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张果护送着玉真和金仙的车队到了延生观,李公主率领张琦、徐勇等人前来迎接,张果将玉真和金仙扶下马车,在众人中前拥后牵中来到议事堂。徐勇安排侍卫将马车送进车房,随后也来到议事堂。
李公主询间玉真在京城两年的情况后,便忧叹道:“皇家孩子不易啊!”
张果向李公主讲述了唐中宗的朝中大事和韦后的腐化生活。神龙三年(公元707年)三月,自京师至山东发生瘟疫,百姓死亡不计其数。同年夏季,山东、河北二十多州又发生旱灾,饿死、病死的总计数千人。但是,对这一切,中宗和韦后并不放在心上。
韦后会对中宗说:“十多年的苦难我们已经受够了,成了皇帝皇后就要过自由自在的天子生活!”
李显点点头说:“就依娘娘!”
韦后高兴地说:“皇上,大唐歌舞我都看腻了,哀家想看看有刺激的游戏,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李显疑惑地说:“什么刺激的游戏?”
韦后微笑说:“皇上,就是让胡人寒冬泼水,赤体冬游!”
李显严肃地说:“数九寒天,岂不遭人唾骂?”
韦后大哭不止,责备道:“皇上九五之尊,岂能言而无信,前边让快活,这会又怕人唾骂!”
韦后怂恿下,唐中宗李旦即位当年的十一月,他们就一起到洛阳城南门楼观看了泼寒胡战。当时天气严寒,北风凛冽,北方胡人裸身挥水,舞蹈自如。中宗和韦后身穿轻裘,从早到晚,不知疲倦。
景龙二年的初一前夜,也就是除夕之夜,宫中宴请众大臣邀请各位官员、诸王和驸马一起守岁,庆祝新年。宴席间红烛招展,酒香四溢,歌舞翩翩。
酒酣耳热之际,李显把御史大夫窦怀贞叫了过来说:“听说爱卿丧偶多年,朕和皇后都感觉忧虑的很,今天趁着守岁,朕为爱卿举办一个婚礼!”
窦怀贞非常兴奋的说:“臣叩谢陛下隆恩,陛下日理万机,还记得臣等家里的小事,真是太感激了。”
宦官们打着红色的烛笼、步障纷纷前来,宫女们扶着一位用金缕罗扇遮着面部,穿着新娘礼服,头戴花钗的妇人来到了窦怀贞的面前。
在宴请结束后,窦怀贞回到家就看到侍从们拿着各种各样的器具,抬着喜轿,吹吹打打的将新娘送到了窦怀贞的家中。
当时窦怀贞十分的心急,想一睹新娘的芳容,看看对方是否真的貌美如花,想了想又觉得皇帝赐的姑娘,应该不会太差劲。
然而当时的唐朝文人成风,上流社会一般以作诗盛行。然而唐朝的女人地位还蛮高的,即使是谈婚论嫁,也要选一个会作诗的男人,否则就不嫁。
窦怀贞掀起了新娘的盖头,以为就可以一睹芳容了,但是呢,新娘就用宫扇挡住了脸,羞涩地说:“夫君若能赋诗一首,妾才会将扇子拿开,不作诗就不相见。”
窦怀贞使出了浑身解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作出了一首诗:
御宴皇上赐妻
除夕御宴夜光杯,
龙颜笑赐臣爱妻。
欲掀盖头先赋诗,
年老色艳胜西施。
新娘终于拿开了扇子,娇情地说:“夫君请快过来!”,
然而唐中宗在一边笑道:“不知爱卿意如下如何?”
窦怀贞定睛一看,心理嘀咕道:新娘竟然是皇后的乳娘,已经五十多岁了,还是一个宫中的婢女。
唐中宗忍俊不禁的笑道:“爱卿怎幺不说话呢?”
窦怀贞虽然受到了侮辱却也没有一点不快之心,看了一会笑着说:“这样很好很好,陛下万岁万岁万岁岁!”
就这样窦怀贞接受了这门婚事,对皇帝再三的感谢,从此以后唐中宗对窦怀贞的印象就更好了。
神龙三年二月,中宗、韦后又和近臣们一起登上玄武门,观看宫女聚会饮酒。韦后还觉得不开心,又请求中宗命宫女左右分队,互相殴斗,以决胜负。
他们还派遣宫女开办集市,令百官公卿扮做商人前往交易,因买卖不公,大臣和宫女们互相辱骂,言词卑猥。中宗和韦后看了以后却哈哈大笑。
神龙四年(公元708年)元宵节期间,中宗和韦后脱去龙凤袍,换上百姓装,带领大臣们在化度寺门前的大街上观赏花灯。这一夜,中宗还依照韦后意见,放出几千名宫女看灯,结果一半以上的宫女都跑掉了。二月,中宗、韦后和各位公主又来到金城(今陕西兴平),在梨园球场观看了拔河比赛。三月,他们游宴桃花园;四月,又游赏樱桃园,还到了隆庆池,结彩张灯,泛舟戏乐。中宗和韦后真正尝到了当天子的快活。中宗和韦后的戏游以及中宗处处依顺韦后,使朝政更加腐败。中宗第二次即位不久,就应韦后之请,追封韦后的父亲韦玄贞为王。
大臣贾虚进言反对说:“异姓不王,古来如此。皇上刚刚复位,就大封后族,会失信于天下的。”
李显听后置之不理道:“古道王法,朝纲朝规,今日可变,只要爱后高兴,朕就满足了!”
