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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艳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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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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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晶时轮》连载

第一十三章 樟隅菱荇

西湖没有冬天,雪霁之后,仍是红花绿草。

宝石山山麓黄龙洞一带在今冬第一场雪融化之后乍现丛丛玫红的枫叶和棵棵春水似的香樟。

然而,最让我出乎意料的是一泓山茶花掩映中的水塘。深粉色的山茶大约是在冬季开得最艳丽的花朵,西湖、西溪湿地、京杭运河两岸等地常能见到晶莹鉴影的白雪之下的有着墨绿色叶片的山茶花。黄龙洞之前这泓清水畔的山茶花也一样是低矮的灌木,绢纱般轻薄的花瓣在肥厚的叶片间显得格外娇柔。这红红的花如春日安宁的树林中忽然出现的几声黄鹂啼鸣那样出现在淡碧色的池水之上。

西湖群山的山麓和山脚往往有水——清澈的塘水或小溪,石拱桥也很常见。黄龙洞前枫叶和香樟间的这泓池水上也有一座小小的石拱桥,它象一根弯折的树枝横在池水的边沿。站在桥上可看见松松地褶皱着的池水中的一丝一丝长长的水草,似三月的杨柳风柔柔地飘荡着。水草之间还有一片一片铜钱大小的、荷叶形状的浅绿叶片,好像一支舒缓的歌曲上的休止符,浮在静沉沉的池塘上。池塘的水大概很浅,深水中长不出这些类同藤萝的水草。西湖群山中的这些绿玉髓样透明的池塘和溪流中的水都是很浅的,也多有菰蒲、芦苇、菱角等水草。与海水相比,湖水有浓浓的情味;而与辽阔的湖水相比,一片荷叶似的塘水更可亲。它软软的,鸡蛋清一样润泽,凉爽而不寒冷,如春日午后或夏日傍晚的一刻闲暇时光,使人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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