污姥姥的那件事一起传得沸沸扬扬。柳絮姥爷出门回来后听到后气得要命,趁着夜黑人稀来到柳家大门外,手里提着一根棒。半夜时分,柳四的父亲从大队部开会回来,刚要进院,身后扑出一个人来,当头给了他一棒。柳四父亲当场昏死过去。柳絮姥爷转身逃回了家。柳四的父亲被人送进医院的同时,派出所的警察也进驻柳树村。警察第一个询问的就是柳絮的姥爷。柳絮姥爷死不认帐。警察就把他带回了派出所,所长是柳家的侄子,他岂能容忍此等藐视法律的人,也很难容忍有人在他的管辖内违法乱纪,尤其不能容忍别人打他柳家的人,于是他亲自拷打柳絮的姥爷,拳打脚踢,用尽了手段。柳絮姥爷终于招架不住,只得承认他打了支书。柳絮姥爷为此付出了一年牢狱之灾和赔偿医疗费的沉痛代价。柳絮母亲嫁给柳四的前两年,柳絮姥爷因病去世。柳絮姥爷假如在世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的闺女嫁给柳四的,就是拚了老命也不会同意的。柳絮姥爷不在了,姥姥怎么管也管不住闺女。柳絮姥姥死的那天本来是她六十大寿,亲人们来给她过寿。柳四以为岳母不再计较他了,就提了些礼品也来给柳絮姥姥祝寿,谁知柳絮姥姥看到他出现在面前时,瘫痪的身子开始抖颤,口中秃丢半舌地骂着他。柳四一见不妙就赶快溜出去了,不敢再露面。就在这天下午,柳絮姥姥咽气了,母亲秀枝悲痛欲绝地扑在姥姥的尸体上嚎啕。
秀枝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
知青闫春,后来成为作家,笔名野草。野草和秀枝恋爱前,柳四就一直缠磨着秀枝。秀枝根本看不上柳四,也不待理他,况且由于母亲与柳四父亲之间的仇恨,她对柳四可以用不屑一顾来形容。野草和秀枝热恋到形影不离的时候,气得柳四咬牙切齿。柳四那时虽然任民兵排长,但野草也不差,当上了生产队的副队长。野草在日记上写诗,更多的是小说。秀枝是他第一读者,也是最后一个读者,因为那些小说根本就不敢往外寄,何谈发表。秀枝是村子里唯一的高中毕业生,而且也经常爱看一些小说,也许是这个原由吧,酷爱文学的野草与秀枝有着共同语言,他们一起看小说,一起讨论文学,一起憧憬未来,久而久之两人相爱了。
秀枝看了野草针贬时弊的小说后大惊失色,她说:“你好大胆!这是反动小说!要被别人看到会打成你反革命。”
野草笑笑说:“有感而发,不过是讲了点真话而已。”
秀枝要烧掉野草的日记本,被野草夺回。
野草说:“这是我用心血写成的处女作,不能烧。”
隔墙有耳,正好柳四来找秀枝,在门外偷听到了一对情人的对话。
过了两天,野草的日记本突然丢失,吓得秀枝眼泪汪汪的四处寻找,可他们找不到了,日记本已经在柳四的手中。
柳四把秀枝约出来和她说,你要不想让野草坐牢就嫁给我,要是不想嫁给我就让野草去坐牢,二者必选其一。很简单,想想,明天给我回话。柳四是支部书记杜仲的红人,是党支部重点培养的对象,他说话分量很重,不可轻视,他拿着野草的把柄,想让野草坐牢是轻而易举之事。秀枝不会这么容易就屈服,但她不敢向野草吐露柳四趁人之危的卑鄙行为。
第二天秀枝没有给柳四回话,野草就被免去了副队长的职务,并且拉上批斗台。秀枝一看事情不妙,柳四真的要下手了,无奈之下她只得去找柳四。
柳四从怀中拽出日记本说:“证据在我手中,要救他还来得及。”
秀枝说:“你说话算数?”
