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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十 集
464 手术室门前 夜
周飞还在向周燕叙述他被砍的经过。
周燕不满地说：“你有什么根据说这事就是梁伟大哥干的呢？”
周飞：“这种事，不是他干的又能是谁干的？”
周燕：“是谁干的，也不能是大哥干的。你就不要把大哥看得那么坏，你这人纯粹是精神不正常。”
周飞：“我就精神不正常了，我就认定这事是他干的了，我就是要收拾他。”
周燕急得要哭。
手术大夫走过来，他来到周飞他们面前向周飞问道：“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糸？”
周飞爽快地答道：“是母子关糸啊。”
大夫认真地说：“从化验结果看，你们不是母子关糸，你的血液也不能输给她。”
周飞惊惊诧地：“这怎么可能？”
大夫不耐烦地：“行了，就不要争论这事了，你们到底还有谁能输血，马上去化验。”
周飞和周燕面面相视。
周燕：“那就我去吧。”
周燕说着，又跟着大夫离去。
周飞站在那里绉着眉头，象似自言自语地念叨：“这怎么可能呢？”
胡秀芳不解地望着周飞：“你说的是什么？”
周飞醒过神来：“我是说，他们说我和咱妈不是母子关糸。真是无稽之谈。”
胡秀芳：“那一定是他们搞错了。医院也常有搞错的时候。”
周飞气愤地：“妈的，真他妈的胡闹。”
手术室里传来手术车“轰”“轰”行走的动静。紧接着，手术室的门大开，几个护士推着手术车从手术室里出来，匆匆向病房走去。
周飞和胡秀芳紧跟其后。
465 韩冬月病房 夜
韩冬月被推到了病房里。
人们将韩冬月安顿到一张病床上。床前支着输血、输液架。]
周燕回来，跟着医护人员一起安顿韩冬月。
安顿停当后，医护人员离去。
周飞、周燕和胡秀芳开始护理韩冬月。
周燕：“哥，你和我嫂子回家休息吧。”
周飞：“还回啥家了，她愿意回家他回家，我是不回去。”
胡秀芳：“这么晚了，我也不回去了。”
周燕：“行了，那就都在这对付吧，反正也快天亮了。”
几个人休息。
466 吉春市大街 清晨
467 韩冬月病房 晨
周飞凑到胡秀芳跟前：“你在这儿好好护理咱妈，我出去一趟。”
胡秀芳疑惑地问：“你要出去干啥？”
周飞：“这个你不要管。”
胡秀芳拉住周飞：“什么我不要管。你要干啥去你就说吗。”
周飞挣脱胡秀芳：“不让你管你就不要管。你问那么多干啥？”说着，向门外走去。
胡秀芳坐在一把椅子上沉思着。突然，她象想起了什么，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房门，开门向外面看着。之后，她又回到屋里，看了看韩冬月，又抬起头，看了看点滴架上的点滴瓶，心烦意乱地来回走着。她又向房门走去。正要开门时，周燕也正开门进屋。
胡秀芳如释重负地：“哎呀，你可回来了，都把我急死了。”
周燕不解地：“怎么了？”
胡秀芳：“那周飞出去了。”
周燕疑惑地：“他出去了就出去呗，他出去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胡秀芳：“哎呀，你忘了他在手术室门前说的话了？我是怕他去和咱大哥发生事！”
周燕沉思着。突然，她紧张起来：“嫂子，你在这照顾好咱妈。”说着，便冲出房门。
胡秀芳也跟着向房门冲去。她冲到房门口，向着周燕跑去的方向望去。
周燕沿着走廊向前跑着。
468 周宇轩病房 晨
周宇轩仍躺在病床上。
周飞开门走进病房。他来到周宇轩的面前，向周宇轩问：“爸，梁伟到哪儿去了？”
周宇轩：“你找他有事？”
周飞：“有事。他上哪儿去了？”
周宇轩：“他该回去了，我让他回去上班，他出去到车站看看车。”
周飞象自言自语似地默念着：“他想走？是该走了。”周飞说着，两眼露出凶光：“你想逃走？你休想！”随之，起身向房门走去。
周宇轩用惊慌的目光望着周飞。
469 大街上 日
梁伟沿着马路的人行道走着。
470 大街上 日
一辆轿车驶来。
轿车里，周飞开着车，他边开着车边向人行道上望着。
人行道上各式各样的行人匆匆向车后移过。
汽车驶下大街，拐进一个狭窄的通向车站的近路。
轿车里，周飞开着车，他边开着车边向路的前方看着。
471 周宇轩病房 日
周宇轩从床上下地，情绪烦躁地开门向外望着。
周宇轩回屋来回走动。
周燕进屋，开口就问：“爸，周飞来过吗？”
周宇轩：“来过。他进屋就找你大哥，你大哥没在屋，他就走了。我问你，他这是要干什么？。”
周燕：“爸，你就什么也不要打听了，你就好好地养你的病。我出去一下。”说着，周燕就往出走。
周宇轩有些不知所以然地伸出手来叫周燕：“哎……”
