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集
219 铁路线上 日
一声沉闷的汽笛长鸣。
一列火车在山间峡谷中奔驰。
220 列车上 日
梁伟坐在车前,沉静地向窗外望着。
车窗外,远处是褐色的山野,近处的树木,树叶枯黄,落叶飘凌。
一片片灰色的森林,一片片黑色的大地,一片片褐色的草原,在列车疾驰中徐徐闪过。车轮不断地在铁轨接合处敲击出细碎的咯登登……咯登登的响声。
221 铁路线上 日
列车呼啸着扑面而来,在镜前闪过,直奔一座隧道。
列车穿过一条隧道。
透过隧道口,可见冲出隧道的列车渐渐远去,驶向一座桥梁。
222 服装公司 日
一辆轿车驶来,在服装公司的楼门处停下。
周飞打开车门,从车里钻出来。他手提公文包,匆匆走进公司的楼门。
223 服装公司走廊 日
周飞从楼梯处上来,沿着走廊匆匆地走过来。
周飞来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前,掏出钥匙,开门进屋。
224 经理办公室 日
周飞进到屋里,来到他的办公桌前。他将公文包放在桌子上,赶忙抄起电话拨着电话号码。
周飞:“喂……你叫孟财到我这儿来一趟。对,就是现在……好。”
周飞放下电话,来到一处墙下。
墙壁上贴着一张列车时刻表。
周飞伸手指点着列车时刻表,逐行地看着。
传来敲门声。周飞:“进!”
孟财开门进屋。
周飞转过身,来到他的办公桌前坐下,同时,用手示意,让孟财也坐在办公桌对面的一把椅子上。
孟财坐下后,周飞拿出一盒烟,取出一支扔给孟财,自己又叼上一支。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用很郑重的口吻说:“孟财,我今天找你,有一件重要的事儿让你办。”
孟财一听,现出高兴的样子:“什么事,你就说吧。”
周飞:“明天早晨有一趟从德山到吉春的火车,六点五十分到站。你去给我接趟站。”
孟财爽快地答应:“行,你就说接谁吧?”
周飞:“他就是我的那个哥哥。他先不出站台,你们就在站台接头。”
孟财:“好的。”孟财答应着就要走。
周飞:“哎,我还没和你说完呢……你不能自己去,你领着林森和赵福东一块去。你要记住,我让你接站,不是让你们把他接到我们家来。你们打一辆出租车,把他拉到僻静的地方,狠狠揍他一顿。你们要掌握好分寸,不要打坏了,主要是让他皮肉受苦。让他以后不要再惦记吉春这边的事。”
孟财:“好了,还有别的说道没有?”
周飞:“明天早晨我就在家里听你们的消息。”
孟财:“那好,我这就去找林森他们。”
周飞:“你去吧。”
孟财离去。
225 列车上 夜
曙色朦胧。晨曦中,一条火龙般的长长的列车在广阔平原上行驶。
梁伟坐在车窗前,沉静地向窗外望着。
飞驶的列车渐渐远去。
226 火车站 晨
天边露出曙色。
吉春市刚刚从夜幕下苏醒。昏暗的街灯下,开始有车辆穿梭行驶。
站前广场,旅客稀稀落落地悠闲地走向车站售票大厅。
一辆出租车驶来,在站前停车场停下。
车上坐着孟财、林森和赵福东。
孟财以大哥的身份吩咐道:“你们俩就进站台去。我就在这车里等着你们。你们把他带到车上后,司机就把车开往西北郊外的疲砖埸,在那儿,我已经安排了几个哥们儿,到那儿以后,他们出面截车,我们下车就跑,他们会抓住那个梁伟收拾他。咱们不用管,咱们就只管回城里。事情办完了,我会好好地犒劳犒劳你们。好了,你们这就去吧。”
林森和赵福东下车离去。
227 火车站台 晨
清晨的火车站。站台上站满旅客。
一列旅客列车驶进车站。
228 列车上 晨
列车播音员在广播:“旅客们,本次列车终点站吉春车站到了,请各位旅客收拾好随身携带的物品准备下车……”
旅客们大多数都站起来,梁伟也拎着提包,站在旅客中间,随着人流向车门方向移动。
