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用户
第 十 一 集
275 医院病房 日
周燕开门进来，后面跟着周飞。
周燕向周宇轩说：“爸，我小哥回来了。“
梁伟向周燕后面的周飞望着，他的眼前闪回母亲临终时说的话（画外音）：“你还有个弟弟，让你那个父亲领去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我很惦记他……”梁伟站起身迎向周飞。
周燕微笑着向梁伟介绍说：“大哥，这就是你老弟周飞。”周燕又转过脸向周飞介绍说：“这就是咱们的大哥梁伟。”
周飞故作糊涂状：“大哥？咱们的大哥？怎么个大哥？”
周宇轩顿时生起气来：“怎么个大哥？这也是你的亲大哥。”
周飞明知却故意刨根问底：“老爸爸，你不是老糊涂了吧，我的亲大哥怎么姓梁而不姓周？”
周宇轩气急地说：“姓什么有什么关糸，姓名只是个代号。不管姓什么样，他也是你哥。这还能掺假吗？”
周飞满不在乎地说：“哎呀，这怎么又冒出来这么个哥哥？我还从来没听说我有这么个哥哥呢。”
周宇轩恼怒地道：“你还会不会说个人话？怎么是冒出来个哥哥？这是我早年离开德山老家时没领过来的儿子，这么多年没有相见，今天才能相认，也就你的亲哥哥。”
周飞故做所悟状：“啊……我明白了明白了，是我哥，是我的亲哥。”
周燕见周飞的滑稽样子有些哭笑不得，同时，也被周飞对梁伟的这种态度给惊呆了。
梁伟上前伸出右手，欲与周飞握手。
周飞有意避开梁伟伸过来的手，迟迟伸出左手来，不冷不热地与梁伟握了一下手。
梁伟沉稳友好地向周飞说：“你好。”
周飞也不听梁伟的话，接着说：“我的亲大哥。哼，这么多年没有来认这个爸爸，这么多年也没来认这门亲，怎么今天才来认呢？”
梁伟心中万分的不高兴，但他仍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没有正面回答周飞的话：“我们没有早早相见，这是大哥的不对。”
周飞：“是啊，我们都是实实在在的亲人，是应该早就相认啊。可你为什么不早早来认父亲，而在今天才来相认呢？是咱们这个家过去太穷了吗？你怕给咱这个家增加负担？可现在也不比那时富什么呀……对了，现在是比那时富了，那时，咱家连个象样的房子都没有，那时也没有小汽车，现在好了，又有楼房，又有小汽车，家里要啥有啥，还有一个象样的，一年能赚几万元的企业。现在，你认这门亲，认这个爸爸值得，是时候。”
梁伟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周燕听出周飞话里的味道：“小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
周宇轩怒气冲天：“周飞，你这个不讲情面的畜牲，你……你给我出去！”
周飞不在意地：“老爸，你怎么撵我呀，我是来护理你的。”
周宇轩：“你给我滚！我不用你护理！”
周燕现出无可奈何的样子，她想了想，来到周宇轩面前：“爸，就让我哥在这吧，我和我大哥回去休息去。”
周宇轩喘息着，咳嗽着。
周飞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梁伟，撤到一边，坐到另外一张床上吸起烟来。
周燕上前为周宇轩平喘。
周宇轩喘息缓和，重新仰卧在床上。一字一顿地嘱咐周燕：“燕子，你和你大哥回去吧。”之后，又望着梁伟说：“梁伟呀，你跟燕子回家，在家好好休息休息。快回去吧。“
梁伟上前对周宇轩：“爸，你好好养病吧，我这就回去，呆到晚上我再来。”