由于输血的原因，周燕走到门口，就觉头晕。她不敢再往向走。她站在房门口，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摸着头，两眼闭着。她站在那里摇晃了几下，终于晕倒在地。
周宇轩慌了手脚，惊愕地望着周燕有几秒钟，才醒过神来。他边下地边叫着：“周燕……”
周宇轩来到周燕的身边，大声地叫着：“周燕……”
周燕仍是两眼微闭，神智不清。
周宇轩蹲在周燕跟前，冲着房门向外大喊：“大夫……”
一群医护人员冲进屋里，见到躺在地上的周燕，急忙进行紧急抢救。
周宇轩靠在了一边，两眼流着泪。
医护人员经过处理，周燕苏醒过来。她两眼无神地向四处望着，最终把眼睛盯在了周宇轩的身上。
周宇轩流着泪，用颤抖的声音说：“孩子，你怎么了。”
周燕有气无力地：“爸，我没事……我是昨天晚上抽血抽的。你……你快打发人……去找周飞。”
周宇轩哭丧着脸，急切地问：“燕子，你让我上哪儿去找啊？”
周燕：“爸，周飞……他肯定是去找我大哥去了，他要是找到我大哥，他们之间肯定会出事的。快……你快安排人……去找他们。”
周宇轩不解地问：“周燕，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燕：“爸，你就不要多问了，快安排人去找他们。”
周宇轩：“燕子，你快说，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燕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哭着说：“爸，昨天晚上……咱们家出了点事。有人拿刀……在楼道堵周飞。那人没砍着周飞。把我妈给砍了一刀。不过，没砍怎么样。我妈也在这儿住院了，现在都没事了。刀口缝好了，还输了血，是抽我的血输的。”
周宇轩哭了。
周燕声音微弱地说：“爸，你快安排人找到周飞。不然，他们会出事的。现在，周飞怀疑这事与我大哥有关。他要报复我大哥，去晚了，会出事的。”
周宇轩绝望地哭喊着：“天啊，这是怎么了？周飞啊，你可不能这样地想你大哥呀，他可是你的亲哥哥，你们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啊……”周宇轩两眼挥泪，凄惨地大声呼喊着：“天啊！这都是我作的孽啊……”周宇轩喊着，声音渐渐的没有了力量。随着声音的渐小，周宇轩的两眼逐渐有些凝滞，两片嘴唇上下颌动几下之后，身子瘫软了下来，他仰躺到了地上。
医护人员一拥而上，又开始抢救周宇轩。
472 马路上 日
一辆轿车在狭窄的通向车站的近路上行驶。
轿车里，周飞开着车，他边开着车边向路的前方看着。
前方狭窄的路上，行人稀少。偶尔有一两个人在路上匆匆走过。
轿车里，周飞继续边开着车边向前方望着。
前方的路上，出现梁伟匆匆行走的身影。
轿车里，周飞放慢车速，仔细地向前看着。
梁伟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车里，周飞调整一下车档，然后脚踏油门，用力地踩了下去。
轿车箭一样地向梁伟冲了过去。
车外，楼房、树木，飞快地向后闪过。
梁伟的身影越来越近，汽车就要撞到梁伟了。突然，就在这条路的拐弯处，一下子连续冲过来几辆车。
轿车里，周飞两眼圆瞪，惊恐的表情，狰狞丑陋。他迅速地脚踏煞车，调整行车的方向。
轿车发出刺耳的“嘎……”的煞车声。
梁伟一下子向路边冲去。他站在那里心有余悸地向着开过去的汽车望去。
汽车从梁伟的身边唰地擦过去。
车内，周飞在拼命地打着方向盘。
车尾，车牌号的特写：吉U――32465
轿车向远方驶去，就在马路的拐弯处消失。
473 周宇轩病房 日
一群医护人员已把周宇轩安置在病床上，在为他做人工呼吸。
此时，周燕已经清醒，她也站在医护人员中间，她表情痛苦，欲哭无泪地守在周宇轩的身边，两眼凄凉地望着宇轩。
一位医生边为周宇轩作人工呼吸，边冲着一边的医护人员喊：“快拿启动器具！”
两名医护人员离去。
那位医生还在为周宇轩作人工呼吸。
周燕哭了。她小声地念叨着：“爸爸……”
两位医护人员跑回来，将心脏起动器放到周宇轩的身边。
医生为,周宇轩作心脏启动。医生启动一下，周宇轩的身体便在床上颤动一下。这样反复作了几次，周宇轩的身体仍是原来的样子。
医生停止再为周宇轩作心脏作启动。他将工具放到一边，用手扒开周宇轩的眼皮，泄气地：“不行了。”
周燕听到医生的话，一下子扑到周宇轩的身上大哭起来。
474 马路上 日
一辆轿车驶来。
车上，周飞开着车，两眼四处寻觅着。他是在路上寻找着梁伟的踪迹。
突然，周飞的手机响了起来。周飞拿出手机：“喂……”
475 医院走廊 日
周燕手拿手机边哭着边喊：“你快回来……咱爸都不行了……”
476 马路上 日
