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716年,18岁的王维身穿青布长袍,头戴道士帽,骑着一头瘦弱的毛驴,背着一把琴,腰挎长剑,提着一支笔,昂着头,“哒哒哒”走进了京城长安的大城门,准备考取功名。
太阳火辣辣地照在苍桑凝重的瓦灰色的城墙上,巍峨而雄伟的皇宫殿宇更加壮观……街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王维无心浏览这热闹诱人的风景,骑在驴上“哒哒哒”地彳亍于青石的街道上,额上的汗水漱漱下落,肚子也不断发出“咕咕咕”抗议声,这才意识到又饿又渴,他用袖子拭去了汗水,机智的眼神左顾右盼地搜寻着充饥的店铺。
突然一顶华丽官轿在一群官兵的簇拥下,向这边走来,官兵拿肃静回避的红色牌子正在驱赶行人,王维怒气冲冲地正要离开,不料官轿停下,两个差役搀扶着一位年轻官员走下轿来,那官员拱手高喊:“大哥,大哥,我是王缙呀!你别走!你别走!”
王维回头一看,惊喜地喊道:“王缙,果然是我的好弟弟呀!”
王缙敬仰地拱手道:“大哥!是我!兄弟听说你要来长安,准备派接你,不承想你自己已长安!”
王维摆摆手说:“兄弟公务在身,日理万机,我来长安何需兄弟劳心啊!”
王维说完便翻身下驴,和王缙紧紧拥抱在一起,热泪盈眶,相互用手拍着对方的脊背,不断呼唤着:“兄弟!”“大哥!辛苦你了!”
随从的衙疫早已牵走了王维骑的毛驴,把一匹枣红色的骠骏的良马牵了过来,王缙拉着王维坐上轿子,不容王维回话,自己却骑上那匹马,环顾了一下四周,见那随从官兵早已列队整齐准备前行,立即命令道:“好!那咱们打道回府!”
那领头的官兵立即拱手大喊道:“遵命!”然后转过身喊道:“众衙役,打道回府!”
话音一落,众随从簇拥着轿子,牵着王缙骑的马,前呼后拥,井然有序地向王府的方向驰去……
王维风尘仆仆地到了王缙府邸,王缙以丰盛的珍馋佳肴好好招待了王维,王缙举杯痛饮,关切地问道:“大哥,我三年未归,不知家母可好?”
王维呷了一口酒,痛心地说:“家母身体大不如前,我仍要晒醋,让我去卖,换钱以补贴家济!”
王缙拭泪点头道:“家母勤劳朴实,父亲虽为处廉,精通诗文,官任汾州司马,兄长的文才深受父亲的影响,可他患病早逝,慈母便扛起家庭重担,含辛茹苦,抚养咱俩长大成人!”
王维点点头说道:“是啊!家乡以醋为生,每到阳光明媚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晒醋,醋缸需要连续移动以增加光照强度。去年有一天,家人们正在搬动醋缸,恰巧我走出书房,想着写诗出了神,一不小心就掉进了大醋缸里。家母看到我的窘相,便在此间变卖家产,不再做醋,生活便难以为济!”
王缙羞愧难当地说:“大哥,你为啥不告诉我!”
王维摇摇头说:“家母不让告诉你,她说缙儿刚到长安为官,以廉为宗,以勤为政,岂能让他为家中小事挂心费神呢?”
王缙热泪盈眶地说:“大哥,我去找张大人,让他为你委任官职,将家母接到长安,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王维放开酒杯,愤然而起,大怒道:“大丈夫读圣贤之书,做仁道之人,若找熟人,托关系,即使求得一官半职,岂能对得起家母的栽培之恩,岂能让我心安理得?”
王缙急忙拉住王维坐下,耐心劝导着说:“大哥,家母极善丹青,又信佛事,咱俩从小就在她的教育下,工于书画,明晓佛理,“居常蔬食,不菇荤血”,让我们忠心赤诚,报效朝廷。可当今官场科举看似公正,但没有朝中靠山,岂能如愿?”
