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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红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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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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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龙灵珠》连载

第一章 楔子 风清云淡天意寒 鸡鸣鼠跳生死间

秋风送爽的九月,果实累累,稻谷飘香,偶有几声蝉鸣,打破本已沉寂的山村,放远望去,那远处的山重峦叠障,一层更比一层高,起风的日子,仿佛是印在天幕上的梅花,便在你眼前花姿招展的摇曳;更不说这近处的枯草,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青绿,达拉着脑袋儿,一部分深陷在污泥里,痛苦极了,几处炊烟袅袅,习惯早起的人们升锅造饭,开始了一天苦而燥的生活。

邱氏山庄的人们,便在这一缕一缕的青烟中,度过了一代又一代,这里山地平坦,人家杂落在山水之间,近五十年风调雨顺,无战争之侵扰,因而人丁兴旺,百兽无忧。

天地之间,神清气爽,万里无云,烈日洒下万道精光,照遍每一角落,于是乎,万物便开始活跃起来。

“呜呜呜!”一声声鸟鸣,从远及处,隔空飘来,放眼望去,但见一只青鸟正在空中盘旋,时而高飞,时而低行,好不自在,然而危险正向它逼进。

  在它下面一个汉子正张弓搭箭,随着它的移动而不断的变换位置,此人身高二丈有余,上身虎皮披肩,中间一条腰带紧系其身,下身着一浅绒套裤,脚穿一双软底快靴。整个身子与服饰都很协调,那张脸儿成了他的标志,长长的,上宽下尖,姑且称他“马脸汉子”,再也没有比这更贴切的词语了,马脸汉子步伐随着身子的转动慢慢向右移。

大青鸟全然没有感到危险的存在,正缓缓地向他上空飞来。

“二十米,好家伙,再近点!"马脸汉子在心里默念,眼睛一步也没离那大青鸟,大青鸟展动双翅,只轻轻一扑腾,向前滑进了五米。

“那长长的嘴儿,正好用它做一只长哨!”汉子很是得意,“我的个乖乖,再近点儿,吔,那毛儿黑而发亮,拔下它几只儿可做成毯子,送给我那美丽的小心肝,再近点吧!”汉子屏往呼吸,躲在一颗大树下,脸上堆起了幸福的微笑。

早晨的阳光是斜射下来的,大树枝叶繁茂,一叶一叶密密挨着,象一个个圆圆的小磨盘,整个儿合在一起又象撑开的一把巨伞,笼罩在这个小土丘上,马脸汉子完全掩埋在它的阴影里,偶有几丝调皮的光丝儿,赤裸着,透过夹缝,被拉得长长的,留下无数个小不点儿似的光斑。

“鸟儿嫩白的肚皮,多美啊!"汉子右眼半迷着。

“嗖!”贯满力道的利箭脱弓而出,马脸汉子用尽了全身力气,即使成马步的双腿在那弹力的牵引下也不由自主地向后移动了半步,缠绕在他脚边的小草发出“嗞嗞”般的挣扎。

箭尾由粗变细,直到最后缩成一个点儿,恶狠狠地扎向那大青鸟,大青鸟身子抖然向上爬高,双翅一上一下,猛地一震。

“哇唔!"声音凄惨,尖爆而出。

“哇……”如断气般的呐喊。

“嗖!嗖!”又两只利箭直扑而去,马脸汉子愣在那儿,他第一次有了不安。他把眼光由天上拉向地面,沿着那两只利箭射来的方向。

大青鸟被三只利箭罩着,不到两秒钟,身子被扎了个正着,几缕殷红的鲜血喷洒而出,有一只击穿了羽毛,被迅速带走,撒裂了它的肌肤,刺痛它的心儿让它迷失了方向,它挣扎着向不远处茂密的树林斜插而去。

马脸子迟疑地搜寻了四周,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天空,那只中箭的大鸟变成了一个点,正飘向小河对面的山村。

“妈了个巴子,居然让它跑了!”汉子对空猛吐一口唾沫,把弓往头上一罩,很快斜跨在身上,只见他快速跑下山坡,几步跨到水边,望着眼前平静的水面定了定神,然后从背后拔出一柄长剑,往水面上空一掷,那长剑便平飞在水上,只见他身子一纵,双脚踏上长剑,如风一般直扑对岸。

马脸汉子很快过了河,收拾好长剑,踏实地面,直奔鸟落之地,所过之处,但觉风声顿起,落叶哗哗直下。

渐渐地,那下落的小点儿又在他眼前恢复了先前的模样,很快向下穿过树林跌落下来。

马脸汉子脚踏柔软的树叶之地,清楚地看见了那只身中两箭的大青鸟,一只短箭羽后面有一缕红飘带,不,说不上是箭羽,顶多是一只三角飞镖,马脸汉子不觉倒吸一口冷气,“谁尽有如此功力,尽与他弓箭射杀无二!"马脸汉子虽然久居山寨,这种燕子镖多少也识得三分。