周飞的脸色顿时紧张起来：“燕子……是怎么回事？”
周燕（画外音）：“你就别问了，快回来……”
周飞收起手机，用脚使劲踩下油门。
轿车箭一般地向前飞去。
477 太平间 日
屋里的一张床上放着周宇轩的尸体，上面盖着整齐鲜艳的苫单。床的周围站满了人。周宇寰、周燕、周莉、周飞、胡秀芳都站在周宇轩的身边痛哭着。梁伟则站在一个角落里低声饮泣。
令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喊声，伴随着凄楚的音乐。给人一种无限凄凉的感觉。
478 周家 日
筹备葬礼，周宇寰也在其中张弄。周宇寰进房，韩冬月乞求周宇寰不要将梁伟与周飞的关系挑明，为的是她不能失去周飞。两人谈得不投机。周宇寰一气之下，离开韩冬月。
479 韩冬月的病房 日
韩冬月面对周宇寰：“老二，你的哥已经没了，这对我是个极大的打击，我不能再失去周飞了，你千万不能把周飞的身世再告诉给了周飞。你要是再把周飞的身世揭开，我就更没有活路了。”
周宇寰：“周飞还不知道他和梁伟的关系吗？”
韩冬月：“不知道。这么长的时间，我一直说梁伟是你哥的私生子。并且，他们之间还产生了一些不小的隔阂。目前，他们之间还没法沟通。你要是不在中间给他们说破，梁伟是不会主动说破的，周飞就不会知道这里的关系。”
周宇寰：“嫂子，人家可是双胞胎的兄弟啊。其实，梁伟早就知道这方面的关系了。梁伟这么多年都没有给你们家带来什么麻烦，都已经够意思了，你还捂着这层关系，是不是有点太不尽人情了？”
韩冬月：“老二，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啊。我也知道，梁伟是个好孩子，他也很让人同情。不过，你说说，我把他养这么大，屎一把尿一把的容易吗？再说，我还没有儿子。周燕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要离开我，你说我能跟着周燕到她的婆婆家去看人家的脸了子吗？我不能，趁周飞还不知道这层关系，我就指望周飞养我老了，他要是永远不知道这层关系，他会好好地待承我的。
周宇寰点了点头。
480 马路上 日
一辆灵车缓缓驶过来。车的前面挂着一朵白色的纸花。
车里，梁伟捧着周宇轩的遗像，痛苦万分地流着泪。
周飞捧着周宇轩的骨灰盒，两眼露出悲愤的目光。
周燕埋头大声地哭着。
周宇寰、周莉都坐在后排座上，默默地饮泣着。
灵车的后面，一车敞车驶来，车上放满了花圈。
后面跟着无数的送葬的轿车、面包车。
送葬的车队缓缓地向远方驶去。
481 周家 日
梁伟向周家人告辞。周宇寰安慰梁伟，：“我再在这儿呆两天，作作韩冬月的
工作。
482 轿车上 夜
车流涌动的大街。
一辆黑色的轿车驶来，车里坐着梁伟和黄维佳。
车内，梁伟和黄维佳唠着。
梁伟：“哎，你还不知道周飞的厂子在什么地方吧？”
黄维佳：“不知道，他的厂子不怎么出名，我也不曾与他打过交道，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厂子的位置。”
梁伟：“我们去车站，正好路过他的厂子，我们可以顺便看一下。”
黄维佳：“这么晚了，他能在办公室吗？”
梁伟：“他在不在办公室都无所谓，我们就在他厂子的外面看看，主要是认认他厂子的门。”
黄维佳赞同地：“也行。”
黄维佳开车向前行驶着。
眼前来到了一座厂区，厂区临街的一面，全部用钢筋栅栏与马路隔开。透过临街的钢筋栅栏，在马路的路灯的照耀下，能看到厂区低矮的厂房。
黄维佳开着车，轿车慢慢地向前行驶着。
突然，梁伟的两眼顿时的亮了起来，他边望着边喊：“维佳，你快停车，把车灯熄了。”
轿车停了下来，车灯也随之熄灭。
梁伟警惕地向厂区望着：“你看，好象是有人在搞破坏。”
黄维佳不动声色地向厂区望着。
厂区内。在马路路灯灯光的照射下，一座厂房下，有一个人影在鬼鬼粜粜地晃动。远远望去，那人手拿一个塑料桶，向厂房的墙下倒着东西，倒出的东西，在马路灯光的照耀下，闪着光。
梁伟果断地打开车门：“维佳，你打电话向公安部门报告，我去抓住他。”说完就窜出车门。
483 厂区 夜
梁伟猫着腰，来到栅栏前，谨慎地跳了过去。之后，影着黑暗，向那人窜去。
季忠孝手拿塑料桶，沿着厂房的墙根和厂房大门洒着汽油，一直将所有的汽油倒净。然后，小心地将塑料桶放到一边，伸手掏出火柴。
梁伟猫腰向季忠孝疾速冲来。
季忠孝将火柴掏出，取出几根火柴划着，扔到了洒了汽油的地方。汽油见火，“唿”地一下着了起来。熊熊的火焰，一直窜到汽油浇洒的尽头。
就在季忠孝扔出火柴的同时，梁伟扑上来，将季忠孝压在了身下
484 轿车里 夜
黄维佳憔急地向车外望着。她手拿手机，大声地喊着：“119……119，我们这里有人放火，火已经着起来了，请你们快来救火……”