王维痛苦道:“照你这么说,我悉心读书,工于诗乐,都不能赢得状元?”
王缙摇摇头,沉思道:“大哥,你纵然有经天纬地之才,不愿头奉迎,做官难呀!就拿今年科考来说,状元之名,早已被宰相张九龄之弟张九皋占居,即使谁人再有才华,那也是痴心妄想啊!”
王维惊异道:“兄弟,此话当真?”
王缙坦然地说:“大哥有何惊异,此事在朝野上下极为震撼!”
王维气愤地说:“当今皇上英明理政,岂能容得此事发生?”
王缙转身笑道:“兄长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我朝科举,先笔试再面试,状元之名乃为皇帝和玉真公主两人钦定!兄长不如让弟在张悦处为你捐一小官晓书郎,先在长安站稳脚跟,科举之事,需从长计议!”
王维大笑道:“罢了,罢了!我王维丝竹之声成音律,诗吟长安名相传,就不信不能高中状元!晓书郎之职就不必费心了!”
在豪华的王缙度过了两月时光,王维随着王缙出入官场诗歌的场合,没过多久,张悦读到王维的诗歌,发现王维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天才,并迅速推荐他加入张九龄。 王维社交圈也慢慢扩展,结识了张九龄和孟浩然等真正的朋友,他的诗名渐渐震撼了大唐长安的诗坛。
精于人情世故的王缙在长安诗坛和官场为王维宣扬造势,虽然让王维诗名扬到长安文人官员那里,但王维自信满满去参加了公元720年那科举考试却惨遭失败,严重地挫伤了王维傲气和骨气,只好让王缙祈求张悦大人获得了晓书郎的官职。
失落伤感的王维关在书房深居简出,偶尔和孟浩然田野踏青,写下一首首哙炙人口的诗篇,便是对自己最下的安慰……
转眼间已到了开元六年(718年)盛夏,烈日炎炎,整个长安地面上像下了火,闷热难耐,王维坐在书房里,一连喝了三杯青茶……这时王缙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大喊道:“大哥,大哥,好消息!好消息!”
王维站起来,愕然地问道:“贤弟,何来好消息?”
“岐王李隆范要去九成宫避暑,我想带上仁兄一起前去,借此仁兄一展诗才,结识岐王,由此可飞黄腾达!”王缙欣慰地说。
“贤弟,哥内心依然不想去!不愿阿谀奉迎那些皇亲贵权!”王维思忖道。
“哥,别犟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王缙劝慰道。
王维沉思良久,还是不得不跟随王缙去陪岐王李隆范去九成宫避暑。
躁热的夏风吹黄了道路两旁金黄翻滚麦子,辘辘马车浩浩荡荡地向前驰骋着,金黄的华盖醒目把在空中颠簸着……
三天三夜的飞速奔跑,车队终于停在山青水秀,翠柏苍松掩映的九成宫大门前。但见巍峨而伟壮的覆盖着山野而兴建宫殿,截堵山谷以形成池沼和护城河。跨水立柱以架桥,辟险峻之地建起耸立的双阙,周围建起高阁,四边环绕长廊,房舍纵横错杂,台榭参差交错;仰望高远可达百寻,俯看峻峭亦达千仞,辉煌如珠玉相映,金色和碧色交辉,其光彩能灼云霞,其高峻能达日月。看他兴建宫殿使山移润回,极尽奢侈之能事,因为人们的这种纵欲态度,实在应该痛加责备。至于当热度可以溶化金属的酷热暑天,这里却无闷湿蒸热的气温;微风徐徐吹来,带来清凉的舒适,确是居住的好场所,实为调养精神的胜地……
此时九成宫里官员鱼贯而出,跪在门外台阶下,拱手高呼道:“恭迎岐王驾到,快快进宫安歇!”
岐王李隆范从华盖车上被两个官员扶了下来,笑盈盈地说:“各位请起!各位请起!”
