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姑娘尿完以后,大大方方地冲着虞均通莞尔一笑,虞均通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她去追前面的大部队去了。
自从进入越南以来,虞均通领略了越南热带雨林的美丽风光,如果没有战争,这一片的土地是多么的让人迷恋!今天又见识到了越南的不同于祖国的风土人情,如果没有战争,这些美丽的姑娘也许正生活在幸福之中,不会饱受战争的苦难!而对于自己来说,如果是在和平的时期,而不是战争,来到这异国他乡观赏着这异域的风情,那该是一件多么让人愉悦的事情!
美国对越南发动的这次侵略战争,不仅给越南人民带了灾难,也给中国人民带来了伤害,还威胁着祖国南大门的安全,这次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参加援越抗美的队伍,自己感到无上的光荣,一直向连长、指导员要求直接参战,没有得到批准。这次1月18日战斗以后,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他要求直接参战的愿望又被唤起,可是自己刚刚接任通讯员不久,不好再向连长指导员开口了,唯有把这种愿望化成实际行动,更加积极主动地做好通讯员的工作才是。
19日下午,20日又进行了二次小规模的战斗,击落击伤敌机多架。
到了1月21日,上午天气晴朗,能见度在15公里以上,8点左右,空袭警报拉响后,指战员们进入掩体作好了战斗准备。大约10分钟后4架F-4C“鬼怪式”战机,进入独立六营二连的防区,二连侦察班的舟山六横籍新战士刘圣造,用12倍望远镜贴着山头仔细搜索,突然发现从山岙空域里冒出了1个小黑点、2个小黑点、3个小黑点、4个小黑点,刘圣造马上向侦察班长和连长进行了报告:发现4架敌机。副班长立即用指挥镜捕捉到了目标,马上指示给指挥仪和雷达,仪器和雷达联动,迅速抓住了目标。这时候,敌机离阵地30多公里左右,原来这4架美军F-4C飞机是从航空母舰上起飞的,低空接近防区准备对布下火车站进行轰炸。当敌机进入有效的火力范围时,连长一声令下,全连火炮齐发,形成了强大的火力网,一连和三连也同时开火,在敌机攻击保卫目标前,当场就被击落了3架,生俘了美飞行员2名,在飞机上不可一世的美飞行员,在独立六营的战士们面前神色黯淡,变成了灰溜溜的模样,另外1架美机被炮火打得晕头转向,慌忙逃跑中窜入了我国广西上空,被我空军击落。
此战,无一人伤亡,刘圣造荣立三等功,还出席了师部召开的庆功大会。
为了宣传战场上的英雄事迹,鼓舞战士们的斗志,营部于2月5日成立了一支文艺宣传队,由营部的孟宪武干事任队长,从各单位抽调了有文艺特长的战士12名,组成了文艺宣传小分队,排练小节目,到各连巡回演出。营部的雷达兵,来自舟山六横的周慈恒因会乐器、能唱歌也被选入了文艺宣传小分队。
文艺宣传队的成立不仅鼓舞了战士们的斗志,也给战士们带来了快乐,沉闷枯燥的阵地多了开心的元素,本就活泼阳光的小伙子们也蹦蹦跳跳了。
一天,文艺宣传小分队来到了一连进行巡回演出,虞均通听着小分队编排的英雄们的事迹宣传,心中很受鼓舞,看着同乡周慈恒优雅地拉着二胡,很是羡慕。参军前虞均通是六横礁潭手工业社的篾匠,经常跟竹器接触,村里也有会拉二胡的人,很想学拉二胡,今天看到周慈恒拉二胡,又勾起了学二胡的想法,希望自己也能学会,让自己今后的生活充满着乐趣。
此时的虞均通畅想着胜利回国后的生活,畅想着凯旋而归后和家人团聚后的欢乐。
正在虞均通看着文艺宣传小分队演出的畅想之中,警报拉响,敌机来袭,战士们立即登上炮位,炮弹向敌机呼啸而去,敌机逃遁后,演出继续开始。
为了做好阵地的伪装工作,部队几乎每天要组织战士到深山老林砍树枝。这一天虞均通也被抽调到了砍树枝的队伍之中,在砍树枝的队伍中,虞均通碰到了原来和他同一系统的六横双塘手工业社的刘世益,自从入伍以后,虽然在同一个营,但在不同的连队,碰到的机会很少,今天虞均通碰到了刘世益,二个人真是老乡对老乡,两眼泪汪汪了。
两人碰在了一起,自然而然地说起了家乡,谈起了家人,聊起了手工业社的一些事情。两人一起回忆着家乡的一切,家乡的山、家乡的水、家乡的人,都一一浮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聊到最后,刘世益问虞均通,最想的是什么?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虞均通慢慢地抬起头,望向了山外,缓缓地说:我最想念的是妈妈,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如果牺牲在这里,就不能尽孝了。最大的愿望是能够凯旋而归,去见妈妈和一起玩耍过、一起曾经朝夕相处的伙伴们。
说到朝夕相处的伙伴们时,虞均通憨厚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的红晕,也许在他的心里埋藏着一个秘密,一个甜蜜的秘密。
砍柴回来以后,虞均通感到周身痒痒,因为越南的热带丛林各种虫子奇多,但是虞均通忍着周身的痒痒,坚持帮着战士们和刘世益一起,充分发挥他们做过篾匠、木匠的优势,把伪装工作搞得好好的,得到了指战员们的点赞。
近一个月半阵地上打了几次仗,没有人员伤亡,大多数的时间还是相对安静的。这段时间,战士们除了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闲情雅致的细胞又活跃了起来,有的在练书法,有的在学画画,娄孟军面对着连绵不绝的山峦兴趣盎然地画起画来了,刘世益又拿出了他的那本心爱的笔记本,在写着战地日记,有一名战士拉起了手风琴,唱起了苏联歌曲《喀秋莎》,不久,会唱的战士也和声唱了起来,好像每个战士心中的“喀秋莎”那明媚歌声正从遥远的家乡传来:啊,这歌声,姑娘的歌声,跟着光明的太阳飞去吧,去向远方边疆的战士,把喀秋莎的问候传达。
琴声和歌声在山谷回荡,飘荡在独立六营的阵地上,包括营部的王明全、俞正明、张卫国、王善土、徐德才、周慈恒,一连的刘友祥、娄孟军、虞圣和、贺祖庆、李裕剙,二连的刘世益、刘圣造、曹月季、乐丰年、贺忠祥、刘明央,三连的刘圣世、刘阿依、张兴德、王成满等舟山六横籍战士在内的全体指战员们沉浸在甜蜜美好的气氛之中。
虞均通听着这美妙的《喀秋莎》的歌曲,跟着指导员王德清不停地在各班的阵地上巡回,嘘寒问暖,倾听战士们的心声,解决战士们日常生活中的一些问题,同时做着鼓动宣传的工作。
在这平静之中,一场悲壮惨烈的战斗,靠近了独立六营的战士们,尤其是一连的战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