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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北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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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
2022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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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弧十年》连载

第九章 阿布扎比我们来了

阿布扎比我们来了,神秘诡谲的波斯湾,这个一直被帝国势力庞据的全球高端石油市场,中国石油装备人带着最前端的开采装备来了。包括固井、批混、灰罐、压裂、压缩机在内的固井成套装备首次进驻阿布扎比巴布油田,这是继修井、高压管汇进驻中东之后又一个神奇的跨越,它标志着中国石油装备已突破西方技术垄断,迈入了一个崭新的纪元。

八月的阿布扎比阳光烈烈,我们一出机场,潮热的巨浪便猛地扑打过来,还未呆上几分钟,汗水禁不住涔涔流下。早就知道波斯湾这个火药筒很热,可这也热得太过火了。这在国内就算是塔克拉玛干也莫过如此。我实在没忍住,脱了外套露出了单挂背心,白花花的整个脊背令旁边一群穿着白袍的穆斯林投来了异样的目光。聂闲慌忙提醒我,赶快穿好外套。“怎么啦?”我一脸不解。“你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在中东,一个当众接吻都会被判刑的地方,注意你的仪态。”我这才反应过来,立马规规矩矩地披上外套。一辆红篷的士过来了,司机也是个白袍白头巾,门一开,Ms聂与那白袍说了酒店名:“Al Diar Sawa Hotel Apartments”不到十分钟,我们到了阿尔迪亚尔萨华公寓酒店 (Al Diar Sawa Hotel Apartments)

港邦集团上海公司委托方代理人早已等候在此。他们要将货物移交客户方签字确认才能从港口上岸。 这也是个白袍白头巾,是个专业的港口货物代理人,一口流利的汉语如果不是衣着服饰让你无法相信眼前这厮是个地道的阿拉伯人。“你们好!我是艾哈迈德•唐突,叫我唐突好了”。这厮倒颇有几分才气,中国式的接人待物一看就是“老江湖” 这也让我们少了几分语言障碍,几分光景我们便相见如故。

阿尔迪亚尔萨华公寓酒店是阿布扎比极为普通的酒店,价位算是中等可是不菲,它装饰华丽,大堂墙壁、天花板上贴满了金箔,流光溢彩,夺人眼球。后门而去是椭圆形游泳池,其周围布有几排桌椅,桌椅之上是篷巨大的遮阳伞,一旁有几排海岛椰算是唯一的绿色植物,酒店临海而居,蓝色的大海与它交相映衬,撑得整个酒店大堂恢宏大气。到了下午还有免费茶点供用,茶品外观还算精致,不过味道难对我们胃口。第一夜的歇息甚是解乏,十小时的奔忙疲劳一夜消失不见,清晨起来身体能量被这环境所激发。趁着等待货物靠岸的功夫,艾哈迈德•唐突做起了向导,开着他的兰博基尼领我们在市区转悠,在阿布扎比豪华跑车满街可见,这让我想起了电影《速度与激情七》里的豪车在沙漠追逐场景。不会工夫兰博基尼驶入了滨海大道末段,仰头望去,阿提哈德大厦五座摩天大楼直挂云帆,再前行不远全球唯一的八星级皇宫酒店就呈现眼前,据说它耗资30亿美金,40吨黄金打造,吊灯都是施华洛世奇水晶,酒店大门是用意大利石材制成的,大门高40米,非常霸气。从主楼到各副楼,宽度延绵达一公里,酒店门前、后喷泉如柱,两个足球场大小的游泳池及两公里长金色海岸线令人惊叹。其内部奢靡程度更是亮瞎你的双眼。我突然想起了一个词——穷奢极欲。而后来的一系列经历证明,今天的所见在阿布扎比,还远不止此。