梁伟和周燕出了病房离去。
276 医院大院 日
梁伟和周燕并肩走着。
周燕望着梁伟有些惭愧地说：“大哥，我小哥目前对你还不理解，出事也有些莽撞，以后会好的。”
梁伟坦然地笑了一下：“燕子，你对大哥不必担心。”
周燕也笑了一下：“那就好，我就是怕我小哥的话，让你吃不消。”
梁伟和周燕来到停车场，他们打开车门上了车。
汽车开出停车场来到大街上。
汽车汇入大街上的车流。远去。
277 汽车上 日
汽车在大街上行驶着。
车窗外，各种汽车交错行驶，大街两侧的树木、高楼向车后闪过。
车内，周燕开着车，梁伟坐在周燕的右侧。
周燕：“大哥，你这次来，一定要多呆一些日子。咱们大家这么多年也不见面，彼此都不怎么了解，思想上都有一定的距离，就是缺乏沟通，你在这里多呆些日子，慢慢地把这些隔阂都消除了，我们不就是名副其实的一家人了吗。”
梁伟畏难地：“我在那边有一摊工作，不能扔下不管。至于我和家里人的关糸，日子还在后头，咱们慢慢地联糸吧。”
周燕：“单位的工作你就先撂几天，你来一次很不容易。这次你一就出来了，多呆几天也是应该的。你这次来，又不同于一般的串亲戚，单位领导也是会理解的。再说，咱家住房很宽敞，条件也是可以的，你是能够呆习惯的。”
梁伟：“条件好赖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是什么条件都能适应，只是现在，咱爸的病还没有个结果，你就是让我现在回去，我也不能走，走了我会不放心的，咱爸也会觉得很失望。”
周燕：“咱爸的病现在已经稳定了，也就是心脏病，老毛病。这次是让周飞给气犯了。我看，咱爸再住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咱爸出院，家里就会平静下来，大家在一起，快快乐乐地过几天团圆日子。我在家没啥事儿，就拉着你和咱爸好好逛逛省城。好玩的地方很多，咱们都到到。”
梁伟担心地说：“依我看，咱爸的病，还不能光看到他的心脏毛病，他还有其它症状。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不象心脏病人的脸色。等明天，我找大夫唠唠，看看有没有必要再作一下其它病理的检查。”
周燕赞同地：“行。”
汽车在大街上行驶，远去。
278 医院病房 日
周宇轩仍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
周飞在床前呆坐着，有些没着没落，心神慌惶。
周飞下床，在病房内走着。
周宇轩睁开眼睛向周飞望着。
周飞仍在屋内走着。
周宇轩：“周飞，我看你怎么坐不住啊？你是不是心里有事？”
周飞：“孟财他们今天到乡下送货，也不知怎么样了。”
279 乡村公路 日
两辆汽车在公路上行驶。
汽车进入一个小镇。
汽车开近服装店的门前。
季秉贤和季忠孝出来迎接：“先到屋吧。”
孟财：“老师付，你看咱们守不守信用？”
老裁缝：“守信用……守信用，快进屋吧。”
孟财：“先不进屋了，你们先验验货，卸了货咱再到屋唠。”
老裁缝：“那也行。”
孟财：“我就跟你说吧，我交的货，指定是保质保量。”
工人将车上的货搬下车，季秉贤和季忠孝验收，又有工人往服装店里扛。
所有的货都搬进了服装店，老裁缝乐了：“行啊，你们做的活，我是都相中了，数量也够。好了，咱们进屋。”
人们都进到屋里。
280 服装店内，日
屋子里已被货物塞得满满的。
中年妇女在为孟财和工人们倒水。老裁缝在一旁数着钱。
老裁缝数完钱，走到孟财的跟前：“咱们第一次合作，我感到挺愉快。你们守信用，我也得守点信用。你数数，这是十万元，一分不少。”