485 周飞家 夜
周飞光着身子在接电话：“燕子，你慢慢说，是怎么回事？什么……厂子里有人放火？”
周飞迅速放下电话，匆忙地穿衣服。
486 厂区内 夜
梁伟骑在季忠孝的背上，用拳头狠狠地打击季忠孝的头部。
季忠孝在梁伟的身下拼命地挣扎着。
梁伟仍在击打着季忠孝的头部。
季忠孝两手抱着头部，两条后腿渐渐地支撑起来。梁伟的两腿渐渐离地，身体失去平衡，一下子载倒在地。
季忠孝从地上爬起来，扑到梁伟的身上，将梁伟死死地压住，并用拳头猛击梁伟。
487 轿车内 夜
黄维佳打完电话，她收起手机，向着厂区望着。
厂区内，季忠孝骑在梁伟的身上在打击梁伟。
黄维佳打开车门，冲出车外。
黄维佳扑向栅栏。她扳着栅栏艰难地向上爬着。爬上一点，又滑了下来，爬上一点就又滑了下来。
黄维佳离开原地，向她的右侧跑着，边跑边寻找着什么。
有一处栅栏，钢筋已经被人弄弯，钢筋之间明显加宽。
黄维佳扑了过去。她先将左腿伸到栅栏里，然后拼命地往里挤着她原本有些发胖的身体。
488 厂区里 夜
梁伟已被季忠孝打得支持不住，他瘫软地扒在了地上。
季忠孝见梁伟已被治服，直起身向四处望了望，拔腿要跑，不料，他的一只腿却被梁伟抱住，他重重地摔了一个狗前失。
梁伟向前挪了一下身子，死死抱住季忠孝的一条腿不放。
季忠孝回过身来，使劲将梁伟掀翻，然后去掰梁伟的两只胳膊。
这时，黄维佳赶来。她在地上拣起一块石头，跑到季忠孝跟前，狠狠地砸了下去。
季忠孝遭到来自背后的意外一击，载倒在地。
火光中，梁伟看了看瘫倒在地的季忠孝。
季忠孝死猪一样倒在了地上。
梁伟迈过季忠孝，无力地喊着：“维佳，救火……”
黄维佳向火埸扑去。
梁伟艰难地爬起来，踉踉跄跄地扑向火埸。
此时厂房的木门已经燃起大火，大火顺着木门，向着屋顶窜着。厂房周围，一条长长的火龙气势汹汹地燃烧着，狰狞的火舌舔着墙壁，顺着窗户向房顶窜着。
梁伟脱下衣服和黄维佳在奋力扑打着火苗。
489 厂区内 夜
季忠孝苏醒过来，他艰难地向四周看了看，然后，不顾一切地向远处爬去。
490 厂区大门处 夜
一辆轿车驶来，在工厂大门处停下。
周飞从车里匆忙下来，直扑向大门。他痛苦地向厂区里望着，他没有顾得上打开大门，攀着栅栏跳了过去。
周飞跑着一直来到火埸。他站在火埸跟前，痛苦万分地举起拳头，砸着自己的大腿嚷道：“我的仓库……我的布啊！我那十万元的布啊！”随之从窜着火舌的库房大门冲了进去。
梁伟见周飞冲进库房，赶过来，大喊着：“周飞――危险！快出来！……”
梁伟的话音末落，仓库的房架在熊熊的烟火中塌落下来。冲天的烟尘和气浪，一下子弥漫了整个火埸。
梁伟大喊着：“周飞……”他喊着，也要向火埸里冲去。
黄维佳惊恐冲上前，一把拉住梁伟：“梁伟……不能进去！”
梁伟不顾一切地挣脱黄维佳，冒着巨大的烟尘，从仓库的大门冲了进去。
黄维佳歇斯底里地大喊：“梁伟……！”
这时，从远处传来消防车尖利的叫声。
491 厂区大门外 夜
在消防车尖利的叫声中，两辆消防车接踵而来。
消防车停在大门口，一名消防员下车，来到大门口，无奈地摸了摸大门锁，又向厂内的火埸望去。
厂内火埸，火光冲天，烟尘弥漫。
消防员重新上车。消防车被重新启动，消防车疾速向钢筋栅栏冲去。
钢筋栅栏被撞倒，消防车碾着钢筋栅栏，向火埸冲去。
492 库房内 夜
坍塌了架子的库房内，火舌四窜，烟尘蒸腾。
梁伟在熊熊燃烧着的横七竖八的房木中间寻找着。
梁伟来到一个垛着布件的库房内寻找着。
周飞扒在布件垛上，他的背部放着一捆仍在燃烧着的布件，他的身上，还压着一根很粗的正在燃烧着的木架。很显然，周飞已经昏迷不醒。
梁伟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周飞……！”
梁伟奔过去，捧起那根还在燃烧着的木头，将那根木头挪到了一边。又将那捆布件推到另处。随后来到了周飞的跟前大叫着：“周飞！”
昏迷不醒的周飞，一动不动地扒在那里，一点也没有反映。
梁伟拼力扶起周飞，将周飞背起来，冒着浓烈的烟火，向库外冲去。
493 仓库的外面 夜
消防车已经赶到，消防员们正手持喷水枪，向库房喷水。
猛烈的水注，冲破烟火，浇注在每一处火点。
这时，梁伟在仓库的门口出现。他背着周飞，趔趔趄趄地走了出来。
几个人冲上去，将周飞从梁伟的背上放下来。
衣衫褴褛，满面灰尘的梁伟，将周飞放下后，指着一间库房大喊着：“往这间仓库里浇！”喊完，来到黄维佳的面前：“维佳，你把车开进来，把周飞送医院去！”
黄维佳离去。梁伟又冲进了仓库。
494 库房内 夜
梁伟从库门冲进来。他来到布件垛跟前，拿起一捆布件，顺着后面的窗户向外面扔着。
仓库内，猛烈的火势不减，消防车喷过来的水注，如瓢泼一般压下来。整个仓库，充满烟尘和水气。水声、火声，加上外面的马达轰鸣声、人们的叫喊声，令人感到每一根神经都处于紧张状态。