传来一声女人清脆的呼唤:“梁伟……”
梁伟循声向车窗望去。
黄维佳站在站台上,将头伸进车窗。
这是一张光浩得近乎透明的圆脸。两道黑细的弯眉下,一双黑而亮的大眼睛,透出此人的高雅和成熟。此时,黄维佳红着脸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梁伟走向车窗。
黄维佳兴奋得不得了,然而,她极力掩饰她心中的兴奋,微笑着说:“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梁伟:“我父亲病了,我到这儿来看看。”
黄维佳有些疑惑:“你父亲?你父亲怎么会在这里?”黄维佳憔急地说:“行了,你就快下车吧。”
梁伟离开车窗,随着人流走下车。
229 站台上 日
黄维佳站在车门口等着梁伟。
梁伟下车后,边跟着黄维佳挤出人群,边问道:“你这是上哪儿去了,怎么这么巧,我们竞能在这里见着面。”他们俩人来到一边。
黄维佳高兴得满脸红润:“可不是吗。要说巧,也真是巧到家了。跟你说吧,我是哪儿也不去,我就是到这里送送站。”
梁伟端详着黄维佳:“维佳,我们都有五年没有见面了。这五年时间,我看你不但没见老,反倒越活越精神,越活越漂亮。”
黄维佳仔细看着梁伟,很认真地说:“我看你也有不小的变化,我感到你更沉稳,更成熟了。”
梁伟:“我这是变老了。”
黄维佳笑着说:“我们都变老了。”说完忍不住笑起来。黄维佳收敛了笑容,问道:你父亲在哪儿住?”
梁伟:“他们告诉我,说是在正阳街36号。”
黄维佳笑了:“怎么还他们告诉你?这么说,你还一次没来过你父亲家?”
梁伟苦笑了一下:“哎,没来过。我在这里读了五年大学,还不知道这里有我的父亲,更谈不上他家的位置了。”
黄维佳:“正阳街36号,好找,走吧,我送你。”
梁伟:“我不能马上出车站,他们还有可能到车站来接我的。”梁伟说着,便向站台上寻找着。
站台上,下车的旅客都已离去,上车的旅客也都进了车箱。随着列车启动的铃声响起,列车开始缓缓启动。
离梁伟他们不远处,站着林森和赵福东。他们望着梁伟和黄维佳,有些惊呆了。
林森:“怎么还带来个娘们儿?”
赵福东:“那准是他老婆。”
林森:“这下可是不好办了。”
赵福东:“有什么不好办的。一个老娘们儿,就把你难住了?她能有多大的能水。咱们把那姓梁的打面了,她也是干瞅着。走!”
两个人来到梁伟他们面前。
林森冲着梁伟:“请问,你们二位是不是从德山来的?”
梁伟有些惊喜:“啊……你们是……”
林森:“我们是周总派来接你们的。快走吧,车在外面停车埸呢。”
梁伟冲着黄维佳:“维佳,那我就先走了。哪天我再去看你,我得怎么和你联糸?”
黄维佳:“行了,你就坐我的车吧。我也正顺道。我送你到你父亲他们家。我也认认门。走吧。”
林森和赵福东被搞蒙了。
林森惊奇地问:“原来你们不是一家的啊!”
梁伟看了一眼黄维佳。
黄维佳满脸微笑着望着梁伟。
梁伟郑重地指着黄维佳,向林森他们介绍说:“这是我大学的同学,叫黄维佳。她是来送站的。也在这个城市住。”
林森醒悟地:“啊……那我们就在这分手吧。你们可以改日再唠。”
梁伟:“她也带车来了,我就坐她的车了。正好都是一条路,你们的车在前面,我们在后面跟着。”
林森和赵福东都感到出乎意料,但又无奈地点着头:“那也好……那也好。”说着,他们跟着黄维佳和梁伟走着。
林森撤后走着。之后,他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掏出手机拨着号。
230 出租车上 晨
孟财坐在出租车里向着检票口望着。突然,他的手机响起来,他赶忙掏出手机:“喂……”
231 火车站内 晨
林森站在墙角处打着电话:“坏事了……他在站台上遇见一个臊娘们儿……”
232 出租车上 晨
孟财坐在车里打电话:“遇见臊娘们儿怎么了?”
