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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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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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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姐和她的伙伴们》连载

第九章 老师去北京了

下了火车,又步行十几里,夜幕降临了才到家里。一家人别提多高兴了,妈妈给我做了鸡蛋捞面条,我吃了满满两碗。一家人问寒问暖,好像多少年没见一样。我告诉大家:你们都放心吧,我在那里非常好。简单谈话后我就去休息了。

梦中,我梦见了兔子姐,她果然是国民党的特务,她所对我的承诺都是美人计。一觉醒来,出了一身冷汗。

天刚蒙蒙亮我就起床了,妈妈已经做好了饭菜,我草草地吃过就要上路了。临走说:“妈,如果晚了我就不来了。”

妈妈说:“好,晚了就不要来了。哎,儿子,有件事妈跟你说。你爸朋友家那个闺女你知道吧,媒人来说几趟了,人很不错,是不是等你回来见一下?”

“妈,我见多少次了,这件事不提。妈,我赶紧走了,路远。”

那个姑娘小我两岁,长得很漂亮,可以说比我的老师,胡雪,兔子姐都漂亮,个子还比她们高。没见过西施,估计和西施差不多吧。她来我家次数很多,大都是来叫她的父亲。几年前可能就是因为她不好好读书,不知道她父母谁打她了,跑到我们家住了好久。说,就在我家住,不走了。我没有给她说过过多的话。印象中只记得喊哥哥的声音很好听,那个莺声燕语就是形容她的声音。

我家距学校四十里,骑着自行车赶到学校已累的满身大汗,我气喘吁吁的给同学们打着招呼匆忙赶到老师的办公室门口一看,门锁着。急忙找一同学问:“杨花老师呢?”

“杨花老师昨天就回家了。”同学说。

我也顾不得去见校长,急忙推着车子出了校门。一路打听着来到老师家门口,此时的太阳已快落山了。

一位中年男子正在打扫院子。我问:“大哥,这是杨老师家吗?”

“是,你是”?他停住问。

“我是她的学生在郑州读书,来看我老师。”

“哦,快进来说。”

我家,学校,老师家等于一个等边三角形,我今天走了三角形的两个边,还走了不少弯路,恐怕离一百里不远了。

他很热情,赶忙让我进屋,倒了杯水说:“你老师去北京了。”

“啊,什么时候?”我吃惊地说。

放下还未沾嘴的水杯,大脑嗡的一声,如五雷轰顶!

“你先别急,今天你肯定走不了了,我听你老师说起过你。你先喝水听我慢慢说。”

他说,我老师在北京有位很要好的同学出了点事,她昨天下午就走了,来的时间不能确定。你老师说过,你可以住她的屋里。吃过晚饭他把我领进了老师的屋子。

屋子很小但很整洁,像她的办公室一模一样。还是一张桌子一张高高的床,还有一把椅子,桌子上的马蹄表还是在学校的那个。两支沾笔两瓶水。桌子的边上放着一叠稿纸。触景生情,那晚和老师对坐的情景又浮现在我的眼前。

他给我端来了水让我洗了头和脚,说了很多话。有关于老师的,有关于家庭的,还有关于改革可能放的,说改革开放很好,就是可惜了大型的农机设备。地块小了,它们没有了用武之地。他很健谈。话语间留露出他对妹妹爱,对家庭地负责。

在老师十二岁的时候,他们的母亲就世了,父亲由于不能忍受失去亲人的痛苦,一气神经神经失常了。当年他才十五岁。一家三口相依为命,过着艰难的日子。他说现在好了,改革开放了,媳妇也娶了,我们也不再受别人的歧视了。他的希望就是能让妹妹考上研,唯一遗憾的是把父亲的病耽误了。说着,他有点忧伤。

我赶忙说:“哥,别怕,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他走了,我一点睡意也没有。脚和腿痛的要命。坐在老师的桌子旁,思绪万千。眼泪簌簌得落下来。“老师,你是怎样熬过来的呀?”

我决定不再给老师写什么了,不再给老师再增添麻烦,这么多年也不知她受了多少罪,让她清净清净吧。想起了那只兔子。从认识她的那天开始,和她相处的情景一幕一幕浮现自我的眼前。我敢肯定她是真心爱我的,但我太累了。有时候我还真的有点怕她。哎,睡吧。收起已经准好的稿纸,给老师放好。

躺在老师的床上,闻到了老师的味道,那味道又让我浮想联翩,怎么也按耐不住砰砰跳动的心。坐起来抚摸着酸痛的脚哭了。

天亮了,外面有了声响。我下床,脚已经不听使唤了,还是忍着疼痛把老师的床铺好。看到老师刚换下来的衣服,又凑上去闻了一下,恋恋不舍的拉开了房门。

院中,一位老头傻傻的站着,头仰望着天空,看着那即将逝去的半弯月牙。我想,他肯定在想他的妻子。我疾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他的面前叫了一声:

“爷爷!”

随即搂着他放声大哭起来。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那粗壮的大手使劲的抚摸着我的头。

他出来了还有他的妻子,拉起了我说:

“走,去洗把脸,等你老师来了,我一定告诉她,让她想办法去看看你。”

我说:“叔叔,不要,就这,我就算见到我老师了。”

他笑着说:“昨晚你叫我哥,今天怎么叫叔叔呀?”

“我老师是我长辈,我本来就应该叫你叔叔,昨晚错了。”

他妻子开口说:“叫什么一样的,快去洗脸,我去做饭了。”

从声音里我感觉这是一位非常贤惠的女人。昨天她回娘家了,很晚才回来。她是本村人。

吃过饭,他套好了驴车,把我的自行车放上。我也没有过多推辞。出了院门,我的心像碎了一样。猛回头到了老师的屋里,拿出纸笔写下一句话:

老师,你要是不去看我,我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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