后来韦后想谋反篡位,竟然对李显说:“天皇帝当皇帝前,天下歌‘武媚娘’;陛下当皇帝前,天下歌‘英王石州’;陛下当皇帝后,天下歌‘桑条书’,于此可见人心。皇上皇后仁德归心,一统天下,臣谨进‘桑条歌’十二篇,请宣示中外,进入乐府。”
李显高兴地说:“准奏!”
韦后和安乐公主的野心已暴露无遗,朝中大臣群情激愤,议论纷纷。
这时,前许州(今河南许昌)司兵参军燕钦融上书中宗道:“韦后干预朝政,安乐公主危害国家,揭露她们图谋不轨,告诫皇上不可不防。”
唐中宗李显阅后,召燕钦融上朝当面询问。
燕钦融慷慨陈词,毫无惧色。唐中宗沉吟许多,无话可说,便让燕钦融暂时退下。谁知燕钦融还没有走出朝门,韦后便指使亲信兵部尚书宗楚客派人把燕钦融追回,当着中宗的面,在大殿的庭石上把他摔死。
张琦听到这里,愤怒地说:“韦后乱政,令人发指,除暴安良,何时可行呢!”
李公主气愤地说:“民水也,君舟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民灾不顾,民何惜君,大唐危在旦夕啊!”
张果称赞道:“公主言之理,我与张将军砺练军队,及时进发长安,荡除韦后,以清君侧!”
张琦坚定地说:“荡除韦后,以清君侧,光复大唐,以振朝纲!”
他们谈着谈着不觉到午饭时节,吃完午饭,张果、张琦与徐勇到山中练兵去了,金仙照顾着玉真在房里休息去了。
第二天李公主领着玉真金仙去后山寨子里观看训练军队,后山这儿地势险要,后山与前山有一条很深的沟壑,而两边的山峰对峙而出,非常陡峭。只有一条小路通出,让人到此领略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真谛。但走到后却有一亩地那么大坪地,是训练军队的好地方,既不能引起外边人的注意,保存实力,又利用坪地训练军队方便,快捷。这可能黑风寨那个文墨翼修的吧!
玉真他们很远就听见训练的口号,着见影影绰绰的士兵训练整齐化一不断变幻的姿势。当李公主和玉真他们走下悬崖,站到士兵面前,张琦和张果跪倒在地叩头道:“参见李公主!”
李公主笑着说:“诸位将士,起来吧!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们虽不是朝廷正式军队,但你们披坚执锐,也应该报效朝廷,现在皇上懦弱,被人协迫,虽然天下大旱,疫情漫延,但韦后专权,荒淫奢华,置黎民于不顾,本宫希望你们好好练武,忠于朝廷,力清君侧,振兴大唐雄风!”
诸位将士掌声雷鸣,上下举动着武器齐声道:“力清君侧,振兴大唐雄风!”
这些激人奋进的口号,在山谷间回响,在天空中萦绕不息……
李公主看完将士训练表演,夕阳西坠,踏着归巢的鸟鸣向经语堂走去……
这一夜玉真和金仙久久不能入眠,他想谈论着用这支军队如何协助哥哥和皇姑涤荡韦后势力,光复大唐的雄风……
他们聊到大半夜,金仙聊到了玉真的孩子。这孩子眼看分脕的时间就要到了,玉真每天都感到胎动的厉害,心里害怕,又高兴。害怕的是这孩子不是光明正大的怀上的,太平公主害了这孩子,甚至为他的家庭灾难,牵连到父王及哥哥,高兴的是毕竟自己的孩子要出生了,自己要妈妈了,想着想着玉真就睡着了脸上还荡着少有的微笑……
第二天李公主配好防治疫情的中药,让侍内给延生观周围的群众送去,并把延生观里多余的粮食分给家里穷困的人。经过几天的忙碌,这些事才干完了。李公主就去了玉真的房间问长问短,经常拿来好吃的东西送给玉真。
张果经常探问玉真孩子的情况,将当父亲的他内心别提有多高兴,上山下山都哼看小曲小调,干起活来,明显比以前要出色的多了。
新年刚过不到半月的一天,玉真肚子疼得直呻吟着,脸额上豆大的汗珠筋簌簌下落,爬在炕上,揪住被子在呼喊。
金仙找到李公主玉真可能要生了。李公主脸上荡起了笑,支了三个接生婆过来,金仙端来了热水。接生婆熟练的操作着,张果也赶了过来,玉真抱着张果的手,牙咬着被角,尽量压低呻吟声……
接生婆不停地说:“使劲,再使劲,快了,快了!”
伺候的女婢们站成一圈,偶尔听接催生婆要东西,立即递到她的手里,一炷香,半炷香的等待着,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噪子眼,瞪着眼睛看着,嘴里想笑,但又不敢笑,每位都压抑脸部都被气憋着,现出很难堪的表情。终于等到了“哇”的一声,所有人的心都像泄了气的气球,“哧——”的松懈下来。但玉真却昏了过去。
催生婆擦了擦孩子身上油腻腻的东西,用包单一包,交给了张果,兴奋地说:“是个男娃,挺壮实的!”
李公主给了催生婆的赏钱,他乐滋滋地走了。
玉真生了孩子,这成了延生观的一件大喜事,李公主要在延生观的大宴宾客,整个观里张灯结彩,歌舞演奏,整个延生观的每个人都沉浸在欢乐之中。
三天过后,李公主专门派了三个年长的婢女去照顾玉真和孩子,金仙也守候在玉真,不断聊些开心的话题。张果也过来抱抱孩子,不时安慰着玉真,玉真看着这个温馨的家,心里装满了幸福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