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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集
70 大街上 日
街景：
宽阔的大街。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一片喧闹景象。
人行道上，梁伟手拎着兜，匆匆行走着。
梁伟手中拎兜的特写：兜里面装着一些蔬菜，很惹眼的是一条露出尾巴的大鱼。
梁伟拐向一幢大楼。
梁伟进到楼里。
梁伟沿着楼梯拾级而上。
梁伟在一个房门前开门。
71 梁伟家 日
梁伟进屋，径直来到厨房。他将拎兜放到厨台上。然后回到客厅走近电话机，拿起电话拨号。
电话接通。
梁伟：“喂……是我……单位忙吗……不忙你就早点儿把小军接回来。我在街上买一条鱼,我现在就炖，你早点儿领孩子回来吃……”
梁伟放下电话，回身走进厨房。他将拎兜里的鱼取出刮鳞。
梁伟将鱼收拾好后点燃液化气灶，炖鱼。
梁伟收拾停当后，回到客厅。
梁伟坐到沙发上看照片。
一双手拿着的照片。
周宇轩照片的特写。照片上，周宇轩站在工地前。
梁伟又拿起另一张照片。
一双手拿着的照片。照片上，周宇轩和妻子韩冬月、儿子周飞、女儿周燕微笑着。
照片的特写：韩冬月在微笑。
梁伟的画外音：“这个韩冬月，纯粹是个不要脸的东西，她能上这个照片，还现出那么坦然的样子，不着你那么不要脸，你能上这张照片吗？这张照片上，本来应该有我妈，而没有你。由于有了你，我也没有进入这张照片。是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害得我们家妻离子散，害得我们母子俩颠沛流离，苦得不能再苦。我恨不得杀了你……”
梁伟在细看照片。恨恨地用手刮韩冬月的脸。
传来敲门声。梁伟将照片放在茶几上，起身开门。
梁伟打开门，梁柱出现在门口。
梁伟将梁柱让到屋里。并让梁柱坐在沙发上，自已将写字台前的椅子搬过来坐下。
梁伟（微笑着）：“怎么过来的?”
梁柱：“吃完早饭搭咱屯子的汽车来的。”
梁伟：“你是到街里办事吗?”
梁柱：“我是专门到你这儿来的。小梅的意思，让我在咱家的后院盖一栋猪舍，我是来找你给买点便宜的木料和钢筋。现在备料，来年开春儿天暖和了，就动工盖上，将来，我就种地养猪了。”
梁伟：“行，你养点儿猪很合适，种完地没啥事儿，干呆着哪行，你又不能做买卖，又不能象人家似的买车搞运输，你就搞点儿副业，又少遭罪又安全。行，我想办法给你买些木料和钢筋，买到手我再弄个车给你拉回去。”
梁柱（从兜里掏出一叠钱）：“哥，这是我的全部积蓄，你就花吧，买料不够的话，你先给我垫上。等我挣到钱时再还你。”
梁伟（笑了一下）：“还什么呀，你能张弄养猪，做哥哥的，我再没那么高兴的了。你日子过好了，将来办个人，成个家，小梅放心我也放心。你就大胆地养吧，养赔了，有哥给你撑腰，不会出问题的。”
梁柱：“哥，咱妈死了，我就没什么依靠了，就拿你当靠山，有你，我活得还有点奔头，不然，我活得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梁伟：“要有信心，只要你好好干，日子会好的，我和小梅都会帮助你，不要说丧气话。”
梁伟（将梁柱递过来的钱数了数，放进了写字台的抽屉里。然后拿出笔和纸，来到梁柱跟前，坐在椅子上）：“你都需要什么料，要多少?”
梁柱：“需要四米长十二个粗的檩子十八根……”
梁伟（边记着边问）：“钢筋呢?”
梁柱：“十六个粗六米长的，要二十根就行了。”
梁伟（又抬起头）：“别的还需要啥?”
梁柱：“别的就不用在这儿买了，我在当地都能买到了。”
梁伟（站起身，将所记的东西又放回到抽屉里）：“行，木料和钢筋我抓紧买，买到了，我就找车给你送回去。”
梁伟（走向厨房，边走边继续说）：“饭好了，咱们现在就吃饭。”
梁柱（四处看了看）：“我嫂子她们呢?”
