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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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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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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釜前行》连载

第五章 聚众斗殴

赵逸云被人排挤后,渐渐把那些不太配合工作的车间领导人都换成老乡或对他很顺从的人。

做砌匠的弟弟就被赵逸云带到身边,并且提拨做了滚镀部主任。

弟弟天生好色成性,几次因为叮着看美女,把自行车直接骑到路边沟里或撞到路边树上,摔得头破出血。哪里有女人就去搭汕,不认识的女人只要对他笑笑,就以为是人家喜欢上自己。人家不理,他就以为自己失恋了。

出门打工满街都是靓男靓妹。弟弟就和几个老乡到处转悠,不为别的,目地就为看漂亮的女人。但他对女人又不认真更不专一,看到更漂亮的就把前面喜欢的抛到脑后。

附近大部分打工仔来自贵州,贵州人有个特性,只要听到说话口音一样,谁身边出事他们都会帮忙。

弟弟看上了一位贵州姑娘,姑娘也的确漂亮,高挑个子,又丰满,皮肤白净眼睛又大又圆,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韵味。弟弟追着人家后面,不停地问:“嗯,你叫什么名字,做我女朋友好吗?”

女孩问烦了,就转头骂:“你神经病吧?”

弟弟脸皮厚似树皮,人家越骂越嘻皮笑脸。女孩回厂里了,他也跟到厂门口久久不愿离去。一连几天,都去厂门口等,吓得姑娘都不敢出厂门。

女孩男朋友知道了,就来厂门口说:“你这人怎么了,老在厂门口堵人家女孩子,人家又看不上你,你在这有什么意义?”弟弟很不服气:“怎么看不上我?你怎么知道?”

男孩说:“你又矮又丑,除非女孩瞎眼才看上你。”

弟弟听到这话,冲上去和人打起来了?

人家老乡跑几个出来,把他狠狠地揍了一顿。许多女孩子站边上看笑话,他感觉很没面子,但没办法,悻悻回来,临走时就撂下狠话:“有本事明天晚上在这等。”

贵州仔说:“等你啊?怕你不敢来呐。”

第二天,弟弟招集几个老乡,说好不准跑。那些老乡也个个磨拳擦掌,像打了鸡血一样,带着几根不锈钢管,坐出租摩托车到女孩厂门口。

那班人看到他们,一大群人朝他们走来,其中一个留长发穿马甲的冲到最前面。

弟弟跟同伴悄悄地说:“我们不要怕,擒贱先擒王,打蛇打七寸!打起来我们就拼命打他的头子!”

等到跟前来了,那领头流里流气,指着弟弟边骂边耻笑:“是你呀,你就是哪个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丑八怪呀?”

话一说完,所有男男女女哄堂大笑。

贵州人原本看不起这几个江西老俵,没想到这几个老俵异常彪悍,顿时四散逃开。几个老俵追着奇装异服的人就打。一时间324国道上车都停下来了,堵车堵到前后几公里长。

持续了大概半个钟头,有人报警了。

警车来了,他们五个人还像没事一样,手一挥回厂里宿舍。

第二天,来了几辆警车,保安通知赵逸云。

赵逸云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人事厂长就带着派出所副所长进厂,副所长人长得很胖。他把当晚的事情来龙出脉跟赵逸云说了一遍,并且要求把闹事的带回派出所调查。

赵逸云只好对胖所长说:“好,但我先要同他们几个人了解一下情况。”

赵逸云找到弟弟,问:“怎么回事,昨晚,现在警察都来了?”

没办法弟弟才告诉他发生的一切,并且说:“哪我们趁现在跑掉?”

赵逸云说:“不要跑,你自已行为自己负责。”

赵逸云回头和那副所长沟通了一下。副所长说:“这事造成的社会影响非常非常恶劣,不是个小事,你要知道医院还躺着五个人,有两个还没脱离危险,有什么深仇大恨啊?要这么斗殴,真是年轻不懂事。”

唉,事到如今,就是骂或者打弟弟,也都无济于事。赵逸云感到非常自责,觉得自已没照顾好弟弟,让他被抓进了派出所。

赵逸云划四千块钱,把四个老乡保释出来,并把这事打电话告之师傅。师傅立刻从香港赶回厂,对赵逸云说:“你先不要着急,这事我来处理。”

当天晚上师傅买了一瓶茅台酒和一条烟,邀请胖副所长出来吃饭。

师傅问:“所长怎么办?”

副所长说:“这事难办,因为伤过重,那人到现在还在重症危险期!能不能活下来,还难说!现在人只能留在派出所,要观察一下后面情势,再定夺。”

临走,师傅送的烟酒,胖所长也不肯收。

第二天,赵逸云买了一些水果来到医院,看到那些伤者,他们的老乡知道赵逸云的来意后,七嘴八舌的骂,什么难听就骂什么,并把一大堆血衣放他面前,赵逸云只能忍着,让他们出口气。等他们骂累了,赵逸云说:“对不起大家,该我们承担的责任,我们不回避。所有的医疗费和你们误工费,包括家人来回开支我负责,你们安心养病。”

从医院回来,赵逸云去派出所看望弟弟。他被锁在楼梯间一个小黑房里,看到哥哥马上站起来,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赵逸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好好休息,我尽力和对方沟通,至于结果怎样,信天由命吧。”

弟弟点点头,突然忍不住泪水涌出,哭着说:“哥,别告诉俺爷姨!如果出不去出,不要花哪冤枉钱买,我就在这坐牢,咱家本来穷,被我一折腾,好不容易日子好点,又怕要难翻身了?”

赵逸云也忍不住流泪,说:“现在知道错了吧?”

弟弟点点头,含着泪水说:“错了,己经晚了,不知要判我坐几年牢?”

随后几天,赵逸云天天去医院,看望那些伤者,轻伤的陆续出院,重症者七天后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也可以进食了。

赵逸云总算心里石头落了地,一来二往,他们已经对赵逸云没有什么敌意了,成了熟人。

这期间,师傅几乎天天去派出所,派出所就把双方叫一起处理这问题,由于斗殴,双方都有责任,赵逸云又承担了全部医疗费和营养费误工费,家人的开销,最后双方签字,握手言和,弟弟罚款三千元,这事就算完结了。比赵逸云想象的结果不知好了多少,只是这一来,赵逸云几年下来所有的积蓄全部划光。

钱财,去了就去了,只要弟弟没事,比什么都强。赵逸云在心里暗暗地反复的念了几次:“阿弥陀佛,谢天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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