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雨后,杏花落满地。
农历正月末,乡村中的杏花已在泥墙根前开了,都市里的杏花也在柏油马路两侧的花带里开了。杏花不似寒梅清冷,又不似桃花艳丽,温婉中有一份粉白的润泽。我来到都市时杏花开得最盛,玫红的花萼缀着玉色的花瓣,似众多五叶珠贝灿若堆锦地聚在初春的树梢。
而一夜风雨过后,杏树已红稀香少,原先花瓣簇拥的云冠放眼望去仅余黄玉色的花蕊。
花瓣如雪片,都落在了柏油马路间的草丛里。
有些草丛里居然开着紫花地丁,不知是否是人工种植的。乡村里的草丛在这个时候还没有返青,仅开着榆钱大小的孔雀蓝色的婆婆纳花和碎屑样的白色荠菜花。都市里水泥环绕的花带上却有紫花地丁,平添了野趣。
我无端地相信这些紫花地丁是天然生成的,就像都市里无人顾及的垃圾堆旁的叶片形如鹅掌楸的藤蔓是天然生成的那样。在一切人工忽略的、未能企及的缝隙里都会有天然的趣味存在。只是这野趣在乡村里表现明显,在都市里往往被掩盖了而已。
在都市中的高楼间,我也曾听到拂晓时分的鸟鸣,只是很快就被车轮和汽笛的声音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