梁伟：“她们也马上就回来了。”
梁伟放桌拣碗，然后进厨房去盛鱼。
梁伟从厨房出来，将热气腾腾的鱼放在桌上。
梁伟又去厨房端饭。
电话铃响起来。
梁伟从厨房回来，他放下电饭锅，到电话机跟前拿起电话。
梁伟：“喂，你是哪里……我是梁伟……”
梁柱坐在沙发上，发现茶几上的照片，好奇地拿起来仔细地看着。
梁伟：“你是二叔吧？”
72 周宇寰家 日
周宇寰站在电话机跟前打电话。
周宇寰：“啊，我是你二叔。有个情况我要告诉你。刚才小莉来个电
话。她已经到你爸爸那里去了……”
73 梁伟家 日
梁伟有些惊喜：“小莉到我爸爸那儿去了？我爸爸他好吗？”
梁柱一惊，他停止了看照片。
梁伟：“小莉把这边的情况都跟我爸说了吗？”
74 周宇寰家 日
周宇寰：“说了，你爸爸听了这个情况，非常高兴。你爸爸准备最近
要接你到那里去。”
75 梁伟家 日
梁伟仍在打电话。
梁柱仍在仔细地看照片。他拿着照片的手在颤抖。
梁伟：“什么？要接我过那边去？”
76 周宇寰家 日
周宇寰：“是要接你过那边去。小莉将你家的电话已经给了你爸，他最近就会跟你联系。你能去吗？”
77 梁伟家 日
梁伟仍在打电话。
梁伟：“看情况吧，到时候我尽量安排去一趟。”
梁柱放下照片，面向梁伟望着。他脸色一下变得紧张起来。
78 周宇寰家 日
周宇寰：“梁伟，你不能看情况，也不能说是尽量安排，你一定要亲自去一趟。你们父子该见面了。你一定要主动。”
79 梁伟家 日
梁伟：“行……我能主动……我抓紧将手头的工作搞完。那边来电话让我去，我就过去。”
梁柱一惊。
梁伟：“好了，再见！”
梁伟放下电话，重新走到梁柱跟前坐下。
梁柱（表情复杂，两眼狐疑地盯着梁伟）：“这是谁的电话？”
梁伟（心情复杂，他担心地望着梁柱。然后很亲切地对梁柱）：“梁柱，哥对你实说了，你可不要不高兴。”
梁柱（脸色十分不好看，说话的语气也有些生硬）：“你就说这是谁的电话吧？”
梁伟：“梁柱，你得让哥解释解释。”
梁柱（很不耐烦地）：“我不听你解释，你不说我也知道。行了，你也别跟我演戏了，我这次来也算是重新认识了你。我那木料也不买了，你把钱还给我。”
梁伟（生气地）：“梁柱，你听大哥跟你说”
梁柱（从沙发上站起来，气急败坏地）：“你还跟我说什么呀?你是谁的大哥?我没你这么个大哥，你快把钱还给我！”
梁伟（畏难地）：“梁柱你坐下!”
梁柱（挥泪）：“你快把钱还给我！”
梁伟上前按梁柱坐下，梁柱阻挡着。
梁伟（心中压着怒火，用缓和的口气说）：“梁柱，你那木料我都给你买。”
梁柱（用轻蔑的口气）：“谁用你买，你去认你那爹去吧……你快把钱还给我!”
梁伟畏难地没有动。
梁柱说着冲向写字台。
梁伟阻拦着。
梁柱（没好气地摆脱梁伟的阻拦，转身向房门走去，边走边喊着）：“行了，你不给我，我也不要了。”
梁伟拉住梁柱。
梁柱一抡胳膊，甩开梁伟，冲向房门。
梁柱冲出房门后，使劲关房门，被梁伟挡住。梁伟开门冲出房门。
80 楼道 日
梁柱挥泪疾步走着。
梁伟在后面追着。
陈莺领着小军沿楼梯拾级而上。
梁柱往楼下疾步走着，与陈莺擦身而过。
陈莺回头用惊疑的目光望着跑下的梁柱。
梁伟从陈莺身边跑过去，冲下楼梯，追向梁柱。
陈莺（惊疑地叫着）：“梁伟.”