“难道灭绝江湖的燕山魔头又重现不成?”他不觉放慢脚步,右手按在五行剑上。

树林中起了狂风,“呼啦啦”地尖鸣不止,马脸汉子双腿不由得抖动起来。

他连忙拔出宝剑,左右舞动起来,击落直扑而来的落叶。

风声更紧,沉积于地面的落叶便如涨潮而起的海浪,直扑大青鸟。

“好险!”马脸汉子暗自庆幸,那狂卷般的落叶很快起了漩涡,把受伤的大青鸟卷在了中心。

马脸汉子眼见自已的战利品被卷中,脸上好似被人打了几巴掌,红一块紫一块的,但见他暗应真气于五行剑上,大喝一声“着”,五行剑一分为五,分上下左右中五路直扑那卷起的叶潮。

眼见剑影逼近,叶潮忽然拔地而起,飞速旋转,如平地起了龙卷风,伴有一阵阵阴冷的杀气。

“噹噹!”两只虚幻的宝剑碰到叶影中,仿若扎在钢铁一般,瞬间化为乌有。

“噹噹!”另两只同样被击散。

单留五行剑真身,被牢牢地控制在叶潮之中。

马脸汉子脸色开始变青,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他。

他的身子开始向前倾斜,那狂舞般的叶潮直向他旋来,马脸汉子岂是等闲之辈,他突然身子暴涨,腾空而起,宠大的身躯仿若巨龙,哪知那叶潮象被附了灵气,狠狠地咬住他,快速地逼近,马脸汉子身子灵巧,“唿“地下坠,摆过了那临空地一卷。

叶潮见一招不成,“哗哗”一声响动,从球体中伸出小球,在爬升的同时,四肢亦向外扩伸,顿时一个巨大的“叶人”便耸立在那空旷的地面。

叶人摆了摆头,口若铜玲,眼若龙珠,右膀中一把寒光闪闪的五行剑,剑面上滴着血,一声腹语隔空传来。

“小子,拿命来,哪里逃!"

马脸汉子落地的瞬间,一个鲤鱼打挺,立起身来,他企图用意念去控制那五行剑,哪知一股无形罡气顺其道正沿沿不断向他逼来。

 他感到四肢疆硬,很快把它卷入其中。

他好象看见了燕山狂魔那张邪恶的脸,他的腿被叶片肢解,速度之快,还来不及感受痛苦的滋味,下半身近半秒钟便不见了,无数血水在他眼前飞舞,他正在被传说中的绞龙魔噬漫漫地吞没,而且还是借这枯叶绞杀。他看到了肠子被拉扯出来,后面牵出一颗跳动的心脏,他的意识渐渐糢糊。

 无数的落叶围绕一个中心,这中心里是那马脸汉子,他那种古胴色的脸完全被扭曲了。

四周的空气流动加速,声音很轻,摇动树枝“沙沙”作响,渐渐地风大了,一些细小的沙粒被卷起,那种难闻的烧焦气味快速地四周扩散。

流动的漩涡中传出了声音,那是一种求助,显得是那样苍白无力,一阵阵,随风四散,最后变成了嚎叫,绝望、凄厉、怨恨和恐惧。

也许他在求救,或者他要把这种不幸的消息向他的同伴传递,他为他先前的自信埋下了祸根。

最后那只带有红飘带的燕子镖两尖角扎进了他双眼,他还来不及说“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话语,便纷飞噬灭。

空中血花点点,扑在树上,千年古树红色印染,洒落在地面,滴于枯叶,那叶儿便有了生命,于是乎,奔起跳越,红如山火,一些浓稠的丝儿,附着于树枝,枝色突变,在它下面便有了数不清的挂丝,在风中摇曳。

树林十米开外的空地上,有无数个蒙面汉子,他们正眼看着这一切,其中一个高大而魁梧的蒙面人单手向那飞速旋转的叶潮一招手,象是慢慢地拉拢,空中便传来了血腥的味道,一个矮个子蒙面人好象受不了这强腥味,捂着嘴“呦呦”哀叫不断。

不一会儿,他的掌心便拾得两件物品,一件燕子镖,一把五行剑,都是血淋淋的,另一个蒙面人走了过来,忙用手帕把它们一一擦干净,当他仔细端祥那五行剑,不由得高呼起来,“庄主,这柄上刻有一个邱字!我们找到了,就是它!”

被称为庄主的汉子眼晴一愣,突然他手一挥:‘‘弟兄们,我们立功的日子到了,前面就是它,血洗邱家庄,一个不留,活捉朱三太子,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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