林森(画外音):“那个姓梁的非要坐那臊娘们儿的车。”
孟财发火地:“你他妈的真是个废物,你就不会硬把他让到咱们的车上?”
林森(画外音):“看来,他们关糸不一般,他肯定会坐那个女人的车。”
孟财无奈地:“坐就坐吧,反正得咱们给他们带路。咱们把他们带到哪儿他们不就得去哪儿吗?行了你出来吧。”
孟财关掉手机。
233 车站广场 晨
赵福东领着梁伟和黄维佳,从检票口交票出站。
林森从后面赶上来。他们一同向着停车场走去。
他们来到了停车场,林森指着那辆出租车冲着梁伟说:“梁大哥,你就坐我们这辆车算了。”
梁伟拒绝地:“不了,黄小姐是我的同学,她也正好路过我父亲他们家,我就坐她的车吧,我们都五年没见面了,在一辆车上也好唠唠嗑。”
梁伟跟着黄维佳走去。
林森和赵福东无奈地站在那里向着梁伟和黄维佳望着。
梁伟和黄维佳进了车里。
林森来到黄维佳的车前,向着手把方向盘的黄维佳:“梁大哥就坐你的车了。你就跟在我们的车后面吧。”
黄维佳点了点头:“行,你们就走吧。”
林森回到出租车上。
出租车驶出停车场,黄维佳的车也跟着驶出停车场。
两辆汽车一前一后行驶在大街上。
234 出租车内 日
孟财问坐在后面的林森:“他们跟没跟着?”
林森在车的后面转身向后面看着。
出租车的后面,黄维佳的车紧跟其后。
林森:“他们跟着呢。”
孟财:“跟着就好。你们俩就看着点,别把他们甩丢了。”
林森:“没事的,甩不丢。”说完将头转向后边,不错眼珠地向后望着。
孟财掏出手机按着号码:“喂……大黑熊,你们在哪儿呢?”
大黑熊(画外音):“我们到砖埸了。”
孟财:“好。我跟你说,现在又多了个女的。是个非常靓的妞儿。可能是那小子的朋友。咱们还按原计划进行。那个姓梁的小子,你们就把他给我打面了。别伤着五脏六腑,别伤骨头,就让他皮肉受苦。对那个女的吗,你们把她给我祸祸了,让哥们儿们过过瘾,就不必打她了。办完事你们就跑。”
大黑熊(画外音):“还有这等好事儿?好了,这事儿就交给我了。”
孟财:“好了,完事儿后咱们再唠。”
孟财说完关掉手机。
235 黄维佳车内 日
黄维佳目视前方,边开着车,边和梁伟唠着:“梁伟,你一次没到过你父亲家?这是怎么回事?”
梁伟:“这是我的生父,我从小就离开了他。这么多年没有联糸过。”
黄维佳:“你在省城念四年书,我想你这个生父也应该知道,他为什么不来看看你?他对你也太不关心了。”
梁伟:“听说我小的时候,他曾多次见过我的面。文化大革命开始后,红卫兵批判他的反动权威,他怕连累着我,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想联糸我了,有关我的信息,他可能也就不太掌握。”梁伟停顿了一会儿,向黄维佳问道:“哎,黄维佳,长时间得不到你的消息,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黄维佳笑了笑。她边开车,边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梁伟。梁伟接过名片仔细地看着。
名片的特写:吉春市康达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 黄维佳
梁伟有些惊奇地:“嚇!你这还真的要干一番大事儿啊。”
黄维佳:“还什么要干一番大事呀,你可不要小瞧人。跟你说吧,我现在已经是有几百万资产的公司老板了。”
梁伟:“是吗?这么说,你开的这辆车,也肯定是你自己的车了?”