陈莺丢开小军，回身冲下楼去。
81 楼前大街 日
梁柱从楼里冲出。
梁柱挥泪跑过楼院冲向大街。
一辆小公共汽车驶来。
梁柱冲向公共汽车。
梁伟冲出楼院大门洞。陈莺紧随其后。
梁柱向公共汽车招手，汽车停下，梁柱上车。
梁伟冲到车前拉住梁柱。
梁柱一甩胳膊，将梁伟甩个趔趄。梁伟连连后退。
陈莺（上前扶住梁伟）：“梁伟。”
小公共汽车关门离去。
梁伟难过地站在那里，望着汽车远去。
陈莺（上前问道）：“梁伟，发生了什么事，要不要到公安局报案?”
梁伟痛心地蹲下，痛苦地沉默着。
陈莺（憔急地问）：“梁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梁伟（泪如泉涌，自言自语似地念叨着）：“现在就出现了令人头疼的事，将来还不知道出现什么烦恼啊。”
82 梁伟家 日
梁伟坐在写字台前的椅子上。陈莺坐在沙发上。
梁伟（泄气地）：“咳，没等和那边见面呢，这边梁柱他就受不了了。刚才梁柱在咱家，我把饭菜都端到桌子上摆好了，就等你们回来，咱就吃饭了。可就在这时，父亲来了电话。我和父亲通电话，梁柱都听明白了。本来他是拿钱让我给买钢筋和木料的，可一听到电话的内容，却哭着走了，我拦也没拦住。”
陈莺：“他是感到失去了你这个哥哥，感情上是一次不小的打击，精神上肯定也非常的痛苦。”
83 荒野孤坟 阴
天空阴云密布，大地一片昏暗。在铅灰色的天空笼罩下，空旷的山野，令人倍感恐怖和凄凉。
几棵细瘦扭曲的小老树下，一座孤坟，埋在荒草之中。坟头上枯萎的蒿草，在疾风中抖动嘶鸣着。
坟头处，一块墓碑上刻着：“慈母 张纯兰之墓”。
孤坟前，梁柱抱着墓碑，跪于坟头的地上，憨厚的脸腮挂满泪水，他万分痛苦的，沉闷的哭声，令人震颤。哭声中，他发出催人泪下的倾诉：“妈……你走了，我大哥他也不管我们了。他要到很远的地方，去认他的爹去了。”
梁柱又发出沉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声。
梁柱仍抱着墓碑哭诉着：“妈……你说我可咋办啊！我都不想活了……”
梁柱的哭声在整个荒野回荡。
84 梁伟家 日
梁伟继续和陈莺唠着。
梁伟：“他想得太简单。不管怎么说，我们毕竞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并且从小长大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更何况，他的生活还挺艰难，从哪个角度讲，我也不能不管他呀。再说，我也没什么必要认了那边的亲，断了这边的缘啊。”
陈莺：“你的这些想法，他怎么会知道？”
梁伟：“这些，就得靠我的行动去验证了。”
陈莺（善意地嘲笑道）：“你一个蹲实验室的能帮他做什么事呢？”
梁伟（似有所悟）：“说真的，你当教师，你的学生家长中有没有林业局的？”
陈莺（领悟地）：“你想让他们给批点木头吗？”
梁伟：“梁柱让我给买点便宜木头，我还正为没有门路犯愁呢。”
陈莺（微笑着）：“你还肯帮他这个忙吗？”
梁伟（一本正经地）：“我哪能跟他计较呢。”
陈莺：“好了，这事我先问一下，如果真的有这方面的关糸，这事就由我来办了。”
梁伟：“另外，明天你还得陪我到自由市场走走。”
陈莺（有些惊异）：“哟！我还没见你到过自由市场呢，这回怎么有兴趣逛自由市场了。”
梁伟：“哪是什么有兴致逛市场啊。我要是星期日到省城去，总不能两手空空地去见多年不见的父亲吧。空着手，老父亲倒没什么说，可让家人见了，总不是那么回事儿。”
