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牡丹亭

蒋庄附近有一处牡丹花圃。玲珑的乱石间，数株紫牡丹和数株白牡丹刚开花，花冠大如冰盘。花圃之后是一座凌空翘起的六角凉亭，翼然踞于群芳之中。

牡丹比春季其他花卉更有中国古文化的风貌，西湖园林中的牡丹尤其如此。春意盎然的垂柳和香樟之间，丛生的牡丹使人仿佛看到古代少女浓妆艳抹的粉面。而牡丹亭又使人忆起墨香浓溢的古代歌诗、曲谱。踯躅其中，好似辗转间便有葛巾、玉版等传说故事中的花仙相访。通常，盛开的牡丹都有幽微的药香，我在洛阳所见的牡丹便是如此。这绝俗的奇香也是古人将牡丹当作仙子的原因。可此地的牡丹却没有这略显苦涩的香味，也许是被周边成片的海棠花、桃花熏染的原因，这使牡丹更显古艳，如上古流传至今的金饰一般灵光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