黄维佳:“这车怎么样?”
梁伟:“这车是挺好的。”
他们正说着,汽车开进一处背街,车身在土路上颤抖。
黄维佳疑惑地向前望着:“哎,不对呀,你父亲他们家住正阳街,怎么往这儿走啊?”
236 出租车内 日
孟财向林森问:“他们的车离咱们这车有多远?”
林森回头看着:“跟得挺紧。”
孟财高兴地:“这就好,上了背街了,他们还没有发现什么,这我就放心了。我可是跟你们说明白了,到了地方,咱们的车就要放慢点儿开,和他们的车不要拉开距离。等出来几个人把这两辆车拦住,咱们再下车跑。到时候,咱们那几个哥们儿会把他们收拾老实的,那个臊娘们儿就交给他们过瘾去吧。”
几个人哈哈大笑。
237 黄维佳的车上 日
汽车在土路上颠簸着。
黄维佳警惕地放慢了车速:“梁伟,你父亲他们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住?你记准是在正阳街住吗?”
梁伟:“我不会搞错的,肯定是在正阳街。”
黄维佳:“他们怎么会把咱们领到这边来?不对,接站的这几个人,你认识吗?”
梁伟:“我不认识。”
黄维佳:“他们这几个人是不是有什么歹意呀?不行,咱们不能跟他们走了,咱们自己不是找不到地方。”
在一处很窄的路面上,黄维佳使劲将车挑过头来,然后,顺着原路往回跑着。
238 出租车内 日
林森回头看了一眼,现出惊恐的表情。他将身子扭了过去,慌乱地嚷道:“不好了,后边的车没影了!”
孟财嚷道:“停车……停车!”
出租车停了下来。几个人打开车门,纷纷下车。他们向着来路的方向望着。
远处的路上,空荡荡的。
孟财无奈地:“准是让那个臊娘们儿领跑了。”他掏出手机拨着号。
孟财:“喂……周经理吗?”
239 周宇轩家 日
周飞正打着电话:“什么……他跑了?他往哪儿跑?”
240 黄维佳车内 日
一条宽阔的大街,汽车川流不息,人来人往。
黄维佳手把方向盘,沉稳地向车外望着:“你看,这不就是正阳街了吗。跟他们走,都走到荒郊野外去了。这几个人到底安的什么心,怎么会把你往那个地方领?”
梁伟:“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并不认识他们。”
黄维佳:“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勾当,我看你应该了解一下。”
梁伟:“我也正犯疑惑,我真的不明白,这事儿怎么出得这么蹊跷,我真得了解一下。”
黄维佳:“梁伟,要不这样吧……”黄维佳边说边掏出手机,她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按着手机号码:“你我早晨还都没有吃饭,我安排个地方,咱们俩吃点饭吧。”
梁伟制止地:“维佳,我不能在外面吃饭,我得抓紧到我父亲家……”
黄维佳的手机通话了,她也顾不上与梁伟分辩,就对着手机说:“喂……郑老板,请给我安排个餐厅,一会儿我和我的一个老同学到你那里吃饭去。要弄得好一点啊。我这老同学可是大老远来的,我们已经多年没见着了。好了,见面再唠。”
黄维佳说完,很坦然地收起手机。
梁伟诚恳地说:“维佳,我真的不能在外面吃饭。我怕他们在这趟车没接到我,再接着等下趟车。我哪能在外面消消停停地吃饭呢。再说,我是听说我父亲得了病才来的。没见到我父亲的病什么样,我这饭也吃得不安心。我们改日再说吧。”
黄维佳沉吟片刻后,理解地说:“行啊。我理解你此时的心情,那……就等你到你父亲家后,把事情都安排完了,咱们再约个时间。”
黄维佳说着,就加大了汽车的油门。
汽车穿过两条街道,拐进一条东西走向的大街。
黄维佳:“梁伟,可能就是这一带,你就看着点路旁的门牌号。”
黄维佳将车开得很慢。梁伟向着车外瞅着念叨着:“正阳街34号……正阳街道36号……哎……黄维佳,到了,就是这个大院。”
汽车停了下来,两个人分别从前后下车。
梁伟和黄维佳吃力地从车里取出那两个提包。
梁伟将提包放在地上。向着楼院门洞的方向望着。
楼院门洞处,胖莲在那里烤地瓜。梁伟走了过去。
胖莲,一个四十左右岁的快嘴快舌的长舌妇,见梁伟是个陌生人,便主动地问道:“哎,你想找谁家呀?”
