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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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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
2022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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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无声》连载

第九章 竹子救兵

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刘圣世所在的三连全体指战员正密切关注着敌机的动静。这样的天气,敌机在在20公里左右,指挥员就能目视到目标,对于判断敌机的战术手段有了充分的准备时间。

五七高炮是一种十分优秀的全自动、全天候的防空高炮,与指挥仪和炮瞄雷达被称为防空武器的三剑客。它的特点是打击火力猛,单炮射击速度理论上每分钟120-140发,实际射击速度每分钟60-80发;瞄准精度高;反应速度快,从行军状态转入战斗状态(放列)一分钟,从战斗状态转入行军状态(撤去)二分钟。

只见第一批前面4架在接近防空火力边沿时就向左后转弯退出,作为佯攻机来吸引防空的火力,为后续敌机顺利攻击克夫火车转运站创造条件。

三连连长立即判定这是佯攻机,马上命令指挥仪放弃了第一小批的前4架,捕捉后续跟进的第二小批的4架,此时的刘圣世作为运送炮弹的七炮手,赤膊着上身,肩膀上扛着炮弹,左手在脑门上一抹,几滴汗珠甩到了地上,正在运输中的他,突然间听到了连队的六门火炮同时整齐射击,炮声隆隆,火速打了二个点射,原来连长下达了用测距机诸元射击的命令,按下了火炮电发射开关,打了二个点射,他赶紧跑步前进,把炮弹给了五炮手,立刻折回头,又去搬运炮弹了。在下去的时候,他又听到了二个点射,第一批前4架佯攻机向左转了一圈,又跟在了第二批4架后面进行对克夫火车转运站俯冲攻击,又被打了二个点射。

在第一批8架F-105佯攻、攻击的同时,第二批8架F-105,从同一方向进入目标火力边沿外向左转,迂回到相反的方向,与第一批8架间隔只有1-2分钟,五七高炮充分发挥了它反应速度快、瞄准精度高的特点,及时转移火力,打了两个点射,又一个长点射,和兄弟连队一起击落1架F-105敌机,击伤2架。刘圣世看着冒着浓烟的飞机远远地在空中爆炸,像孩子一样的欢喜雀跃。

6月18日,一连奉命撤下了“钉子阵地”,转移到了其他阵地,从6月7日到6月18日,短短的11天时间里,一连连续转移三次阵地,经历了构筑工事的二个不眠的三天两夜。

炮兵行动,车辆、辎重多,为了避免暴露,转移阵地都是在晚上,山坡崎岖、野地坑洼,其中的一次转移阵地时,遇到了阴雨天,伸手不见五指,为防空,汽车又不能开灯,这行军的路真是难于上青天。

面对这样的困难,指战员们克服了难以想象的困难。在转移阵地时,连排干部负责指挥火炮、器材撤出,进入新的阵地,干部指挥着汽车的牵引,还组织人力和汽车一起牵引,既加大了力量,又可防止滑坡,娄孟军因为人高马大,被分派和汽车一起牵引,炊事班的李裕剙看上去高大威猛,也被抽调到了牵引的队伍中。

阴雨天,道路泥泞,五班汽车载着火炮、雷达等进驻新的阵地的上坡路上,汽车滑坡,在这关键时刻,娄孟军、李裕剙使出了吃奶的劲,他们在前面把绳子缠在了肩膀上,拼命地拉,有的战士在轮胎下用三角木枕好以后,在大家的“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的口号声中,汽车一点点、一步步的爬上了坡去。

一连到了克夫以后,多次转移阵地,而二连一直到6月26日也没有转移过阵地,二连到克夫后的第一个阵地,周围是竹林,种植有很多的菠萝和木薯,沙土很硬,挖不下去。

在修筑工事时,一镐挖下去只能挖出几公分的小坑,无法形成战壕式的掩体,从炮阵地到指挥所、雷达、指挥仪等的掩体都是用草袋沙土堆成。指挥所、雷达、指挥仪设在同一个小山头上。

6月26日上午8时左右空袭警报响起,大约20分钟以后,十几架敌机就朝保卫目标扑来,二连的雷达抓住了敌机,二连长正准备下达射击命令时,突然在刘圣造的身后靠近雷达的方向传来了一声巨响,并带有一股焦臭味,炸起的沙石在刘圣造他们侦察员的头上、背上不断地掉落,阵地的上空浓烟滚滚,什么也看不见。原来是敌机的百舌鸟导弹袭击了二连的炮瞄雷达和指挥阵地,侦察班浙江舟山籍战士刘明央、严国林和浙江玉环籍战士朱岩标三名战士受伤,他们被迅速抬下了阵地送往野战医院。

火炮在事先失去联动的情况下用人工操作向敌机猛烈的开火,与兄弟部队一起击落击伤敌机多架。

战斗结束,刘圣造爬出掩体,只见他背后的雷达天线被炸坏了,遮盖掩体的帆布被打出了七、八个方形小洞,有一小方块弹片钻进了刘圣造被子的棉花里,如果这弹片钻进刘圣造的身体内,那刘圣造也就光荣负伤或光荣牺牲了。

更幸运的是,旁边的竹林救了雷达班的战士们,当敌机用百舌鸟导弹攻击二连的雷达时,因为雷达天线被拉下来作伪装的一片竹子挡住了,导弹碰到了竹子,在雷达顶部爆炸了,导弹没有冲进雷达操纵室,否则雷达班战士们的伤亡不可估量。

独立六营移防克夫后,战斗更为激烈,有时隔一天一仗,有时一天两仗,以较小伤亡获得了很大的战绩,一连、二连、三连在各自的阵地上,按照“集火近战”的战略,有力打击了美国敌机的气焰,敌机对我高炮部队的威猛心有余悸,但是经过和我高炮部队的多次较量,敌机也已经意识到了面对他们的可能是我援越抗美的英勇的中国高炮部队,不敢小觑,开始晚上派侦察机来骚扰侦察,探察我高炮部队的虚实,同时也用侦听设备了解我高炮部队的动向。

随后,敌机采用F-105、F-4C、A-6A、F-101、F104等机型,大批次、大机群、多层次地轮番轰炸,改变了原来以桥梁、铁路、机场等为主要轰炸目标的战略战术,采用了攻击这些地面设施与高炮阵地并重的战略战术,同时玩出了新花样,采用中空俯冲与低空下滑攻击相结合的方式,或折转、抬头拉高甩弹,用所谓的“滚雷战术”、“山羊跳”、“上仰投弹”、“侧身甩弹”、“马蜂战术”、“利用阳光”、“出云投弹”等的战术,用两千磅爆破弹、汽浪弹、子母弹、菠萝弹、火箭,用“百舌鸟”、“响尾蛇”导弹疯狂地攻击保卫目标、阵地、雷达。

到了7、8月份,地空作战的频次、烈度、残酷达到了空前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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