柳四嘿嘿地笑,说:“我不算数你可以不嫁我。”
“那好!我的条件是野草平安无事,并把日记本还给我。”
“行!我的条件是你马上和我登记结婚。”柳四寸步不让。
秀枝万般无奈便答应了柳四。
野草平安无事了,秀枝却不得不嫁给柳四。
就在秀枝嫁给柳四的那天,野草冲进了结婚典礼的现场,逼着秀枝问:“你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嫁给柳四?你必须告诉我,否则我死在你的面前。”
参加婚礼的村民们大眼瞪小眼,弄不明白秀枝和这两个男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秀枝回答野草说:“我永远爱你,但你不适合做我的丈夫,我只能嫁给柳四。”
野草在全村人面前完全失去了理智,歇斯底里地咆哮,并一缕一缕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最后哭喊着跑开了,且连夜逃离了柳树村,坐火车回到了省城,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踏进柳树村一步。
柳四后来还当过几年队长,当队长期间他和村子里许多女人搭伙计。男人们忍辱负重不敢惹他,最终人们还是串通好一起去找支书杜仲告状。杜仲一看柳四引起了民愤,作为支部书记他不能护短,只好召集群众开会,借机将柳四推下台。
柳四下了台后不务正业,染上了喝酒赌博两项恶习,女人也想要,可村里的女人都躲他,有时躲不过就应付一下,没人喜欢他。村里一个性格倔强的女人生气地对他说:“柳四,你就是个四泼皮,老娘我不想和你好了,你还咬老娘的B呀?”柳四当着全村人的面大声说:“爷爷今天就要咬你的B。”说着就把女人按倒在地,剥了她的裤子伸出脑袋就去裆里啃B,周围的人们吓得四处逃窜。队长杜仲跑过去给了不柳四一个耳光,才制止了他的流氓行为。从此柳四咬B的故事在十里八乡流传开来,但他却以此为荣。
柳四喝醉酒回来就欺侮老婆秀枝,当着柳絮的面剥秀枝的衣服。秀枝不干,柳四既骂又打。秀枝也不示弱,与他厮打在一起。
柳絮小时候,每当这时她睁着无知的双眼惊慌失措地望着他们,然后就哇哇大哭。秀枝甩开柳四就来抱柳絮,抱在怀中巅来巅去,为女儿擦鼻涕擦眼泪,尽可能哄女儿安静下来。女儿望着柳四那张狰狞的脸哭声更大,像刀剐她似的。
柳四在这种时候往往放弃,自顾自地睡觉去了。秀枝将柳絮哄得睡着后,他们的夫妻大战重新开始。 柳絮是在看着他们无休无止的厮战中长大的。
柳絮到六七岁时似乎懂得些什么,看到父母厮打时就悄悄地离开,她实在不想看到那一幕。
父母亲不和村里人都知道。柳絮在村人面前仿佛低人一等,总也抬不起头来。
柳四懒惰,除农忙之外是不干活的,整天找人打麻将喝酒嫖女人,家里和地里的活儿都靠秀枝一个人干。柳絮上学回来还得帮她母亲干活。
柳絮上初中后就住了校,学校离家太远,她跑不行。
秀枝雨天一身泥晴天一身汗挣扎在田间地头,起五更睡半夜地煎熬,她只为一个目标,那就是培养柳絮成人。她常对女儿说:“美丽,妈这一辈子就为你活着》你要给妈争气,一定要考上大学,要进城工作,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妈妈就是委屈死也值。”
柳四到镇上搞收购,生意很不错,村里人大概想发财想疯了,就有人和他参股搞收购,结果都赚了钱。柳四家里开始有了生气,只要柳四回来家里就涌来一帮人,有的想跟着柳四搞收购,有的想跟他学点做生意的诀窍,连一些花枝招展的女人也都往柳家跑。
秀枝背地说:“这些女人像猫,闻见腥味儿了,直往上扑。”其实秀枝从来不管柳四在外有多少女人,知道也装作不知道,看见也装作没看见,她巴不得他有别的女人,省得他找她的麻烦。
柳四与女人来往几乎不避村里人,有时甚至连女儿柳絮都不回避。他不当队长的一段时间内女人们都讨厌他,可他的收购生意做火了时,女人们又像苍蝇见了血似的没命地往上扑。村里无论男人女人都把柳四当作了香饽饽。男人们拿钱来入股,女人们拿身子入股。柳絮两个舅舅大柱和二柱也看着眼红,就拿出自己积蓄来入股。
秀枝就劝他两个弟弟说:“你们不要跟柳四一起做,他那人靠不住。”
大柱说:“咋就靠不住?村里从都跟姐夫一起做呢,而且都挣了钱。”
二柱也说,是呢!姐,你不能阻止我们兄弟两赚钱吧?
秀枝说:“柳四吃喝嫖赌啥事也干,你们跟着他干随时要吃亏的。信不信由管你们。”
大柱和二柱没有听姐姐的,都把家里的积蓄拿出来投到柳四那里搞收购。
事实证明秀枝的预料是正确的,柳四把买卖做砸了,他被那个叫马斌的人给骗了,也将村子里跟着他做买卖的人全都坑了。
柳絮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遭遇晴天霹雳。她从噩梦中挣脱出来,好不容易走进北疆大学的校门,开始她新的人生之时,有人居然把她失身之事宣扬到了学校,同学们议论纷纷,冷嘲热讽也就不绝于耳,让她一个刚刚二十岁的姑娘无法承受那种巨大的压力。
柳絮第一次产生了退学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