孟财正在喝水，他放下水杯，将钱接到手，慢慢地数着。数完，他很客气地：“这整好是十万。这次，咱们都挺守信用，以后你们要是再需要我们的货，你就直接给我们打电话。”
老裁缝：“好的，我们要是再要货，就要你们的，到时候，我就给你挂电话。”
孟财：“我们这就走了。”
季秉贤有些惊愕：“怎么这么忙啊？怎么也得吃点饭再走啊。”
孟财：“不了，我们还有不少的事呢。我们现在可忙了。”
孟财说着，也不容季秉贤再说什么，上前就和老裁缝季秉贤握手，和季忠孝握手。边握手边往外走着。
季家人见不能挽留，便都跟着送孟财他们出了房门。
281 服装店外面 日
孟财他们都上了车，汽车喇叭一声长鸣，便慢慢启动，渐渐加速。
孟财从车里探出头来，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用嘲笑的表情向着季家人招手。
季家人向着孟财招手。
汽车加大油门，向着小城外开去。
282 周宇轩病房 日
周飞仍在病房护理着周宇轩，但，看得出，周飞心里很是着急。
周飞有些憔急地：“他们在家吃饭，怎么能吃这么长时间，肯定是在家唠闲嗑呢。他们真是急死了人。”
周宇轩：“他们也就快回来了。我想你大哥他不会在家呆着，他肯定会来的。”
283 周家楼院 日
胖莲儿仍在楼院大门洞口卖着烤地瓜。
一位妇女走来买地瓜。胖莲热情地接待着：“哎哟，他大婶儿，你怎么还想起吃这烤地瓜了呀？”
妇女也是个爽快人，说起话来眉飞色舞：“哎呀，你可说错了，我哪有资格吃这烤地瓜呀，这都是给我那个孙子买。”
胖莲儿也绘声绘色地说：“哎，我可是跟你说实话，这地瓜你别瞧不起它，这玩意儿粗纤维多，对人有好处。尤其是你是个高血压，高血脂，你呀,隔长不短儿的也吃点儿，对身体还真的有好处呢。”
一辆轿车从大街驶入楼院，开到楼前停住。
梁伟和周燕下车
胖莲儿向周燕他们望着。
周燕领着梁伟向住宅楼走去。
胖莲和那位妇女议论着梁伟。
胖莲儿对那位妇女示意着：“哎，你看，你看到那个高个的男的了吗？那是周工的儿子。”
妇女疑惑地说：“去你的吧，周工不就是两个孩子吗？哪儿又出来个儿子 。”
胖莲儿不服气地：“说的就是呢，你看我说你不信。要是别人说的我也不会信。可这是他们家燕子说的，是我亲耳听到的。”
妇女信服地说：“是吗？哎呀，周工还有这么个儿子。咋从来没见到他来过这里呢？也没听周家人提起过这个孩子。”
胖莲：“哼，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勾当。不然这么大个事怎么没有人知道？要我看啊，那个韩冬月可能是后到这儿来的，这回来的周工的儿子，说不定是周工先方的孩子呢。”
妇女：“要你这么说，那周工和那韩冬月还是后结合的了。那周工为什么会离婚呢？”
胖莲儿：“这就说不好了，兴许是周工喜新厌旧，兴许是人家不愿和他过了，还兴许是那韩冬月扮演不光彩的第三者，使周工的家分裂了。哎，谁知道是咋回事儿。”
284 周宇轩家 日
韩冬月的卧室，铝合金玻璃窗被拉开一道小缝儿，微风吹进，窗帘在轻轻地抖动着。
韩冬月面容憔悴，静静地依靠床头，两眼无神地望着窗外。
窗外是灰蒙蒙的天空，不时有两只飞鸟掠过。
韩冬月茫然若失的脸。
（化入）一只大人的手牵着一只小孩的手。
韩冬月拉着小周飞上学去。他们在山路上行走。
韩冬月充满深情地领着小周飞，小周飞背着小书包，疲惫地跟着韩
冬月。
母子俩在山路上艰难地行走着。
小周飞停止行走，挣脱韩冬月牵着的手，向着韩冬月伸出两臂：“妈，
我累了，我走不动了，我让你抱。”
韩冬月蹲下身子，搂过小周飞，亲昵地将自己的脸紧紧地贴了一下