陈莺（赞同地）：“是应该带点东西的，这一点我都替你想过了，所以，我把明天的同学聚会都推掉了。”
梁伟：“这一点我得承认，你比我更细心，所以，我让你陪我到市埸去。”
陈莺轻蔑地说：“你少假惺惺地跟我来这套。你历来都看不惯我逛市埸。”
85 梁柱家 日
梁柱家简朴的小屋，冷清寂寥。寂静中，有一低低的沉闷的哭声传来。
梁柱屋里，梁柱扒在炕上痛哭着，哭得很伤心。
梁发走了进来，见状很不以为然地坐到了炕边上。
梁柱见是梁发，也没起身，但他停止了哭声。
梁发媳妇（走进屋来，一见此情景，惊讶地）：“梁柱这是咋的了？”
梁柱仍没有动窝。
梁发媳妇（冲梁发）：“梁柱咋的了？”
梁发（不耐烦地）：“谁知道他咋地了，你看你问他他也不吱声，谁钻他心看去了，他不说就知道？”
梁发媳妇(凑到梁柱身边坐下)：“梁柱，你怎么了？”
梁柱(坐起身，擦了擦眼泪，慢慢腾腾地)：“我哥他……他不会管我们了，他跟他爹联糸上了。”
梁发媳妇(赶忙说)：“你看看，你妈这一死，人家就认祖归宗了吧？他不能管你们了。”
梁发(不满意地阻拦着)：“你先别瞎呲，你让他把话说完。”
梁发(又转向梁柱)：“梁柱，你把话说个清楚，你说话怎么说不出个头尾儿呢？”
梁柱(慢慢腾腾地)：“我昨个儿到我哥那儿去了，交给他一千块钱，想让他给买木头搭猪圈，我俩正唠着，来了电话，我一听，就知道是他那个爹打来的，他们商量着，好象我哥还要在什么时间去他们那里呢。我还看着我哥那儿有几张照片，好象都是他亲爹他们照的。我想，既然都联糸上了，往后就不能管我了，我那木料也不让他给买了。可我往回要那一千元钱，他又百般不还给我。我一气之下，钱也不要了，我就回来了。”
梁发媳妇(添油加醋地)：“你看看你看看，这么快就勾搭上了，我看人家早就有这个打算了。你看，现在终于暴露了吧，破豆包子没有不露馅的。行了，搁这儿往后，有事没事就别再找人家了，你指不上啊。”
梁发(生气地斥责媳妇)：“你老娘们儿家瞎支啥，上一边呆着算了。不找，不找那一千元钱你给拿呀？不找，不找意味着啥？有事没事不找他，就意味着两来无事，那不是便宜他了吗？他这样不仁，你不能答应他，你去，你现在就去，上他那把那一千元钱要回来。”
梁柱(怯弱地)：“我当时就往回要了，可他说啥也不给我。”
梁发(恶狠狠地)：“你真是个废物，不给你就不要了？你可真窝囊。他不给，你就没法治他了？你长那么大个身板子，你都干什么能用上？你去，管他要钱，他不给，你就揍扁他，把他家都给砸了。你把他砸了，他能把你咋的，他告你我擎着。”
梁柱(沉吟片刻，之后，他两眼露出憎恨的目光，果断地答应着)：“那我明天起早去”
86 自由市场 日
市埸上，穿流不息的人流。
摆摊的，叫卖的讲价的，人声鼎沸。
梁伟和陈莺来到一卖蘑菇的农民跟前。
卖蘑菇的农民(大声叫卖着)：“蘑菇蘑菇，好蘑菇，黄蘑、白蘑、榛蘑、松树蘑，真正的绿色食品，纯正的天然蘑菇啦，响干洁净价钱便宜啦。”
陈莺(凑近农民)：“这蘑菇多少钱一斤？”
农民(爽快地回答)：“黄蘑八块钱一斤；榛蘑十块钱一斤；松树蘑十二块钱一斤；白蘑三十块钱一斤，多买少算啊。”农民一口气大声地回答着。
陈莺(回过头来问梁伟)：“你就应该买这蘑菇。”
梁伟：“咱到省城去，就只能带这山货，别的东西，那里都有，人家不希罕，这一点你和我想一块去了。”
梁伟(冲着农民)：“一样来二斤。”
农民：“好了。”
农民称着蘑菇。
一会称完了，陈莺将蘑菇都装到一个大的包裹里。
梁伟跟农民算帐付钱。
算完帐，两人提着提包。
陈莺：“走，咱们再到那边买些木耳，山参之类的山货。”
梁伟：“行。”