梁伟不顾一切地将布垛上的布件一捆一捆地向外扔着。
梁伟又拿起一捆布件向外扔着。突然，他停了下来，两眼顺着后窗专注地向外面望着。
透过时浓时淡的烟雾，远远的，能看得清有一个人影时隐时现，那人匍匐慢慢地向院墙的方向蠕动。
梁伟来到窗台前，仔细地向窗外望着。
窗外院墙处，堆放着马凳、架杆、跳板之类的建筑材料。季忠孝艰难地向着这堆材料爬着。
梁伟眼睛一亮，他爬上窗台。就在梁伟欲从窗台往下跳的时候，一股激烈的水流浇下来，将梁伟从窗台上推下去。
梁伟被重重地摔在了窗台下的乱石瓦块之上，顿时疼痛难忍，惨叫一声，晕倒在地。
495 库房门口 夜
黄维佳已把她的车开到房门口，她下车后，指挥几个人将周飞抬进车里，然后，她大叫着：“再跟去一个人！”
黄维佳进到车里，又有一个人跟进车里。黄维佳启动汽车。
轿车被启动，向厂区外面冲去。车后丢下一缕烟尘。
496 库房后面 夜
季忠孝艰难地爬到建筑材料堆跟前。他扶着那些材料站起来，将一块跳板笨拙地推下木堆。
497 库房窗下 夜
梁伟痛苦着脸，艰难地抬起头，向季忠孝的方向望着。
季忠孝背上驼着那块跳板，艰难地往墙头上支着。
梁伟两眼冒出仇恨的怒火，匍匐向季忠孝爬去。
498 围墙下 夜
季忠孝已支好跳板，转身来到跳板脚下，顺着跳板向上爬着。
远处，梁伟奋力地爬过来。
季忠孝惊慌而又谨慎地向上爬着。
梁伟竭尽全力地爬过来。
499 库房门口 夜
消防员们手持水枪，奋力扑火。激烈的水注，猛烈地冲向库房。
库房的火势已经减弱。
一名消防员向另一名消防员大声地喊着：“喂……进去的那个人怎么还不见出来啊？”
另一名消防员：“是不是出事了，应该进去看一下。”
消防员：“你先关了水枪，我进去看一下。”
那名消防员关闭了水枪。
消防员冲进库房。
500 库房内 夜
消防员进到库房内，在浓重的烟汽中寻觅着。
消防员在库内没找到梁伟，他顺着库房的窗户向外望着。
窗外的院墙下，季忠孝仍在小心谨慎地向跳板上面爬着。
消防员眼睛一亮，便大喊：“有纵火犯，快抓纵火犯！”边喊着边返身向库外跑着。
501 院墙下 夜
季忠孝已经爬到跳板的顶上，正要攀上院墙。
梁伟也已爬到了跳板的脚下，他扳住跳板的下端，狠命地往下一拉，跳板一下子从墙头上滑了下来。
跳板滑落在地上，季忠孝机敏地扳住墙头，凭空悬吊在院墙上。
季忠孝在拼命向上爬着。
季忠孝扳着墙头的手在向下滑着。他终于坚持不住，两手滑离墙头。
季忠孝惊心动魄地大呼：“啊！”
季忠孝重重地摔在了墙下。
这时，几名消防队员赶来，有的捉住季忠孝，有的去扶已经精疲力竭的梁伟。
502 厂区大门外 夜
黄维佳开车进来。
黄维佳将车开到库房跟前停下。
消防队员将梁伟和季忠孝扶过来。
黄维佳下车后，见到衣衫褴褛，遍体鳞伤的梁伟，惊呼着：“梁伟！”
黄维佳两眼流着泪，深情望着梁伟。稍许，她向着消防队员喊：“快扶他上车！”
几个人将梁伟扶进车里。
黄维佳向季忠孝望了一眼，对消防队员说：“他就是那个纵火犯，把他送到公安局去。”
消防员：“已经给“110”挂了电话，他们马上就会来的。“
黄维佳：“我代表这家厂主谢谢你们了。”
消防队员：“这都是我们应该干的，不用客气。”
黄维佳指着梁伟说：“我把他送医院后再回来。”
消防队员：“你去吧。”
黄维佳向消防队员摆了一下手后进车。
汽车被启动后，扬长而去。
消防队员们仍在奋力救火。
503 厂区院内 清晨
孟财、林森、周宇寰等来看火灾情况。
504 梁伟病房 日
梁伟带着伤给黄维佳挂电话。告辞。
505 周飞病房 日
周飞心烦意乱。离去。
506 外科医生办公室 日
一名外科医生正在那里翻阅病历。
周飞走了进来。
那位医生向周飞望了一眼。
周飞来到他的跟前。
医生问：“你有事吗？”
周飞：“大夫同志，我想问一下，那天，那个被扎伤的老太太，由于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可抽了我的血，却又不能给她输。这是怎么回事？”
大夫：“这很简单，那就是你的血型和她的血型对不上。”
周飞：“不可能。她是我的母亲，我是她的儿子，不可能对不上。”
大夫两眼怀疑地望着周飞，半晌，他才回避地说：“那我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周飞追问道：“有母子之间不能互相输血的情况吗？”
大夫：“从医学角度来讲，母子之间是完全可以互相输血的。至于你的情况……”
周飞疑虑地问：“能不能是化验过程中搞错了？”
大夫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507 韩冬月病房 日
韩冬月仍躺在病床上，周燕坐在一旁护理着。周飞走了进来。