梁伟走到胖莲跟前问道:“请问,有个叫周宇轩的,家住在这儿吗?”
胖莲痛快地答道:“啊……就是那个周工啊……在,就在前面的那栋楼,他家在二单元三楼右门。”
梁伟听清楚后,向胖莲道了谢,转身回到车前向黄维佳道:“就在这个院儿。在二单元三楼右门。行了,这回你也放心了,你就回去吧,哪天我倒出空儿再和你联糸。”
黄维佳:“走,我送你到楼门口。
梁伟拎一个提包,另一个提包,由梁伟和黄维佳共同提着。他们向楼院里走
楼院内,长舌妇胖莲儿在卖烤地瓜。她见梁伟和黄维佳走过来,认真而好奇地望着。
梁伟和黄维佳两人来到楼门前停下。
黄维佳:“行了,我就不上楼了。等哪天我来接你。”
梁伟很客气地:“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
黄维佳很不好意思地:“多咱学会这么客气呢?好了,我还得到那家饭店去一趟,人家给准备了一桌席,你又不去吃,我得跟人家解释一下。哪天有时间,照我名片上的电话号码跟我联系。”说完,黄维佳转身离去。
梁伟目送着黄维佳。
黄维佳回转身,向着梁伟含情脉脉地望着。她向梁伟摆了一下手。
梁伟也向黄维佳摆着手。
黄维佳回转身离去。
梁伟提着提包走进楼门。
梁伟沿楼梯拾级而上,他来到一居民楼道,看了看房门,便轻轻地敲起来。
241 周宇轩家 日
周飞正躺在沙发上睡觉,沙发跟前的茶几上,摆放着酒杯、酒瓶和菜盘、碗筷,一派杯盘狼籍的样子。
传来敲门声。
周飞被惊醒,他揉揉眼睛,下到地上,大大咧咧地向房门走去。
周飞正欲开门,又停下手,他轻手轻脚地凑近房门,透过防盗门上的窥视镜向门外看着。
(以下是周飞的主观镜头):
房门口,梁伟抬头看着房门。
梁伟犯难的样子。
梁伟走向对面的房门。
梁伟在敲对面的房门,没有动静,他又转回身。
梁伟提起提包欲下楼,又停了下来,他将提包拎回放于墙根处码好后,下楼。
周飞缩回身子,听着楼道里梁伟下楼的动静。
周飞来到阳台处向着院子里俯视。
(周飞的主观镜头): 梁伟来到院子里四周撒目着,他看到了卖烤地瓜的胖莲儿,便走了过去。
242 楼群院内 日
梁伟正和胖莲唠着。
梁伟:“我打听一下,周宇轩家怎么没有人呢?”
胖莲:“他们家没有人?这不可能啊。你是哪儿的,和他们是什么关糸呀?”
梁伟迟疑一下:“我是德山县的,和他们是一家子。”
胖莲顿时眉飞色舞:“你看你看,我一瞅,你特别象他们家老爷子呢,你和他们家的周飞长得也象。我一猜,就知道不是一般的亲戚,不然的话不能这么象。那周工在德山县可是有个弟弟,你肯定是他那个弟弟家的。那周工准是你大伯了,我猜得对吧?”