两人又汇入人流中。
87 研究所家属楼内走廊 日
梁柱从走廊一侧走来。他来到梁伟家门前，上下瞅了瞅，推了一下没推开，又敲了敲，没有动静，他又用拳头使劲锤了几下，仍没人出来。
（走廊另一侧出来两个人，他们都向梁柱望了望，其中一位）中年人（斥责梁柱）：“喂，你轻点敲，敲那么大的动静干啥？里面没人，你把门敲碎了不也是没人吗？”
梁柱被斥得无话。他掏出烟，点燃后，靠在窗台处吸起来。
梁柱回转身向窗外看了看，又向走廊另一侧望了望。
空寂的走廊。
梁柱在走廊憔急地来回走动。
88 研究所家属楼外 日
梁伟和陈莺走了过来，他们都拎着包，背着袋，样子很高兴地进到楼里。
梁伟和陈莺沿楼梯拾级而上。
89 研究所家属楼内走廊 日
梁柱从走廊一侧走来。他来到梁伟家门前，上下瞅了瞅，推了一下没推开，又敲了敲，没有动静，他又用拳头使劲锤了几下，仍没人出来。
（走廊另一侧出来两个人，他们都向梁柱望了望，其中一位）中年人（斥责梁柱）：“喂，你轻点敲，敲那么大的动静干啥？里面没人，你把门敲碎了不也是没人吗？”
梁柱被斥得无话。他掏出烟，点燃后，靠在窗台处吸起来。
梁柱回转身向窗外看了看，又向走廊另一侧望了望。
空寂的走廊。
梁柱在走廊憔急地来回走动。
90 研究所家属楼外 日
梁伟和陈莺走了过来，他们都拎着包，背着袋，样子很高兴地进到楼里。
梁伟和陈莺沿楼梯拾级而上。
91 梁伟家房门口 日
梁柱站在那里吸烟。
传来有人上楼的杂踏声。
梁柱扔掉手中的烟蒂，向楼梯方向望着。
梁伟和陈莺气喘吁吁地上来。
梁柱木然地站到了宿舍的门口。
梁伟（来到梁柱的跟前，很惊喜地望着梁柱）：“哎呀，到这儿多长时间了？”
梁柱（不情愿地）：“刚到。”
陈莺（礼貌地微笑着点点头）：“你好。”
梁柱阴沉着脸没有说什么。
梁伟（掏出钥匙，打开房门，重新拎起东西，对梁柱说）：“进屋吧。”
梁柱（没动窝）：“我不进屋了。”
梁伟（有些怔住了）：“有啥事儿进屋说，怎么还能不进屋呢。”
梁柱（扳着面孔，仍没有动窝）：“你进屋把我那一千元钱拿来我就回去，我就不进屋了。”
梁伟无奈地拎着东西先进屋，陈莺也随后进屋。
梁伟（将东西放下后，走出来疑惑不解地问）：“你怎么能不进屋呢？快进屋。”
梁柱（不耐烦地）：“我是不会进你屋的，你快把那钱还给我。”
梁伟（耐心地）：“你要买的木头，我都安排明白了。过些天，我求车给你送去。”
梁柱（没好气地）：“我不要你的木头，猪舍我也不盖了，你赶快还我的钱！”
梁伟（不高兴地）：“梁柱，你这是干啥，你这个哥哥不管你了咋的？”
梁柱（气急败坏地）：“我用不着你管，你去管你的爹去吧。”
梁伟（生气地）：“梁柱，你是不是又听谁的闲话了，你进屋吧，有话咱俩慢慢谈。”
梁柱（怒气冲天，冲到梁伟的面前怒吼着）：“我还跟你谈什么？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梁柱冲上前，一把揪住梁伟的脖领子顿着：“你就说，那钱给不给我吧！”
梁伟（很是伤心，他两眼含泪地望着梁柱，颤声颤气地）：“梁柱，哥哥有哪对不住你，你跟哥说。哥哥可不是不管你啊！”
梁柱（无视梁伟的真情，歇斯底里地吼着）：“我说了，我不用你管，你快把钱还给我！”
陈莺（从屋里出来，见状上前劝阻道）：“不要这样，你们哥俩有话慢慢说。”
梁柱（反驳说）：“谁跟他是哥俩？”随后，使劲将梁伟推撞到墙上。
梁伟被撞晕了过去，一下子跌坐在墙下。
陈莺（表情痛苦地扑向梁伟，冲着梁伟喊）：“梁伟……梁伟！”
梁伟睁开眼睛。
陈莺扶着梁伟。
