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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荣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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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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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生观传奇》连载

第六章 司竹英烈 隆基图强

二月过半,延生观周围的群众都在准备去延生观北部的司竹府去逛庙会。李隆基和玉真金仙也要想去逛三月一庙会。而且不断询问着那里火神的来历。几个孩子围绕着李公主转来转去,扰得李公主头昏目眩的。

李隆基见状,立即瞋怒地说:“玉真、金仙,别闹了,皇姑奶奶头都晕了!”

玉真、金仙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低着头说:“皇姑奶奶,都是我们不好!”

李公主躺在床上,笑盈盈说:“皇姑奶奶年纪大了!老毛病了,躺一会儿就好!”

李隆基他们围坐在李公主周围,为李公公既捶背,又按摩,忙得不以乐乎,一直李公主慢慢地坐了起来,他们才“咯咯咯”的笑出声来。

李公主喝一些,渐渐地陷入了沉思。孩子爬在李公主周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皇姑的眼睛,仿佛那久远的故事从这目光中慢慢地溢出,李公主诉说道:“记得平阳昭公主是唐高祖李渊的第三个女儿,也是你皇太爷的妹妹呀!李渊将自己的三女儿嫁给了武将柴绍为妻。婚后,柴绍携妻定居长安城。”

隋大业十三年(公元617年)五月,李渊决定起兵。平阳昭公主与丈夫柴绍当时正在长安,李渊派遣使者秘密将他二人召回来太原。

柴绍含泪对平阳昭公主说:“你父王将要起兵扫平乱世,我打算前去迎接他的义旗,一起离开不可行,我独自走后又害怕你有危险,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平阳昭公主果断地说:“你应该赶紧离开,我是一个妇人,遇到危险容易躲藏起来,到那时自己会有办法的。情况危机,请你今晚就走!”

柴绍热泪盈眶,握着平阳的手说:“公主,我走了,你多保重,后会有期!”

平阳公主望着柴绍满含泪水的眼,为他拭去泪水,劝慰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大丈夫志在四方,岂能如比计较儿女情长?快走!”说完,便把柴绍推出门去。

于是,柴绍趁着夜色立即从小道直奔太原。而平阳公主女扮男装,想办法得到了西城的门通行证,在后方进行各种安排。她骑着快马连夜赶回鄠县(今陕西省户县)的李氏庄园,将当地的产业变卖,赈济灾民,很快招收了一支几百人的队伍。

李渊起兵的消息终于传来了。平阳公主听到这个消息,决心要为父亲招募更多的军力。平阳公主到处联络反隋的义军。平阳公主以其超人的胆略和才识,在三个多月的时间里,就招纳了四五支在江湖上已有相当规模的起义军。

当时天下群雄四起,周至司竹园内有何潘仁、祝山海、张子惠、向善思四路义军起兵反隋。其中势力最大的何潘仁是西域胡商,财大气粗,善交豪杰,起兵有3万余众,其最为倚重的就是自己的西域胡骑,时称“骆驼骑士”。当时何潘仁的骆驼骑士安营扎寨在黑河西侧西北拐弯处。

当时何潘仁未曾将平阳公主数千人放在眼中,看到马三宝送去的招降书,撕得的粉碎,大怒,直接拒绝道:“我何潘仁岂能败在平阳公主这女人之手!”,派人将马三宝怒打一顿,赶出了营寨。

马三宝怒气冲冲回到平阳公主帅府,与平阳公主商议后,决定以蚕吃桑叶之势,从周围入手,形成包围之势,然后以势相压,来个瓮中捉鳖。两人商议完毕便开始了行动。

这招还挺灵,平阳公主家奴马三宝去了眉县,反复宣传了隋炀帝地暴政,大唐的英明起兵乃顺应民心,经过动员大功告成,便很快招降了眉县义军首领李密的伯父李仲文和丘师利两股义军,得其部下千人。

东线又有好消息传来,这时李渊的另一个女婿段文振与段伦也在蓝田县聚众一万余人,平阳公主叔父李神通招降长安县豪侠史万宝的义军,得兵数千。何潘仁看势不妙,周围义军都被大唐收俘。这时平阳公主又令马三宝招降何潘仁。何潘仁失去了往日骄横,经过马三宝劝说,便答应与向善思归降平阳公主。平阳公主与何潘仁合兵攻下鄠县(户县)城。部众最终达七万人,号为“娘子军”。平阳公主收编了何潘仁后又连续收编了李仲文、向善志、丘利等义军,势力大增。在此期间,朝廷不断派兵攻打平阳公主。平阳公主率领的义军不但打败了朝廷每一次进攻,而且势如破竹,连续攻占了户县、周至、武功、始平等关中要地。史家称她“勒兵七万,威震关中”。

当时唐朝已经建立,何潘仁和向善思早已归降,但司竹园内剩下的两位义军首领张子惠、祝山海誓不降唐。因何潘仁与张子惠其相熟,便前去劝降。张子惠大骂何潘仁道:“你这个背信起义的小人,大丈夫岂能归降于区区妇人之麾下!”

