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且不说邱正顺驾船正准备离去,然而后面传来更加密聚的鼓声。
而邱正顺的前面,突然冒出几艘战船,上面有一面旗子迎风而立,旗子中央一个斗大的“邱”字。
邱字大旗下面,是一位头带二品化羚,身穿锦锻莽袍,一串大如鸡蛋的朝珠挂于胸前,其人身长八尺,龙眉大眼,他便是川中总督邱仁杰,在他的右边站着位仅齐他肩高的一位矮个将军,是他的副将吴玉龙,左边那位官阶低一级,其人威风凛凛,这便是先前出现在岸边的梓州神探赵云飞。
邱总督手持望远镜,对着前面三叉江口燎望了一阵,然后对旁边的副将说道:“吴将军,你得到的线报是否准确?"
吴玉龙忙走上前,脚跟离船,凑到邱仁杰的耳朵边滴咕了一阵,邱仁杰一面听,一面高兴地哈哈大笑。
一旁的赵云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见上司的笑脸,他也跟着笑了起来,只不过显得很免强,待他停了以后,赵云飞已感手足无处。
“卑职还有个事情想向总督大人汇报!"话一出口,心里便轻松了一起。一旁的吴玉龙‘嗯'了一声。
赵云飞没看他脸色,反而绕到邱仁杰面前道:“卑职二天前在江边巡视,发现了这个东西,他边说边从衣袋里摸出一物递了上去。
邱仁杰接了过来,拿在手上,两面翻转看了看,这是一只三角飞镖,一面是一个骷髅头,一面雕了一条龙。
“这不是一只普通的镖,此镖有三个支,形如燕子,故叫燕子镖,最早源于日本黑龙会,后来传入中国。”
“总督有眼力,卑职也这样认为!”赵云飞讨好的回复道。
“赵神探,你是从哪里得来的?”他一面说一面递给了赵云飞。
“哎,这话说来长,简单说俺也差点着了道儿,可卑职也着实没捕到是何人所为,不过卑职派出了李朝,马汉前去捉拿真凶了!”
“哦,结果怎样?”他一面问一面又拿起望远镜向那战鼓响起的方向望去。
“怪卑职管教无方,那二人无功而返,更让人气愤的是,两人回来后,便大病不起!”
“李朝,马汉可是你手下数一数二的猛将,怎么会那样?此事必有隐情!”
“总督大人,俺看未必,真凶没抓着,二人耍狡装病吧!”一旁的副总督吴玉龙听了冷笑道。
“吴兄,大敌当前,合为重!"邱仁杰心里明白,这是那矮鬼在找这个地方官的麻烦,因为他两人不合,这个吴玉敏是从福建调遣过来的,如若不然副总督这位置该赵云飞莫属。
论职权吴玉敏比赵云飞高,赵云飞转过头鼓起大眼盯着他。
“有些人自以为饱读兵书,大敌当前,亦不过如此!"他是激将吴玉敏领兵出战。
“好了,这事容以后再议,吴将军前面那战鼓声是否均匀?”邱仁杰问了一句,这是这个矮鬼调入此地第一次战役,他试探地问道。
吴玉敏举起右手,一上一下抖动,并且由快到慢,他是在猜摸鼓的节凑。
“聪明的赵云飞应该看出了道儿吧!”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话锋一转,向着身旁的这人说道。
赵云飞听了淡淡地一笑。
“吴将军挥舞手脚,快时如战马奔腾,慢时如蜗牛爬行,此乃告诫不宜出战也!”他缓缓解说道。
吴玉敏心里听了大惊,这本来是他家传的一种暗语。
而下面的一些说道更让他吃惊。
“开战之初,响鼓如雷,说明敌军人数众多战备精良,有持无恐,尔后轻敲战鼓,动作缓慢,说明敌军正不断变换阵形,布口袋而诱敌深入,吴将军您手舞动作说明了这一切,你说俺对否?”
“对、对、对!”吴玉敏心里顿然掀起一股热浪,这人观察之敏锐,并且深得兵法之道,日后为已所用,岂有不胜之礼。
“不过,事物是相对的,你们先前也看到了,那两只探路的战船已被义兵所灭!”
赵云飞一面指着那靠来的船只,一面说道。
“你是说从热气球中下来的人,他们为义兵?"这一次邱仁杰取了望远境,惊叹道。
“将军,正是,说白了他们也是这一代有名的士匪,常年蜗居山上,白天蒙面,靠打击为生,不想今日遇上了!”
“你口中的敌人如此强大,飞奔而来的前船唯独被几个义兵所灭,那这义兵岂不更加了得?这目前俺们该咱办?”
“这正是再下忧虑的,总督?"
“总得想个办法解决啊!”邱仁杰听了,回想了一阵。
“不如俺们兵为两路,总督和吴将军率一路直扑那前敌,俺率一路牵住义兵!"
赵云飞沉思了一会儿,他更担心的不是那战鼓齐鸣的侵略者,而是那山上无恶不作的义兵。
“不过,此河道上那三只船暂且放过!”
邱仁杰听了有点昏迷了,进一步问道:“那三艘船现都为义兵,俺们人多,咱不捉了他们?"
“哈哈,总督差矣,目前三方对阵,联恶惩劣,此兵家必胜之道,俺们不但要放过那三只船儿,而且还要善待他!”
“自古官匪势如水火,要是朝庭知道,怪罪下来作何解释?"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岂不闻识事务为俊杰,你看眼前三军相缝,俺们这样做是最好的出路!"
“赵云飞,你这怕死之徒,想害俺主于不义,都督让俺先去灭了那外侵之敌,然后再收拾这山上的义兵。"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赵云飞说话象哭。
“这……”
“咚咚……”
远处三岔河道口,又拥出一排战船,并且上面吐出了好多火舌,这火舌直奔这方而来。
由于距离太远,在邱仁杰他们前二百米处坠落,而那坠落的火舌不左不偏,正好落在前面的三船之间。
“呜……”
山上响起了牛角号令,一批蒙面人现了出来,他们一个个张弓搭箭,对着那山岔口河道之船。
有几个沉不住气的家伙发出了冷箭,射到那些侵略者的帆上。