周飞表现出心神不定地的神色。他在韩冬月的床边心情沉重地兜着圈子，样子象要说什么，可又不说。
周燕：“哥，你坐下呀。”
周飞没有注意到周燕说的话。
韩冬月两眼狐疑地望着周飞。
周飞仍在床边兜着圈子。
周燕：“哥，你是不是有事？”
周飞看了一眼周燕，又看了一眼韩冬月，站在那里沉思片刻，周飞来到韩冬月的面前，满脸憔虑坐在韩冬月床边的椅子上，没头没脑地问：“妈，我问你，我到底是不是你生的？”
韩冬月顿时脸色铁青，两眼盯着周飞，半晌才说：“傻孩子，你怎么想起问这话，你不是妈生的，又能是谁生的。”
周飞下意识地站起来，满目凄凉地挥着泪，用颤抖的声音说：“不对，我是你生的，为什么我爸说我和梁伟是一奶同胞？我又为什么不能给你输血？”
韩冬月一下子惊呆了。她两眼盯了周飞良久，泪水渐渐地涌了出来。
周飞的脸差不多贴到韩冬月的脸，攥着两个拳头在韩冬月的眼前抖动着，用憔急、沮丧、愤怒的吼声逼问韩冬月：“你告诉我，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冬月被逼得无奈，低下头痛哭起来。
周燕站在那里，用惊诧、惊慌的两眼望着韩冬月。
周飞站在韩冬月面前继续问道：“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冬月仍低头坐在那里哭着。
周燕上前推着周飞：“哥，你就不要逼咱妈了。你快出去吧。”
周飞哭着，不情愿地被周燕推出病房。
508 在周宇轩病房 日
周飞找到了周宇寰，从周宇寰那里，周飞得出结论，知道了全部内情。周飞喊：“我的大哥，你这样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你受了多大的委屈啊，你活得多累。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说出来啊。
509 医院病房 日
韩冬月正在床上收拾东西。
周燕进来：“妈，你这是要干什么？”
韩冬月：“我要出院。”
周燕：“妈，你还没有好利索呢，着急出什么院啊？”
韩冬月：“没事的，我这是硬伤，再吃点消炎药就好了。”
周燕：“那你也不应该这么着急啊。”
韩冬月：“燕子，你要听妈的话，抓紧帮妈收拾东西，咱们不能在这儿呆了。”
周燕愣住了，她疑惑地望着韩冬月：“妈，你说什么？咱们不能在哪儿呆了？”
韩冬月很不以为然地：“我是说，咱们不能在吉春这儿呆了，咱们得离开这里。”
周燕：“妈，我们为什么非要离开这里？”
韩冬月：“燕子，咱们再呆在这里，有很多的问题
周燕惊诧地看着韩冬月：“妈，不在吉春这儿呆，我们能上哪儿去？”
韩冬月：“上哪呆？有地方呆。你马上与冯国栋联系，看看他那里是什么情况。要是情况允许，我们就到他那去。”
周燕有些疑虑地问：“妈，过去，你不是反对我与他联系吗，现在怎么又要我去主动与他联系呢？还说情况允许，就到他那去。”
韩冬月：“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现在妈是说让你和他联系，也没说是让你和他结婚啊。联系是联系，结婚是结婚。也就是说，你们可以联系，可以建立这种关系，结不结婚，就看你们感情发展到什么程度。”
周燕：“妈，我听你这话，怎么感到别扭。你看你说的，又不是想和人家结婚，又要到人家那儿去。要是冯国栋真的象你过去说的那样，我们在人家那儿呆，还怎么有脸离开人家。我想，你肯定是想利用这种男女关系，把人家那里当驿站，做跳板。这样做不好，我也不干。”
510 医院病房 日
梁伟和黄维佳见面。514 周飞病房 日
周飞向周燕问火灾是怎么回事，周燕向周飞讲了有关的情况。周飞认定是梁伟放的火。周燕解释说，梁伟为你作了不少的事。这时，孟财事医院看周飞，两人为卖煤的事发生口角。孟财提到了季忠孝放火的事。
梁伟来见到了黄维佳家里，向她告别。这中间，梁伟要求黄维佳帮助他照顾好周飞和周燕，要扶持周飞把厂子办好。由此，他们谈到了上次有关买煤的事时，梁伟说周飞已经有后悔和感到过份的一面。他们商量怎么能使梁伟和周飞的关系能得到沟通。最终他们商定，梁伟在离开吉春之前，留给周飞一封信，表明梁伟对周飞的亲密关系，就在送信的时候，发生
梁伟的头部全部都用沙布绷带包扎着。他的左胳膊也包扎着，被挎吊在脖子上。他正站在地上用右手收拾他的床铺。
黄维佳进来，见到梁伟在收拾床铺，既惊喜又担心地说：“哎呀，你怎么能下地呀？”
梁伟：“下地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黄维佳：“你的腿，你的腿不是还伤着吗？”
梁伟笑了笑：“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摔在石头上，硌了点吗？骨头也没断。”
