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有这样的习惯,周末出行的车票都由爱人给他购买,这样自己不用花钱,也让家里人知道了行程,从经济和情感上都相互托底。
昨晚爱人把购票截图发在家庭群后,加班的儿子用简短的话语提醒他,明天预报有大暴雨,黄色预警了还跑?君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文字,但他能感受到儿子对他的关心。他在想,到底是孩子大了,还是自己老了,感觉又有人管他了,而且这种管法让他常常回味,有一种莫名的幸福。
父亲节那天,儿子两口回家里来吃了午饭,给君送的礼物是一个华为蓝牙耳机。其实君有一个苹果蓝牙,只是左耳机坏了。在感谢儿子儿媳孝心的同时,君让他们留着用,但小两口坚持要把这个礼物让父亲收下,并建议他在开车的时候尽量少用,而是在休闲遛狗的时候可以用来欣赏音乐。
这周六清早出门时西安是阴天,天边的西南方还亮起来了,老天似乎没有下雨的安排。爱人带着小泰迪正在小区溜达,看见准备出门的君,小泰迪箭步跑来又是一阵亲热和不舍,他们一起送君到了大门外不远处的公交车上,爱人还亲自给他涮了卡,叮咛他注意安全,若雨大今天可以不用急着回来。
到了钟楼站下车,路过邮电大楼发现这里的人很多,男女老少还有像中学生的在排队。君停下脚步,问一个排队的老人这是干什么啊,老人说在排队买故宫的邮票。君有一点不解,在想什么年代了,邮票还这么让人痴迷,真是好货不怕卖呀?
上地铁后,君的心安了下来,这样时间尽在他的掌控之中,大约需要半个小时才能到达北客站。他走了两节车厢,找到了一个空位。随后翻阅起手机里的微信来,一个公众号的标题党引起了他的关注:太太太太太太差劲的贵金属产品,在好的团队也卖不动!!
君认真的看了,这是一个资深的黄金人对银行渠道贵金属产品的分析,很有见地。他很少对这样的文章留言,但这一次在阅读后,他第一个在文后留下了这样的话:任何时候都是产品决定市场,这个相信会成为永恒。路虽远,吾亦前行!提交之后又有点后悔,不知道会不会有副作用?但他转而一想,大家都在同一个行业,相信会理解的。他又想起了刚才路过钟楼邮局门口排队购买邮票的场面,他坚定自己的理念,好的产品就是王道!
时间按君的期望来了,他照例去吃了简餐,泡了茶水后排队上车。出宝鸡南站以后,才发觉已经是中雨,站口也没有人和干电喇叭提醒验证健康码。可他今天没有带伞,本想这一段不会淋雨的,但让他意外的是出站之后到乘出租车的口上大概有50米的露天距离,就这也把他淋的像落汤鸡似的。他颠颠地跑步,下楼梯时也小心翼翼,生怕节外生枝。
大概是雨天的缘由吧,今天排队等出租车的人不多,他顺手坐了一个,刚落座就用微信付了比起步价高3元的车费,希望司机能直接送他到大厅门口。遗憾的是周围阻挡,出租车不能靠近,还有20米的步行距离。下车时他暗暗提示自己,今后雨天出门还是要带伞的,不能怕麻烦。在电梯里他给家里微信报了平安,用手边抹脸上的雨水边匆匆上了银行大楼。
这一天课程十分顺利,和学员们的沟通也非常融洽,既对上次遗留问题作了详尽的补充,也对当前黄金价格大幅波动提出了自己的判断,从心理学角度预测了市场走向和客户对产品的需求。在君看来,时下这样的一个经济状态,人们普遍对黄金投资销售看多,又对全球经济看空,他提醒银行从业人员审慎对待每一笔业务,不要为了一己之利引导客户不良投资和消费。他深知每一个人的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也希望每一分钱都有好的投资消费去向和升值空间。
下午出大楼时雨已经很大,可就是看不到一辆出租车,他后悔没有让工作人员给他提前预约个车来。他快步跑往东口路旁的树下,正好有一个出租车迎面而来,他连连招手匆忙的坐了上去,进站后正是由兰州方向开往西安北的高铁上车时间。
这趟高铁人很多,君依旧戴着口罩听着音乐看起了微信。他先看了留言的那篇文章,发现追捧自己留言的人很多,也有人给标题党提醒标题中有别字,应该是“再”啊!可作者回复说,这才证明文是原创,手稿是他亲自敲上去的!君笑了,在互联网时代,写错别字也如此霸气?
君又看起自在坊来,这是秋为同乡文学人建的微信群,今天正在热聊茅奖得主贾主席的新作。有人说读了,一句话烂尾;有人说读起来有点累;还有人说在第15节中,羿光亲吻到访的伊娃,收留她的一根头发做纪念这一细节,实在有损中国作家文人形象,令人大跌眼镜。
这时山出面了,他告诉大家,恋物癖在贾的作品里时有时无,延续了古代文人骚客的变态。他看后认为故事套路还在《废都》里徘徊。人物没有亮色,也没有骚点,就像灰泥捏出的面人,十二变态女子加一个古董文人,看不到一点美感。这段点评,惹得自在坊主人秋哈哈大笑起来,并用“尖酸”二字发问?
秋是当年中文系的高才生,文笔细腻,气若幽兰,从大学到现在笔耕不辍,从手写到博客,从给别人投稿到创办“自在坊”公众号,见稿文字接近第二个百万,家乡的文艺内刊每期不发她的稿子好像缺什么似的。她也热心认真,人缘颇好,同学朋友只要有新作就主动找自在坊,她给山和君还在坊里建有文集。
山回复秋, 路遥亏的死的早,忠实自知不发骚。这时,一位在新疆的文友说,用近一个月读完了贾氏的《暂坐》,读得他头昏脑胀,觉得这个小说语言拗口,用方言读也很不顺,似乎每个人都能讲出充满禅意的话来,也不理解作品到底在讲什么,让人感到活着就是泼烦。紧随其后,山配了一段二狗之家以高端解说穷人生活的视频,这个调侃让君错位理解的开心极了。他安特了山和新疆文友,认为这话配这视频简直绝了,感觉一天的疲倦由此飞灰湮灭。
这时山对君说,前天晚上和出版界两个资深人士交流,老贾依然是市场炙手可热的人物,各家出版社都在争取。这个君自然赞同,他说贾是陕西的名人,中国的大家,作家中的劳模,据传在冲刺诺奖。山很快回复君,诺奖是不可能了,陕西作家都没有诺奖的命!不一会,秋好像刚忙完似的,对山说这视频,这创意!又另起一行,让山改天带给她读读……
君感到一路时间过得真快,他在开远门站出了地铁口,发现西安的雨似早晨的宝鸡。他想起“太阳现一现,三天不见面”那句谚语来,原来早晨那天边的亮光,是预示傍晚的大雨啊?他汲取教训,径直向最靠近站口台阶的黄包车走去,一上车一口价让车夫将自己送进小区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