梁伟（支撑着站起身）：“梁柱……我把钱……给你，我去取钱。”
梁伟迈着沉重的脚步，移动着身子走向屋里。
梁柱两臂交叉，站在门口等着。
梁伟（出屋，将钱交给梁柱）：“梁柱，这是你那一千元钱，给你吧，你这样对待我，你会后悔的。”
梁柱没好气地从梁伟手里夺过钱，数了数，毫无顾及地走了。他走了没多远，又停住了，随后又转身向回走。
梁伟（以为梁柱又有什么事，迎向梁柱）：“梁柱，你还有啥事？”
梁柱（大吼着）：“你小子没有良心，梁家从小把你养到大，现在你翅膀硬了，说变心就变心。”
梁伟痛苦地望着梁柱。
突然，梁柱拳头攥得嘎嘎响，随后抬起一拳，直打向梁伟。
梁伟被打得连连后退，跌坐在走廊。
陈莺见状，忙上前扶住梁伟。
梁柱并不罢休，又冲向前，飞起脚连连向梁伟身上乱踢。
陈莺直扑上前，拼命阻拦，护着梁伟。
梁柱（罢手，气喘吁吁地站在一旁，恶狠狠地）：“我留你一条小命，告诉你，我揍你，是你该揍。搁这往后，咱们就算断了这层关糸，我们梁家没你这么个人，你也不欠梁家的了，咱们的帐就算了结了。”
梁柱吼完，转身扬长而去。
陈莺两眼挥泪，将梁伟扶坐起来。
梁伟鼻口出血，满脸青紫，血迹斑斑。
梁伟用手抹了一把脸，满手是血。
陈莺（饮泣）：“别抹了，快到屋洗洗吧。”
梁伟被陈莺扶起，进到屋里。
92 梁伟家 日
梁伟坐在床边，用手胡乱地抹着脸上的伤痛处。
陈莺帮着梁伟弄水。
陈莺帮着梁伟洗脸。
梁伟洗完脸，鼻子仍在出血。
陈莺（看着梁伟的狼狈相，心疼地）：“走吧，咱到医院处置一下吧。”
梁伟（不在乎地）：“不用，你把我的手绢拿出来。”
陈莺掏梁伟的手绢递给梁伟。
梁伟接过手绢，将其撕下一块，团了团塞进鼻孔里。然后洗了洗手，来到床边坐下了。
梁伟（丧气地躺倒到床上）：“行啊，梁柱他打我，倒把我打清醒了。这回，我也不去认那个父亲了。”梁伟说到这里，他默默地流下了泪水。“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来往，我认他，这边的弟弟妹妹还都不理解。我失去了这边的弟弟妹妹，我在那边团圆了，我的心里也是不安啊，更何况 ，我去那边认亲，还说不定给那边带来什么麻烦，这何苦呢。我母亲一没，我就与那边联糸，这种做法，真的让人家难以接受，特别是让梁家人难以接受。在梁家我从没受过委屈，这回梁柱打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陈莺也在默默地饮泣着。
93 梁伟家房门口 日
梁柱站在那里吸烟。
传来有人上楼的杂踏声。
梁柱扔掉手中的烟蒂，向楼梯方向望着。
梁伟和陈莺气喘吁吁地上来。
梁柱木然地站到了宿舍的门口。
梁伟（来到梁柱的跟前，很惊喜地望着梁柱）：“哎呀，到这儿多长时间了？”
梁柱（不情愿地）：“刚到。”
陈莺（礼貌地微笑着点点头）：“你好。”
梁柱阴沉着脸没有说什么。
梁伟（掏出钥匙，打开房门，重新拎起东西，对梁柱说）：“进屋吧。”
梁柱（没动窝）：“我不进屋了。”
梁伟（有些怔住了）：“有啥事儿进屋说，怎么还能不进屋呢。”
梁柱（扳着面孔，仍没有动窝）：“你进屋把我那一千元钱拿来我就回去，我就不进屋了。”
梁伟无奈地拎着东西先进屋，陈莺也随后进屋。
梁伟（将东西放下后，走出来疑惑不解地问）：“你怎么能不进屋呢？快进屋。”
梁柱（不耐烦地）：“我是不会进你屋的，你快把那钱还给我。”
梁伟（耐心地）：“你要买的木头，我都安排明白了。过些天，我求车给你送去。”
梁柱（没好气地）：“我不要你的木头，猪舍我也不盖了，你赶快还我的钱！”