众官员簇拥着岐王向宫内走去,但见院内树木参天,花团锦簇,环境优雅。内竖两通号称“人间第一帖,天下无双铭“的碑石:九成宫醴泉铭碑、万年宫铭碑。然后一群宫娥彩女舞动着衣袖将岐王迎进宫内休息,过了一炫香功夫,歌舞丝竹之声袅袅漫出,飘向远方……
过了三天,岐王组织的赛诗会就在九成宫大院举行,一阵欢快的唐宫古乐鸣奏之后,便是轻歌曼舞。然后岐王捋着长须,笑着说:“诸位爱聊,赛诗会即将开始,请推荐一位诗才超群之人,首当开坛!”
王缙趁机推介道:“岐王千岁,仁兄王维王摩诘可担当此任!”
岐王笑道:“王卿即推王维,岂不是任人为亲啊!”
王缙当即辩解道:“非也,两年前仁兄王维初到长安,写下《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一诗,惊动盛唐诗坛,张宰相以诗相赠,大加赞赏!”
群臣议论纷纷:“是呀!王维很有诗才!”
“宰相都能称赞,可见王维卓尔超群呀!”
“……”
岐王环顾四周,见群臣纷纷称赞,便笑盈盈地站起来说:“好,既然大家一致推介就让王维赋诗一首,以示开坛!”
王维温文尔雅,从容漫步走向赛诗台,环顾四周,和言悦色地向观众拱手行礼。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像一群鸽子同时扇动翅膀向天空飞去,然后王维向岐王微笑道:“岐王千岁在上,受王维一拜!敬请出题!”
“吾乃受皇上敕令避暑,以此为题材,赋诗一首吧!”岐王笑道。
王维躬身行礼,沉思片刻道:“那小生王维献丑,还请岐王见笑!”
“但吟无妨!但吟无妨!”
王维沉思片刻,随口吟道:
敕借岐王九成宫避暑应教
帝子远辞丹凤阙,
天书遥借翠微宫。
隔窗云雾生衣上,
卷幔山泉入镜中。
林下水声喧语笑,
岩间树色隐房栊。
仙家未必能胜此,
何事吹笙向碧空。
王维抑扬顿挫的吟诵,绘声绘色的表情,优美形象的文词,浓郁动人的情感深深地打动在动场的每一人的心弦,人们久久的寂静,突然爆发出惊雷炸响般的掌声……这王维的诗得到岐王的高度称赞,两人从谈诗到人生的追求,心灵的沟通使两人渐渐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朋友。
过了几天,岐王与王维、王缙游完这里的风景,便在九成宫喝酒,酒过三旬,王维弹奏琵琶,对酒当歌,悠扬的声乐当中流露出怀才不遇的悲伤……
岐王听着听着情不自禁地潸然泪下,一曲终了,便问王维道:“王先生赐坐!诗人莫非有什么悲伤之事藏于心头?”
王缙长叹一声:“仁兄诗才过人,心气太高,科考优甲,可难于状元之名啊!”
岐王惊异道:“既然仁兄诗才过人,又为何与状元无缘呢?”
王缙摇摇头,长叹道:“诗才虽高,可张相之弟九皋早已占据状元之位,仁兄岂可与之争雄?”
岐王沉思片刻,长叹道:“朝廷科考,皇上与九公主可有柄把之权,不如打通终南捷径,让你仁兄荣登甲科,名为状元!”
王缙王维鼓掌,立即跪地叩谢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不知岐王让我们如何操作?”
岐王扶起两人,笑道:“九公主玉真公主仁慈为怀,在延生观修道,本王不妨修书一封,先行试探,如果可行,再进行下一步操作!”
王维王缙异口同声道:“王某拜谢岐王!以后定有回报!”
岐王沉思了半晌对王维说:“玉真公主非常爱才,酷爱诗歌音乐,你把你以前最满意的诗作写十篇,再原创一首哀怨缠绵的琵琶曲,我过几天带你去见玉真公主,只要你能得到玉真公主的器重和赏识,由她出面向主考官打招呼的话,这个事情就好办了。”
王缙王维连忙答应,跪地叩谢!