黄维佳：“那也得好好养养啊。你看你身上烧伤面积那么大，弄不好会感染的”
梁伟笑了笑，冲着黄维佳说：“只是表皮的事，没那么严重，不会感染。维佳，你坐下，我有点事跟你商量商量。”
黄维佳有点惊奇地：“哟，什么事这么郑重啊。”
梁伟：“维佳，我想回德山。”
黄维佳有些惊诧地：“什么！你想这就回走？”
梁伟认真地：“我该回去了。你看我家里对我在这儿呆这么长时间不理解，三天两头挂电话让我回去。三天前我就答应回去了。我再拖几天，她又会以为我怎么地了。再就是我单位也不理解我。这段时间，从我母亲有病，到我来这里，一直把我父亲送走，我都耽误一个多月了。单位给我的科研项目，我都一点也没有进展，上边都要把我的科研经费收回去了。单位对我有老大的意见。再说，这点儿伤算什么呀，不就是烧点儿伤，破点儿皮吗，也没伤筋动骨。我估计，腿部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回去后，在当地医院看看，很快都会好的。我要是继续在这儿呆下去，还给你找麻烦。”
黄维佳不高兴地：“梁伟，你说什么呢？”
梁伟认真地说：“维佳，我是说真心话。这些天，我是真的给你找了不少的麻烦。咱们都多年不见面了，见面就给你带来这么多的麻烦，我真是与心不忍，”
黄维佳充满深情地：“梁伟，其实，你根本不理解我。要不是我怕你痛苦，我都巴不得你就住在这医院，我总侍候你。”
梁伟：“维佳，你说什么呢？你怎么象个孩子。那现实吗？”
黄维佳流出了眼泪：“你这一走，我们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我会想你的。”
梁伟：“我还会过来的。不过，在我临行前，以老同学或者说是超出同学的关系，向你提出一点意见。一个是你要维护和你爱人的关系，轻易不能提出离婚。其实，两个人能结合到一起，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一旦结合了，就应该努力地搞好这个关系。不要在心里总感到不满足。这样，不仅使自己处在痛苦之中，还给家庭蒙上一层阴影，给对方和孩子的心灵造成创伤。再就是，如果两个人实在是难以沟通，觉着维持下去对两个人和孩子都没有好处，那就果断地处理好，千万不能搞什么婚外恋、婚外情，充当第三者。不过，我是主张在处理这些关系的时候，要多为孩子着想。千万不要给孩子的成长造成不良影响。”
黄维佳哭了。
梁伟继续说：“我走以后，我还得麻烦你照顾一下周飞。现在，我还不知道那个姓季的为什么要杀周飞，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放火烧周飞的工厂。我想这里可能有什么根源。这些我就不能过问了，有些事情，就留给你考虑了。你要尽你的所能，帮助他。我分析，他还对上次拉煤的事耿耿于怀。你就不要怪罪他了。我看周燕对你还是有好感的，她会说服周飞转变对你的看法的。”
黄维佳制止地：“梁伟，你就不要说了，我会帮助他的，你就放心吧。”
梁伟：“走吧，你现在就把我送到车站去。”
黄维佳抹了一把泪：“你现在就走，也不跟周燕他们打一下招呼了？”
梁伟：“等我到了车站再给周燕挂个电话
黄维佳站起身，帮助梁伟拿着东西，他们走出门去。
511 大街上 日
拥挤的大街，车流滚滚，奔腾不息。
一辆轿车中，黄维佳开着车，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
梁伟坐在黄维佳的右侧，表情木然地目视前方。他的两眼，默默地流着泪水。
轿车驶过镜头。消失在滚滚的车流中。
512 医院病房 日
韩冬月：“燕子，咱们得离开咱这个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周燕不解地问：“妈，这是咱们的家，你怎么说是是非之地呢？”
韩冬月耐心地说：“孩子，这个家，我们对它已经没什么可留恋的了，它只是有那么一点财产的空壳，我们已经不需要了。”
周燕态度坚决地否定道：“不，你说的不对。我不能走。”
韩冬月：“燕子，你要听妈的话，咱们不能在这呆了，咱们在这，已经没有可留恋的了。尤其是你爸这一死，在这里，我就没有其他亲人了。你是妈唯一的一个亲人。妈和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关系，也没有亲情。我要跟他们一刀两断，再也不和他们联系了。”
周燕不满地：“要走，你走，我不能走，你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我有。他们都是我父亲的儿女。他们都是我的亲人。你能断了这关系，可我不能。”
