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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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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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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青春岁月》连载

第四十二章 家乡的呼唤

大柱突然从河川赶来,灵灵带着他走进了柳絮的办公室。

柳絮起身为大柱斟茶。

大柱带来许多地方特产,都是柳絮和她母亲喜欢吃的东西,有河川蜜瓜、糖玉米和河川香瓜等。

大柱说,美丽,我这次来有两个内容,一是为了感谢你们母女对大舅的帮助,在我大病其间你们母女帮助了我。我特地带了这些东西来看望你们;二是受乡政府的委托和你来打招呼的。

乡政府?大柱的话让柳絮有些纳闷。

对!你知道咱们红柳乡的乡长如今是谁吗?

是谁?我离开十多年了,咋能知道这些?

柳南。

柳南?

对,柳大的二儿子。他应该是你的叔伯哥哥,比你小两岁。大柱说。

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柳絮脱口而出。

啊!你说你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他可是柳四的亲侄子,你们怎么会没有血缘关系?大柱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柳絮,等待着她的回答。

柳絮沉思一下说,大舅,今天有灵灵在场,我必须亲口告诉你们,我是大作家野草的女儿,与柳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今后你们不要把我和姓柳的往一起扯。柳絮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提柳家她就特别反感,从内心里厌恶。

大柱似懂非懂地说,噢!原来是这样呀!

柳絮这才问,大舅,你说吧!柳南让你找我有什么事?

大柱说,他说你们俩上高中的时候还坐过一张桌子,关系一直挺好。红柳乡是全县最穷的乡镇之一,柳南任了乡长之后总想招商引资把乡里的经济搞上去。我上次从这里回去把你的情况说了,村子里的人都很羡慕你,都在议论你。柳南听说后亲自到村子里找我,他让我有空来找找你,想让你回咱们家乡搞投资,帮助家乡搞建设。

柳絮听了笑了笑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家乡投资。

大柱说,可家乡的父母官希望你回去看看。

柳絮陷入沉思……

柳南的父亲叫柳大,柳大共有四个儿子。大儿子柳东没有考上学校,在村子里种地;二儿柳南从小学习不错,顺利地考上了大学;三儿柳西出外打工,也没有什么出息;柳北是灵灵的初恋,眼下正在大学里就读。柳南上学时确实对柳絮不错,他总是把她当作他的叔伯妹妹看待,并且守护她。自从柳絮被柳四奸污之后,柳絮和柳家就彻底断了关系。柳家人知道柳四所做的一切够他们柳家丢脸的,所以也不主动来找柳絮。如今当了乡长的柳南委托大柱向柳絮递话,其实是在试探她,看她对投资家乡的建设有没有兴趣。

老实说,柳絮对家乡那块热土还是很依恋,毕竟是生她养她的地方,但也是毁灭她的地方,她对家乡既爱又恨。说起投资家乡之事,她应该非常有兴趣,如今也有这个能力。但是她仍然有摆脱不掉的心理障碍,这种心理障碍导致她十多年都没有勇气踏入那片土地。她害怕人们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她害怕人们用难听的语言对待她;回村投资她有着非常强烈的心理障碍。

大柱说,咱们村没有太大变化,人们还是那么穷,年轻人都跑出去打工去了,家里那些七老八少更没有多少起色。村前那条道坑坑洼洼,一下雨就走不成了,农副产品也卖不出去。今年我种的西瓜也臭在了地里,番茄也减产一半,葵花籽没有人收。大家都要穷断气啦!全村只有李二一家好过,人家是村长,别人没法比。

大柱说乱七八糟说了一大堆,总之是想说服柳絮回去投资。

柳絮对大柱说,让灵灵带你去见见我妈。投资的事咱们慢慢再说,我得考虑考虑。

大柱那张焦黄的脸上泛起了血色,高兴地跟着灵灵走了,去看望他的亲姐姐。

这天晚上,柳絮打电话把李江从工地叫了回来,与他谈起了柳南捎来的信息。

李江说,其实早有人找过我,让我说服你回家乡去投资,但我一直没有对你说。

柳絮说,为什么不对我说?

李江说,我担心你对家乡有逆反心理,所以没敢提。

柳絮说,家乡人为什么不直接找我,偏偏要找你们来当说客?