岐王摆摆手,端起酒杯,笑着说:“不必,不必,只要能为国举荐人才,本王就心满意足了。来,干杯!”
当天三人畅饮酒酣夜深人静,月挂中天时,才醉熏熏散去……
半月过后,岐王回到长安,便派人骑着快马赶到秦岭脚下的延生观,但见巍峨层叠的宫殿庙宇镶嵌在青山绿水之间,高大而雄伟大理石雕成的山门横额上“延生观”三个溜金的大字熠熠生辉……差役下马进了山门,一位道童走出来问明原因,直接引领差役来到玉真公主府邸,将岐王书信递了进去。
玉真公主正在边敲罄边诵读经卷,见道童递来书信,拆开一看:
岐王李隆范跪禀九公主:王维者,乃曾任协律郎王胄之孙,王处廉之子,精通音律,工于诗文,此乃经天纬地之才,臣荐之,不知公主欲诏之乎?
这封信让玉真公主看得热泪盈眶,立即修书一封,让岐王将王维立即带来诏见。
这天大的好消息随着差役的快马火速传到岐王府,岐王兴奋不已,当即诏见了王维两兄弟,大摆宴席,进行庆贺,然后嘱咐王维两兄弟,准备准备,五天之后去延生观拜谒创立终南捷径、威震朝野的玉真公主。王维王缙领命回府,一时间王缙心急如焚,忧心忡忡,总怕稍有闪失,满盘皆输……
王维看到弟弟焦躁不安的样子,安慰道:“贤弟,乐曲演奏和赋诗作词,哥哥皆心有成竹,何须焦虑?”
王缙摇摇头道:“仁兄不知,官场如战场,机会有时信手拈来,也会转瞬即逝,很难把握,才华才能只能是华丽的外衣,外衣之下的交易难啊!”
王维一听恍然大悟道:“父亲去世,家道中落,贫困交加,很难度日,至于金银财宝,我们囊中羞涩啊!”
王缙泪雨纷飞,忧伤道:“仁兄所言极是,可咱祖父的遗物乃为珍品,不知哥哥带来没有?”
王维略思片刻,拿出一把古色古香的琵琶道:“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震宅之宝!我岂能送人呢?”
王缙接过琵琶,仔细端祥片刻,兴奋道:“啊,这正是珍品,玉真公主一定喜欢!”
王维夺过琵琶,珍爱地说:“王缙,这可是祖上之宝,不可送人!”
王缙气势汹汹地说:“啊!现在已到火绕眉毛之际,科考当官就是硬道理,再珍贵礼物,岂有难舍之理?”
王维犹豫半天,茶饭不思,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王缙反复劝说,王维依然无动于衷。王缙只好带上金银财宝,祈求岐王前来劝说,并说答应玉真公主,若不去这是欺君之罪,惨遭灭门之灾。王维迫不得已,终于同意了,开始练习认真练起琵琶。岐王一听,拍案惊绝,连连赞叹!
