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9月7日 星期二 晴

桂花的甜香里有一味糯米红枣糕似的芳醇。在桂花的故地——江南渔村——以邻水的桂花最美，累累垂垂的金枝照着水分外清亮，如骤雨才过的荷叶。而今，它却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了都市里尘沙灰土掩盖的街道旁。

河南省水利勘探设计院内有桂花香，是从隔壁的河南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中溢出的。一附院住院部病房楼前种了一株桂花，此时开得正盛，青绿间缀着鹅黄。我在街道上闻见的桂花的芬芳便来自这里，这个本应充满酒精和消毒水气味的地方。然而，药水的气味沉淀了，花香却浮泛在笔直的马路上。

桂花旁还有一株枫树。秋天本是枫叶红时，即使在初秋，季夏翠绿的枫叶上也有些许红晕，深秋则红得浓艳通透。这株枫树却挂着雾般的灰蒙蒙的冷绿色叶片，许多已干枯，似乎都市中的地气阻碍了它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