 很快到了下午茶时间这白袍唐突说按中国习俗要尽地主之谊请我们进餐。这让我有些受宠若惊,而聂闲听他此言,突然捂着肚子要去茅厕。我心头一愣:莫不是昨日那茶点沙拉酱、香料太多吃坏肚子了。待他出来,聂闲果不其然如我所说。推托了对方盛情。“那就改日吧”唐突言道。兰博基尼回了酒店聂闲还是用那下午免费茶点,而唐突和他的兰博基尼一转眼就出了大门消失不见了。聂闲这才告诉我他不想让白袍唐破费的原因,我俩胡乱吃了点软食,喝了杯咖啡便回到客房。这才仔细观察到房间的布局陈设:起居室,衣帽间,办公区,盥洗室,空间比我想象的大得多,面积大致是国内普通宾馆客房的三倍。盥洗室干湿分开来的,办公室笔记本电脑、打印机一应俱全。

推开窗向外眺望,不远处就是碧蓝的大海。颜色各异的豪华游轮穿梭其间在海面泛起一条一条抛弧线,沙滩上游客如织,悠闲自得地享受大自然给予的恩赐。在一半海水一半沙漠的阿布扎比,海岛是人们最爱去的,那里的诱惑叫人无法抵挡。

这次我俩偷偷溜去了海滩,因为那份手头的寒酸不能让土豪唐突嗅到。

这是个公共海滩,设有室外游泳池、私人小屋、水疗中心以及儿童泳池和游乐区,还有五花八门的海上运动项目,每一项多则半小时少则十分钟,价格也是不菲,国内大多是有的。海滩上躺着的、半坐着的大多是些衣着暴露的欧美人,女人穿着性感的比基尼。男人光着臂膀甚至裸露上身。男女是不能有亲密接触,否则会被远处楼哨望见或被便衣擒住而受处罚。我的眼睛好奇地在这群沙滩女中寻找,想努力寻个黑袍女人出来,环视了很久终于在一个角落发现了二个裹着鲨鱼皮泳衣的女人,那二人裹得只露出一张脸,连脖子和头发都包裹在游泳衣里。这让我有丝猎奇:终于看到了阿布扎比女人的面容了,颧骨突出鼻头上翘与大多新疆女子有几分相似。大街上的黑袍女人只露出一双眼睛,就算如此男人也是不能久盯着的。到海滩来的这二位应该算是极为开放的穆斯林女人了吧。

当我把视线从那这二穆斯林女人脸上收回的时候,聂闲不见了踪影,我猜测他又是去了茅厕,他肠胃适应不了这里。等了片刻,他回来了,有气无力的样子甚是狼狈。“回酒店,受不了这鬼天气,太热了”

俩人懒懒地回了酒店。

这时唐突的电话来了:“货物已交付完毕,明日送我们去巴布油田安装调试”

巴布油田离市区并不是很远,160公里沙漠路程兰博基尼半个时辰左右即可抵达。

这聂闲拉了几天肚子,浑身乏力明日工作能不能胜任我心里也没底,好在我曾经干过这行能帮些忙。我跟聂闲讲:“要不从阿曼服务站要人过来协助,只有阿曼油田站离阿布扎比最近了,飞机一小时便可从马斯喀特到达阿布扎比” 聂闲拒绝了我的建议。

次日,唐突送我们到了巴布油田,由于是整装设备,安装时在客户方的主动协助下还算顺利,调试就是个操作过程只需要告知客户方注意事项即可。一天时间我们顺利完成了任务。双方正式签字交割。

为答谢土豪唐突几天的陪伴与支持,临行前聂闲还是决定请他一聚。

兰博基尼来到了一家有名的伊斯兰餐馆,这里生意十分火爆,各色菜品让人眼花缭乱,从外观看十分养眼,价格也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贵,30斤的烤全羊600迪拉姆约一千元人民币,与国内相差无几。聂闲怕自己胃适用不了给自己点了一道Shakshouka,其实就是中东版的西红柿炒鸡蛋,只不过加了些特制酱料及蔬菜沙拉罢了。这是几天来我俩吃的比较合口的一顿,晚餐过后,三人合了个影在阿布扎比这灯火阑珊的夜空里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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