梁伟没加可否。
胖莲:“你准是听说周工有病来看他的。你没进去他们家的门啊?照实说他们家有人啊,我今儿早还看周飞上楼了呢,他们家怎么能没人出来开门呢?要不你就到医院去吧,那里肯定会有人的。”
梁伟:“老爷子得了什么病?”
胖莲:“什么病?哎呀,你还不知道啊?心脏病。以前他就有这种病,这次不知为什么又犯了,听说这次犯得比往次都重。”
梁伟:“他在哪个医院住院?”
胖莲认真地想着:“哎呀,什么医院?这可难说了。附近有好几家大医院,不知道他能住哪家医院,你还真的不好找。”
梁伟用期待的目光望着胖莲儿。
胖莲儿深思着:“若不然,你就在这等着吧,他家一会儿肯定会回来人的。”
梁伟无奈地:“那我就在外边儿等着。”
胖莲儿满意地应着:“在这等着吧,饿了就吃我的烤地瓜。”
梁伟感激地:“谢谢您。”
梁伟离去。
243 周宇轩家阳台 日
周飞顺着阳台向下望着。周飞从阳台处回到屋里。突然,周飞的手机响起来。
周飞掏出手机看了看,然后接通了信号,对着手机生气地喊着:“你他妈的又打电话干什么?吃饭?你他妈的还有心思吃饭?这么大个事你都给我办砸了,你还有心思吃那饭?要去你去,我没那心情吃那饭。什么?在友谊饭店?在哪儿我也不去。”
周飞说完“叭”地一下关掉手机。
244 友谊饭店 日
这是一家门面较大的饭店。
两辆出租车驶来,先后开到停车场停下。
从两辆车里同时下来孟财、林森、赵福东、大黑熊等七、八个人。他们一个个地痞身架,随着孟财走进饭店。
245 饭店的一个单间 日
黄维佳和饭店的郑老板对坐在餐桌前。
黄维佳:“行了,你就忙你的吧。我这就回走了。”
郑老板:“黄经理,你还为这点小事跑一趟。你就打个电话不就得了吗。你就是不打电话,就这么一桌饭菜,又有什么了不起。”
黄维佳:“哎,我也是顺便来看看你。”
这时,孟财他们涌进大厅。
黄维佳向大厅里望着。她的表情一惊。
大厅里,孟财的蛤蟆眼,落腮胡子的脸。
镜头移向林森。林森精瘦的脸。
黄维佳专注地望着。
郑老板疑惑地望了望黄维佳,又望了望大厅里的人们。
孟财他们来到大厅的一个餐桌前坐下。
孟财:“来,都坐下。我们周总他不来,今天由我做东,大伙好好喝。”
林森:“今天的事都是该着。让那小子和那个小娘们儿跑了。不然,一定让你们各位好好过过瘾。”
赵福东:“我说大黑熊,你可是没见到那个小娘们儿,真是美极了,你要是见了,准让你想他妈的三天三夜……”
黄维佳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郑老板:“黄经理,你认识他们?”