韩冬月两眼流出了泪水，用乞求的目光望着周燕：“孩子，妈求你了。妈这样做也是无奈。妈是不会拖累你的。”说到这里，韩冬月有些欣慰地继续说：“妈已经准备了一些钱，足够我用的了。不然，妈说这话，还真的有点不丈义呢。”
周燕：“妈，我不能走。你也不要走。我们不能到冯国栋那里去。”
韩冬月看到周燕固执的样子，一下子跪到地上：“燕子，妈求你了，你要听妈的话，咱们走吧，咱们不能在这呆了，你要替妈着想。妈和那个周飞已经不共戴天，我们之间的感情裂痕已经很深，无法弥合。妈要是不走，妈只有一死，才能解脱。”
周燕望着韩冬月跪在自己的面前，她上前抱住韩冬月痛哭起来。
513 车站 日
车站的售票处，梁伟和黄维佳从大门处走进来。他们来到列车时刻表前，查看着车表。然后，梁伟来到售票窗口买票。黄维佳挤到梁伟的跟前：“我买，你到一边休息去。”
梁伟无奈地站到一边：“把你的手机给我用一下。”
黄维佳掏出手机递给梁伟。
梁伟拿到手机，来到一处辟静处开始拨号。
514 医院韩冬月病房 日
韩冬月跪在地上，满面挥泪，乞求地望着周燕：“燕子，你要听妈的话，妈也是为你好啊！”
周燕站在那里泪流满面，两手扶着跪在面前的韩冬月，两眼失神地望着前方。
这时，周燕的手机响起来。她掏出手机，举到耳边听着。
韩冬月不再哭泣，她静静地听着周燕的电话。
周燕：“大哥，你不能走！你不能这样的就走了。大哥，我和周飞还有话要跟你说，你不能就这样的走了啊！”
周燕关掉手机，挣脱韩冬月，向病房门外冲去。
515 周飞病房 日
周飞在痛哭，周燕进来，告诉周飞梁伟已走。周飞欲追。马莉莎打来电话，挨了周飞一顿痛骂：“你没给我出什么好主意。”之后，与周燕出门
516 车站 日
车站内人头攒动，一片嘈杂。
车站的广播响起来：“有买到××××次列车的旅客请到检票口检票。北京至佳木斯方面的列车马上进站了………”
梁伟提着旅行包，和黄维佳并肩向检票口走去。
517 大街上 日
拥挤的大街，车流滚滚，奔腾不息。
周燕开着车，周飞坐在周燕的右侧。
两个人表现出憔急的表情。他们目视前方。
前方是汹涌的车流。
518 火车站台 日
黄维佳和梁伟站在站台上，耐心地等待着列车的到来。
远远的，一列火车开了过来，梁伟和黄维佳向后撤了一段距离。
梁伟深情地望着黄维佳：“维佳，你就回去吧。我就上车了。”
黄维佳上前和梁伟握手：“你上车吧。回去后要好好养养身体。”
列车进站。车头呼啸着从梁伟和黄维佳身边风驰电掣般开过去。后面的车厢渐渐放慢速度，最后停了下来。
梁伟和黄维佳握别后，转身向车门走去。
519 车站广场 日
一辆轿车飞驶而来，在站前广场一侧停了下来。
周飞和周燕同时从车里出来。他们向四周望了望，两人很默契地向着车站检票口跑去。
520 站台上 日
梁伟已经上车。他从列车的窗口探出头来。
黄维佳跑近梁伟，心情无比地激动，两眼内着泪花，亲切地说：“梁伟，回去后，不要忘了常给我打电话。常常给我说些鼓励的话。”
梁伟：“维佳，你要多保重。我会找机会来看你的。”
黄维佳两眼流出泪水，恋恋不舍地：“你快找个坐位去吧。”
梁伟在车窗处消失。
521 检票口 日
周飞和周燕从检票口处冲进来，向着站台跑着。他们一直冲到列车跟前。
列车已经启动。他们边向着列车的前面跑着，边向车窗处望着。
列车渐渐地加快速度。
周飞和周燕在拼命地向前跑着。
梁伟在车窗处向着黄维佳招手。
黄维佳跟随着列车在向着梁伟招手。
周飞和周燕跑了过来。他们看到了梁伟。
黄维佳在向梁伟招手。
周飞拼命跑到黄维佳跟前。他向着梁伟拼命地大喊：“大哥！大哥……”
周燕跟在周飞的后面大喊：“大哥……”
列车窗口处，梁伟向着列车的外面望着。
车窗外（梁伟的主观镜头），站台上的人们、电线杆以及远处的建筑，越来越快地向车后移动着。车窗下，黄维佳举着手，在跟随着列车跑着。梁伟闻听到了周飞和周燕的喊声，他循声望去，周飞和周燕在跟着列车疾跑着。
梁伟两眼溢出了泪水，他向着周飞和周燕招手。
周飞和周燕跟随着列车跑着。他们边挥着泪，边向梁伟招手。
梁伟在向着他们招手。
列车加快速度。周飞和周燕仍跟着列车疾跑着。
522 列车上 日
梁伟坐在临窗的坐位上，他的两眼溢着泪水。
他取出手绢擦了擦泪眼，将头仰靠到坐椅的靠背上。
523 车站站台 日
（以下是梁伟的幻觉）：
列车冲进车站。
（梁伟的主观镜头）：
梁梅、梁柱、陈莺、小军高举着双手，欢欣鼓舞地奔向列车。
列车在站台停了下来，梁伟下车，向着梁梅、梁柱奔过去。
梁伟（的主观镜头）：梁梅、梁柱、陈莺、小军向着自己奔过来（定格）。
梁梅、梁柱、陈莺、小军向着梁伟奔过来（定格）
全 剧 终
2002年4月6日星期六5时34分56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