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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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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
2022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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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无声》连载

第一十三章 特殊任务

听着对面山头上85炮阵地拉响的警报,旁边的卫生员拉着李余剙说:赶快隐蔽!赶快隐蔽!

这时,刚刚经历过血腥场面的战士们,有的慌了神,东奔西跑;有的赶紧寻找有利的地形隐蔽;有的扑下身体覆盖在伤员身上,宁肯自已负伤也不再让伤员第二次负伤;有的冲往山顶参加打击敌机的战斗,因为还有五班的一门火炮可以使用。娄孟军也冲进了炮位,只见班上的炮上,炮手都顶上了,正在严阵以待瞄准阵地上空的敌机,但敌机没有俯冲攻击,这8架F-4C高空侦察机是来进行效果侦察的,可能因为气浪弹第一次使用,来检验一下它的威力,所以在6000米高度上水平向东飞离防区。

倘若俯冲攻击,阵地上这么多救援的队伍,那伤亡将会不堪设想,同时五班也必定开炮,那火炮肯定炸膛,跑位上的炮手必定也会有死伤,因为炮膛内已灌进了很多沙石。

但无论怎样,抢救伤员的战斗一步也不能放松。在救援车辆堵塞,救援队伍拥挤混乱的情况下,一连指导员张耀宗沉着冷静,果断有序指挥,让后面进入的车辆往水田、斜坡上开,进行避让,这才让出了空道,救护车这才陆续把伤员送到了野战医院。

而牺牲的战士们一人一口棺木,装上了卡车,拉往了墓地,作为部队专司木工的张春仕在墓地待命,他要把这些棺木好好的、轻轻的装钉好,安放在墓地上,不能再惊动这些被疯狂的炸弹惊吓过的战友们了。

周慈恒所在的文艺宣传队刚从连队演出回来,就接到了营首长的命令,让他们立即出发,到越南北江的一个小树林待命,去完成一个特殊的任务。

周慈恒他们不知道是怎样的一个特殊任务,在小树林中忐忑不安的等待着。

不一会儿,来了五辆大卡车,每辆卡车上有三口棺木,一共十五口,这时他们才知道一连的十五个战友牺牲了。

他们抬着这些有的重、有的轻的棺木,心里明白这些战士们的身体被炸坏了、被炸残了、被炸飞了,棺木中放的也许只有一条腿,也许只有一只胳膊,甚至也许只有一块头皮!虽然抬的棺木很轻,可是他们的心里很沉重,也很沉痛!

他们安葬着这一口一口轻重不一的棺木,一滴一滴的眼泪夺眶而出,含着热泪,祝战友们安息,一路走好,心中发誓要为这些战士们报仇雪恨、讨还血债!

谁也不会料到,一连的指战员们满怀豪情地再返“钉子阵地”,竟然会以如此英勇、惨烈的场面告终,而这离他们归国的日子已经不到一个月了。

朝夕相处的战友们再也见不到他们矫健的身影和可爱的脸庞了!翘首以盼的亲人们再也听不到他们熟悉的声音和热情的呼唤了!

当伤员和牺牲的战友抢救结束、运送走以后,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清扫现场。被气浪弹袭击后,一连六门57高炮有五门损毁,炮管成了“烟咀”,首先要将它们撤离炮位,一连五班的战士们和二、三连来增援的战士们协力把炸坏和没炸坏的六门火炮拉下了山。

还有要把没被引爆的炮弹和各种武器装备扛下山,以及把生活用品全部搬离。清理工作一直持续到深夜,一连被迫进入了被森林覆盖的待备区,进行精神疏导和损失物资的清点工作。

想不到的是,清点时,发现炊事班撤离时将一台石磨(平时磨豆浆和豆腐的设备)遗忘在了钉子阵地上了。按照上级规定,是不允许将任何军用物资丢弃在阵地上的,因为这样有损我军的形象,为此,必须拿回来,当时已经深夜一时许,怎么办?这没得商量,必须按规定办。

于是,派李余剙和上士两人,开着卡车,前往“钉子阵地”。那个年代的越南深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靠着车灯的光亮和道路二旁不时的定时炸弹爆炸后产生的余光一路向前,路途上充满了危险。

此次战斗,一连最后清点的结果是:死亡15人,伤37人,炸坏57高炮5门,炸坏测距机2架和枪支25支,烧坏油机1部。

8月4日一连遭受敌机气浪弹攻击后,造成的重大伤亡,给独立六营的指挥员们带来了很大的压力,战士们也产生了不小的精神负担。

8月10日早晨,三连的阵地上,指战员们在诵读着毛主席语录,不久警报拉响,刘圣世迅速进入了自己的岗位,和全连指战员一道各就各位。

敌机F—105和F—4共24架,逐渐地进入了克夫防区,三连长断定第一批4架是佯攻机,命令指挥仪放弃,让雷达跟踪,指挥仪咬住后4架,火炮接上电但不与指挥仪联动,作好机动的两手准备以防敌机偷袭。

这时三连背后兄弟部队空军100大炮,首先开火对后进入的4架敌机射击。因为100炮射程高远,对未俯冲尚在编队准备攻击的敌机威慑很大。这时正从东南、东北同时进入的两侧两批各8架F—105敌机,正在寻找可攻击的炮阵地,当发现了三连背后100炮阵地,就像疯狗似气势凶凶俯冲过来。

高射炮因其性能不同,对空作战的基本要求也各不相同,常规的100炮、85炮、57炮、37炮、14.5高射机枪。大口径的100炮、85炮,主要发挥其高、中空打击目标的优势;小口径的37炮、14.5高射机枪,利用其低空快速灵活的特长;而57高炮是高射炮中的佼佼者,综合了其他高炮的特点和优势,显示了其非凡的抗击能力。

在越南战场上,火力配备情况:

第一圈阵地有100炮,防区最外面,主要应对一批一批的目标,几十架敌机,高度在8000米以上,100炮射高可达12000米,目的把目标打散,乱其攻击秩序。

第二圈阵地有85炮,射高可达到8000米以下,敌机在水平线上攻击时,可进行有效打击。

第三圈是57高炮,可打击6000米以下敌机,在敌机将要俯冲时斜距离在4600-5000米时,可打两个点射,容易被击落。

第四圈是37炮,在斜距离3000米以下,在俯冲阶段,开火最容易击落敌机。

第五圈为14.5高射机枪,在敌机俯冲拉起来想逃跑阶段,最容易中弹。集中火力猛时,往往能击落。

因为攻击100炮阵地必经三连阵地上空,而敌机未曾发现三连的阵地。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三连长当机立断,决定冒着风险立即开火,消灭敌机,这是一个为一连牺牲的战友报仇的机会,同时也可起到保护兄弟部队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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