五天过后的一个傍晚,夜空如墨,秋风瑟瑟,静寂无人,只有路边草丛中吱吱喳喳的蟋蟀和蝉鸣,岐王带美酒和王维、王缙及四名贴身随从,悄悄骑着快马出了城门,抄小路“哒哒哒”地向延生观方向奔去。
第二天清晨,天际刚泛鱼肚白,晨星还眨眨惺松的唾眼,岐王一队人马已来到终南山延生观道观大门前,反复敲门,才有两个道童开了大门,问明缘由便进去通报……
半柱香功夫,玉真公主一身道姑青衣长袍,头戴道士帽,带着十多人,笑盈盈地站在大门口迎接道:“仁兄,前来拜访,玉真高兴不已,还请快快进门一叙!请——”
这时十多个仆从牵了岐王一行的骏马,拿了行礼走去。岐王与玉真公主边走边卿,王维等人紧随其后,向玉真观走去。
王维王缙走在拾级而上的恢弘而雄伟的皇家道观,远望殿宇的屋顶排列得井然有序。近看红墙黄瓦,房顶上有许许多多五彩缤纷的花纹,还有精美的雕刻。把别馆打扮的绚丽多彩,金碧辉煌。院里古木参天,苍翠掩映,郁郁葱葱,穿过两个大院,便上到第三层玉真公主道观,但见飞檐高翘,犹如一只巨大的凤凰展翅欲飞,四根金凤缠绕的红色顶柱更为显眼,镌花的红膝阁子门顶,天蓝色横额上写着“王真公主别馆”琉金大字更显得皇家的高贵和奢华……
走进别馆大厅,中间墙璧上供奉着太上老君的画像,精致镌花的红木八仙桌香案,那香炉中燃烧的香烛袅袅紫烟向上缭绕。两边是桔黄色的丝绸幔帐用金钩拦腰钩起,下半部分笔直的下垂着……当屋两排坐榻有序地放着,玉真公主让岐王等人对面落座……
岐王引领王维王缙前来拜见玉真公主,然后让王维吟诵起三年前赋的诗《相思》: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玉真公主听完,惊异地站起来,笑盈盈地说:“这首诗名为《相思》,可谓千古第一相思诗。”
岐王也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好诗!好诗!不愧为天下奇诗!”
王维温文尔雅跪地叩谢道:“公主千岁的赞誉,王某实不敢当!”
岐王扶起王维说道:“诗才王维,公主工于诗词,赞叹你可谓智眼识英才啊!王维仰慕公主久矣,特意为公主准备一首琵琶曲助兴。”
玉真公主回应道:“哦,那就弹奏一曲,让本宫享享耳福,哈哈哈哈!”
王维怀抱琵琶走上前来:“公主千岁,那王某就献丑了!”说完,转轴拨弦、轻挑慢捻之间,天籁之音从指间流出,妙音入耳,三日绕梁,顿觉心旷心怡,悠闲自在,身临仙境,逍遥返归,玉真公主情不自禁地披上华丽彩装,翩翩起舞,陶醉在美妙音乐的优美弦律之中……
玉真公主精通音律,曲终人静后,玉真公主肃然而立如痴如醉,直直地凝视着王维问道:“这是什么曲子?我怎么没有听过?”
王维躬身答道:“此曲是鄙人新作《郁轮袍》,乃第一次弹奏。”
玉真公主甚感诧异,仔细端详了王维的举止,急切地问道:“你可懂诗文?”
岐王趁机又对公主说:“此人不只长于音律,诗恐怕更是当世第一。”
王维随即从怀中取出诗卷奉上,谦逊地说:“王某不才,略工于诗!”
玉真公主看后,连连惊叹不已,高兴地说:“原来我之前诵读的《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李陵咏》、《少年行四首》都出自你手,这些诗都是我平时吟诵过的,原来还以为是古人的佳作,没想到居然就是你这年轻人写的啊!”立刻引王维上座。
岐王见时机成熟,便说:“可惜他今年不愿意去考进士,真是国家的损失。”
公主诧异道:“那是为何?”
岐王低声道:“听说公主已经向主考官推荐了张九皋为状元。摩诘志在折桂,只好下次再考了。”
“原来如此。公子只管尽力去考。只要你有当状元的真才实学,我担保没人敢埋没了你。”于是玉真公主将王维叫到身边,说道,“京兆得此生为解头,荣哉。”
歧王及王维、王缙当即跪地叩谢道:“公主英明,叩谢公主千岁!”
玉真公主笑着说:“岐王,王维可得暂留我宫,给我助乐!何如?”
岐王看了王维一眼,转笑道:“没问题,没问题!”
从这之后,王维横溢的才华,大气绰绰的风姿,风流倜傥的形态,吸引着玉真公主神魂颠倒,伴随着王维在延生观,山间田野,吟诗作画,丝竹管弦声声乐耳。演绎出一段风流感人的爱情绝唱。次年后的春天,王维便顺利高中状元,他当上负责礼乐的从八品官员“太乐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