小周飞的脸：“好，妈抱你，妈抱着你送你上学去，你到学校要好好念书，念好书，出息了，长大好养妈。”韩冬月说着，又一次贴了一下小周飞的脸。然后将小周飞背到背上。
韩冬月背着小周飞在山路上行走着。她的脚步沉重，步履蹒跚。
一轮凄冷的圆月挂在天空。
朦胧的月光下，一座宁静的小山村。
周家一幢低矮的茅屋。
屋内窗前，韩冬月抱着小周飞晃来晃去。
以上画面，伴着低沉缓慢的歌声：
一轮冷月挂天边，
怀抱宝宝坐窗前。
千辛万苦扶养你，
只为娘老那一天。
小宝宝，快长大，
长大做个孝儿男。
不忘娘的扶养恩，
娘的心里比蜜甜。
小宝宝，快睡吧，
一觉睡到日出山
歌声中，（淡出）韩冬月一副愁苦的脸，脸上挂满了泪花。
285 周宇轩家楼道 日
周燕和梁伟沿着楼梯上楼。他们上到三楼。周燕站在房门口敲门。 房门被打开。韩冬月出现在门口。
周燕忙三霍四地往屋里进：“妈，我大哥来了。”说着将梁伟让进屋里，之后，看了看来开门的韩冬月，又看了看梁伟，向梁伟介绍说：“大哥，这是咱妈。”
梁伟很礼貌地叫了一声：“妈，您好。”
韩冬月不好意思地：“就叫我韩姨吧。”
周燕上前无所顾忌地说：“我大哥要叫妈，那就叫妈呗，还非叫什么姨干啥？妈，你是不是不想认这个儿子呀？”
韩冬月不自然地说：“哎，叫啥都一样，你大哥愿意叫啥就叫啥吧，快让你大哥进屋坐下吧。”之后，面向里屋叫着：“秀芳，你快出来，你大哥来了。”
胡秀芳应声从她的卧室走了出来。
周燕向梁伟介绍说：“大哥，这是周飞的媳妇。”然后向胡秀芳：“秀芳，这就是咱的大哥。”
胡秀芳微笑着：“大哥。”
韩冬月：“秀芳，快给你大哥倒水。”
秀芳走近地桌去给梁伟倒茶。
梁伟看着屋里的格局和摆设。
明亮宽敞的客厅，四周都用高级橡木胶合板镶钳，客厅右侧是两个卧室，卧室的门开着，可以看到里面的床，客厅的正面有一个走廊通向里面，走廊里，两侧又各有一个门，往门里望去，一侧仍是一间卧室，另一侧是一间较大的书房，客厅的左侧又有两扇门，一间是卫生间，一间是厨房。客厅内布置有各种家电和家具。
周燕向梁伟：“大哥，你到卧室休息吧，这两天可把你累坏了。”
梁伟：“我不累，我随便。”胡秀芳砌好茶端过来，放到茶几上：“大哥，您喝茶。”
梁伟坐到沙发上，端起茶杯喝茶水。
周燕进到里间卧室。过了一会儿，周燕从里间卧室出来：“大哥，你进屋休息去吧，我把床都给你铺好了。”
梁伟站起身，随着周燕进到里间卧室去。周燕从卧室出来时，随手将卧室的门关好。
周燕来到客厅找韩冬月：“妈……”
韩冬月从卧室里出来：“你叫啥？”
周燕笑了：“我把我大哥安排到卧室暂时休息一会儿，等一会儿咱做好饭，就叫他吃饭。”
韩冬月不高兴地：“做饭你就做呗，还叫我做啥？”
周燕亲昵地推搡着韩冬月：“妈，人家做不好吗。我大哥来了，咱家还不做几道好菜让我大哥吃一顿饱饭？哎，凭白无故就拣这么个大儿子，你也不感到高兴？你也该让我大哥了解了解你的烹饪手艺了。”
韩冬月不高兴地：“我没有心情去搞那些玩意儿，你大哥又不挑吃不挑喝的，你能做啥，他就吃啥，他不会挑这些的。”
周燕不高兴地：“妈，人家就是做不好吗。”
韩冬月坚持地：“你做不好，你就叫秀芳跟你俩做，我还要找你大哥唠唠喀呢。”
韩冬月说着便走向梁伟休息的卧室。
周燕望着离去的韩冬月，无奈地看了一眼胡秀芳，两人走进了厨房。
286 周家卧室 日
梁伟坐在床上，正准备上床休息。
韩冬月开门进来，面带微笑地冲着梁伟说：“这两天你肯定是遭了不少的罪。”
梁伟：“没遭什么罪。”
韩冬月：“梁伟呀，你既然来了说明你对咱们这个家，对你爸，还是有一份情感。不过，有些话，我得先跟你说说，以免造成一些误解。”