梁伟（不高兴地）：“梁柱，你这是干啥，你这个哥哥不管你了咋的？”
梁柱（气急败坏地）：“我用不着你管，你去管你的爹去吧。”
梁伟（生气地）：“梁柱，你是不是又听谁的闲话了，你进屋吧，有话咱俩慢慢谈。”
梁柱（怒气冲天，冲到梁伟的面前怒吼着）：“我还跟你谈什么？我跟你有什么好谈的。”梁柱冲上前，一把揪住梁伟的脖领子顿着：“你就说，那钱给不给我吧！”
梁伟（很是伤心，他两眼含泪地望着梁柱，颤声颤气地）：“梁柱，哥哥有哪对不住你，你跟哥说。哥哥可不是不管你啊！”
梁柱（无视梁伟的真情，歇斯底里地吼着）：“我说了，我不用你管，你快把钱还给我！”
陈莺（从屋里出来，见状上前劝阻道）：“不要这样，你们哥俩有话慢慢说。”
梁柱（反驳说）：“谁跟他是哥俩？”随后，使劲将梁伟推撞到墙上。
梁伟被撞晕了过去，一下子跌坐在墙下。
陈莺（表情痛苦地扑向梁伟，冲着梁伟喊）：“梁伟……梁伟！”
梁伟睁开眼睛。
陈莺扶着梁伟。
梁伟（支撑着站起身）：“梁柱……我把钱……给你，我去取钱。”
梁伟迈着沉重的脚步，移动着身子走向屋里。
梁柱两臂交叉，站在门口等着。
梁伟（出屋，将钱交给梁柱）：“梁柱，这是你那一千元钱，给你吧，你这样对待我，你会后悔的。”
梁柱没好气地从梁伟手里夺过钱，数了数，毫无顾及地走了。他走了没多远，又停住了，随后又转身向回走。
梁伟（以为梁柱又有什么事，迎向梁柱）：“梁柱，你还有啥事？”
梁柱（大吼着）：“你小子没有良心，梁家从小把你养到大，现在你翅膀硬了，说变心就变心。”
梁伟痛苦地望着梁柱。
突然，梁柱拳头攥得嘎嘎响，随后抬起一拳，直打向梁伟。
梁伟被打得连连后退，跌坐在走廊。
陈莺见状，忙上前扶住梁伟。
梁柱并不罢休，又冲向前，飞起脚连连向梁伟身上乱踢。
陈莺直扑上前，拼命阻拦，护着梁伟。
梁柱（罢手，气喘吁吁地站在一旁，恶狠狠地）：“我留你一条小命，告诉你，我揍你，是你该揍。搁这往后，咱们就算断了这层关糸，我们梁家没你这么个人，你也不欠梁家的了，咱们的帐就算了结了。”
梁柱吼完，转身扬长而去。
陈莺两眼挥泪，将梁伟扶坐起来。
梁伟鼻口出血，满脸青紫，血迹斑斑。
梁伟用手抹了一把脸，满手是血。
陈莺（饮泣）：“别抹了，快到屋洗洗吧。”
梁伟被陈莺扶起，进到屋里。
94 梁伟家 日
梁伟坐在床边，用手胡乱地抹着脸上的伤痛处。
陈莺帮着梁伟弄水。
陈莺帮着梁伟洗脸。
梁伟洗完脸，鼻子仍在出血。
陈莺（看着梁伟的狼狈相，心疼地）：“走吧，咱到医院处置一下吧。”
梁伟（不在乎地）：“不用，你把我的手绢拿出来。”
陈莺掏梁伟的手绢递给梁伟。
梁伟接过手绢，将其撕下一块，团了团塞进鼻孔里。然后洗了洗手，来到床边坐下了。
梁伟（丧气地躺倒到床上）：“行啊，梁柱他打我，倒把我打清醒了。这回，我也不去认那个父亲了。”梁伟说到这里，他默默地流下了泪水。“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来往，我认他，这边的弟弟妹妹还都不理解。我失去了这边的弟弟妹妹，我在那边团圆了，我的心里也是不安啊，更何况 ，我去那边认亲，还说不定给那边带来什么麻烦，这何苦呢。我母亲一没，我就与那边联糸，这种做法，真的让人家难以接受，特别是让梁家人难以接受。在梁家我从没受过委屈，这回梁柱打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陈莺也在默默地饮泣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