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天寒红叶稀

今日大寒，冬将尽，春将始。又一个轮回即将开始在这迷雾濛濛的天宇之下。

我印象中一年里最寒冷的时节是公历一月份，也即农历十二月。这个时节京津一带地区的湖面都已冻结为了厚厚的冰块，可江南似乎被酷烈的西北风忘记，日日红花绿叶。只有一处景致提醒我冬季还没有过去——那是几株落尽树叶的灌木，在玉色的空中显得冰雪般地清澈无暇。灌木的树枝细碎而散乱，好似密雨过后撒落了满地的阑干。间或有一两片伶仃的红叶挂在树枝交叉处，红的通明透亮，像一颗颗深山中的玛瑙，又像未经打磨的心。深秋时，杭州城中也有许多与此类似的红树，树叶也是如此的红。但是，一树红叶没有几片红叶那样动人。这几片渺若晨星的红叶在冬天即将过去时给我的感动是深入心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