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北京站,太阳正冉冉升起,广播里正播放着雄壮的国歌声。
我给老师买了一只漂亮的大熊猫,抱着上了出租车直奔清华园。
很容易就到了老师家里,老师一见我一下就抱住了我。我哭了。
老师告诉我,他们现在正在抓紧筹办婚事,真没时间和我回去,让我回家想办法,可能很麻烦。说起胡雪,她说她回家了。原来开的一家传媒公司,经营一直不景气,负债累累,关门了。说是回家筹点钱再来。我一说请了半月假,老师说什么也不让我走。他们在百忙中带着我在北京玩了几天。
在北京度过一周难忘的时光,一九八二年五月二十日十八点二十分,我坐上了南下的列车。想直接去安徽,无奈不知道胡雪的家乡。决定先回家处理小倩的事。
“妈,我回家了!”一进家门我就大声喊着。母亲赶忙出来,看着久别的儿子,热泪盈眶。
一进屋看到父亲躺在床上,正在打着吊针。父亲睁开眼睛,两行老泪流了出来。我替父亲擦去眼泪,说:“爸,你别难受,好好养病。妈,爸有病多长时间了?”
“就近两天,本来心脏不好,又有点感冒,输几天液就好了。你看着,我给你做饭去。”
看着父亲痛苦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多少年来,每每感到自己苦了累了,就想起父亲在雪地里练珠算的身影,那是他老人家在焦作的日子。他激励着我好好学习,将来报答我的双亲。
我把来意悄悄地给母亲讲了,母亲说:“前几天,小倩的爸爸来了,一来是看望你爸,二来是商量你和小倩的事。我也听说她怀孕了。儿子,如果果真是你的,我们什么也别说了,抓紧筹备过事儿吧。”
“妈,没有的事,小倩是在讹我们呀。再说我真不能娶她,我在学校谈了个安徽姑娘,她很好。我计划等毕了业,把她领来让你们见见。小倩现在可能还在学校,全郑州都知道了。原本学校是安排我出国留学的,这一来还不知怎样收场。妈,你想一个法子,问一下看小倩来家里没有,我也不能在家久待。”
傍晚母亲说:“听说还没来,全村的人都知道她怀孕了。”
“妈,不要和爸说了,我明天就回学校去。你也在家想想办法。你相信儿子,她怀孕真的和我没关系。”
第二天我就匆匆赶到学校,进校门就看到她还是坐在那里看书。
“小倩,你真把自己当学生了?”我气急败坏地说。
小倩抬起头,嘴角一动,叫了一声:“哥——!”又埋头看起了她的书。我夺过她手里的书狠狠地摔在地上,走进了院长室,向院长报了到。院长说,你先去休息一下,我们明天再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