梁伟听韩冬月的话，语气很郑重，便认真地说：“妈，有话您就说吧。”
韩冬月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太生硬，太死板，搞得下话都没法说了，便勉强地笑了一下：“看把你严肃地。你不要那么认真，你初来咱家，我是想和你随便唠唠喀。”
梁伟笑了一下没加可否。
韩冬月也笑了一下，以缓和屋子里的气氛：“你和你爸是亲生骨肉，你想见他这是当然的。不过，我想知道，你知道这边的情况吗？你事先是不是也对咱们这个家也做了一下了解？”
梁伟：“有些事情我做了一下了解，有些事情我早就知道。”
韩冬月沉思一下又问：“你都知道什么？”
梁伟：“我早就知道我父亲和我母亲离婚了。我是随我母亲到梁家的。我也知道，我父亲临走时，把我的一个弟弟也带走了。”
韩冬月：“你以为周飞就是你父亲带过来的那个弟弟吗？”
梁伟：“周飞我已经见过了，我认为周飞就是我的那个弟弟。”
韩冬月听了梁伟的话后，沉思了一下，然后勉强地笑了一下：“周飞可不是你的那个亲弟弟。我就跟你实说吧。你的那个亲弟弟，是我没和你爸爸正式结婚时，我没喂好，得病死了。再一点，我已经和周飞、周燕他们说了，你是你爸的私生子，我也不是你的继母。我们之间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现在，这个家你也看到了，你父亲正有病。他经受不了精神上的刺激。他这次犯病，就是在你来之前，他和周飞发生矛盾引起的。”
梁伟：“我明白。我不会造成你们之间的不睦的。”
韩冬月：“我承认，你不是那种人。不过，周飞不行。我刚才也跟你说了，周飞很单纯，不好说他会怎么想。我真的担心，你和周飞到一起，说不定什么时候闹出不愉快。要是那样的话，可就糟糕透了。为了避免不愉快的事情发生，我有个想法，看跟你商量商量行不行。你看能不能这样：你的家里肯定不能宽裕，你临走时，我给你带一笔钱，我是说，我给你一笔钱，你就断了与这方面的来往，你以后就不要来这个家了。”
梁伟：“你说的我都理解，我会考虑你的意见的。不过有一点，我家里虽然不宽裕，可生活还可以，我不会拿你们的钱。”
韩冬月：“给你钱，这是我的意思。拿不拿，就由你自己做决定。我之所以这样和你说，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主要是为你父亲着想。我想，你是个孝子，也是个聪明人。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话。你这次来，家也到了，家里的条件你也都看到了，家里这些人你也都见了面，你看，这不是都挺好的吗？你父亲这两天有点病，这也不算啥，治两天就好了。这个家，你就不用惦记了。这样行不行？”
梁伟轻蔑地笑了一下：“妈，你就不用再说什么了，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你就放心，我不要你的钱，我也不会影响你们家的平静生活。我不会把我个人的幸福建立在你们任何人的痛苦之上。我就是来看看我的父亲和我的那个弟弟。我看一眼，也就知道这个家的情况了。我会在最近时间离开这里。”
韩冬月听后，沉思了一下，语气生硬地说：“不，你最好是在明天就离开这里。”
梁伟犹豫了一下，最后，他果断地回答：“明天我不能离开这里，我已和燕子合计了，要为我爸的身体作进一步的检查，等检查完了我马上离开。”
287 周家厨房 日
周燕和胡秀芳在忙霍，他们一边做饭，一边谈笑风生地议论着什么。
韩冬月从厨房门口进来，伸手和周燕他们一起做饭。