李江解释说,他们都清楚你在家乡的伤痛。柳南又是柳四的侄子,他更不好意亲自与你过话,因此才委托别人投石问路。一旦你有了意向,柳南肯定要亲自出面来找你的。

那你的意思?我们该不该回去投资?

我们?

对呀!你如今是红心楼房地产开发公司的总经理,我的话有什么不对吗?

我只是一个小股东,你是老板,回不回去投资必须你做主,你说了算。李江说。

你不甘心做个小股东是嘛?

当初,我只想报复潘良和郝晴,现在目的基本达到,其它事情我都听你的。李江说。

柳絮生气地说,你就这点志向?

柳絮站起来走向了卧室,回头多情地望李江一眼。

李江马上理解了柳絮的意图,从椅子上站起来跟进了卧室,还没有等她把衣服脱掉,他就把她扑倒在床上,主动为她脱衣服,吻她,抚摸她并疯狂地进入她。她欢快地叫出了声。

柳絮心想,今天应该到了和他摊牌的时候了,于是她说,你想什么时候结婚?

李江边挤压着柳絮边回答说,当然是越快越好。

真的愿意娶我?

为什么不?你本来就是我的。

没有心理障碍?

现在没有了,我已经完全被你征服了。

不会后悔?

不会!

想好了?

想好了,我曾经反复说过,那不是你的错。

那好!我们马上结婚。

马上?

对,马上!结婚之后,你带资金回家乡投资。

你呢?为什么是我?

我不想回去,心理有障碍。

李江说,那又何必呢?要敢于面对现实,面对人生。家乡的人们其实非常佩服你,并不象你想象的那样。你我结婚后,我们光明正大地回到家乡搞投资,为家乡建设尽我们应有的一份力量。把家乡建设好了,我们脸上也光彩。当然了,你失身的阴影还在你的脑海中萦绕,还在折磨你的心灵。你必须挺起腰杆来面对乡亲,让他们知道那不是你的错,你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因此你成功了。你回去为家乡建设而投资,让曾经笑话你的人羡慕你敬佩你。这样你就能找到心理上的平衡,从而才能昂首挺胸地出现在生你养你的那片土地上。

柳絮说,你是说我们可以大胆地回去投资?

当然,为什么不?

那好!你马上开始筹备咱俩的婚礼,必要时把家乡的重要亲戚都邀请过来,参加咱们的婚礼,让家乡人都知道咱俩最终还是结婚了。

太好啦!李江兴奋地说。

婚礼用不着怎么准备,有钱就能办许多事。柳絮和李江开车出去走了几趟,结婚用的东西就基本办齐了。他们还新买了一辆新款的皇冠轿车。柳絮那辆旧车给了山鹰,其实那辆车还不旧,还没跑了十万公里。

婚礼就在红心楼大酒店隆重举行,为了得到家乡的认可,柳絮打电话请了她的直系亲属,如舅舅,姨姨等,只是没有请柳家人的任何一个人。

李江有他的想法,他说,你毕竟是柳家的女儿,虽然柳四不是人,可柳家其它人并没有得罪过你,只请你娘家人不请柳家人不合适。要请都请,要不请都不请。这可是乡俗,我们不可以破坏。

柳絮说,我对柳家深恶痛绝,你让我怎么请?其实她是在隐藏自己的身世,对所有人隐藏着,连李江也没有告诉,只告诉了大柱和灵灵。她不知道这个秘密是否可以保得住。

李江说,你不该把柳四的罪恶转嫁到其它柳姓人的身上,这对柳家其它人不公平。特别是柳南,现在是咱们乡的乡长,要想让地方上接纳你,首先要与柳南沟通感情。

柳絮听了李江的话后陷入沉思,也许因为柳四的罪过她对柳家的其它人也产生了偏见。仔细想想,从小到大柳家其它人对她还算可以。柳大柳二柳三弟兄几个对她都很热情,她若去了他们任何一家都会亲热地接待。柳家人丁很旺,但四门只有柳絮一个闺女,所以柳家人对她都非常好。柳四坐牢后,只有柳家的人没有向她们母子讨债,据说柳四从哥哥们手上也借了不少钱。按道理讲,在柳絮母女遭遇困境时,柳家人应该出来帮忙,帮助她们偿还债务,但他们没有。他们几家一家比一家穷,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柳絮母女逃离村子的时候,柳南已经考上了大学出去读书了,十几年后他居然当了乡长,成为了地方上的父母官。