祝山海、张子惠联合向何潘仁军队引兵相攻。左屯卫将军何潘仁在司竹激战兵败身亡,其引以为傲的精锐力量骆驼骑士也烟消云散。张子惠随与祝山海合兵一处。太子李建成率大批官军将张子惠与祝山海义军剿灭与竹园内。

这支由女人做主帅的义军,军纪非常的严明,平阳公主令出必行,整支军队都对她肃然起敬。在那乱兵蜂起的年月里,这支军队得到了广泛的拥护。老百姓将平阳公主称为“李娘子”,将她的军队称为“娘子军”。娘子军威名远扬,很多人都千里投奔而来。不久,平阳公主的娘子军就超过七万人了。平阳公主在军事上的直觉与见地,堪称天才,隋将屈突通就曾经在她手下连吃几场大败仗。

公元617年9月,李渊主力渡过黄河进入关中,这时他很高兴地看到他的三女儿已经为他在关中打下了一大片地盘。他派柴绍带了几百骑兵去迎接平阳公主。接下来,平阳公主挑选了一万多精兵与李世民会师渭河北岸,共同攻打长安。柴绍属于李世民的部下,与平阳公主平级。夫妻二人各领一军,各自有各自的幕府(指挥部)。十一月他们兵打一处,很快就攻克了长安。

关中平定之后,李渊将自己这位才略出众的爱女封为“平阳公主”。因为独有军功,每次赏赐,都与其他公主有所不同。

攻克长安之后,平阳公主再次为大唐的江山立下功劳。因为李渊当时虽然拿下了长安,但是他只是大致控制了半个关中,他的四周都是敌人。稳定长安后,李渊立刻掉头对付据有陇西之地的薛举和凉州(今甘肃省武威市)的李轨,李渊命李世民征讨。李世民用了大约两年的时间来扫荡这些势力。奠定李唐天下的一仗是灭王世充。这一役唐军围城打援,把前来援救王世充的窦建德一起消灭。这几仗柴绍都曾参与。

平阳公主这时的主要任务就是防守李家的大本营山西,她驻守的地方就是娘子关。娘子关位于今山西省平定县东北的绵山上,为出入山西的咽喉,原名苇泽关,因平阳公主率数万“娘子军”驻守于此才更名娘子关。平阳公主率领娘子军驻扎娘子关之后,凭借天险,修筑工事,严密布防,不给敌人可乘之机。一次,刘黑闼部大举进攻,平阳公主眼见敌人来势凶猛,一面向太原告急,一面指挥娘子军与居民严防死守。由于关内军队兵力不足,娘子关的情况十分危险。面对数倍于其的军队,平阳公主心急如焚,在城楼上焦急地踱着步子想着主意,同时极目远眺,等待着援军到来。忽然,她无意中看见远处田野上丰收在望的谷子,顿时急中生智,计上心来,于是,她下令城内军民立即收割、架锅、用新米熬制米汤,米汤熬好后,平阳公主又令部众乘夜色从关上全部倒入关前沟壑中。次日,娘子关前沟壑中米汤横溢,敌人哨兵发现后,疑为马尿,急忙报告主帅。主帅出帐观望,只见城楼上旌旗招展,军民喊声震天,战鼓擂动,便错误地判断援兵已到,由于害怕中了埋伏,敌人最终不战而退。待得知此乃平阳公主的疑兵之计时,太原的援兵已到,他们只能望洋兴叹了。山西是中原和关中地区的屏障,无山西则中原和关中不稳,平阳公主率军驻守娘子关,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敌人从这里进入山西。

她是唯一为父建立帝业的公主,也是巾帼英雄,娘子关也由此得名。诗赞:

巾帼英雄胆气豪,腰横秋水艳翎刀;

功成名就天下定,女儿红装换战袍。

娘子关战役之后,刘黑闼被李建成斩杀,平阳公主回到司竹府拯救民众疫情,受民众敬仰。唐高祖武德六年(623年)三月初一,司竹府周围竹园突然燃起大火,平阳公主组织百姓救火,不幸被大火烧死。唐高祖李渊得到噩耗,痛哭不已。于是特地破例以军礼下葬平阳公主,并且按照谥法所谓“明德有功曰‘昭’”,谥平阳公主为 “昭”。这就是后世称她为“平阳昭公主”的由来,封为火神圣母全贞娘娘,在司竹府修庙祭祀,每年以她的去世日三月一日为正会,举办盛大庙会。

李隆基听完故事,激动得热泪盈眶,赞叹道:“皇姑奶,听了平阳公主的故事,我真觉得活的委屈,我真无能,作为一个男汉,竟让父亲在皇位上被屈赶,让我母后被杀!”