周燕：“妈，你说我大哥这人怎么样？”
韩冬月：“什么怎么样？”
周燕：“就是他这个人从外表到内里是个怎么样的人呗。”
韩冬月：“对别人我可以随便说说，对你大哥这个人，我是不能随便说的。”
周燕：“哟，你对我还保密呀？你心里的东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呀，不得不叹服，你这两个孽子，不如人家呀。你看看我大哥，不但外表漂亮，心里还有数，有函养有知识，我和周飞，自愧不如呀。”
韩冬月不满地批评周燕：“刚见面，你就对人家下这样的结论，也不怕早了点，我可告诉你，人心隔肚皮，可不中你简单从事。”
周燕：“妈，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说我大哥好，你就不高兴了，好就是好吗。你看，我周飞哥算什么玩儿意，我大哥大老远的从老家带来的两提包东西，那东西是给我爸和你的，是来咱家见亲人的见面礼，可全家人连见都没见到，全都让他拎到农贸市埸给卖了。”
胡秀芳感到吃惊：“什么？大哥拿来的东西，让他给拎农贸市埸卖了？”
周燕：“你看看，这事他做得也太过火了吧？”
韩冬月对周燕不高兴：“你少瞎说，那周飞怎么会卖了他的东西？别说是两提包东西，就是十提包东西，又能值几个钱。”
周燕生气地说：“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周飞把那两提包东西卖掉，都有人见到，他自己也都承认了，你怎么还包屁他？”
韩冬月被周燕说得无话可说，半晌才自我解脱道：“哎，那周飞也真是的，你怎么也不应该去碰他那点破东西，你烦他，你拿他的破东西砸什么罚子。”
胡秀芳：“你咋不说他虎呢。你看他竞出一些虎事。”
周燕：“妈，这件事就到此不能再提，反正周飞也已经把那些东西卖掉了，再提也不顶什么用，闹闹吵吵的让我大哥听到还不好，要是让我爸知道了，他又该生气上火发脾气，又该犯病了。”
韩冬月不再说什么。
周燕和胡秀芳开始往餐桌上收拾东西 。
餐桌上摆好了饭菜。
周燕来到卧室打开门冲里面叫道：“大哥，吃饭了。”
梁伟睡眼惺忪地从里间卧室走出。
周燕：大哥，吃饭吧，吃完饭你再睡一会儿。”
周燕热情地让梁伟上桌吃饭。
韩冬月、周燕、胡秀芳、梁伟围桌吃饭。
韩冬月边吃饭边对梁伟说：“梁伟呀，你这次来，不巧赶上你爸爸有病，他这一有病，别人也都紧张了，也没人陪你出去溜达溜达。都得陪着他。哎，真是让人不舒心。”
梁伟看了一眼韩冬月没有说什么。
周燕微笑着说;“大哥你这次来是认亲，全家人都初次见面。就是咱爸有病，你也要安心在这儿多呆几天。咱们亲人初次见面，怎么也得亲近亲近，不多呆几天哪行。”
韩冬月用脚在桌下踢了周燕一下。
周燕不满意地看了韩冬月一眼，然后给梁伟夹菜。
韩冬月面容和谒地说：“燕子，你就不要难为你大哥了，你大哥可是个有单位的人，长时间在外面，单位的一摊子扔下不管，不会引起单位领导的不满啊，再说，这次又赶上你爸有病，让他在这呆着，不纯属让他在这着急上火活受罪吗。他愿意在这呆就呆，不愿意呆，以后还有机会来。”
梁伟：“燕子，我这次来，就是急着和你们都见见面。没有长呆的打算。不过，爸的病，还需要进一步检查，等检查的结果出来了，我就马上回去了。”
韩冬月微笑着说：“燕子呀，你看你大哥，不怪人家是大学毕业，就是比你们懂得事理，哪象你们，连个人情道理都不懂，特别是那个周飞，一点也不认亲，你说他，你大哥大老远的给咱家拿来两提包的东西，值多少钱不说，你周飞哪能把这东西拎市埸给卖了呢，这不是……咳，真是一点儿也不讲人情。”