黄维佳:“郑老板,别的什么也别说了,你一定安排几个人,不管你使什么办法,一定要弄清楚,他们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今天早晨他们都干什么去了,是谁指使的。弄清楚后告诉我。”
郑老板:“好的,这事你就放心。我一定为你办妥这事。”
黄维佳:“那好,我就听你的消息了。我就走了,你也不要送我了。”
黄维佳说完,站起身,侧着身子,从这伙人的侧面溜出饭店。
246 周宇轩家楼道 日
周飞出屋来到楼道走廊,他看了看放于墙边的两个提包,又用脚踢了踢,随后哈腰拎起来,拼命扔到楼下。他又拎起另一只提包,拼命甩下去。
提包顺着楼梯向下滚着。
周飞看着滚到楼下的提包,随后,他开门又回到屋里。
247 周宇轩家客厅 日
周飞回到屋里,重新躺到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周飞重新睁开眼睛,象想起了什么。他想了半天,忽然坐起身伸个懒腰,然后,精神抖搂地来到卫生间。他拿起毛巾擦了一把脸,又从卫生间出来,奔向衣厨。他翻出衣服穿上。
穿衣镜前的周飞干净利落、青春英俊。
周飞离开穿衣镜向房门走去。
周飞打开房门出屋。
248 楼道 日
周飞出屋下楼。
周飞奔向楼道处的两个提包。周飞来到提包跟前停下,他哈腰将提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全翻弄一番,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将提包拎起来,勿勿向楼下走去。
249 饭店 日
这是一家简陋的小吃部。
梁伟端着一碗面条,大口大口地吃着。他吃得很香。
梁伟吃完一碗面条后,冲着服务员说:“请再给我来一碗。”
服务员应声离去,不一会儿便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到梁伟的面前。
梁伟端起饭碗吃着。
250 居民楼院 日
胖莲儿仍在院子里卖烤地瓜。
周飞拎着两个提包走过来。 胖莲儿看到周飞拎着两个提包走过来,便大声地问:“哎,这不是周飞吗?原来你是在家啊?刚才你家来人,怎么没叫开你家的门啊?”
周飞搪塞地:“刚才我是睡觉来着。”
胖莲:“你看看,我说的吗。哎,周飞呀,听说你爸爸有病住院了,是哪家医院啊?
周飞很认真地回答:“是吉春市医院。”
胖莲儿顿时惊喜地:“哎呀,你看看,哪知道是那家医院呀。”
周飞不解地问:“怎么了?”
胖莲后悔地:“刚才你家来的那个亲戚,是德山你叔叔家的儿子,说是来看你爸爸的,就是他到你家没叫开门……”
周飞听到这里,脸色顿时失去先前的微笑。他不再听胖莲的话,径自往前走去。
胖莲儿疑惑地望着拎着两个提包走去的周飞,以为周飞着急出远门儿,继而问道:“周飞呀,你这是要出远门呀?”
周飞不情愿地回答:“嗯。”
胖莲儿继续问:“想到哪儿去呀?”
周飞不耐烦地:“哪儿也不去。” 胖莲儿不满地:“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又是出门,又是哪儿也不去。哼,跟人这么说话,瞧不起人咋的。”
周飞没再理睬胖莲儿,径自向汽车站走去。
胖莲儿想起什么,又追周飞:“哎……周飞,你家的亲戚在……在……”
周飞头也不回。
胖莲儿不满地停止招呼:“哼……看你这熊样儿,呸!”
251 饭店 日
梁伟吃完饭冲着服务员:“小姐!”
服务员应声跑了过来。
梁伟掏出钱:“买单。”
服务员接过钱离去。
梁伟坐在那里等待着。
服务员将找回的钱递给梁伟。
梁伟接过钱离去。
252 大街上 日
梁伟从饭店出来,沿着大街走去。
253 楼群大院 日
梁伟顺着大街拐向楼群大院。
梁伟来到仍在那里烤地瓜的胖莲儿跟前。
梁伟一站到胖莲儿的跟前,胖莲儿就开始激动:“哎呀,你可回来了,我看着了那个周飞了。你刚走不大一功夫儿,那周飞就出来了。我问他爸爸在哪家医院住院,他说就在吉春市医院。”
梁伟有些疑惑地问:“周飞是从楼里出来的吗?”
胖莲儿肯定地回答:“是呀……”
梁伟沉思片刻,望着胖莲儿,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这时,有人来买烤地瓜,胖莲儿便应酬着顾客,也就无法与梁伟说什么。
梁伟见胖莲儿有顾客需要应酬,也就不便打扰。告辞地说:“您忙吧,我就到医院去了。”
胖莲儿仍热情地:“你去吧,吉春市医院离这儿最近了,从这儿走着去,十几分钟就到了。”
梁伟心里有些踏实地说:“好了,谢谢您。”
胖莲儿象没听着,开始答对她的顾客。
梁伟离开胖莲,向着大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