玉真和金仙也愤愤不平,发誓道:“现在我们好好读书潜母后报仇!”

这天夜里,李隆基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今年三月初一,一定要去赶一下三月一的庙会,瞻仰一天平阳公主这位大英雄!

李隆基他们终于盼到三月初一这天,张果安顿好马车,将三箱祭品、两对百鸟争鸣和龙凤呈祥三尺高彩色大蜡、三十个银块、五十把香全装上马车。另一辆上坐上李公主、李隆基、玉真和金仙,哼着唐曲小调,徐勇和张果骑着马,在前边开路,一切安排好后,马车才缓缓地向前走去……

一个时辰功夫,马车已经到了司竹府大门前,张果进去办了手续,司竹监台大人王昊向李公主行礼:“司竹监王昊参见公主!”

李公主微笑着说:“免礼!免礼!”

王昊扶李公主等人下了马车,便派人将马车安顿好后,陪同李公主前去上香。

王昊派几个随从豁开人群,为李公主他们退出一条道,便陪同李公主向平阳公主正庙堂走去。

火神庙就在司竹府东南方,庙却只一间房飞檐高翘,脊兽活现,东西走向,座东朝西。走进庙内,火神娘娘正襟端坐,慈目机敏,眺视远方,霞披凤冠,红色披风,英姿飒爽,气宇轩昂,透出将军的风采……庙前的卷棚,依然四角飞檐高翘,八根朱红色桶粗木柱擎起厅堂,南北两面木栅相连,兵器架上十八种兵器整齐竖起,迴避、肃静两面红底黄字的牌子北南各立一边,让人感到威仪肃穆,中间大桌上摆满了各种面花和祭品,两边的钟鼓不断鸣响着。据说火神十分灵验,每到会日,烧香拨火的人摩肩接踵,前厅内外乃至周遭一二百米以内人山人海,火神像便大汗淋漓,人们以至有看见火神在驾云飞驰或在殿堂中活动的。因而,一座小小的火神庙,里外周遭几乎被善男信女赠送的牌匾帐幔包裹起来,这会也就十分的不同凡响。

王昊领着李公主跪倒香案前,司仪让人点上送来的大蜡,将各种祭品摆上香案,一切就绪之后,只见那火苗欢快跳跃着。

司仪喊道:“浴沐——”

随从用铜盆端来了水,让每个人洗了手,然后将铜盆端走。

司仪喊道:“整衣冠——”

李公主等人整了想衣冠,虔诚望着香案。

司仪喊道:“上香——”

李公主拿起香,站起来,点香,恭手,将香插入香炉。大家一起磕头。

司仪喊道:“焚化——”

李公主拿起黄纸表,在大蜡上点着,念经,将黄纸表撂在地上,磕头。

司仪喊道:“许愿——”

大家双手合十,心里默默许愿。

司仪喊道:“上布施——”

李公主将银锭将张果送到收钱处,指导大家暗拿一切面花回家祈福,让玉真悄悄拿了一只纸做的绣鞋,塞进裙子里。

三月初一是正会,上午巳时,马坊、马村、宋家村、李旺寨、南司竹、宋家村、金田庄、辛庄、安家庄的群众,以村为单位,组成敬神的队伍,敲锣打鼓,送纸活送大蜡,队伍庞大,非常隆重热闹。早先,北司竹敲响百面锣鼓,百面彩旗飘扬,五十杆长杆铁炮开道,几百名善男信女掬香,远接远迎各村的敬神队伍。现在是礼炮礼车开道,既有礼炮轰鸣,又有彩色礼花腾空,有声有色,声色相映,格外的壮观隆重。

马村、辛庄的大蜡与众不同。蜡高一米八,蜡粗有五扎,周围雕着鸟、兽、龙、凤、马,扎着五颜六色千奇百态的花,式样繁多,层次分明,造型精巧,走动时还呼闪哔啦。大蜡装在纸扎的八角亭里,显得更加富丽堂皇。

马坊、宋家村、李旺寨的牌楼硬纸更不寻常。硬纸共有四层,每层里不是神话传说,就是戏曲故事,天上地下,丰富多彩,构思新颖,巧夺天工,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吃过午饭,李公主领着大家回到了延生观。

这次逛会,李隆基他们眼界大开,平阳公主替父扩大军队,创立江山的精神在他心里扎下了深深的根,从而激励着他认真读书,精练武功,为他将来成就事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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