周燕听到这里，停下吃饭，用眼睛盯着韩冬月。之后表情阴沉地生着气吃饭。
屋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288 医院病房 日
周宇轩躺在病床上，冲着坐于床边的周飞说;“周飞呀， 我看你是越来越不象话了，你哪能和你大哥那样说话呢，连一点起码的礼节都不讲,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你的大哥呀。”
周飞：“什么大哥？我不需要这样的大哥，让他赶快离开这儿。在这呆着只能添乱找麻烦。”
周宇轩力不从心地与周飞争辩：“找麻烦？你是不认好歹，你大哥那也是我的亲生儿子，这么多年他给我找过什么麻烦？我给他过什么照顾，我抚养过他吗，我给过他抚养费吗，来咱家也就是认认亲，不会是来贪图便宜来了。”
周飞轻蔑地：“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不假，贪不贪便宜谁知道？你这次犯病纯属是他惹的，不然你怎么能犯病。”
周宇轩大怒：“我犯病？我犯病不是你惹我生气吗？你怎么赖上你大哥，你......你纯粹是个无赖......”
周宇轩不住地咳嗽，丧气地说：“周飞呀，你......这是又来气我来了。”
周飞：“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周宇轩躺到床上，闭上双眼。
289 周宇轩家 日
韩冬月、周燕和梁伟、胡秀芳仍在围桌吃饭。
梁伟首先吃完饭站起身：“妈，燕子，你们都慢慢吃，我就到医院换周飞去。”
周燕憔急地：“大哥，你怎么还要去，你还没有好好地睡上一觉呢。”
梁伟：“不用了。我已经休息好了。”
韩冬月端着饭碗沉思一会儿，放下碗筷站起身。
梁伟：“妈，你吃你的饭。我这就走过去。”
韩冬月：“梁伟，你稍等一下，你还是应该和燕子一起走。”
周燕用疑虑的目光边观察着梁伟的表情边说：“大哥，你不用着忙，你要去，也得咱们一块走。”
梁伟：“不了，我这就走着过去。我抓紧回去换周飞吃饭。”
梁伟边说边走出门
梁伟开门，消失在门外。
燕子扒门送梁伟：“大哥，你慢走。”
周燕回转身，没好气地看着韩冬月，她将碗中剩下的饭倒回饭锅。
韩冬月用惊讶的目光望着周燕：“你怎么不吃了？”
周燕气昂昂地说：“要不是陪我大哥吃饭，我早就不想吃了，我也吃不下那饭。”
周燕生气地摔摔打打地拣桌子。
韩冬月愠怒：“谁又惹你了，摔摔打打的？”
周燕质问韩冬月：“你为什么把我小哥到市埸卖东西的事告诉给我大哥？”
韩冬月诡辩地：“闲说话说出去的，有什么了不起？”
周燕轻蔑地：“闲说话？鬼才相信，你是有意识地告诉人家的。”
韩冬月：“我为什么故意告诉他这些？”
周燕：“为什么？为什么你自己还不知道？还用我给你说出来？”
韩冬月：“你说吧，你说我为啥故意说这些？”
周燕：“你这是挑拨离间。是想用这种办法撵我大哥走。”
290 马路上 日
整个城市，灰暗阴冷。
令人倍感陌生的大街上，车来人往。
梁伟眼含泪水，迈着沉重的步伐，艰难地在人行道上行走着。
凄凉而激越的音乐，荡气回肠。
梁伟打起精神，脚步坚定地走向远方。
梁伟象想起了什么，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
名片的特写：吉春市康达公司 黄维佳 董事长兼总经理 电话：X X X X X X，梁伟将名片揣进兜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