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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梅素面前齐玥姗表现得特像女主人，先是招呼大家入座，然后翻出糖果、糕点，摆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又端起茶几上的浅粉金边细瓷茶具去厨房沏茶。
齐玥姗的异常表现，让跷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抽雪茄的梁公子目瞪口呆。
梁公子扭头看看身边的白璐，白璐脸上挂着知晓一切的微笑。他感到有些扫兴，身子往上提了提，头转向侧面坐在单人沙发上的梅素，滔滔不绝起来。
白璐微笑地看着梁公子梅素二人聊天。看了一会儿突然感到赵昀泽早已悄然退出，进了卧室。便起身走进厨房。
白璐走进厨房对正捏着一撮茶叶要往茶壶里放的齐玥姗说：“哎，我还以为你们俩躲在这里腻味呢？”
“昀泽没在外面？”齐玥姗警觉。
“没有啊！”白璐一脸懵样。
“你给我看着！”齐玥姗忙把茶叶丢进茶壶，从白璐身前挤过，往厨房外走。齐玥姗来到客厅看到梅素还在，心里踏实了许多。
齐玥姗找到卧室时，赵昀泽已经折腾完了。他用的被褥、衣物，都已搬到了书房，红木雕花床上新换的单子铺的平平整整，一条藕色锦缎被子放在床头。
“你这是？”齐玥姗突然醒悟过来，“你这是，想让她住在这里了。”
赵昀泽看看撅着嘴的齐玥姗说：“她刚来，还没有住的地方，先在我这里借住几天，找到住处就搬走。”
齐玥姗阴着脸说：“就住几天，犯得着你这么大动干戈！”
赵昀泽瞪了齐玥姗一眼，转身往卧室外走。
“嘿，你！”齐玥姗紧跟着赵昀泽走出卧室。
齐玥姗和赵昀泽是在日本大阪相识的，算起来也快5年了，至今赵昀泽也没给她一个交代，这让她的自尊心大受挫折。可她还是……连齐玥姗自己都纳闷，她是知事千金，家里开着纺织厂、钱庄、货运公司，还时常地接济赵昀泽。但面对桀骜不驯的赵昀泽，她骄横霸道的小姐脾气就是犯不起来。
赵昀泽走到客厅对梅素说：“房间我都准备好了，你就住那间。”说着抬手指向卧室，“过去看看？”
梅素还未回话，梁公子叫了起来：“昀泽，你是要？不会吧？”
齐玥姗赶紧插话：“昀泽是看梅小姐刚来，没有住的地方，先收留她几天，她找到住处就搬走。”
“收留？”白璐嘿嘿地笑了，转脸看梅素，梅素装作没听懂，回了白璐一个微笑。
齐玥姗早不耐烦了，挎起赵昀泽的胳膊说：“昀泽，我们走吧，再晚就没好座位了。”
赵昀泽看向梁公子，说：“走吧！”
“走！”梁公子从嘴里取出雪茄，转身邀请梅素，“你也一起去吧，一块热闹热闹。”
梅素笑笑，说：“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我就不去了。”
“哎，”赵昀泽像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嘱咐梅素，“你明天不用早起，我得先去趟报社，回来再陪你去学校。”
“好的。”梅素点头。
“走吧！”齐玥姗拽赵昀泽，脸阴的难看。
众人走出房门后，梅素捂着腹部若有所思：刚才胎儿又动了，算起来怀孕也快四个月了，身上这套衣服她特意让耿玉庭买肥了些，可还是有点紧。
再过两个月，即使用布勒着也会显露出来，我要快点入学，然后租个便宜些的房子，离开这里。以后，以后再买身宽大的衣服，特别显怀时，再……”梅素想着朝卧室走去。
梅素在卧室转了一圈，又到露台、卫生间、厨房等各处看看，便走回客厅，拿起搭在沙发背上的大衣、围巾，穿戴身上，走出房门。
梅素沿着环廊走到楼梯口，顺着台阶走到一楼，和看门的男人打招呼说，她刚住进来，到街上买些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男人说：“去吧，去吧，您慢走！”
梅素看到男人身边的胖女人斜了她一眼，嘴里嘟囔了一句。
胖女人嘴里嘟囔的什么梅素没听清。梅素想，不会是好话！
来的路上赵昀泽告诉梅素，小楼由一对中年夫妇管理，男人负责看门，女人负责打扫卫生，如果有被褥单子要清洗，给女人几个铜版，女人也会帮忙。所以梅素特别留意了一下那个胖女人。
梅素先去了当铺，摞下手腕上的白玉镯子放到高柜台上，戴眼镜的伙计拿起镯子，看看梅素问：“您想当多少钱？”
“50块。”梅素说。
先前梅素是想当项链的，手碰到颈前的项坠又改了主意。项链是能够多当些钱，可这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物件，她舍不得。
伙计仔细地看了看玉镯，说：“质地还可以，可惜不是羊脂白玉，50块不行，最多40块大洋。
“40块就40块！”梅素心里盘算了一下，1块大洋和120个铜板，40块足够她交学费，付房租，维持半年的生活了。
伙计收了镯子，拿出40块大洋，一张当票放到高柜台上说：“小姐，您拿好！”
梅素拿了大洋和当票走出当铺，到街上转了一圈，买了一只藤箱，一套衣裙，一双皮鞋和一些其他东西，天就快黑了。
梅素见天快黑了，进到旁边的店铺买了两个包子，回了丁香街3号。
天很晚了，赵昀泽还没回来。
梅素斜倚在雕花床头看着窗外。她睡不着，身上的被子泛出一种香胰子的味道让她无法入睡。梅素想，这被子一定是那个胖女人拆洗的，洗的时候没投干净。
胖女人傍晚还特意过来问梅素有没有东西要洗。胖女人伸着脖子往里看的样子让梅素很反感。
睡不着就想想眼前的事吧！既然要在这里住下，就要弄清赵昀泽和他身边的人。梅素重新躺下，闭上眼思索：
那个齐玥姗像个名媛，大概是个千金小姐，她肯定是赵昀泽的女朋友，所以才对我那样。可赵昀泽对她？好像……
白璐？出身不像太富贵，人长得文文静静，但很有心计。看样子，她和齐玥姗也不见得多要好，她的目的是梁公子。她是？她是做什么的呢？
梁公子？梁公子吗？像官宦人家出身的花花公子，他好像……
梅素想着想着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