柳絮经过反复思考,最终接受了李江的意见,给柳家各回都下了请帖。

柳南带着妻儿,带着司机提前三天来到了红心楼大酒店。从红柳乡出发前他就给柳絮打电话,把他们的行程告诉了柳絮。小车开到红心楼大酒店门口时,他再次给她拔打电话。接到电话后,柳絮和李江赶快往楼下跑,不能冷落家乡最尊贵的客人。

柳南身材魁梧,英俊萧洒,比十多年前自然是成熟老练了许多。他热情地拉住柳絮的手说,妹妹,你还是那么漂亮。

一声妹妹叫得柳絮感动万分,情不自禁地扑进他的怀中,委屈地流下了眼泪。

柳南指着身旁的那位小巧玲珑的女人介绍说,这是你嫂子,曹悦。

嫂子你好!柳絮不卑不亢地上前与曹悦热情拥抱,表示出一种亲切感。她还抱了抱他们年幼的儿子柳苗。柳南一家与李江寒喧后,柳絮带他们一家往楼里走。

柳南扫视着酒店的内外景观不住地赞叹着,夸奖柳絮事业做得很成功。

柳絮和李江直接把他们带到客房,安排他们先洗澡,然后共进晚餐。

柳絮吩咐厨师做了一桌山珍海味来招待柳南一家,并和李江一起陪他们吃饭。

席间,柳南向他们细致介绍了红柳乡的情况。根据他介绍的情况看,红柳乡在全县仍然属于落后乡镇之一,主要原因是土地贫瘠,农民收入微薄,且没有任何企业。他说,咱们县是个农业县,咱们乡的农民主要靠葵花、番茄和蜜瓜为经济来源。但由于咱们乡的地势比较低洼,土地贫瘠,产量就没有别处高,农民的收入相对滞后。我刚刚上任,感觉肩上的担子很重,能否让农民增收,是考验我这个新任乡长的首要任务。

柳南说了许多,却只字不提让柳絮回去投资的事。这让柳絮很纳闷,莫非大柱假传圣旨?

曹悦对柳絮说,柳絮,你和李江应该回家乡看看,走走。你们现在是富翁,有成功的经验,应该帮助你南哥参考参考。

曹悦也是红柳乡人,但她和柳絮不是一个自然村,过去彼此之间不认识。曹悦和柳南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她分配到县农业局,现在是农业局的副局长。这个小巧玲珑的女人挺会来事,也会说话,丈夫不愿说出的话由她来表达。

由于柳南没有直接邀请柳絮回去投资,所以柳絮不想过早的表态,只是说,是呀!好多年没有回去看一眼了。

李江说,我倒是每年回去,总感觉家乡变化不大,老气横秋。

柳南终于憋不住了,他说,从咱们乡出去的成功人士也有几个,但多数都指望不上,唯有你们俩能够捞探得上。妹妹,我以叔伯哥哥的名义邀请你们夫妻俩回去考察考察,也许咱们那地方还有你们感兴趣的东西。投资肯定会有回报,比如炒货厂呀番茄酱厂呀,这些产业都有发展和挖掘的潜力。妹妹,就目前来说,咱们村出来的人,你是最成功的。乡亲们都很佩服你。我作为你的叔伯哥哥也感到很荣幸,也很光彩。你们如今把房地产搞得很火,也可以考虑回县城和红柳乡投资房地产,前景也不错。

听了这段话,柳絮对他们说,好吧!既然南哥南嫂如此看重我们,那我就和李江回去考察考察,能够在家乡投资我们也很高兴。

柳南听了很兴奋,端起酒杯与柳絮单独碰杯,并且说,妹妹妹夫,我以乡长的名誉对你说声谢谢。我这个乡长一定为你们的投资做好一切后勤服务,保证让你们满意。他说完把满满一杯酒一下就倒进了肚子里,然后又和李江碰杯说,李江,你父亲是个老村长了,现在称村主任,他的威望很高,自家还有个炒货厂,你们回去投资有很好的群众基础,成功率很高。

李江说,一切都好说,具体投资项目还得等我们考察过以后再说。

招待晚餐直到才散,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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